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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腾空的白泽

良久,郑易叹了一口气,说:“我们却是打扰他的长眠!”

穷奇疑惑地看了看郑易,说:“你认为这是一口棺材?”

郑易神情哀默地看着尸体,说:“我曾听说有一族人,当他年老体衰,预感到死神将要来临时,就会对自己的子孙说,自己年老困倦,想要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这时他的子孙便会明白,然后含泪为他找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或是冰洞中,让他躺进去,然后磕头离去。”

胖子觉得很有道理,点了点头,说:“要是这样,我们还是再用雪盖上他吧!”

此时,郑易的目光却被尸体手中的扁铲所吸引:“可是,他像我们一样,被抓到这里,处处危机,何以能爬到这里?又是怎样将如此巨大的船棺运到山顶的呢?他生前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有这样一柄别致的扁铲?”

“这……”胖子显然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这里好像有字!”穷奇指着尸体右臂一侧的船棺内部说。

三人凑前一看,果见内壁上可有蚊子,却是古汉字。胖子一脸疑惑,喃喃自语:“这字和我却是互不认得。”

郑易却低声读道:“贞观元年,天生横祸,不行殁于山野。天地以我不孝,令吾至冰山狱,幸而得救神兽之子,方可纵横仙域。唯念吾毕生痴于木技,未曾娶妻生子,致吾族绝于后世,此为不孝也。惜哉,痛哉。余生于边陲之北,终年寒雪,见车马行于山地间,诸多不便,志造一物,可通行四方于雪地。奈何命短运薄,卒于战乱。所幸因祸得福,承蒙神兽之护佑,达平生之愿,名曰‘白泽’,吾之幸也,不亦说乎?将之置于山巅,欲试其锋芒,展吾之智慧,不慎遭神兽王妒之,污之。恐永坠轮回,不能投胎于世。但恨未能亲见吾之所造,驰骋山林,此毕生之所憾也,惜哉,痛哉,涕泪交零肝肠寸断。望有后来之士,全吾所愿,将吾葬于山巅,以见白泽丰华绝代之英姿,无以拜谢,但受吾之叩拜。”

“这话说得奇奇怪怪,晦涩难懂,确是个怪人!”胖子听后一头雾水地说。

“这木舟原来名为‘白泽’,是这位前辈的毕生心血,不料却从成了他的久睡之棺!”郑易自语道。

“这人莫非是古人?”穷奇竟也好奇问道。

“或许是。”郑易回答道,“在这里任何不可能的事情,都会变成可能的事情。况且,这个笼子的主人既然能穿越时空抓到我们,抓到比我们更久时代的古人,或许也并不是什么难题。”

“古人?他,他是古人?”胖子吃惊地看着郑易,“他是谁?不会是哪个名人吧?”

郑易摇了摇头,说:“他并没有把这自己的名字告诉我们,只是告诉我们这‘白泽’可穿梭于雪地之中,并让我们将他葬于山顶,希望我们可以驾驶‘白泽’完成他的心愿。”

“什么?他疯了?让我们冒着生命危险为他试验他的试验品?除非,我们也疯了。”胖子不屑地说道。

“不论我们能不能完成他的心愿,我们都应该帮他入土为安。”郑易说道。

穷奇看了看郑易,便和郑易一起在旁边挖出一个雪坑,挖到一人多深,却是冰层,在也难挖半寸,只好作罢,三人一起将尸体太初,放进雪坑中,并盖上厚厚的白雪,堆成一个雪堆。郑易站在前面,深深一揖,说道:“前辈一生执念于自己的理想,可敬可佩,我们四人经过此地,偶遇前辈,虽不能替前辈完成心愿,却对前辈的事迹所感染,希望前辈可以入雪为安……”

“雪怪!”在一旁看着山下的李梦钥突然大喊道。

众人大惊,纷纷借月光向山下望去,却见数十只夜帝四肢伏地,正向山顶疾行,速度之快,转瞬已至眼前。愤怒悲鸣,不绝于耳,令人闻之生畏。胖子见状更是一下坐在地上,口不能言,穷奇抽出军刀,准备搏命,李梦钥亦张弓搭箭,双手却已然颤抖。

“上木舟!”情急之中,郑易毅然喊道。

夜帝越来越近,众人哪里敢再三犹豫,纷纷蹬上木舟,李梦钥坐在船头,郑易、胖子、穷奇依次排在后面,刚好坐下四人。

“这船并无船桨,如何划动?”李梦钥急道。

郑易心惊,却听胖子急问道:“郑老大,那古人可写有这白泽的使用说明书?”

