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之前全军覆灭的三步走计划,谢谢很是不甘心,鼓起勇气对阿其哥道:“做人最重要的就是知恩图报,你看,我为你挡了一枪,也活不了多久了,我这个人呢,一向比较好说话,也就不为难你了,以身相许就好了,嗯,就这样”说完谢谢很自觉的闭上眼睛,她知道,看着那个男子,只会让她的智商处于更加捉急的境地。之所以敢拼上自己的身价形象赌这一盘,是因为她实在太清楚阿其哥的个性了,一向是滴水之恩,涌泉以报,唯是如此,才会那般结局吧。反正,谢谢觉得有这么重的筹码,自己胜算着实很大,不由在心里默默撒花提前庆祝。
余其扬看着她,就像在打量一个有趣的孩子,连眼里也有了一点笑意,道:“你方才是说,你,中了枪?快死了?”谢谢大喜,有门!赶紧做虚弱状哼哼了两声。余其扬眼里的笑意弥散了一些,脸上却是一本正经的样子,认真道:“所以,你想给我当媳妇儿,对吗”谢谢立马睁开眼,兴奋地嗯了一声,突然觉得自己这副表现似乎是,太,生龙活虎了一点,赶紧弱弱的补充道:“其实,我,刚刚那是回光返照,我是真的快死了,你现在就娶了我吧,这是我最后一个心愿了”不管怎么说,把阿其哥先骗到手在说。
阿其眼里带一点好笑的意味,脸上却是一派无辜,语气也是万分纠结,缓声道:“可是,你没有中枪啊?”
“怎么会!”谢谢蹭的一下子坐了起来,有点委屈道:“你怎么不认账啊,这一枪是我为你挡的哎,老.......我现在后背还疼呢!”余其扬无奈的摊摊手:“你没中枪,只是被空中的弹壳砸到了,没什么大碍”一会,又偏起头,有点戏虐的笑道:“可,怎么会痛呢,你还真是娇气呢!”
谢谢淡然,一如平时,其实,她从来都是那个最怕丢人,最死爱面子,最不愿意麻烦别人的人,宁愿自己绕上十万八千里,也不愿意找别人来个举手之劳帮自己搞定,有时淡定坚强得连自己也有点讨厌自己,可是,她真的拿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
现在之所以这么一再干这些她自己很鄙视的举动,只因为,那个人,是余其扬,如此而已。可他刚刚那句话,硬生生的撕去了自己的伪装,一瞬间,谢谢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她,真的是很怕,被别人笑。不是脆弱,而是,自卑,深深的自卑。而眼前这个人,是自己那么喜欢的男子。自尊被伤的有些深了,可是,从来带着一个坚强的外壳的她早已些许年没有哭过了,如今,连掉眼泪也不会了,痛的紧了,只是埋头把下唇咬的更深一些。
饶是没有落泪,在一旁的余其扬见她这个样子,竟不由有些慌乱,不知怎么,只觉得眼前女子的这副情态,却比沁云她们哭起来,还要让人揪心,心里划过一丝异样,不知道是什么。只是很后悔自己方才的那个玩笑。其实,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对他而言,那点小伤实在不算什么。微微蹙起眉,试探着道:“有这么疼?你,很怕痛?”
反正,已经让他看了笑话,干脆笑个够,谢谢直起身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心态狂吼道:“我就是怕疼怎么了?要你管!”余其扬看着她这孩子气的举动,不由好笑,就真的笑了出来,而且,还笑得灿烂无比
谢谢望着他的笑颜,温暖如斯,美好如斯,不由看的痴了,她想,面子算什么,给人当笑料又算什么,她情愿一直这样装痴做傻,只为换他这样一个倾世笑颜。只要他开心,她,怎样都好的。看着看着,她也不自觉挂了笑。心里还是暗暗吐槽了自己一句:好色的家伙,忒没骨气。其实她知道的,她这样,并不是因为他的颜,那为的是什么呢?想不通,也就不必再想了。
余其扬笑了一会,温柔道:“你身上的伤没什么大碍了,这两个大洋你拿着,我这就送你回家”说着,从外挂的兜里摸出两块大洋。谢谢看到钱,立刻两眼放光的接了过来。余其扬见状,微微抿嘴,干脆把身上的铜子儿都摸出来给了谢谢,谢谢当然是来者不拒,乐呵呵的接过来,乐呵呵的数着钱。走嘛,那是绝壁不走的。钱嘛,那也是绝壁要拿的。钱和阿其哥都很重要,要两手抓。嗯,就酱紫,握拳。
余其扬轻轻笑了笑,道:“走吧,我送你回家,天就快黑了”谢谢听到这话愣了愣,一副很茫然的表情看了过去。余其扬眉往上一挑,有些戏谑道:“怎么,不要告诉我,你连自己家住哪也不会不记得?”说着转身准备。
谢谢很仔细地斟酌了一下。最好的方案呢,是说自己父母双亡身孤单,流落异乡到此地什么的,一来可以最大限度的引发阿其哥的同情心,而且有理由常住在这,近水楼台,颇有事半功倍之效,二来死无对证,没什么后顾之忧,也不会担心以后说漏嘴什么的。
可是,她想了又想。还是觉得,这样是不行的。她,父母俱在,待她很好。她,说不出这样的话,做不下,这样的事。哪怕,这只是一个梦境。哪怕,那一头是她那么那么喜欢的男子。
唉,思来想去,只好再牺牲一下自己的智商了。慢慢抬起脸,甚艰难道:“我,我不记得我家住哪了”
余其扬:..........
