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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缘聚缘散缘天定

之后的这段时间,小凡几乎都是在练功房里度过的。

那天回去之后就跟姨父姨妈他们说了现在的情况,本来姨妈是不同意的,后来听小凡说是去大学里面的咖啡馆当经理,环境应该不差,而且工资待遇还不错,就想着让他自己出去锻炼一下也好,索性就同意了,姨父彭金萧倒是什么都没说,就问了小凡一句“跟胡小曼他们说了吗?”

小凡一阵无语,他又不是傻子,当然感觉的到小曼姐对自己有些意思。

“可是我此时只想一心一意学功夫,帮馨姐打赢比赛,其它的事,只能顺其自然,况且自己还小,根本就不懂感情那些事,甚至自己都不知道倒地有没有喜欢小曼姐。”

后来小凡还是去了一趟诊所,跟他们说了一下自己即将要离开这里,过年后去咖啡馆上班,让他们有时间找自己玩。

兄弟五人中,老三江超群已经回家过年去了,其他人也都准备过几天回去,所以再要团聚,最快也得过完年之后了。

胡小曼看着小凡,有些沉默,不像以前那么开朗,总是一副快乐的样子。

“小曼姐,你什么时候回家?”小凡见胡小曼一直闷闷不乐,就对她问道。

“还有四五天吧,你不回家吗?”

“嗯,我不回家了,这段时间要抓紧练功夫,明年我要参加一个很重要的比武。”

“听说你拜了一位美女师傅,难怪最近总是看不到你了。”胡小曼幽怨的看着小凡,“是不是有了师傅就把我们都忘了?”

“哪有啊,小曼姐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小凡感紧说道。

“只是朋友!”胡小曼嘴里嘟噜着。

小凡呵呵一笑,看着胡小曼,神情慢慢严肃起来,“小曼姐,我虽然刚来津城才几个月,但是却被这里的繁荣发达所震撼住了,现在回想起在农村里的生活,那感觉简直不能用贫穷,凄惨来形容,所以我现在只想一心一意的去学本事,赚钱。至于其它的事,我只能说以后再说,一切随缘,小曼姐如果看得起我,还想认我这个朋友,那以后随时可以过去找我,还有,我对你的承诺,永远算数。”

听到小凡说到承诺,胡小曼突然呵呵笑了,脸上的伤心,郁闷一扫而去,也不知道是小凡这番话让她想明白了,还是让她想起了那个承诺。

离开诊所的时候,小凡跟所有人都打了招呼,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这其中有些人,这几个月他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过。短暂相聚也是缘,缘聚缘散,不由自己。

“形意拳又名行意拳,中国三大内家拳法之一,与太极拳,八卦掌齐名,其打法直行直进,抢人的中线,打胸膛,打面部,猛打猛进,讲究一个气势如虹,一举杀敌。与八卦之游走缠身,太极之中定待敌有很大的区别。”

“但是,形意拳的拳架子却最为简单,就劈拳,崩拳,钻拳,炮拳,横拳这五种,我演练一下,你看好了。”

后院的练功房里,刘雨馨一边给小凡讲述,一边走到中间,给他演练着招式打法。

“劈拳,就是个劈字,运劲就像劈材一样。崩拳,就像长枪扎出去一样,要有崩的这个意境。钻拳,取得就是刁钻之意,运劲要像毒蛇咬人般刁钻。炮拳,要有一种炮弹出堂,锐不可当之意。横拳,这是近身拳,用的是一股甩劲,只要敌人一贴上来,就要给他甩出去。”

“形意,行,指的就是前面我跟你说的五种拳架子。而意,就是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十二身法。分别是龙,虎,猴,马,鸡,鹞,燕,蛇,鼍,駘,鹰,熊。”

“现在跟我学,我把这十二个身法的步法还有要点都交给你。”

形意拳,就这两套拳术,一套是拳脚用劲,一套是身法姿势。两两相融,变化无穷,以后凭着你自己的领悟,可以逐渐自成体系。

小凡又花了半天时间学会了这十二种身法。

“馨姐,这形意拳看似简单,其实不比八卦掌简单啊,别的不说,光这十二个身法,就变化太多了,我估计要熟练掌握,没有半年时间都不可能。”

“你如果半年能够熟练掌握,那已经可以算是天才了,当你我学形意拳的时候,也用了足足一年时间才勉强掌握这些身法。”

“呵呵,那是我大言不惭了,我再怎么样,也没馨姐你厉害。”

“快练拳吧,别贫嘴了。”刘雨馨瞪了小凡一眼,“你先练着,我去打个电话,不许偷懒。”

小凡笑了笑,他觉得馨姐最近变开朗了很多,跟自己说的话渐渐多了,而且对自己的玩笑,也不再是以前那样直接忽略。

这样的日子很辛苦,但也很充实,辛苦是因为每天什么事都不干,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练拳,而且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

