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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盼飞

一、

走出酒吧,已是黄昏,和杨辉道了别,两人在中心广场分了手。林枫看着杨辉的背影,一阵羡慕,他这是要回和平基地,他是个空军。

“嗨!”一只手在林枫的背后重重的拍了一下。

林枫回头:“岚姬!你怎么在这儿啊?”眼前一个漂亮的女孩正抬头看着自己,很时尚的着装,俏丽的短发。他们是大学同学,岚姬是个韩国女孩。

于是林枫觉得自己一向是个作风正派的良民,被这鬼丫头拉到商场里,陪她买衣服。

“岚姬,我还是那句话,我只当你是妹子。”

“我就把你当哥啊!”岚姬眨了眨眼睛笑着说,突然踮起脚尖,把脸贴近了林枫的脸说:“我可以把你放在心里偷偷的爱!”

林枫向后退了一步,什么也没说,只是垂下眼睑,不去看那张美丽的脸,他知道这小丫头对自己有意思,但是,他就是跟这么时尚漂亮的女孩儿不来电!可真是要了命了!刘艺常说,这是咱系里的一枝花啊!可林枫偏偏不想做花瓶!

“那个……岚姬。”林枫转变着话题:“听说,你要去你爸的公司上班了,放弃当咱们区的歌星了?”

“嗯。”岚姬点头说:“你有在关注我对不对?”说着,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微笑。

“我是你哥,当然关注你。”林枫辩解着,说:“别忘了,咱俩是同学,是朋友。对了,你父母既然都在这个区生活,又经营着咱们这个区最大的食品加工厂,你是他们的独生女儿,去接班也挺好的。”

岚姬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说:“林枫,我知道,你一直想当空军,我相信你,会成为你父亲那样的传奇人物!到时候,我就去做随军护士,专治你们这些伤员!”她抬起头笑着说,那笑容没有一丝勉强和做作,从她口中说出的话虽是轻描淡写,开玩笑般,但林枫知道,她肯定会这么做的,她做的出来!

林枫便也顺着她的意思,开玩笑的说:“我还没上阵呢,你就盼着我受伤呢,是吧?哪有你这样的妹妹啊?”他笑着,用手指刮了一下岚姬圆润的鼻头。

一个靓丽的身影映入林枫的眼帘,是个身着空军制服的女孩,长发披肩,乌黑而不凌乱,配着浅色的制服真是好看!林枫就是喜欢那身制服,穿在一个女孩身上都这么漂亮!可是,自己这辈子怕是穿不上空军的制服了吧……

岚姬看了看林枫专注的眼睛,回过头就看到了那女孩,顿时笑着的表情从她脸上消失了。随即,深呼吸了一下,转过头看着林枫说:“真漂亮!是个空军呢!”

“是啊!”林枫说的是制服……

岚姬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说:“喜欢吧?喜欢就说嘛!眼睛都发光呢,跟狼似的,我帮你去说!”

林枫还没反应过来,岚姬已经拉住了那个陌生的女孩,说:“小姐!小姐!等一下啊,我这位哥哥喜欢你,和他约个会吧!他人很好,长的又帅,还……”

林枫一把拉过岚姬,尴尬的从牙缝里挤出句话,悄声说:“干吗啊你!”随手把岚姬拉到身后。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孩,长的还算漂亮,年纪似乎比自己大,不像是刚参军的嫩苗。此时正诧异的望着林枫。

“对,对不起啊!我妹跟你开玩笑的,你别介意啊。”林枫慌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没想到,女孩笑着说:“你们是情侣吧?吵架了?别拿我说事儿啊,我可不认识你们,呵呵。小妹妹,你男朋友就看我一眼,你不至于吧?”说完,一转身,走了。

“哎?这怎么个情况啊!”岚姬从林枫身后走出来,“谁情侣啦?谁吃醋啦?什么就拿她说事儿啊?”