就在余其扬还错愕于谢谢脱线到家的智商时,某谢已经以一个文科生的思维迅速的构建了一个狗血八点档的桥段,一脸淡然的补充道:“今天清晨,我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街头,可是连自己是谁也不记得了。只恍惚记得我家在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叫二瑶,还有一个未婚夫,就是你。我好像是专门偷偷跑到上海来找你的,其他的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但我想我一定吃了很多苦,所以现在才回失忆的,你不许负我。”谢谢很淡定的把故事讲完,又很淡定的目光投向阿其哥。内心一遍一遍的佩服着自己的英明神武,竟然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顺便不动声色的对着面前人犯着花痴,那张脸啊,肿么可以这么好看呢?受不鸟。。。。。。
余其扬好不容易从对她智商的惊愕中回神,蹙着眉,颇具兴致的听她编着故事,待听到未婚夫一节,饶是他心理素质过硬,还是不由惊异的咳了一声,道:“咳,咳咳,你,你是说我是。。。。。你的,未婚夫?”某谢不动声色没脸没皮的淡淡然点了点头,道:“对啊,不然我今天为什么冲过去给你挡枪啊。你别以为我现在失忆了你就可以赖账,我可告诉你啊,你这张脸,我这辈子都忘不掉,化成灰我也记得的”自然忘不掉的,这么好看的颜,她这么喜欢的颜,忘记?不舍得的。
阿其从惊异中回神,轻轻点头,带一点耐人寻味的笑意,颔首道:“我是你的未婚夫,你呢,有救了我的命,看来,不管怎么说,我是非娶你不可了?”谢谢觉得有点羞涩,把头往臂弯里埋进去一点,但仍是厚着脸皮道“嗯”了一声,怕他没听清,又狠狠点点头,道:“必须的”。他的笑益深,轻道:“可我,今年才十四岁”
某谢听完差点直接从床上滚下去。十四岁!年方十八的谢谢顿时有一种老牛啃嫩草的沧桑感和无奈感。她光是一心想着怎么把阿其哥搞到手,却忘记考虑年龄问题了。可是偏偏,谢谢平时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姐弟恋。只感觉头都大了,不由叹了口气。却一不小心瞥见他含笑的容颜,顿时领会了什么叫做“纯情圣洁模样,引发众生欲望”顿时狼化,方才的万千烦恼此时画成了无数张小魔爪,恨不得立时把眼前这个男银一个猛子扑过去,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心里暗骂,谢谢你真是个二百五,如此美色面前有什么好纠结的,年龄问题算神马啊?
想通这一层,某谢吸了吸鼻子,脸不红心不跳竟然毫无愧色的对阿其哥道:“十四岁娶媳妇是早了一点,不过也是有的不是吗?”据谢谢所掌握的历史常识,这个年代,人们结婚娶妻都是很早的,男子在十六岁左右,早一点的十四岁。女子则更早,有的十二,三岁便嫁了人,而且,很流行女大三,抱金砖的说法,所以姐弟恋是很受认可的。想到这里,谢谢不由佩服自己,嗯,果然不愧是学历史的,点赞!
余其扬嘴角含着一丝隐约的笑意,似是赞同的点了点头,道:“唔,仔细想想,十四岁娶媳妇好像也确实没什么。。。。。。”某谢毫无节操的在一旁狂点头,简直恨不得直接扑上去为他刚刚那句话点上三十二个赞,拼命的运转着脑回路,想着继续火上加油的再鼓动几句,却听得余其扬道:“可是,女孩子七八岁就嫁人,总是不行的呀”脸上是一副为难的样子,眼里却是一点戏虐的笑意,待说完最后一个字,满脸灿烂,望着面前那个小孩的动静。
七八岁?竟然说她七八岁!这下她怎么接招啊。“大约是我长得还比较嫩”某谢只好这样弱弱的安慰一下自己的心灵
而下一刻,看到那个男子的笑,某谢瞬间又断电死机了。待反应过来她觉得很是郁闷,不记得阿其哥有腹黑的属性啊,总不成是因为遇到自己这么个没节操没下限的货,激发了他的腹黑潜能?真是.......晕
手里绕着被单,心有不甘的狡辩道:“哪里啊,我今年明明,明明已经十二,十三岁了。对,我就是十三岁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心里对姐弟恋究竟还是有些抵触,干脆就当那五年的时间自己裸奔去美国玩了。饶是如此,谢谢仍然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番,丫的,为了美色装傻也就算了,竟然还充嫩,你丫骨气都当废纸卖了?
余其扬收了笑,淡淡道:“你失了忆,哪里还记得自己多大啊,尽胡说。别人不知道,我这个未婚夫还能不晓得,记好了,今年你过了年,才是八岁呢”
谢谢猛然被噎住了,怎么会?这这这,这是什么情况?虽然被惊得不轻,但是身为文科生的谢谢仍然本能的抓住了那三个重点字:未婚夫!多么美好的字眼啊。她开心的,激动地,顺着道:“啊,你承认啦。那我也就不着急了。今年我八岁,那么,只要等四年就好了!”
她望着他,感觉那么的开心,有些动情道:“待奴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然后,把头深深埋进臂弯,青丝如瀑。
余其扬微微偏头,自上而下的打量了她一番,嘴角噙着笑意,无辜道:“你确定你有腰?”
某谢觉得倍受打击,抬起头来以眼神杀了过去
余其扬像是没看见一样,继续不动声色道:“而且,你娘前几天来上海告诉我说,他们没有尽好教养之责,反而惯得你顽劣不堪,他们觉得很对我不起,于是,这门婚事取消”顿了一息,似是突然想起什么的抬头补充道:“当然,你失忆了,这些你事肯定不记得了”
某谢惊得直接从床上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