爆竹一声辞旧岁,新春伊始人渐忙。

这一天,刘雨馨在小凡准备去练拳时告诉他,明天早上要去咖啡厅上班了。

小凡早在过年前就从姨妈那里搬了过来,住在一楼后面小院里的一间屋子里,挨着练功房。这样的生活很惬意,每天练拳,然后陪着刘雨馨吃饭,偶尔聊聊天,听她讲讲老爷子的故事,过年那几天放了保姆的假,小凡自己亲自动手做饭,虽然味道没有专业保姆做的那么好,但也不算难吃。姨妈,舅舅他们都回老家过年了,也不用去哪儿拜年,就打了几个电话,给家里父母,亲戚朋友拜个年就万事大吉,至于刘雨馨,干脆一个拜年的电话都没打。

第二天早上四点,小凡准时起床,练了一个多小时的拳术,然后准备了一桌早餐,早餐很简单,一锅白米稀饭,几个馒头,两份青菜,一碟咸菜。

六点多的时候,刘雨馨下楼,两人吃完早餐,就一起出了门。

再次来到这座大学,小凡才充分体会到了,什么叫闻名全国的名牌大学,这人山人海的,简直跟火车站有一拼,正是大学生返校的日子,学校里面乱得跟菜市场一样,到处都是背着行李箱的学生。

咖啡厅早已开门,小凡跟着刘雨馨走进去,就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上面穿着衬衣西装,下面西裤皮鞋,站在收银台旁边,见到刘雨馨那女孩马上过来打招呼。

“经理,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刘雨馨面无表情,神色平静的看了看四处,才说道,“小嬛,其它人都来了吗?你把他们叫出来,我有件事要宣布。”

女孩迅速跑到后面的吧台,厨房还有楼上喊人。

几分钟之后,十来个人就站在大厅里,一字排列着。

看着所有人都排好了,刘雨馨缓缓说道,“现在我宣布一件事,我身边这位,以后就是这家店的经理,你们以后凡事都要听他的,他就代表我,还有你们陈总。”说完刘雨馨看向小凡,“你来说两句吧。”

小凡见刘雨馨让他说两句,就向前一步,看着众人,轻轻说道,“我叫尹小凡,大家就叫我小凡,以后我就在这里跟大家一起工作,你们以前是什么样子,以后还是什么样子。好了,今天是第一天上班,希望大家都打起精神来,服务好每位顾客,就这样吧。”

众人散了之后,刘雨馨对小凡点点头,“还不错,知道言简意赅,也没有端经理的架子,这样我就放心了,好了,我走了,你就在这里。”说完刘雨馨就往外走,也不等小凡说话。

就这样,小凡又开始了他来津城后的第二份工作。第一份工作是打着刚来津城需要熟悉环境的幌子,每天混日子的,而这次,则是名正言顺的混日子。

每天早上七点半到咖啡厅,却不是最早的一个,永远有一个人比他更早,那就是肖嬛,那个一身西装制服的小女孩,肖嬛是这个店的店长,是除了他以外,这家咖啡店的负责人,而事实上,在他没来之前,的确是肖嬛一直负责的,当然,现在日常工作上的事,也还是她在负责。小凡充分发扬了混日子的精神,每天早上点个卯,就去后面的休息室练拳,中午吃饭就跟大家坐一块聊聊天,彼此倒也都认识了,都知道这个经理就是来混日子的,没事就一个人关在休息室里练功夫。

吃完中午饭,出去转个几分钟,就回来继续练拳,一直到晚上九点半,小凡才跟大家一起关门回去。

平静的日子,就这样渐渐流走,直到半个月后的一天。

这天晚上七点多,小凡刚吃完晚饭,在休息室里练习着形意拳,虎形崩拳打得砰砰作响,此时却有人敲门,小凡停下打开门,店长肖嬛一脸急切的站在门口,对小凡说道:“经理,前面大厅有桌客人在吵架,很大的声音,我们服务员去制止,却被打了一耳光,现在那人很嚣张,说我们服务员素质太差,要经理你去道歉。”

“喔?打了人,还要我去道歉,这里不是学校吗?怎么还有这么嚣张的学生?”小凡不解道。

“经理,一般的学生是不会这样的,但是有些学生家里有钱有势,从小娇生惯养,动辄就骂人打人,我们见得多了。”

“那你们都是怎么解决的?”小凡倒是不急,他要看看怎么解决才最好,如果有必要,他也不在乎去道个歉,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工资可不是白拿的,所以他向肖嬛问道。

“还能怎么解决,道歉呗,这些人我们惹不起!”

