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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两个村子

“那啥,哥,咱们快走吧!这里也太邪门了。”他四处打量起来,“怎么感觉会起雾呢﹖”“雾﹖”我的话还没说完,南婷就来了句,“乌鸦嘴!”然后,我们的周围就真的被渐渐围拢的雾气给吞没了,到我发现我已经不能够看见白晓辰和南婷的身影时一切已经晚了。

“爹爹,我们……”我明白她的意思,可我还是摇了摇头表示现在不能打草惊蛇。唉,谁让我不是本地的,人家有一百种方式让我呆不下去,而我却是无可奈何呢﹖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啊,这道理我还是懂的。

“咱们爷俩就凭着感觉走出去吧!”“坏姐姐和晓辰哥哥呢﹖爹爹不管他们么﹖”她的话让我一愣,“你晓辰哥哥他和我们差不多,不用管。”“南婷,会有人带她出去的!”“乖女儿,先睡会,等会就算爹爹晕了,你也好装装害怕的样子啊!”我轻声在她耳畔说道。她心照不宣的朝我坏笑了下就照做了,这倒是让我有点相信这女儿真是我的了,毕竟整起妖来和他爹一个样的坏心思嘛。

我就这样抱着沐兮走着“s”型路线朝前方跑路去了,至于为什么是“s”,我能说这是在减少被某物袭击的概率么﹖谁让我现在只是个悲催的“正常人”呢﹖要知道就算是修为很高的妖,也是会怕疼的啊!而且,修为越高的妖疼痛感越强烈,各类特征表现的越像人类,只因为妖一直是在被迫模仿着人类的生活,这可能也是作为妖的某种不为人知的悲哀吧!话说,这年头还真是做什么都不容易呢!

我以某种比蜗牛还缓慢的速度在这坟地里行走着,看着那些静静立着的墓碑,心下却是肃然了起来,原来人死了竟会是这样的。那些站在坟头的石碑,像一个个正在述说着自己生平事故的迟暮老者,寂静而又无声!就算当年的他们曾经有着何等丰硕的成就,最后也只能这般守着一捧黄土下狱投胎去了。人生,当真是如此的短暂,也不知道这一世的南迦如何了,他最后的遗愿能实现么﹖

在我如此缓慢的行走速度下,我发现我周围的雾气渐渐的散去了。这是什么鬼﹖竟然嫌弃我们父女俩﹖这就走了﹖

“方小敏离开时说过会有一男一女两个人来找她的,她让我来接待你们。”清河的话突然在我脑海中想起。

如此说来,他们的目标就是白晓辰和南婷了,所以他们此刻应该是在一块的,南婷的安危我也就不用操心了。而那雾气,应该是为了把我支开,方便他们行动的,毕竟在这群人里,我是个不可抗力因素,谁又会知道把我一同带去了会发生些什么呢。不过方小敏又是怎么知道南婷会带人来找他,而且还是一男子的呢﹖如果白晓辰也是他们要找的人,那我是否也可以认为白老头让白晓辰跟着我其实是想让我来保护白晓辰的,而他也未曾考虑过我会突然冒出个女儿这一不可抗力因素呢﹖

“guguger,guguger,guguger!”公鸡打鸣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中,我这才发现原来天都有些亮了,难道我们在这坟山里转了一夜﹖等等,我似乎遗漏了些什么,刚才有鸡叫﹖若是如此,那村子应该就在这附近了,这封门村该是有多庞大的人口,才能让我在这坟山里转上大半夜才出来呢﹖我不禁在心里感慨起来,看来我是真的老了啊,速度竟然会是如此的慢了。

“爹爹,我闻到香味了!”沐兮扒拉开我抱着她的手从我身上跳了下去,“在那边!”她给我指了个方向,然后用她那双超亮的忽闪忽闪的眼睛对我卖起了萌。“爹爹,我想吃人类的食物,据说超好吃的!”“你的乌鸦朋友说的﹖”我忽然想起她说醒来后的五十年里都是和乌鸦一起度过的,心里顿时就有了几分酸意。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走吧!爹爹带你去!”

