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雷霆一击让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这些没有想到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男人竟然不仅敢对他们动手,还敢当着他们的面杀人!
这些瞬间就暴怒了,惊讶,夹杂着愤怒和一丝恐惧,他们纷纷掏出了配枪,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十来个,在眨眼之间,已经被这个男人全部解决了。
当最后一个手里拿着掏出一半的枪,瞪大了眼镜看着眼前神色淡漠的男人,他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到死都不会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死,不是说只要过来抓几个人就可以了吗?有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开枪的,但是为什么,死的会是自己呢?带着这个疑问,这个瞪大了眼睛倒在血泊中。
短短数分钟,因为这个男人的插手,整个局势扭转过来,除了那个反骨仔,还有那个动手的男人,甚至没有一个人还能够站着。
“你到底是谁?”大厦将倾,反骨仔没有想到这种感觉在自己给周鹏享受到之后在十多分钟之内自己就同样尝到了其中的滋味,满嘴的苦涩,他只想知道,自己拥有陈老的支持,到底是谁让他输得这么惨的。
“太子党,陈破虏。”男人微微一笑,说出了六个字。
听到太子党三个字的时候,反骨仔的瞳孔微缩,以他的层次最多还只能接触到陈楠之类的一省之霸,而对于陈破虏这个名字,他还是没有资格听到的,所以感觉很陌生,可是无论如何,太子党三个字,已经能够代表太多的事情。
之前被打昏在血泊里的周鹏似乎也听到了太子党三个字,手指微微一动,血肉模糊额脸抬起来,努力地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那个反骨仔现在的表情,他不认识太子党的人,但是他却知道,自己输了,那个反骨仔同样赢不了。
微微扯开嘴角,他想笑,可是却笑不出来,因为他一喘气,肺部灼热的疼痛就无时无刻地不在折磨他的神经。
这个时候,从巷子的尽头,走过来三个男人,一前两后,后面左边的男人神色淡然,气势雄浑如虎。右边的男人身量及其高大魁梧,面容有些憨憨的,但是却没有人能够忽视他将尽两米的身高和浑身上下战意滔天的气势。
走在前面的男人面容清逸,思维混乱的周鹏脸贴在地上,他现在已经没有力气抬起头来了,被四五个常年训练的狂殴十多分钟,他感觉自己都快要死了,他只能够用眼睛看到,看到那个穿着一双月白色布鞋的男人一尘不染,走在血泊中,那双月白色的布鞋却没有沾染到丝毫的血迹,干净如月。
陈破虏恭敬地向走在前面的男人低下头,整个中国,能够让狂傲的陈破虏如此恭敬的,只有一个男人。太子党的太子。
叶芜道走到那个双眼闪烁不定,神色惊疑的男人面前,说实话,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比叶芜道还要高一些,但是那个男人在叶芜道的面前却偏偏生出一股需要仰视这个男人的感觉,他亲眼看着叶芜道从黑暗中走出来,就好像天生溶于黑暗,这个男人简直就是黑暗的君主。
“本来我只是想要在旁边看着这一场好戏,然后在合适的时候让你在两条船之间选择一条,可是你自己却拒绝了原本属于你的那个选择的机会。”叶芜道扫了浑身不自主地颤抖的男人一眼,对于这种层次的人,叶芜道几乎不愿意多废一分钟去废话。
转身走到了周鹏的面前,血迹斑斑的脸上却有一股子的狂傲和杀气。叶芜道伸出一只手,陈破虏连忙走上来,摸出一根烟,然后帮叶芜道把烟点燃。
抽了一口烟之后,叶芜道把那根烟塞进周鹏的嘴里,淡淡地说:“是个爷们不?”
周鹏咳着血笑了一声,身体挣扎几下,竟然让他坐了起来,他的左手奇异地扭曲着,是刚才被一个用擒拿干掉的。
点点头,叶芜道指了指身后的那个反骨仔,从身边一个的腰间掏出枪来,递给周鹏,淡淡地说:“杀了他。这个抢了你的地盘,杀了你的兄弟,你老婆的败类。”
周鹏右手拿过枪,缓缓地抬起头,靠坐在一个垃圾桶旁,嘴里还叼着一根烟,他没有开口说话浪费力气,坐起来和抬起手来的动作已经消耗了他太多的力气,只是眼中闪烁着让反骨仔抓狂和叶芜道玩味的笑意。
“啪!啪!啪!”清脆的枪声,整整一梭子子弹倾泻在反骨仔的身上。
反骨仔缓缓跪倒在地,瞪大了眼睛,继而倒在地上,身下,一滩血迹缓缓溢出。无神地盯着天空,似乎在问,为什么,明明他才是胜利者,为什么?
