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今天大家这关就算都过了。”李彬说道，“回去好好休息，晚上给大伙儿加餐！”
队里一阵欢呼，在有限的生活里体会下有限的乐趣吧。
回到宿舍的人们开始无力的一个个砸在床上。
“林枫……”王启昌叫道，“帮我脱下鞋，我头晕的实在难受。”
“林枫……”高鹏道，“帮我倒杯水。”
“林枫……”刘艺躺在床上道，“帮哥们儿打饭吧，我就不去食堂了。”
“林枫……”杜威叫道。
把水送到高鹏手上的林枫抬头问：“怎么了杜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别惯他们这些臭毛病！”杜威说。
林枫笑了，说：“都是战友，帮忙是应该的。”
“就是！我不跟他见外！”刘艺说。
林枫走过去拍了拍杜威说：“反正我也没事，大家这不是都不舒服嘛。”
“可以进来吗？”门口有人问。
“千明？进来，进来。”林枫给刘艺盖好被子招呼陆千明坐下。
“不坐了，我就是好奇，过来看看。”陆千明说。
“好奇？”刘艺抬起头说道，“你来看我们出洋相的是吧？”
“不是不是！”陆千明忙解释，“我们宿舍里也全趴下了，不过还是惦记着加餐的事儿呢，我出来时他们准备去食堂了。”
“咱们也去吧，饿死我了！”林枫说着看看大家。
高鹏挣扎着爬了起来。
王启昌也做起来说：“你还惦记着吃呢！我都想往外吐了！”
“去吧，要不半夜会饿的。”高鹏说。
“我是动不了了，就算是革命军中一块砖，老搬也会散架的。”刘艺说。
“那你就饿着！”杜威说，“没人伺候你！”
“谁说的？”刘艺看向林枫笑着说，“我有好哥们儿，是吧林枫？”
林枫笑了笑说：“走吧，别管他！边走边说。”
食堂里，陆千明问坐在对面的林枫说：“我好奇的是，从8个g的负荷里出来，只有你没事，我在教官旁边，他也确实没放水。”
“你这话说的！”高鹏说，“咱都是巡防队出来的，林枫的实力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不是这个意思。”王启昌说，“他是强调林枫的实力，是吧千明？”
“对，对，我嘴笨，所以不爱说话。我的意思是，在我确信这是事实，不是做梦的情况下，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大家一起看向林枫，杜威说：“其实，我也很好奇。”
林枫笑道：“我只是按照教官说的做了。”
“我们也是啊！”王启昌说，“可是……”
“都在啊！”洛川打断了王启昌的话，和郑伟走过来，说，“聊什么呢？这么热闹。”说着坐了下来问，“刘艺呢？”
“挺尸去了。”高鹏说。
“爬不起来了？”洛川笑着问。
“是啊，叫我们给他带饭呢，这样了还忘不了吃。”高鹏说道。
“大家还不都一样？”洛川笑着看了看桌上的饭菜，除了林枫，谁也没动筷子。
“有一个例外。”陆千明说着看向林枫。
“是啊，我们正问林枫呢，怎么做到的？”王启昌说。
“哎？我也很想知道。”郑伟说，“林枫说说吧，教教我们。”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按教官说的去做了。你们不是也不错嘛！”林枫边吃边说。
“我们也是啊，可还是有不良反应，你怎么一点儿事儿也没有啊？”郑伟问。
“对，我刚才就是想问这个！”王启昌说，“林枫，你是不是有什么绝招或是心德啊？说出来分享分享。”
“真的没有。”林枫说，“不是我藏着掖着不告诉你们，我可不是那种人。”说着又低头吃了起来。
郑伟推了推洛川说：“咱们里边就你衔稿，洛川中尉，你倒是说句话呀！”
“说什么？我相信林枫的为人，人家就是身体素质好，我可没你们这么八卦。”洛川说。
“我们也相信林枫。”高鹏说，“就是好奇！林枫，你在吊舱里什么感觉？”
林枫抬头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说：“其实一开始，我跟你们一样，从吊舱里一出来，哇塞，腿不是一般的软，跟踩着很厚的棉花一样。”
