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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追忆历史:新中国外事风云(18)

借所谓“西藏问题”侵犯中国主权,美国国会的记录是不光彩的。企图从国际法角度歪曲中国对西藏拥有主权的活动始终没有停止过。美国国会议员对西藏的错误认知,源于100多年来欧美一些人在西方中心论驱导下以书籍和影视的形式,对西藏历史、文化和宗教的歪曲和篡改。这种偏见一直误导着美国的舆论,这是可悲的。在同美国国会打交道的过程中,我们的头脑并不糊涂。议员们实际上很明白中国政府在涉藏问题上的立场,也清楚达赖集团的政治需要,也清楚欧美的一些政治势力怎样用不可告人的方式支持达赖集团分裂国家,但他们总是变着法儿同我们纠缠,向我们发难,伤及我们的核心利益,其目的就是一个,即遏制中国。

九届全国人大时,有一次双方小组在华盛顿会晤,一位美议员手拿一张《华盛顿邮报》振振有词地说,这里头版头条有个报道,标题是“中国迫害宗教愈演愈烈”,这可不是该报造谣,而是国务院的正式报告。这位议员大呼小叫的这个报告,原来是关于中国政府依法取缔“法轮功”的事。对此指责我方当然不能容忍。曾建徽主任委员摆事实讲道理,揭穿“法轮功”的邪教本质,指出美国国务院报告把中国政府依法取缔“法轮功”说成是侵犯人权和宗教信仰自由,是颠倒黑白、毫无道理的。美国当年可以用坦克、装甲车和直升飞机去取缔“大卫教派”邪教组织,而且打死多人,为什么中国的做法就是侵犯人权!这是典型的双重标准。在中方据理驳斥后,美议员理屈词穷,不再纠缠。

美议员经常援引大赦国际等组织的材料,指称中国的“宗教自由恶化”,并要求我有关部门释放所谓在押的“宗教人士”。经我方认真调查核实,美方所提案例,不是无中生有,纯系捏造,就是根本不是什么“宗教人士”,而是被依法惩处、彻头彻尾的案犯。

对于中国的网络管理政策,美议员的非议由来已久,在近两年的几次会晤中,美议员总拿“网络自由”进行炒作,无端指责中方缺乏新闻自由,对互联网实行“封锁”。他们全然不知中国互联网数十倍增长,需要进行有效管理,使互联网健康有序发展的事实,也全然不顾各国都有权对互联网依法进行管理的国际惯例。中方指出,在任何国家,如果一些网站出现违反国家法律、危害国家安全及有伤社会风化等问题,都会遭到不同程度的管制。美国也不例外。在你们美国,“新闻自由”也并非绝对,以“伤害美国人民的感情”为由封堵他国音像节目的事例并不少见。美国早已颁布有关网络安全的法规【如2001年出台的“爱国者法”】,那么中国通过维护互联网安全的规定又有什么不对呢?

经过多年接触,我们发现,美国国会确有一些人坚持有极端偏见的中国观,利用国会讲坛干预对华政策,充当利用人权、宗教问题反华的先锋。他们根深蒂固的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决定了他们对中国社会制度的仇视和对中国政策的偏见,要使他们从根本上改变立场是不现实的。敌视中国的议员虽不占多数,但能量很大,他们是中美关系真正的干扰源。

议员在贸易保护主义驱使下的所作所为

中美经贸摩擦和争端,是中美关系中经常面临的现实问题。诚然,合作是主流,但摩擦总是难以避免。

在接触中我们发现,多数议员并不希望出现中美贸易战。但能把中美贸易问题的症结看得明白的议员并不多。有位美国经济学家早在2007年4月中美贸易关系比较紧张的时候说过这样一番话:许多国会议员不懂经济,在他们看来,出口好,进口不好。只许美国赚钱,而不许别国赚钱。美国贸易赤字巨大,说明美贸易政策失败。为什么失败?是因贸易伙伴欺骗了美国,首先是中国欺骗了美国,操纵汇率、补贴出口、劳工违规、知识侵权等都是中国欺骗美国的手段,许多议员就是遵循这样的逻辑一味指责中国。

在同美议员接触时,我们有一个突出印象,即美议员的选区意识非常强烈,因为这与他们的政治生命密切相关。美议员根据其选民的要求,不断提出涉华经贸议案,要求美政府对中国采取强硬保护主义措施。

对议员来说,反映民意,为选民说话,维护选民利益,当然无可非议。但问题是如何既能审慎考虑选民的要求,又能妥善处理分歧,避免让选民的不满和诉求引发与他国的纠纷和摩擦。

