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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秀文打电话来说:“洛林,怎么办呢?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我答应着,问她:“你呢?还好吗?”

“不好,洛林,我怎么办呢?我想我是真的喜欢那个死舒化了!他现在老是气我,他经常去那个女朋友那边,还故意告诉我!我也故意气他,故意让崔明他们来玩,他就气得要命!他现在的心里也是摇摆不定的。一边是他的女朋友一边是我,他也很矛盾的。我知道他对我是真心的,他哭过两次了。洛林,其实舒化挺可怜的,他没有妈妈~”

“我知道的。”我说上次在龙山她就不止一次的告诉我了,舒化蛮命苦的,很小就没了妈妈。

“你知道?我还以为我是第一次告诉你呢!”她笑了:“洛林,我现在身体老是病,老是去医院,我怎么办呢?”

崔明给我打电话时,也说秀文一天比一天消瘦,越来越瘦了。

“男孩子都好聪明的,你不在乎他的时候,他拼命地追你,你在乎他的时候,他又故意气你。”秀文气呼呼地说。

“秀文,其实.......”我说:“如果你真的喜欢他的话,只要你以后不会后悔,只要你愿意,没有什么值得或者不值得的。”

“我很怕,怕自己做错事!我好想你啊洛林,我觉得自己好孤单。”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也很难过。我说如果有机会我会去看她的,也欢迎她来江苏玩。

不久,我又收到孔灵的一封信。

洛林:

你好!

此刻,我真的是没脸再给你写信,我的二十岁生日就要到了,没想到我妈和我哥送了我这么一个惊喜。

当我回到家,看到董事长在我们家里和妈商量着我哥订婚的事,我哥却一句话都不说,我把他扯到一边,问他:“洛林怎么办?”他却冷淡地回答我:“我们只能是朋友!”我终于看清了他的为人,他是一个对感情不负责任的人......他怎么这样?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哥哥!他这种人却是我哥哥!我真的感到很丢脸!同洛林相比,他不值得她对他好,不值得她为他做任何事!他不是个男子汉,他怕这怕那!

当我看到你的信时,我伤心地哭了,我想再也没有人会给我写信了,我说:“我恨你们,你们让我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因为你们,我失去了我最好的朋友。”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会指出我的缺点,教我怎么做人,再也没有人会真正的关心我了.......

我没有看下去,放下信,跑到楼下,拨通了孔灵的号码。

孔灵的声音小小的,她说:“洛林,我.......我真的没脸再接到你电话。”

我笑着问他:“你怎么啦?”

“我.....我哥他...他....”她支支吾吾,声音小到听不见。

“孔灵,你听我说,你是你,亦真是亦真,就算没有亦真了,我也永远是你的朋友!”

“你别这么说,你越是这么说,我就觉得.......我们对不起你,我、我哥和我妈妈都对不起你!我觉得你会恨我,你会恨我哥,你会恨我妈,你会恨我们这一家人。”

天呐,我有那么多的恨吗?

我笑了:“孔灵,如果因为亦真,我就不再和你做朋友,那我对得起‘朋友’这俩字吗?如果因为亦真,我就恨你们全家,那么,我连我自己都不会看得起我自己的!更何况,我和亦真,真的只是朋友,我不怪他,更不恨他,何谈恨你们全家呢?请你相信我,只要你愿意,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真的吗?”她好开心地叫着:“洛林,你......你真傻!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如果我是你.......”

我只好笑,因为在我心里,我有我的信仰。

“洛林,你有没有收到素红的信啊?”

素红,我已经很久没有她的消息了。

“她没有给我写过信,也没有给我打电话。”我说。

“啊?”她伤心地叫着:“洛林,我发现我们都被她骗了,崔明和张健都说素红在骗我们!”

“不会!素红不会骗我们的。”

“我去找过她,她租的房子老早就退掉了,她这人......她蒸发了。她突然人间蒸发了!”孔灵说:“先不用管她了,只要我们记得有一个吴素红就够了。至少.......至少有她的那句话‘孔灵是真的,洛林是真的’我们有她的这两句话就够了。她给我的网址和号码,我都找过了”

“你不要找她!”我知道孔灵是找不到她的:“没必要的,我们先把她.......先把她......”

