艾尔之所以给乌迪尔扫墓,是因为他们已经决定要放弃“城堡”这座小镇和学院了,本来不足百人的铸剑受到重创之后必须得到一个缓解的机会才能东山再起,他们决定前往王城,在那里建立新的学院。
“昨天晚上的酒喝得不错啊。”爱丽丝冷冷地对艾尔说。
被她撞见了吗。艾尔想。
“我可以给你解释的机会。”爱丽丝很善解人意,也相信艾尔。
然而艾尔却完全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哪里有什么要解释的啊。”他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
爱丽丝很平静地走了,但没有人知道她心里到底有多么大的波澜。
艾尔有些后悔自己说的话,但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依旧会那样讲。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艾尔默默地说,“对不起了,爱丽丝。”他紧握剑,跃上马去。“喂!我先走一步,三天后老地方会合。”没等其他人同意,艾尔已经乘马离去了。
艾尔这次的行动是绝对隐秘的,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艾尔再次来到了天音的小药店,“天音姐。”艾尔说。
“又是你啊,我想想……这次的目的地应该不是我的药店了吧。”天音仿佛对艾尔的行动了如指掌。
“对的。”艾尔说,“我需要两封信件。”艾尔识字,但写起字来就像爬虫一样。
“没问题。”天音说罢,拿出纸笔,完全不用艾尔示意怎么做,两封字体截然不同的信件跃然纸上。“就按我给你选定的地点吧,那里有我的一位朋友,他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可以信赖吗?”
“当然。”
艾尔笑笑,走出了大门。他披上事先准备好的黑色斗篷,把脸遮挡得严严实实,把其中一封字迹潦草的信交给了王****,而另一封字迹工整的信交给了叛乱军,信的内容大致都是一样的,都是让双方去某一个特定的地点商讨。
艾尔先到了那里。空旷的小镇中心旁有一个武器店。
这应该就是天音姐的朋友所在的地方了吧。
“嘿!小子,来把剑吗?”一个雄厚的男声传来,对方从脚步就辨别了艾尔的年龄。
但当他走过来时,艾尔吃了一惊,那个声音雄厚的汉子身高才大约一米三四,火红的胡子极为茂盛,身材很是敦厚,露出的两臂肌肉健壮,一看就是打铁的好手。
“为什么披黑色披风?”铁匠把两手掐起来,问艾尔。
“掩人耳目罢了。”艾尔回答,这个回答似乎让他有些扫兴。“天音姐说你可以祝我一臂之力。”
“哦哦哦!那家伙啊,老朋友了。”他走过来高高地抬手拍拍艾尔的肩膀,虽然个子不高,力道可真不小!艾尔想。
“那个,你……”艾尔想问问题,却又不好意思开口。
“我的祖先是跟随航海家夏洛克来到这里的矮人族。”他还不忘补充一句,“矮人族个个都是制造武器的好手!”
艾尔想到了自己的剑。“有人告诉我这把剑出自矮人之手。”艾尔掏出乌迪尔留给他的巨剑。
矮人铁匠很兴奋的样子,但随着一阵马蹄声传来,他的脸色立刻变了,“迎客去!小子。”
他随手就毫不费力地搬起一张木桌和两张长凳走到外面。
来着是亚历克斯的人马,三四十个骑兵,凯撒和明里当然在内,清一色的白马和骑士铠甲。“火须杰克斯!约战的可是你吗?”一个陌生的副官问矮人。
“老子才不管你们那么多鸟事!”杰克斯回他说。
恰巧的,又传来一阵马蹄声。
来了!艾尔心想。
来者果然是诺克萨斯,同样的,杰克也跟在他后面,一直全身长草的异兽正稳稳地坐在他的肩膀上。
“不去守你的王城,约老子来这个鬼地方干嘛?!”诺克萨斯一来就冲着亚历克斯不满地大喊。
“明明是你们先发起的!”亚历克斯回嘴说。
双方剑拔弩张,只差一丁点火药星子就会爆炸开来,艾尔看时机到了,便摘下斗篷。“双方请下马说话。”艾尔说,“信是我找人写的,目的只是让双方来这里共同商讨一下对兽人和魔族的抵抗问题。”
双方真的下马来了,但国王军的人一脸冷漠,分明不把艾尔放在眼里,而诺克萨斯则带着头大笑起来,他的一帮手下也跟着他一起笑。
杰克斯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大铁锤——一把装饰华丽的作战用铁锤。猛地往地上一敲,地面瞬间裂开一道大裂缝,所有人都震了一下。“别在我面前放肆!”杰克斯说。
“所以,”艾尔说,“我们是时候讨论一些严肃的事情了。相比昨天模组进军城堡学院的事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现在城堡由于没有充足的兵力而撤出了防御。也就意味着撒旦即将被蜂拥而来的魔族大军所解放。”
所有人都沉默了,没人想拿整个人类的未来开玩笑。
“为什么我们在这个危急存亡的时刻还不能团结一致呢?”艾尔趁热打铁,继续煽动双方。
“要我们合作也可以。”诺克萨斯说,“我也不贪恋你们的整个王国,但起码要把半个王国都交给我们吧。这样的话我们就和你们合作。”
“不要太放肆!”亚历克斯用力一拍桌子,说,“北方王国建立的时候可没有你们叛乱军,这时候还想要分我们半个王国?没门!”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等着我们把你整个王国都打下来好了。”没等艾尔劝阻,说罢便带着所有人策马扬长而去。
国王军也上马准备离去,“喂!”他冰冷冷地对艾尔说,“非但是屠龙者,还自己建立组织,现在还和红须杰克斯有来往,我劝你还是小心点好。”
“用不着你劝我。”艾尔回复一句,国王军就已经走了。
“我也该走了。”艾尔很沮丧地对杰克斯说。毕竟他辛辛苦苦准备了那么久,却完全没有一点效果。
“你们人类的事情我不想插手,但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他说,“等到你完全超脱的时候,你的剑会有更高的变化。”
“你怎么知道的?”艾尔问。
“那可是我造的最自豪的剑。”杰克斯微笑着回答,“希望我能看到那一天。”
艾尔离开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