“麻烦你帮我看看,我的兄弟。”周鹏扔下了枪,嘶哑着声音,说。
叶芜道点点头,陈破虏走了上来,在周长山和张飞的脖间探了探,然后对叶芜道摇了摇头。
“死了。”叶芜道淡淡地回答。
周鹏仿佛知道了这个结局,微微闭上眼睛,两行男儿泪。
这一辈子,周鹏只哭过三次,第一次,是他的老父亲死在病床上,剩下的两次,都在今晚。
“我的命不值钱。”周鹏靠在垃圾桶上,对叶芜道说,“但是从你救下我的那一刻起,就是你的了,只要一句话,拿去。”
“如果我把广西省给你,你能不能管好?”叶芜道站了起来,一尘不染的月白色布鞋分外显眼。
“能!”周鹏睁开双眼,嘶哑这声音,坚定无比。
满意地点点头,叶芜道的声音同时传入周鹏的耳朵:“记住,我能捧你上天,就能踩你下地狱。”
周鹏看着四个男人身影消失,独自一人坐在满地的尸体旁,靠着垃圾桶,仰起头,剧烈的疼痛还在刺激他的神经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梦,看着湛蓝的天空,无星无月,仿佛在预示一场浩劫将临。
坐在车上,看着周围呼啸而过的警车,叶芜道拿过萧破军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原本就很干净的手,旁边放着一份简历,这份简历资料上面的人名叫周鹏。
“这个人,值得培养。”陈破虏发动车子,酷酷地开口说。
“那么就交给你了。”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叶芜道看了一眼放在旁边的资料,玩味道:“四年之前因为包工头和老板私吞了他们的工钱,他们三兄弟在他的带领下拿着刀冲进了包工头的家里,把那个包工头砍死在床上,而之后那个老板携款打算跑路,却被他们追了三百多公里在一条公路上拦了下来,他到是一个狠人,不过却更加是一个聪明人,没有杀掉那个老板,只是敲诈了他二百多万,之后凭着这一笔钱接回了老家的家人,从此就混上了黑道。这个人唯一的可取之处就是从一开始到最后都对家里的老婆不离不弃,就算是现在拥有六条南宁比较繁华的街,上面大大小小的夜场无数,手下的鸡头也不少,小姐更加数不胜数,竟然还能够保证每天都回家,能够做到这一点,这个男人倒也不算坏。”
“虽然心机和手段都不错,但是这样的人这个社会不少,之所以能够一飞冲天还是因为太子看上他了。”陈破虏接口道。
“这就是权势。”叶芜道看着窗外,淡淡地说。
而后,这一场声势浩大的警方针对黑社会的一次大规模抓捕行动被陈破虏这位太子党华南方面的总负责人亲自打电话给广西省分部的负责人解决掉,从太子党官方的势力直接给广西省政府施压,而后南宁市政府在第一时间接到了来自省政府的不满,在连续接到数位来自省市高层头头的电话之后,南宁市公安厅立即下令结束这一场行动。
在短短数个小时之内,南宁的市民见到了警车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四面八方的在街道上呼啸而来呼啸而去,而正当人心惶惶的时候,那些警车却又都约定好了一样同时消失了,一些消息比较灵通的人开始传出来消息,说是晚上警方有一个大行动,目的就是打击南宁市内的黑社会分子,战果累累,一时间市民们大声叫好,在经过当地电视台的一连番报道之后,市公安厅,省公安厅亲自召开新闻发布会,称其是一场有计划,有组织的打黑行动,目的就是打击市内日益猖獗的黑社会力量,还市民一个朗朗乾坤。
而这一次行动最大的收获就莫过于一举打破了以周鹏为首的南宁市的一群恶霸,这一群有组织,有预谋的犯罪团伙多年来一直盘踞在南宁市内,不但给社会造成了及其恶劣的影响,甚至已经开始扰乱公共社会秩序,在一次警方严密布控达到三个月之久的行动计划下,于昨日晚一举打掉了这个盘踞在南宁市内的黑恶势力团伙。当第二天,坐在病床上的周鹏看着电视内的这一则新闻,心中越发冰冷的同时,对于太子党的能量越发的恐惧起来,闭上眼睛,昨晚的一幕幕还历历在目,谁能够想到,自己这个全市最大的恶势力的头子不但没有如同警方所说的被拘捕,反而堂而皇之地在南宁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顶级特护病房内接受治疗?
脑海中正盘旋着这些念头的周鹏忽然睁开双眼,看着门口,门口站着一个女人,姿色普通平凡,面容有一些疲倦,正抱着一盒汤,有些害怕和犹豫地站在门口。
微微一笑,周鹏知道,无论如何,能够见到她,就已经是最大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