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电话响起,他接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最后平静地说了一句:
“那就让她呆在医疗所里吧,直到孩子出生为止。”说完就挂了电话,脸上不带任何表情。“你真的打算把薛晶晶放在牢里?”易军现出一个惋惜的神情。
“无论谁做错了事,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我是不会让想雨白受罪的。”连皓的眼中闪着一道骇人的光,然后便燃起了无情的烈火,拿起那杯烈酒,一饮而尽。
“什么,着火了?那舅舅要不要紧?”方文承捉着话筒的手不停地颤抖,惊出满脸的冷汗,看来他预感的事情终于是要发生了。
“什么?心脏病进了医院?好,我马上过来。”方文承慌忙之中捉起一件外套,就要冲出办公室。刚打开门,一个男人出现在他面前,当他看清楚这个男人那张俊脸,吓得目瞪口呆。
“连…连先生,你来了?”
“怎么了?不欢迎我吗?”连皓说完,擅自走进了办公室。
“不,不是,请坐。”方文承急忙跑了回来,对着这个男人点头哈腰。
“玲玲,有贵客到,马上送咖啡进来。”方文承对着话机讲了一句。
“我听说连先生奇迹般醒来,真是惊喜交集,正准备这两天到府上拜访,没料到连先生亲身过来了,真是令我受宠若惊。”方文承轻轻抹了一下额上的汗珠,口齿伶俐地说了一句。
“是吗?看来方医生对我连家真是忠心耿耿,算起来,不多不少,你为我们连家也工作了十年,真应该好好地谢谢你。”连皓冷冷地瞟了他一眼,然后为自己点燃了一支香烟。
“不,不敢当。应该是我要谢谢连先生的错爱,高薪聘请我作为连家的家庭医生,才让我有今天的地位。”方文承又站了起来不停地点头,浑身不自然。
“是吗?我听说方医生正在筹建一间私人医院,而且建筑工程已在进行中,房体半年后就会落成。怎么样?需不需要我的出资赞助?”连皓盯着他,潇洒地吐出了一口烟雾。
“这…这个…”方文承突然面露喜色,心中惊喜万千,但是有带着一点点惊诧,不敢回答。
“我想薛小姐赞助的那三百万一定不够,还差多少,给我说说吧。”连皓和颜悦色地说了一句,又吐出了一个烟圈,整屋子里弥漫了层层烟雾,暗藏着重重杀机。
“我…我…,连先生,那是我一时误诊,请你原谅我。”方文承突然腿软跪到了地上,这时,一个女的工作人员正端着咖啡走进来,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起来吧,这个样子真是丢脸。”连皓冷冷地说了一句,方文承这才急忙站了起来,但两只腿依然不受控地抖着。
“误诊?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个误诊的后果很严重?差点让我的妻子和孩子送命,你说我应该向你索取怎样的赔偿?”连皓狠狠地捏灭手上的香烟,鹰眸中那束骇人的火光瞬间焚烧了起来。
“连…连先生,你放过我吧,以后我…我一定为连家做牛做马来弥补我的过错。”方文承一脸惊慌地求饶。
“做牛做马?我们连家不种田,用牛来做什么?至于马,我想我的保时捷应该跑得比它快。所以,请方医生再想一种赔偿方案吧!”连皓满带笑意走过来,理了理他的领子。
“连先生,请你原谅我吧,是我害了少夫人,都是我的错。”
“说。”连皓突然大喝了一声,他没有耐性再与他耗了。
“是…是薛小姐早知道少夫人怀孕,然后让我…让我故意在连夫人面前隐瞒少夫人孕期的真相,所以…所以…”方文承吓得如一只落水的小鸡,很快就坦白认了罪。
“方医生连这么的简单的诊断都出错,想必以后没办法再在医学界立足了,而你的医院营业执照也很难申请得到。至于那幢正在筑建的医院我建议你还是赶快停工,因为,你所用的材料实在是不怎么好,它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像你这种卑贱的小人,去执行一个救死扶伤的使命,实在是医学界的一种耻辱。”连皓伸出手去重重地拍了两下他的脸,顿时他变得脸色苍白,眼如死珠。
“不…不要。连先生,请你放过我吧,这间医院是我全部的心血,连先生。”方文承再次跪到了连皓的面前,一脸的无助。
“那你知道不知道,我的妻子也是我的全部?因为你,她现在性命攸关,我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她的下落。这只是小小的教训,如果我的妻子真出了什么意外,你就好好准备‘移民’吧。”连皓蹲下身来,捉起他的衣领,狠狠地说了一句。
“不。”方文承失魂落魄地摇了摇头,“铃铃铃”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他已经没有心思去接听,突然,他的脸上又闪出一个惊愕的表情。