“说明书?”郑易紧皱眉头,摇了摇头。

却见几头夜帝已爬上山顶,向郑易等人扑来,胖子怅然喊道:“这死人可害苦来了我们!”

郑易低头一看,却见自己脚下左右各有一个踏板,似乎可以上下踩动,回头又见胖子和穷奇脚下亦有,心中一喜,“胖子,穷奇,我们一起踩动这踏板,或许有用!”

三人同时踩下踏板,木舟果然缓慢向前移动。

“动了,动了!”李梦钥兴奋地喊道。

郑易向船头看去,见凸起一个倒工字形的把手,形似方向盘一般,向李梦钥喊道:“梦钥,握住那个机关,调整方向!”

“嗯!”李梦钥一口答应。

此时,一只夜帝已飞跃而来,李梦钥猛地一调头,向雪山另一面划去,众人一齐用力,木舟真如神兽白泽一般,在雪地中划了出去,俯冲而下,使得夜帝一扑而空,众人欢欣。

“这木舟还真是个宝贝,即使是汽车恐怕也不能再如此雪山上,行驶如飞呢!”胖子得意的说。

夜帝一击未中,继续拼命追赶郑易等人,然而,“白泽”的速度并不比这黑夜帝王慢,数十只夜帝虽愤怒不已,却也一时追不上这快如闪电的雪中白泽!李梦钥小心控制方向,以躲避岩石,冰丘等障碍。然而,这白泽虽体形硕大,却灵巧轻盈,速度奇快。

李梦钥连忙急急喊道:“不要在蹬了!坡度陡峭的厉害,速度太快了,我控制不了!”

众人停止踩踏踏板,回头看去,夜帝仍然在后面死追不舍,但是,却总是和白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没想到这家伙还真管用!”胖子耳边满是呼啸而过的寒风。

“这样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飞到山下了!”郑易仰望空中的星辰,辽阔而宏伟,恍惚间,竟然有一种迷失了的感觉。不知是丢了方向,还是丢了自己,如果不是还有数十只夜帝还在后面怒吼嘶叫,时刻提醒着自己不可大意,否则,还真的好像在做梦一般。

“断崖!易!”李梦钥瞪大了眼睛,手足无措。

众人向前探头看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前方不远处却是一道断崖,离对面山下足有二十米开外,四周皆是白色,白的似乎没有一点希望。

“快停下!快停下!”胖子呆呆地看着前面喊道。

白泽顺势而下,速度越来越快。

“怎么停?”李梦钥突然发觉到自己不知道怎么才能停下,“易,我要怎么做?”

郑易看着渐渐逼近的夜帝,又看了看前面的断崖,毅然说道:“大家抓紧,踩动踏板,提快速度,我们要冲过去!”

“不,我们做不到!”李梦钥断然喊道,“对面这么高的落差,即使我们冲过去,也会摔得粉身碎骨!”

“不试试怎么能知道?”郑易直直盯着断崖对面的山坡说道。

众人一齐踩动踏板,速度越来越快。

“不,再快,我会被甩出去的!”胖子恐惧道。

这时,一只手从后面搭在了胖子的肩上,胖子吃惊地回头,看着穷奇,穷奇双脚上下摆动,左手紧紧抓着船沿,右手拍了拍胖子,也看着他,似乎在告诉他放心。胖子点了点头,转头镇定的看向前方断崖。

十米,五米,白泽离开地面,腾空而起。

“啊——”

众人不禁喊出声音,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白泽被引力所牵引,加速下落,众人紧闭双眼,听天由命,胖子却高声喊道:“爸爸,你在哪?儿子不孝,你给我的钱,还没花完……”

这时,突然白泽两侧响声震耳,众人一惊,睁眼察看,却见从木舟两侧伸出一对巨大的木制翅膀!翅膀如竹节一般向外延伸,每一节都可以活动,两个巨大的翅膀随风摆动。

郑易心喜,大喊道:“快,快踩动踏板!”

