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天牢好似炼狱般
在那拥着几百年辉煌的雪月国而言,妓院,是较于寻常的场所之一,但男妓院,却是头一次听说。
但换言之,让男人伺候女人睡觉,这不就跟剥夺了他们的尊严,没什么两样吗?
“禀皇上,小人们,愿意接受惩罚,但是求皇上您开恩,千万别弄那个什么男妓院啊,否则,否则你还不如一刀杀了小人们呢!”
刚刚的“大哥”上前几步,跪在慕月白脚边,黯然失色的眼眸中,那抹深切的恳求,却令人难以忽视。
居高临下,慕月白薄唇轻抿,微挑剑眉,俊朗的容颜中,稍软下来的意念,却被他深深的掩藏在心中,不愿拿出。
或许是同情吧,看到现在的凳子,就像是曾经的自己。
十五岁那年,在同学家里,无意中电影中,那一个个硬汉般的古惑仔形象,从此,他立志,要成为21世纪最厉害的黑社会老大。
但虚幻与现实间,终究隔着一段无法逾越的距离,从第一次斗殴,他被人打的头破血流,到最后一次,他被枪击中,并迷迷糊糊的穿越到另一个世界。
在此之间,家人,以为他疯了,于是就去带他看心理医生,同混的人,说他没种,让他回家吃奶。
这所有的苦痛,与欺凌,没人知道,没人理解,更没人会帮忙,只能自己一个人,跌跌撞撞,一瘸一拐,虽然满身是伤,但却还要为了梦想,而拼力前行!
“大爷我很体恤民情的,这里这么冷,凳子,去打开天牢大门,朕要坐下来,好好欣赏他们的表演!”
面带冷笑,他瞥了凳子一眼,同时,他也看到了其他几名侍卫脸上,那浓浓的绝望感。
凳子皱眉,张嘴想要说什么,但却因为心中的那份惧怕,而最终没有说出口。
伴随着“哗啦啦”的声音响起,那扇沉重的大门,被完全敞开,而里面复杂的建筑,也清晰的暴露在了人们的眼前。
嘴角微扬,他首先踏步,有些急不可耐的进入那座,有着“天牢”之称的牢狱。
如同寻常的牢一样,这里的环境,也是极为昏暗与潮湿的,不远处,隐约传来的呻吟声,以及虚弱的喘息声,令这里,更增添了几分诡异的光彩。
“属下们参见皇上,不知皇上今日前来,有何吩咐?”
一名穿着狱卒的衣服,看起来颇为慎重的男子,来到慕月白身边,冰冷的声音里,不带任何感情。
不受控制的,慕月白打了个冷颤,但瞥一眼身后的那几名侍卫,他轻轻一笑,玩味的说:“吩咐倒是没有,今天来,是请你们看戏的,所有人,都不用客气,找个位置坐下,看接下来的裸体真人秀表演吧!”
几名狱卒对视一眼,似乎并没有听懂“真人秀”的意思。
而慕月白呢,也懒得解释,因为他相信,只要小四走进来,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解自破了!
果然,不一会的功夫,狱中狱卒们,便是哗然一片,僵硬的脸上,微微有些泛红。
在慕月白的催促下,这场精心编排好的戏,很快便开始上演了,侍卫们虽然有些尴尬与害羞,但为了今后的自尊,也就只有硬着头皮又唱又跳了。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这场无厘头的表演中时,却没有发现,导演,竟不翼而飞了!
昏暗的地牢中,他借助微弱的灯光,穿过一条条,像迷宫一般的走廊,却无法确定,他要找的那个人,究竟身在何处。
随意停顿在一间牢房外,他伸出手指,想要辨别方位,但就在这时,一只黝黑的手,却缓缓的从门栏处,伸了出来。
隐约感到身后有人,慕月白转身,想要一探究竟,可头刚转过去,他就与一张残缺不全,甚至带着腥臭味的脸,四目相对。
下意识的,他转身,想要逃跑,但却又被身后一双生蛆的手,给牢牢掐住了脖子。
恐惧,与痛苦,让他只能喊出细小的呼救声,可惜,这点声音,与远处的歌舞比起来,并不能令狱卒们有所察觉。
“慕月白,你终于来了,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真的等了好久!两年前,我只是无意中打破了你的一只茶杯,你竟然就关我在这里,每天经受皮肉被火炭烧灼的痛苦,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么狠心!”
拼尽全身的力气,他想要掰开那双恐怖的手,可就像是中了邪一般,不管他再怎么用力,那双手,就是一直紧紧掐着他的脖子,不愿放开。
“咳……what?老兄,这,这虾米状况,我是想死,可是要被掐死,这,这太痛苦了,我受,受不了啊!”
呻吟着,他想要摆脱那双魔掌,可他越是挣扎,对方掐得,就越紧,像是下定决心,非要至他与死地不可!
无数双露着白骨的手,以及瘆人的冷笑声,从数不清的牢房里,飘荡出来,慕月白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在这一刻,他甚至产生了一种幻觉,仿佛他现在置身的地方,不是什么皇家天牢,而是真正的地狱一般!
同样的,这些饱受折磨的犯人,就是一具具充满恨意的冤魂,誓要将害他们的的人,一起拉进地狱,经历无止尽的痛苦!
“救,救命,救命啊!”
与那刺耳凄厉的哭泣声相比起来,他那微弱的呼救声,是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缺氧导致的晕眩,再加上逐渐瘫软的身体,令他被逼无奈,选择等待死亡的降临。
可正当他暗淡的眼眸,即将闭上的霎那,一张重度腐烂到分不清五官的脸,缓慢地从他身后的牢里钻出,而且嘴边,还扬着阴森的笑容。
“啊!鬼啊!”
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勇气,慕月白竟的伸手,在那张脸上,胡乱拧打一通。
顿时,对方的嘴中,发出好似厉鬼般的哀嚎声,那双紧掐着他脖子的手,也触电般的收了回去。
其他牢房中的犯人见状,也急忙惊恐万分的缩回身体,霎那间,如地狱般恐怖的天牢,再一次恢复了刚刚的悄无声息。
慕月白半趴在冰凉的地面上,颤抖的摸着依旧隐隐作痛的脖子,粗重的喘息几声,却不敢多作逗留,以免身后再突然伸出双手。
拼命站起身,他一边谨慎的观察四周的动静,一边度着步子,向那不知目的地是哪里的地方,执着前行着。
搞不清到底转了多久,差点因疲惫,而倒下的他,却被不远处,那抹微弱的灯光,深深吸引住了目光。
在那处虽然破旧,但各种家具齐全的牢房中,一抹修长、清瘦的影子,正背对着他,缓缓作画。
只见,他着一身整洁的黑袍,随意飘散着如丝般的发,虽然看不到他正面的容颜,可但从他专注的程度,便不难看出他,此刻的专心致志。
“咳咳咳,喂,你是不是那个二王爷,叫什么,什么慕月离的?”
轻咳几声,慕月白趴在牢房外,怔怔的望着那个极为妖媚,且冷冽的身影。
可惜,对方就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继续端正的坐在桌前,笔锋细腻的描绘着那副精致的画作。
热脸贴上了冷屁股,慕月白撇了撇嘴,一双仍带着几分恐惧的眼眸,无意中撇了那画像上的女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