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吕白3

雨过初晴的下午，刚作完考试总结的老杨心情大好。吆喝着要给我们换桌位。每一次小考我们这群学子总能给他带来惊喜，让他在校长面前得尽的表扬。我很开心这次的换座位。因为老杨宣布，本次座位的调度，是按成绩来的，所以，只要你成绩考前，班级里面的位置可以轮流随意挑。二次月考“侥幸”夺得班级第一名的我，理所当然也很荣幸的作为本次进班选座位的第一人。我很快选好第三排中间的一个位置坐下，平时经常会被走过走道的人所打搅，所以我不喜欢靠走道的位置。然后其他同学接二连三的都选好自己的位置进来坐下。小米选了我后面的位置，作为大半年都坐在我后面的她，还是习惯坐在我的后面。“小敏，给我前面来坐！你坐在后面想贪玩是吧？”老杨看到小米坐到我后边，顿时喝道，然后他又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不是说自己选位置的吗？”小米不情愿的小声嘟囔。“快点，你给我坐这！”老杨催促道。“噢......”小米撇撇嘴，老班不好惹，作为老班的学习委员，尽管有多么不情愿，小米还是不敢反对老班的做法。然后座位就这样坐了下去。苏晓苒坐在我的前面，苏晓黎和酆北分别坐在了我的左右两边，其他人的位置都还好，大家都还比较满意。只是小米被调到了第二排靠近走道的位置上，做了唯一的一个被老班安排座位的人。这时候的我，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以后的每一天，就会一抬头就能看到我可爱的苏晓苒，一扭头，就能触及我我重视的兄弟，苏晓黎，酆北。有人说，幸福就是重复，我想，就算永远这么重复着，我也不会疲倦的吧。从这一天开始，我可以每天闻着苏晓苒的发香，听着苏晓苒的话语，嗅着苏晓苒的呼吸，看着苏晓苒的一举一动......一切靠近的感觉，就像梦幻一般，一如苏晓苒不知我喜欢她一样的感觉，一如我模糊沉醉的感觉。F4有一首歌有几句是这么唱的：温柔的星空,应该让你感动,我在你身后,为你布置一片天空。不准你难过,替你摆平寂寞,梦想的重量,全部都交给我...苏晓苒，尽管我们的周围没有星空，我也愿意为你布置一片天空，不管你要它多灿烂。某人曾经说过：“不要太幸福，不然上帝会嫉妒，会伸手夺走你的幸福。”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既然我可能不能得到我想要的，即使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即使幸福总会过去，喜欢就是喜欢了，结局会怎样，谁又会去多想？不幸的是，我所认为的短暂的小幸福，就在它停留在我身边3周后的一天，还是被上帝悄悄招去。十月一日假期过后的中午，吃过午饭的我，像往常一样来到座位上，开始写作业。这时候班里的人已来的差不多了，苏晓苒还没有到教室。“大家来的差不多了吧，我说一下啊”，班长栾一帆大步走上讲台，看着大家说道：“老师说了，十一已经过了，学习也要抓紧了，中午要有充足的睡眠，中午1点过后要休息一个小时，不然下午上课的时候没精神，现在12：30，还有半个小时。”“呵，不知不觉又开始有午休了啊。”我小声自言自语。这时，苏晓苒也来到了教室。本来就没有倦意，现在苏晓苒来了，我就更不会困了，素性拿出课本，预习一下新功课，顺便做一下没学的练习。毕竟是复习生嘛，难度什么的都是浮云而已。“你怎么还不睡觉？”不知何时栾一帆已走到了我的座位旁边。“哦，呵呵，睡不着呢，我做会题，不用管我的。”我对他笑笑说道。“不行！赶紧睡觉，老师已经说过了，必须得休息一个小时”，他仍不肯走。“我真的睡不着啊”，我看了看四周，然后说道：“我保证不打搅别人休息，保证下午上课不打瞌睡还不行吗？”“你当真不睡是不是？”他瞪着我说。“我去，我不睡！怎么了？没听说过秋天的午休还带强制性的吧？”我也瞪着他大声说道。靠！当我吕泉是吓大的？不尊重我也别想让我尊重他。“行，非常好！”，说完他便离开了我的座位，继而走向讲台。上了讲台，他大声咆哮道：“大家停一下，你们午觉爱不爱睡我不再管了啊，说话什么的我也不管了，你们爱咋咋的吧！”，临下台的时候他还有意的大声拍了一下讲桌。这时候，睡了的，睡了没睡着的，没睡的，所有人都纷纷抬起头，看着我们俩。接着有人开始说话，开始大声笑，开始走出教室......我抬头看了一眼苏晓苒，她被喧闹吵醒，抬起头看了看，又接着趴在桌子上睡去。呵呵，爱闹就闹吧，果断不去睬他。一时之勇，往往只是一时之勇而已。要到来的，都会来的。下午第一节课铃声还没响起。老杨便大步冲进教室：“吕泉，给我站起来！”我看了看他，慢慢的站起身。“你去看看，你给我到国旗台旁的小黑板上看看去！”他怒吼道。“看过了。”我说。“再去给我看，看完了再回来！”他看都不看我。我很干脆的不再说话，拉好上衣的拉链，抬步出去。这时，上课铃声刚好响起。其实小黑板上的通报我出去上厕所的时候早就看到了：今天午休，二（3）班纪律极差，影响恶劣...特扣除班级量化分5分。一定是栾一帆去告的状。5分的班级量化！把1分都看得跟他的命根子一样的老杨，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大好的发飙的机会。绕了国旗台一圈，我回到了教室。“报告！”我低着头说道。“看到了？”他问。“看到了。”我说。“写的什么？背一遍！