众人方才惊醒,齐齐踩动,果然翅膀有了动力,上下摆动。

“飞了,我们飞起来了!”胖子呼喊道,“姑奶奶,你做了什么?我们,我们不用死了!”

“不,我什么也没做!”李梦钥吃惊地答道。

“白泽,本就该有翅膀呢!”郑易也兴奋地答道,“或许,这木舟只要离地而起,就会自动生出双翼来!”

白泽在空中依然下落,速度却变得极缓,落在地面上,向下划去,而双翼果然又自动缩回白泽两侧。

“这真是神了!”胖子称赞道。

众人回望站在断崖另一面的夜帝,胖子向它们竖出中指,转身在也不看它们,任凭它们在那里怒吼捶胸。李梦钥小心控制方向,众人终于摆脱了危险,稍稍放下心来。

“着真的是古人创造的吗?而不是外星人?”胖子此时却一脸质疑的说道。

“我虽不识他人品,不晓他姓名,却知其一生为了他的信念而执着,他的理想成为他的挚爱,一直伴随他走完人生的尽头,他的挚爱让他的智慧无限扩展,以致于达到了即使是今人也无法企及的高度,他是一个值得我们尊敬的人。”郑易回答说。

天已渐白,大家吃了些食物,郑易便和李梦钥互换了位置,让她也好好休息一下,也吃些剩下的牦牛肉块,郑易在前面谨慎控制着白泽的方向,胖子则在李梦钥后面为其锤肩敲背,以解困乏。

“姑奶奶,你驾驶这飞船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简直就是一个字——酷毙了!”

“是吗?”李梦钥撇着嘴笑道。

“那是,这简直就像是为你专门定制的一般,尤其是刚刚过断崖时,姑奶奶就像天女一样,神秘而诱惑,从天而降,让人想入非非……”胖子的嘴真的能将人捧上天。

李梦钥回手拽着胖子的左耳,向上拎起,喝道:“好你个死胖子,你在想啥?”

“诶,诶,姑奶奶,我,我是想像您老那样在空中飞,飞飞呀!饶命啊!姑奶奶……”胖子痛苦哀求道。

“那是什么?”郑易突然叫道。

李梦钥放下手臂,和众人一齐向左前方不远处望去。

“这大象怎么长的怪怪的?这么长的毛?而且也太大了吧?”胖子疑问道。

“它应该是猛犸象!”郑易回答道。

“这,这到底是上古时代,还是未来?会不会有恐龙?我简直快要爆掉了!”胖子不可思议地喊道。

“哦,不,天,它向我们冲过来了!”郑易惊叫道。

众人大惊,只见一体长近六米,足有三米高的大家伙,长鼻下龇出近两米的长长门齿,向白泽冲来,雪山似乎都在颤抖,如果撞上,白泽必将被撞成齑粉!

“怎么办?我们怎么办?”胖子喊道

“我正在想!”郑易大喊。

“看,它的后面还倒着一头小象!”李梦钥惊叫道。

“那是它的孩子,它一定是因为它,而没有跟上象群!”郑易猜测说。

“现在不是我们关心这个的时候吧?郑老大!再不想办法,我们要被它撞成肉酱了!”胖子提醒道。

“我们能不能冲过去?或是跳下去?”李梦钥喊道。

“不,它的速度太快,而且体型巨大。我们冲不过去,跳下去也会成为它的攻击对象!”穷奇似乎刚刚从睡梦中醒来,回答道。

“那怎么办?”胖子大喊道。

“不要吵!”郑易紧皱眉头,突见自己右手一侧内壁上,有一块凸起的木板,心中暗想道:“这白泽设计堪称完美,操作简单,内部却并无什么复杂的按钮装置,这个必定是一个刹停装置!现在我们避不开,又冲过去,不如就停下来!”

想到这,郑易毅然按下木板却听白泽尾部接连巨响,向后抛出五个船锚般形状的东西,深深扎进雪地,又拖动数米,白泽方才停住,而此时,猛犸象的两颗巨齿亦撞进白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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