“果然是这样,走,我去看看。”

小凡走出休息室,来到大厅,就看见在门口右边挨着窗户的一张桌子,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相对而坐,看着年龄都不大,应该都是学生,男的一身蓝色休闲服,个头挺高,长得也壮,应该是打篮球的好手。女的穿着一件白色大衣,黄色的头发,此时低着头,看不到面部表情,不知道是在思考什么,还是在逃避什么。

小凡面色平静地走过去,微笑着说道,“我就是这里的经理,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而刚说完这句话,小凡就呆住了,同时呆住的还有抬起头来的那个女孩。

“小凡……”

“倩姐……”

两人几乎同时喊出来对方的名字。

小凡心里一阵感慨,当初他来津城的时候,在火车上遇到安明倩,这仔细算来,已经过去半年多了,而当初他也答应过安明倩,以后会去找她的,只是后来事情太多,他又只顾着练拳,才把这事给忘了,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在这里再次遇到,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倩姐,你就在这大学里做生意?”小凡见安明倩有些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所以主动向她问道。

“嗯,我就在这里卖东西,就前面那个门面,小凡,你不是说去亲戚那学手艺吗?怎么也会在这里?”

“唉,一言难尽,这些我们以后再说,刚才这是怎么回事?对了,这位是?”小凡用手指向这边坐着的那个男生,向安明倩问道。

安明倩还没有说话,那男生就站了起来,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沉声说道:“我是倩倩的男朋友,你就是这里的经理?”

“李子凌,你别胡说八道,你是谁的男朋友?”安明倩听男生说是她男朋友,赶紧急切的说道。

“不错,我就是经理,你有什么事?”小凡依然平静的说着。

“刚才你们的服务员侮辱我,你既然是这儿经理,那你说吧,怎么解决?”

“那我向你道歉,对不起!”小凡说完很郑重的给身前这个比自己高了一头都不止的男生鞠了个躬。

“道歉?道歉有用吗?那我打你一顿,再道歉行不行?”男生似乎没有见好就收的打算。

小凡此时已经明白了,这不是要自己道歉,而是没事找事了,此时他也不再理会这个男生,而是向旁边的安明倩问道,“倩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讲讲。”

安明倩看了一眼那男生,似乎对他有些忌惮,但只是犹豫了一下,就对小凡说道,“刚才李子凌跪在这里向我求婚,然后一个服务员过来倒水,不小心洒了点水在他衣服上,他就打了那服务员一耳光。”

小凡此时已经完全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明显就是求爱不成,拿服务员出气了。

“倩姐,他真是你男朋友?”小凡没有说别的,而是向安明倩问道。

“当然不是了,他太自以为是,总是去我店里烦我,今天不是他威胁我,我也肯定不会跟他来这里的。”

安明倩似乎一下子不怕这个李子凌了,大声对小凡说着关于李子凌纠缠她的事。

那李子凌听到安明倩这样说他,顿时感觉面上无光,气得面色发紫,此时见小凡还笑眯眯的盯着他,就气血上涌,青筋爆现,已经要到爆发的边缘了。

小凡此时心里也已是火冒三丈,这尼玛还要不要脸了,还大学生呢,比自己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人还没有文化,追不到女孩子就威胁,求不到婚就拿无辜的人出气,简直败类到无药可救了。

“你叫李子凌是吧?现在赶紧给我滚蛋,以后别骚扰她了,要不然你会后悔的。”小凡说完这句话,脸上依旧平静的好像是开玩笑一样。其实他在等,等这个李子凌先动手,因为他看出来了对方是个平时欺负惯了人的主,现在自己让他滚蛋,他要真滚蛋那才是怪事。

果然,李子凌听到小凡这样说,已经完全爆发,抬起右手就是一巴掌扇向小凡的脸。

小凡见对方已经动手,他也没客气,抬起右手,弯曲成肘,双腿一前一后微微一蹬,猛地一跳,一个猛虎过涧,就劈在李子凌的肩膀。

李子凌看着挺壮,其实都是虚胖,平时也就欺负一下瘦弱点的普通人,哪里是小凡的对手,被一个虎形劈拳一下打得仰躺在地,哼都哼不出来,只能在那无声的抽搐。

这还是小凡手下留情了,要不然直接一下劈在他头上,马上就气绝身亡。

“小凡,你闯祸了,这李子凌家里不简单,平时在学校横行霸道没人敢惹他,现在你打了他,这件事恐怕不好善了。”安明倩在旁一脸恐慌的说道。

“怕什么?事到临头须放胆!既然他想打我,那我岂能不还手?管他是谁,打完再说。”小凡一脸平静的对安明倩说着,接着又转身看向旁边一脸茫然的肖嬛,“肖嬛,你去打个电话叫救护车把他拉走,我们还要做生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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