“行了,行了,我的小姑奶奶,走吧。”林枫拉着岚姬出了商场。

把岚姬送到她家楼下后,林枫转身要回去了。

“枫……”

“还有事吗?”林枫又不是木头!他知道的。

“其实,你心里都明白,我不知道我哪里不好,你就是不肯接受我。”

“不,岚姬,你哪里都好,咱们系里很多男生都想追你的。”

“我不稀罕!”岚姬打断了林枫的话,说,“我知道,就算我再好,就算有很多人都喜欢我,可那很多人里并不包括你。林枫,其实,跟你在一起时我并不快乐,我在极力的压制对你的感情,强迫自己把你真的当成哥哥,可是这样做,我真的不快乐,甚至,很累……”

看着岚姬无声落下的泪水,在昏黄的街灯下闪着晶莹的光,林枫只能说一句简单的“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我们都没有错,你跟我在一起时,也不是很自在吧。”岚姬沉默了一会儿,似是稳定了下情绪说,“林枫,我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是在跟你正浪漫的在街灯下说分手,因为我们从来就没有开始过,我只是有点儿不甘心吧,想让你记得我,无论将来我们什么样,我都希望你记得还有个我,曾经是你生命中的过客。”

“岚姬……”

“林枫,我希望你好!很多傻女孩都说过这句俗套的话,可我此时此刻,是发自内心的。”

“我知道……”

“林枫,你……你真的从头到尾,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欢过我吗?”

林枫是个男人,而且,不是个傻男人,这么一个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漂亮女孩在身边,要说一点儿感觉也没有的,那是得道高僧!可林枫心里也清楚的很,既然不爱她,何必给她希望,让她幻想,再让她伤心?

“没有……我把你当朋友,当哥们儿。”林枫直视着岚姬,他觉得自己很残忍。

岚姬却笑了,轻声说:“我知道……”她抬手拭去脸上的泪,笑的很灿烂。

看着岚姬转身离开的背影,林枫竟觉得自己如释重负般轻松,不是因为甩掉了岚姬,而是因为彼此可以不再痛苦。岚姬说的对,这不算是分手,因为,他们从未开始过……

林枫转身抬头,对着乌黑的天空舒了口气,微微一笑。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王妈正站在门口等,看到林枫的身影走进门前的路灯灯光中,王妈忙走过去说:“哎呀!我的傻少爷,我说你傍晚回来,你怎么才回来啊?吃饭了吗?”

“在外面吃过了。”林枫快步走进门,客厅里没有一个人,平时养父坐的沙发上空无一人,不禁有些失望,他想等养父回来再和他好好谈谈的,看来基地有事,养父多日没回来了。

“王妈,你早休息吧,我上楼了。”

王妈看着有些疲惫的林枫说:“好,少爷,你也早休息。”王妈想,现如今这工作哪是那么好找的?居民区一共就这么大,人数却在不断增加。谁家的物资和食品也都有限,谁也不愿意多雇佣一个人。少爷也许是在外面没找到工作吧,这么没精神。王妈想着,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二、

又是一个这样的早晨,没有朝阳,没有露珠,没有窗外泥土的芬芳,机械化的城市,同化了人,林枫觉得自己也像机器一样,没有活着的真实感。

昨晚,他一夜没睡,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最终他决定,要参军!要飞!要像林毅翔一样,创造自己的故事!

林枫打理了一下衣服,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比昨天精神了很多,于是满意的笑笑,出了门。

他买了航迹票,直接去了和平基地空军报名处。现如今,科技发达了,飞机智能了,飞行员越来越少了,考核标准越来越低了,只要年龄合适,身体健康,都可以报名参加空军飞行员培训,说白了就是战争逼得,昨天扛枪,今天上战场,都是炮灰儿而已!

报名处的人并不多,想来也是,你昨天报名,今天就有可能光荣的成为烈士,谁家有孩子也不愿意让他来当兵,尤其是空军。所以空军的招生从没停止过。好在,民风淳朴,不愿让孩子当兵的也只是少数。养父大概是少数人中的吧。可林枫总是觉得,养父一定还有别的理由,他不愿意去深层的想。

在报名处的自动扫描仪上,林枫进行了全方位的体检,机子很快打出一张合格的磁卡,拿着这张磁卡在报名的服务机前,林枫将健康体检卡插入卡槽,输入了一张表格样的文件,包括姓名,性别,年龄,毕业院校,身份代码等内容。然后,他慎重的抬起右手的食指,重重的点击了一下手触屏幕上的“提交入队申请”。

林枫长长的舒了口气,扬了下眉毛,不管怎样吧,自己是报名成功了!于是,满心欢喜的离开了报名处。

走在基地宽阔的街道上,他突然觉得今天的仿真阳光似乎明媚了许多,温暖了许多,甚至还有些耀眼。街上一些身穿制服的军人走动着,林枫看着他们,不由得笑容飞上了嘴角,像个孩子一样的痴笑着,想着自己即将穿上这帅气的制服,即将行走在这基地的任何一个角落,即将像他们一样,被别人羡慕的眼光注视着!

这种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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