“请问,你们是从那里出来的么﹖”一位穿着黑袍的老者立在了我们的面前,他指了指我们身后的坟山。“如果是,老人家不会是想再把我们送进去吧!”我半开玩笑地问道,因为我知道在一些有着古老传承的的村落,人们是很忌讳陌生人的到来的。这来自于古时长期征战的人们对主权的认知,在他们的眼里这个村落就是他们自己的领土,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他们为了保护自己的村落会将一切不可逆的因素排除在外,虽然有的方法是很极端的,但和村落的安危比起来也是算不了什么的。

“没有,年轻人说笑了!这个村子已经好久没人来了,我欢迎都来不及怎么会赶你们走呢﹖”他突然笑了起来,“我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小丫头,有人让我来接她的。对了,她好像是叫南婷来着的!”

“南婷姐姐么﹖我们就是一起的啊,不过后来却是走散了!”她嘟着小嘴,“老爷爷,你们之前不是派人来接我们了么﹖好像是清河叔叔,不过他更像是爷爷,看起来都可以做我爹爹的爹爹了。”

“清河﹖你们见过他呢﹖”他将我全身上下扫视了几遍,我被他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了。“怎么呢﹖”“就是清河拜托我过来接那小姑娘的,难怪他昨晚会受伤,原来是进了这坟山!”“这坟山有什么诡异么﹖”我呐呐的问。

“这么多年来,这个村子只有两个人出去过,清河就是其中一人,两人中也只有他一人找到了回家的路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他看了我一眼,“小伙子,你和你女儿都很幸运,没有折在这坟山里!这坟山有两个出口,对应着两个村子,而两个村子都叫封门村。这两个村子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同的是,一个村子住着活人,一个村子住着有活人气息的死人。”

“那爷爷是活人还是死人呢﹖”那个她,线条也有这般粗么﹖我不禁在心里思索起来。“小娃娃,真有意思!要不你猜猜﹖”老头喜笑颜开的看着沐兮,似乎是被逗乐了。“这坟山里还有一个规矩,不到天明,门不开,只有早上鸡叫三声天快亮时,里面的人才能真正的走出来。不然,你就会一直在一个地方兜圈子了,这坟山很大,有时好不容易到的出口说不定就这么被你给绕过去了,那样你又得再绕圈子,有很多想出村的人最后被发现时也已经是具尸体了,所以村子里很多想要出去的后生都渐渐的没了这些个想法。”

“看来要走出这个村子付出的代价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啊!那清河是怎么出去的﹖”我皱了皱眉。“他杀了另一个村子里的自己,不,应该说是当时杀了‘自己’,现在那个‘自己’又复活了!”

“杀了,‘自己’﹖”我有点怀疑我的听力了,而老人的话却是否定了我的想法。“每逢过年过节,人们都会到坟山里去祭拜自家先祖,希望从先祖那里得到庇佑。也记不清是哪一年了,有个年轻人晚上去上坟了没有回家,几天后,他被邻居在回家的路上发现了。若不是因为他穿的衣服正是失踪那天穿的那套,邻居也是无法将他认出来的。因为他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许多,浑身的水分都像是被榨干了般的只剩下皮包骨了。”

“他将自己为何会这幅模样的缘故告诉了邻居,也就是从那时开始人们知道了有两个封门村的存在。那个封门村里的人是靠吸取坟地里进入的生气而生活的,年轻人在里面待了一个晚上又饿又累,只能凭着脑子里的记忆找着回乡的路。只是他很不幸,第一次就走错了方向,他来到了另一个封门村,见到了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虚幻的近乎半透明的人。而后,为了证明自己是一直生活在村子里的村民,他被人发现了异样,人们把他当妖怪,用棍棒驱赶他。受伤后,他看着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年轻人的身形渐渐的能够看清了,而自己的身体则是苍老了许多。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就又跑到了坟山,打算试着出去。”

“在坟山等了很久后,他终于找到了正确的出路,然而他的外貌却是衰老的连自己都无法认识了,他拖着破烂不堪的身子爬着到了自家门口,将自己所经历的事告诉了邻居,然后就力竭而死了。死前他只是在念叨一句话,‘要想出,必杀己’!一直以来都没人理解这句话,毕竟坟山的诡异他们是通过实例了解到了,他们已经放弃了出去的机会。在几百年后,也就是清河将‘自己’杀了,不过那个清河并没有‘死’,这点从清河还能够回村子来就可以知道。”

“所以,您的意思是昨天晚上我们见到的清河不是真正的清河咯!”我努力揣摩着他的话。“应该不是,活人天黑后再进坟地,不见血也见血,所以回家养伤的清河才是真正的清河。而且清河没你们说的那么老,你们不会是见错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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