在对华贸易问题上,共和、民主两党的主张有同也有异,而各州、各选区、各利益集团的态度差别往往更突出一些。

那些带头对中国持批评态度的议员并不隐讳他们的强硬立场有地区利益背景。舒默议案的提出者舒默和格雷厄姆2006年3月访华时说,他们之所以提出这个议案,是因为来自纽约、田纳西、南卡罗莱纳、佐治亚、明尼苏达、密歇根、俄亥俄、伊利诺伊等州的一些制造业厂商纷纷抱怨,说由于中国的不公平贸易使他们失去了市场份额,生意统统被中国人抢走了。不是因为中国人比他们更能干,而是因为货币问题和知识产权问题使他们失去了公平竞争的机会。作为议员,非常同情这些厂家的处境,也同意他们的看法。向中国产品征收27.5%的关税是个很严厉的措施,但别无选择,因为议员既要忠于自己的党,更要忠于他代表的人民。

来自美农产区的议员希望中国多买美国的农产品。他们说,中国是美国农产品的重要市场,进口大量的美国棉花、大豆,希望继续扩大美农产品在华的市场,避免和消除贸易壁垒,并扩大农产品原料和附加值产品贸易。

来自宾夕法尼亚州的议员说,宾州是钢铁工业基地,包括中国在内的一些国家进口宾州钢铁产品时实行进口补贴,中国还向美倾销钢材,导致在美销售的钢材价格比在中国的售价还要低,这是不公平竞争。

有几个来自加利福尼亚州和田纳西州的议员就影视和音乐作品的知识产权和版权问题表示不满,认为中国盗版行为严重,侵犯了美国的利益,希望中美之间签署的有关著作权、商标和市场准入等各项协议得以切实执行。

蒙大拿州的联邦参议员鲍克斯2006年1月访华,在北京说过一段话,集中反映了议员受制于选区利益的事实。他说:过去20多年来中国经济发展简直是一个奇迹,再过几十年中国必将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所以我们美国必须好好想想怎么处理与中国的关系,我就是为此目的而来的。这是我第七次访问中国,对中国非常感兴趣,曾支持给予中国永久正常贸易关系地位,我认为这很重要。我把自己看做是中国的朋友,认为当两国遇到问题时,双方应采取务实的态度来寻找解决的办法,而不应受意识形态的干扰。

鲍克斯进而说,中方一再讲贸易问题不要政治化,这点我同意。但是国会议员代表选民的利益,我们是雇员,选民是雇主,我们必须为他们工作。如果只有一个议员说不要使贸易问题政治化,这不会产生什么作用,因为其他议员要为他们的选民说话,反映选民的想法,因此贸易问题最后还是会被政治化。我说这些话是因为贸易不平衡问题已非常严重,希望中国采取一些有意义的行动,减少不平衡的状态,避免使贸易问题政治化。

从另一方面看,有一些州从中美贸易中获益,这里的联邦议员和官员并不赞成中美之间爆发贸易战。华盛顿州就是其中一例。来自该州的议员声称自己是美中贸易的积极支持者,反对国会对华不友好的贸易立法。他们说,华盛顿州是波音和微软的故乡,这些龙头企业的未来与中国的发展息息相关,良好的美中关系是美企业生存和发展的必要条件。他们赞赏中国政府要求政府部门办公使用的计算机都安装正版软件。

美国政界和学术界也有头脑开明的人士。有人明确指出,美国在许多结构性问题上责怪中国是错误的,结构性问题中很多跟美国储蓄水平过低有关,根本扯不上中国的事,一味要求中国让步、妥协是不可取的。

全国人大代表团访美就经贸问题交换意见时,美方数位资深议员发表了许多有价值的看法,给我留下深刻印象。参议院一个专门委员会的主席说,美中经贸关系相互依存,非常密切,也十分复杂。美进口的中国商品中有相当部分是外国企业利用进口原材料在中国加工的产品。美中贸易失衡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美储蓄率过低,而中国过高。中国将不少贸易顺差用于购买美债券,这有助于美维持低利率,是件好事。因此,他反对舒默参议员等人提出的向中国征收高额惩罚性关税的议案。还有一位资深议员说,他虽然也主张中方最终应实行人民币浮动汇率机制,但认为必须考虑到中国国内的困难因素,在此问题上美不应该发号施令。他还说,指责中国的人不了解中国的进口占其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甚至高于美、日等许多国家,具有很高的市场开放度。

这些正面的看法,使我们看到一些希望,但如何使其成为美国新一届国会的普遍共识,前景并不容乐观。在产业结构加速调整,不同产业、不同地区、不同阶层利益分化日益扩大的情况下,美国国内反全球化、反自由贸易的情绪不断上涨,加上“劳联—产联”、美国钢铁工人工会等组织的鼓动,美议员很可能炒作所谓“全球经济失衡导致金融危机”的观点,提出含有保护主义内容的议案。可见,复杂的政治背景和利益关系,将继续驱使美国议员发出损害中美经贸关系的声音,中美关系面临的挑战依然严峻,排除干扰的任务依然艰巨。