当着全班的面，速度的。”“......”“叫你背一遍没听见啊？还是没记住？没记住的话再去看。”“......”“我说叫你背一边你丫的没听见啊？”他暴跳的奔下讲台。“今天午休，二（3）班纪律极差，影响恶劣，严重干扰其他班的学习，特扣除班级量化分5分。”我幽幽的答道。“栾一帆，你站起来。”老杨叫起栾一帆，然后接着说道：“今天我就要让吕泉当着全班的面给你道歉，你听好了。”“不，老师，其实是我的不好。”栾一帆看了我一眼，大声说道。切，虚伪。“你不要给我多说话，你是我的班长，在这个班级里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我，我不会让我的班长吃亏。”老杨打断他。然后他转过身看着我，说道：“吕泉。给你一个机会。现在给班长栾一帆道歉。”“为什么，难道大秋天的，中午不午休就有错？”我不甘的顶撞道。“你丫的别给我废话！让你道歉就给我道歉，不行就滚！”他唾道。我骤在那里，并没有开始说话。抬头环顾全班，每个人的表情都有所不同，苏晓黎、酆北还有小米都正看着我，而苏晓黎则是咬着笔在奋笔疾书...呵，拿退学来压我。“不...”“老师，如果吕泉退学了我也不读了。”，没等我说出口，酆北已经站了起来。呵呵，他就是那么耿直，眼里揉不得半粒沙子。“老师，我...我也不读了！”这时，苏晓黎也站了起来。“我也不读了...”坐在座位上的小米也跟着小声嘀咕。“还有我！”“我...”呵，看来看起来如此耸耸的我，人缘还不赖嘛，都5－6个人为我抱不平了。“你们！行，不读是吧，好！我...”“栾一帆，是我的不好，对不起！”我打断正在发怒中老杨，大声说道。这时，大家都把目光转向我。谁也没想到我会妥协。“什么？我没听见。再说一遍！”老杨仍得势不饶人。“栾一帆，是我的不好，对不起！”，我用更大的声音重复道。“好，既然道歉了，我就当这事算了了，你们都坐下”，他叫我回到座位：“吕泉，我告诉你，以后别没事给我找事，你就是这次考了全班第一嘛，在学校里算个呀？我们二（3）班不指望你给我们当梁柱撑场面，这个少你一个也不少，多你一个也不多；我当初是看着你妈妈的面子才让你留在我班，你好自为之！”我妈妈。哈，还拿我妈妈说话。要不是想到了我妈妈的含辛茹苦，想到我这些可爱的朋友们，刚才早就跟你翻脸了。当我吕泉以前的“坏孩子”是白当的？“好了，现在调及格位子。吕泉你把桌子搬到教室门口走道旁边去坐。栾一帆坐到酆北那去，酆北坐吕泉以前的位子。还有，吕泉，你让我们班被扣5分，没那么容易结束，罚你扫一个星期的地”老杨抱臂命令道。我看看了周围，都没动静。“听见没，快点换，我还要上课呢！”老杨催促道。我对酆北笑了笑，然后开始收拾东西。他们见我动了，也开始收拾东西。就这样，我曾认为多么幸福的位置，在跟随了我3周之后，与我分手。无关华丽，无关风月，无关留恋。一切的努力，一切的忍耐，一切的认可，一切的付出，瞬间都变得那么虚无，所有的所有，就这样被一件事轻易击溃，付诸东流无依恋。放了学，我一边无精打采的收拾着书本，一边想着中午发生的种种。“在想什么呢？”，小米走过来打招呼说道。“没什么”，我继续整理我的书本。“哎呀，老师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啦，其实作为班主任，他也有他的难处的，如果不树立一些威信，怎么来管理一个班呢，还有班长，你也别太在意，我初一的时候就是我们的班长，老师交代他的事从来都是雷厉风行，一丝不苟的。其实，你很优秀的，学习好，人品也好...”，她睁大眼睛说道。我看着她的眼睛，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大而闪亮的眼睛，可以如此清澈，如此纯净。“诶...我和你说话呢”，她见我没说话，打了我一下。“呵呵，也只有与老师接触多的你会这么说。生他们的气，哪敢呢，只是感觉，有些东西，它看似是你足以骄傲的资本，但它往往让你的价值折本，学习好什么的，都是浮云而已。”我微笑着打着哈哈。“小敏，走，跟我到宿舍玩吧，我有个衣服洗不干净想让你帮我洗一下呢”，这时蓝雨汐也走了过来。然后她看见是我，就立即鄙视的唾了一口，对小米说道：“他呀，别管他，死性不改的插班‘范科男’，没救了。”“不是啊，插不插班有什么关系呢，聪明人一旦用起功来，潜力是无可限量的哦”，小米替我辩解道。“哼，小敏，你别被他的外表蒙骗了，我和他同校7－8年了，还能不了解他！”蓝雨汐噜噜嘴说道。“你...”“你什么你？你就是一披着羊皮的狼。哼！小敏，别理他，咱们走！”蓝雨汐打断我，接着就拉着小米要走。“可是...”小米还要说些什么，但是已经被蓝雨汐拉着出了教室。蓝雨汐是我见过的最二五兮兮的女生。她整天拿着她父母的钱在外面磨打私混。抽烟，喝酒，逛酒吧，和男生勾三搭四.....简直是一：女流氓+败金女。说什么和我同校7－8的人，我没和她说过10句话。我不理她，她不理我，相看两相烦。不过也是，像我这种连我自己都讨厌的我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对我有好感。但是我真的不明白，像小米那样优秀到精致的女生，怎么会和她这种女流氓玩到一起，还那么形影不离。shit！接下来的日子，我也没有多去想这些事，坐在哪里不是坐呢。成长，就是不断的面对一些凄凉的事情，直到知道什么是世事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