“舅舅,我舅舅的诊所起火与你有关?”方文承不可置信地盯着连皓看。
“我像是那种会纵火的凶徒吗?只不过我早上去拜访林教授的时候,他竟然错手将他二十年研究的医学手记烧掉了,听说这个手记是他准备上报国际医学协会领奖的,他一时惊慌忘记了救火才导致诊所烧了起来,而且当场心脏病发,真是令人觉得遗憾。看来,他是不能光荣退休了。”连皓不遮不掩地说了一句,又为自己点燃了一支香烟。
“怎么…怎么会…?连皓,是你。”方文承失神地站起来,冲着连皓大吼了一句,然后失控地向连皓挥出了一拳,不偏不移正被连皓的大手用力地捉住。连皓一个借力,便将他整个人甩往了沙发那边。
“是你误导他老人家,才让他毕生事业毁于一旦。一个心术不正的医生根本就没有资格取得国际医协学的研究奖,这个教训是要狠狠地告诉他,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害人终害已。”连皓激昂地说了一句,一脸的愤怒,眼中仍然烧着无情的烈火。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为什么?”方文承一只拳头疯狂地锤打着那张软沙发,现时痛心疾首、悔恨无比。
“怪就怪你押错了对象,偏偏与我连皓为敌。”连皓无情地说了一句,步出这个令人窒息的小地方,心中的怒气依然没法泄下,他现在再做什么,也找不回他的想雨。她在哪里?她现在还好吗?他每一次牵挂着她时,心总是不由自主地刺痛一下!
一辆蓝色的跑车在马路上飞驰起来,往远方驶去,再也找不到目的地……
今天,连皓终于回到了皓月大厦,司徒慧已将公司所有的事情交给他,然后与连翌双双出国散心去了。其实她只是用另一种方式逼着儿子重回皓月集团而已,因为只要她还在国内,连皓就不会理会公司的事情,所以她才出此下策。只要他回公司重新振作,他才不会过于堕落。
连皓听了马总监的工作汇报,他心中更是悲喜交加。没想到这人儿是那样的聪明,一次又一次挫却薛晶晶的锐利,他心中暗暗为她喝彩,但是却没机会与她一起庆祝。他大方面整顿了公司的内部事务,还把之前联名推选薛晶晶的所有部门连降两级,把一些新生军提拔了上来。这就是他在商场上锋利而公正不偏的作风,知人善用,绝不姑息养奸。
傍晚时分,连皓步出皓月大厦时重重舒了一口气,凛冽的北风向他迎面扑来。
“连皓。”一个男人怒气冲冲地往他冲过来,然后向他挥去了重重的一拳。
连皓顿时怒火冲天,当他看清这个男子的样子时,火气慢慢地降了下来,转而用一个平静的眼神看着他,用手抹了抹嘴角的血丝。
“杜文轩,我似乎跟你没有任何过节,请注意你的言行。”
“我问你,想雨现在在哪里?你到底将她怎么样了?”杜文轩扔掉手中的报纸,狠狠地瞪着他这张俊脸,没想到他们第一次会面,会是这般情景。
“如果我知道她在哪里?我就不用那么大费周张地登报,你这个问题问得似乎有点愚蠢。”连皓一对似笑非笑的明眸盯着这个男子,他的脑中竟然出现了想雨在婚礼上追逐着他的情景。究竟这个男子有何过人之处,让她曾经爱得那样刻骨铭心,他心里有些醋劲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把她保护好,为什么你不能给她幸福?”杜文轩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杜先生,请记住,想雨是我的妻子,她幸福与否是我的责任,与你无关。”连皓冷冷的说了一句。
“连皓,最后的机会我已经给了你,只要我找到她,我一定会带她远走高飞,绝不会让她在你身边受苦。”杜文轩坚决地说了一句,一只拳头紧紧地攒了起来。
“我不会让任何人抢走想雨,最好不要让我看到你再接近她,必竟她是因为你才遭受了这一切的灾难。你不要忘记,是你抛弃她在先,是我把她从海边救了回来,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再言什么幸福。”连皓冷峻的语气不甘示弱地迎向他,刹时,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慢慢地爆发。
“你说什么?”杜文轩不解地看着他,一脸的惊讶。
“你大概是不知道,她曾经因为你而痛苦失意地跑去了海边轻生吧?你的负心,已经让她的灵魂撕碎了,是我好不容易才把她一点一点地扶了起来,所以,不要在我面前虚言什么给她幸福,事实上无论你装作多么的伟大,曾经伤她最深的人是你。而她并不是你想抛弃就抛弃,想取回来就取回来的货品。她已经是我的合法妻子,最好不要让我看到你跟他再有任何瓜葛。”连皓鹰一般锐利的目光散出一股王者的气势,让人不敢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