中国的发展战略

美议员对中国发展道路和内外政策的疑虑一直比较深,“怎么看中国”的问题一直是辩论的焦点。他们的观点主要是两个:一是承认中美关系是最重要的双边关系之一,美国与中国有共同利益,战略合作压倒具体分歧,因此处理对华关系要审慎,不能影响大局;另一个是认为中国“处在战略十字路口”,是“最有潜力与美国进行军事竞争的大国”,怎么发展还要看。持后一种看法的人更多地讲美中关系复杂,中国的崛起对美国是潜在的威胁和挑战,很少讲“建设性合作关系”。

我们接触的议员中,持正面看法的人在增加。一位前众议院领导人说,中国是一个人口众多的国家,不同地区又处于不同发展阶段,要把机会平等地给所有的人,挑战是巨大的,但中国已经取得了很大的成功,中国人民有理由为自己国家的成就感到自豪。上届国会众议院一位重要议员明确表示,美要以平常、理性的态度看待中国的崛起,不应对中国的发展感到惧怕,而应将此作为美自身完善的动力,加强美自身的竞争力。这位议员还说,美中关系确实存在一些需要解决的问题,两国可以通过加强对话寻找解决办法,同时应在有共同利益的广泛领域相互学习和借鉴。

几位长期同中国打交道的议员从战略层面对美处理美中贸易的一些歧视性政策表示不满。他们说,为防范中国崛起而限制高技术产品向中国出口的做法是不明智的,应予尽早改变,早解除禁令对双方有利。有的议员还说,中国的发展使世界受益,而美国是主要受益者之一,不承认这一事实是虚伪的。

同其他西方国家议员相比,美国议员看待中国发展的心态更加复杂。对中国政府和领导人向世界传达的大量真实信息,认真去研读的美议员不是多数。他们无法完全理解中国特色的发展道路和制度文明,更不可能严肃对待中国合理的利益诉求。对中国的种种误解、质疑和指责均源于此。

现实情况表明,对中国的发展怀有偏见在美议员中仍有相当大的市场,他们的一个论点是,中国的迅速崛起对世界格局形成冲击,中国加快国防建设使周边国家感到担忧。持这种观点的议员惯于引证媒体的虚假报道,说中国在地面、海洋和太空的军事动态值得警惕,还说中国军费缺乏透明度。有一阵子他们把中国外空试验炒得很热,无端猜测,说这将影响美国对华技术转让和外层空间合作。这些议员从不将中国军备力量与美国庞大的军费开支作横向比较,他们关注的不仅仅是中国军费的增长和新型军事装备的研制,而更多着眼于中国的长远发展战略和国防建设的走向。

中国的发展对美国、对世界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这个问题在美国至今没有解决。美议员关注中国,一是因为中国的实力和影响日益增强,中国因素在世界事务中已不可缺失;二是他们还不能确定未来的中国将如何运用自己的实力和影响,这对美国又意味着什么。

在中美关系发展进程中,美国议员可以是积极的推动力量,也可能成为麻烦制造者。我们希望他们中的多数人成为推动中美关系的积极因素。遗憾的是,多数美议员迄今未能亲身感受中国,对中国不可能有真正的了解。我们同美议员交流,就是要告诉他们真实的中国是什么样的,中国现行的内外政策是什么,为什么要采取这样的政策。

他们架起一座“桥”--我所认识的美国“百人会”

在美国众多社会团体中,有一个由华人精英组成的团体,叫“百人会”,英文名为“Committee of 100”,中文全名为“百人委员会”。该会于1990年在纽约成立,以推动华裔美国人全面参与美国社会,增进中美友好交流为办会宗旨。其展示于公众的文告突出了一个中文的“桥”字,意思是说,“百人会”是座友谊之桥,把中美两国人民联系起来。

虽名为“百人会”,实际人数远已不止百人。会员来自美国政治、经济、科技、商业、教育、建筑、艺术等广泛从业领域,包括陈纳德将军的遗孀陈香梅女士、著名建筑大师贝聿铭、著名大提琴演奏家马友友、华盛顿州前州长骆家辉、著名企业家李锡辉、“神探”李昌钰、退役将军傅履仁等。傅履仁为现任会长,他曾担任美国陆军军法总监和陆军总参谋长法律顾问,陆军二星少将。1993年退役后,他曾担任美国麦道飞机公司副总裁兼麦道【中国】公司总裁、波音中国有限公司执行副总裁、Spectrum咨询公司资深顾问等职务。

我与“百人会”结缘始于十几年前,曾数次接待“百人会”代表团来访,数次在美国与“百人会”成员会晤,彼此从相识到相知,成为朋友。

坚持一中,反对“台独”

2005年1月中旬“百人会”代表团来访时,吴邦国委员长会见,全国人大外委会与其会晤。那次的团长是两位,一位是该会资深理事沈坚白,另一位是时任会长李锡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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