“先把她放在一边!”孔灵接口说:“从今以后,你只有我,我也只有你。”

“对。”我说,我想着素红,她的下一站在哪儿?她没有把我的自行车给孔灵,她骑着自行车,要去哪儿旅行?

“你永远都是我最知心的朋友!洛林,你知道吗?其实我哥…….他这个人…….他…….他也是不能选择的!我的学校,董事长也帮忙了,她还送我东西,要我好好读书。可能,我毕业后,我的工作也要依靠她。我哥他也是家境所逼。其实,我妈也挺喜欢你的。”

“我知道。”

“你真的不怪我吗?不怪我哥吗?”

“是的,我不怪你,不怪你哥!在我心里,现在只是把他当朋友。”

“你…….你……说真的吗?你也不要太信我哥了,他这个人可信的,也不是说不可信,怎么说呢?你不要太信他了,真的,听我一句劝,不要太相信他了。”

我笑,笑她的矛盾心理。

对于素红,她的想法是:“也许素红有她自己的难处,也许她出意外了呢?对,她肯定是出什么意外了,所以才音信全无!”

她现在又以同样的态度面对亦真:“你会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把我哥也当成最好的朋友,我是你的朋友,我哥也是你的朋友!对,我们兄妹俩都是你的朋友,我们都是好朋友!”

“好。”我说!

“你这几天过得好吗,洛林?”

“不好!但还得过!”我说:“你呢?你这几天过得好吗?”

“我也过得不好,我遇到一件让我伤心欲绝的事,经历此事,让我对所谓的亲戚之情更加怀疑了!”她说,事情的原因是这样的——我向表妹,也就是姑姑的女儿借了一套衣服,别人都说我穿了这套衣服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变得斯文漂亮了,人也精神多了,我听了开心极了,也许是我对我们表姐妹的感情太信任了,太看重了,我绝对没有怀疑过我们之间从小到大的感情,我自信地跟她说,你这套衣服送给我吧,没想到她却说不可以!我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她说:你要是穿好了就快脱给我!我傻在了那里,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妈妈在旁边一直在骂我,我听了真是伤心死了。我真恨我自己为什么会出生于这个亲情如此淡薄的家庭网之中,我想如果是洛林的话,只要我喜欢,她一定会送给我的!我的二十岁生日就要到了,洛林,你能来参加我的生日聚会吗?”

我说:“对不起,孔灵。我可能没办法参加你的二十岁生日聚会,不过我会给你送礼物的!”

她说:“你真希望你能参加!”

“就算我不能参加,我一样祝福你!”

秀文打电话来,她说有一件事要告诉我,从她犹豫的口气中,我知道一定是关于亦真的。我说:“你是不是想说亦真和他女朋友的事?”

她惊讶地问我:“你知道了?是不是黄屏贞告诉你的?”

“不是。”我说:“黄屏贞怎么了?”

她说黄屏贞不做了,她看到亦真和那个女孩走在一起,她火大地跑去找亦真理论,亦真什么都没有说,倒是有几个多事的女人在背后多说了几句,黄屏贞和她们吵了起来,摔碎了几个花瓶,厂长让黄屏贞写检讨,要扣她工资,她不干。事情就是这样的。

我给孔灵买了一套白色的衣服,二姐帮我从东海选了一款水晶眼镜,外加一封信,我寄给了孔灵,算算时间,孔灵生日应该不会迟到的。

孔灵生日那天,晚上我才给孔灵打去电话,一接到我电话,她特别激动的声音响起:“洛林,我收到你的礼物了,真没想到你会送我衣服和这么贵重的眼镜!你知道吗?当我看到你的信里写‘二十岁的你应该学着长大,要明白,人生的路是漫长的,漫长而又苦涩!路必须靠自己去走,朋友和亲人,只能在你困难和痛苦时帮助你,安慰你,但是没有人可以代替你走路的!你说:你是不是觉得孤独?是不是觉得无助,别怕,还有我呢!只要你愿意,只要你会记起我,我会一直陪你走下去的,走到路的尽头.......’”

“你知道那一刻我有多感动吗?那一刻,我觉得我再也不孤独了,我甚至觉得你更像是我的亲人,最亲最亲的人!如果我有选择,我宁愿选择你做大姐,也不愿选择像哥这样的一位亲哥哥。因为他从未让我体会、感受过兄妹之情,从来未让我有过一个作为妹妹的幸福感!洛林,你知道吗?当我在专心地看你的信,完全忘记了那么多的亲戚在等候着我。你说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让我记得,在远方,我还有一个洛林呢!她会永远地理解我的!你说你永远会站在我这一边。我当时感动死了,一个人在那里一会儿傻笑一会儿自言自语,我的表妹们看我那么投入地在读你的来信,她们都很羡慕我,她们觉得,我这个人那么内向,不可能有知心朋友的,而她的性格外向,有很多的朋友,但是她却没有一个知心的朋友,所以她很羡慕我,她问我能给她看一下信吗。”

“我把信给了她,她把信看完,还给我时说:这个人……这个人挺有才华的!她回家以后,我看见她也在那儿写信,她也跑到邮局去寄信,她也想找一个知心朋友!”孔灵开心地笑着说。

我也笑了起来。其实,每一个人都需要朋友!在这个世界上,我们都活得很孤独。

孔灵很快就去学校了,她说奶奶送了一个手机,她把手机号码和寝室号码告诉了我,她说,是哥哥送她去学校的,她觉得哥哥变了,哥哥进了她的寝室,还帮她铺好席子,铺被子,一直都是默默无闻的,同寝室的几个女孩都说是她男朋友,她纠正说:“不是,他是我亲哥。”她说她终于有一位好哥哥了,她当时好感动,来学校打的的车费也是他付的。她问他以后会不会买水果常常来看他,他回答说会。她说她知道哥哥不会来看她的,哥哥也没钱了,他出差都是花自己的钱,还没有报销,就算不来看她,她也不怪他。

挂了电话后,我哭了,当孔灵自豪得告诉我那个女孩每天都拍她马屁,带她去逛街、买东西,当我真的知道亦真准备订婚时,我心里难过极了,尽管我告诉孔灵,我们现在只是朋友,尽管我自己也知道我们只能是朋友,可……可为什么心好痛?为什么会心痛?为什么心还痛?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听音乐,打开日记本,我想把这些都忘了,可我脑袋一片空白,写下的,都是正在唱得歌词........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是吗?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却上心头?李清照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感情呢?她的情是为谁?赵明城吗?

会不会是爱情来了,为什么开始不骄傲?每一次见到你微笑,我总是来不及思考,会不会是爱情来了,为什么蹲下数心跳……

喜马拉雅山,月亮圆又弯……有个拉玛出家,有个姑娘出嫁……女儿心里有个他……苦变甜

也许这就是爱他的代价,不说话,不想他,不爱我……不疼我,忘了他,算了吧……给我一分钟,一个人想想……相信他,担心他不害怕……如果我不想他,不理他……不管他,不爱他,就可以自由地飞吧?

“翻开随身携带的记事本,写着许多事,都是关于你……”

我关了这首歌,我不想再听这首歌,我换了一盒带子。

“到最后,终于还是要离开,不要哭,他说我们不要哭......

忘了他,要我怎么忘了他......”

“.......是否你也在收听?和我一样一个人?点几首流行的歌,解释流行的无情……”

我在日记上斜斜地写着:

中国有一个**节,

是七月七日的传说

传说有一条星河,

只能在七月七日跨过

小时候,

妈妈这样告诉我。

长大后,

自己心里有一个传说,

自己心里有一条河

为了传说才跨过河,

为了信仰才那么执着,

为了跨过河心好难过,

为了执着悄悄地哭过

可你为何沉默,

为何一直都沉默?

亦真,

为什么?

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肯说,

为什么要让别人误会我,

为什么要让别人那样骂我?

是不是你心里也有一个传说,

是不是你心里也有一条河,

你不想把那个传说给我,

所以你什么都不肯说,

因为你从不曾跨过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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