“对对对，我也是！”郑伟说。
“我也是！我也是！接着说。”陆千明看着林枫说。
林枫说：“后来再加量，就感觉胸口闷，心跳快，喘不上气来，呼吸很困难。”
“是是是！就是这种感觉！”王启昌说。
“别打岔！接着说。”高鹏说。
“头发晕，发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林枫说，“不过这种难受很短暂，通常十几秒就过去了。后来，我就收缩腹肌，鼓腹，调整呼吸，发现开始适应了，不再胸闷、头晕，胃也不难受了，现在上吊舱也就是眼睛有些不适，像是要把把眼球甩出去一样，下来后需要一段时间恢复。”
看大家都听得入神了，林枫不好意思地笑道：“完了，就这样。”说完喝了口汤。
“那看来你身体素质确实好。”郑伟叹了口气说。
“也许是我们调整的不够好。”高鹏说。
“什么呀！人家那是遗传基因好！”王启昌说。
“也是！”陆千明说，“林枫可是有着最优良的飞行员血统啊！”
遗传基因！血统！洛川听到这两个词，神经像是被谁掐了一下，一时间表情僵硬的愣在了那里。一旁的杜威用胳膊肘捅了洛川一下问：“怎么了？”
“啊？”洛川急促的喘了几口气，说，“没事没事，吃饭，吃饭啊。”说着拿起了筷子。
“吃不下……”王启昌说。
“我也是。”郑伟说。
高鹏用手抚着胃口，把呕吐的感觉强压了回去。
洛川把筷子重新放回桌上，说：“我也吃不下，你们吃，我先回去了。”
林枫一边嚼一边含糊的问：“一点儿也不吃啊？”
“我不饿。”洛川说完转身离开了。
林枫环顾了大伙儿一眼，说：“都不吃？”
“你吃你吃。”大家都把饭推给了林枫。
林枫笑道：“给刘艺带回去，呵呵。”
二、
走出餐厅的洛川没有回到宿舍，直接找到李彬，两人在机场的一个角落里沉默着。
还是洛川先开口了，他说：“我想不出其他可能性，林枫这种异于常人，只能是因为他特殊的身份，特殊的血统！”
“洛川……”李彬说，“我也曾这样想过，可是，我比你想的更多一些。”
“什么意思？”
李彬来回走了几步，看着洛川，想要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只能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沉默不语。
洛川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见李彬没有要说的意思，忍不住催促：“子夜，你倒是说呀！”
“我也只是猜测。”李彬说。
“说说看。”
“我也认为你说的没错，林枫的反常十有八九跟他的血统有关。”李彬说，“还记得王将军说过吗？林枫体内的伊多梅亚血统会由自身解码，在不确定的时间和情况下觉醒！洛川……”
“不会……赶上了吧！”洛川说，“要不要通知王将军？”
“洛川，冷静，我们现在也只是猜测，还是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吧。”李彬说，“还有，你要掩盖好自己的情绪，林枫是个聪明人，别让他察觉出什么。”
“知道了，放心吧。”
“那好，有什么事我们再商量，罗倩快来了，我去接接她。”李彬说。
“罗倩？她来干吗？”洛川问。
“哦，忘了你现在不是中队长了，变成我的学员了。”李彬伸手拍拍洛川的头说，“小鬼，领导的事儿别瞎掺和。”
洛川头一缩，躲开来道：“子夜，不带这么玩的！革命分工不同，岗位一样光荣，再怎么说我也算是打入内部的卧底呀！”
“还卧底，还打入内部，我怎么听着像特务啊？”李彬疑惑的看着洛川，一本正经的说，“老实交代，哪部分的？缴枪不杀！”
洛川手一叉腰，抬着下巴说：“敌后武工队的！”说完笑道，“苍月不在这儿，拿我开涮了是吧？”
“行了行了，我真得走了，不跟你在这儿贫了。”说着，李彬走到场外，向停在路旁的军车走去。
“罗倩放着自己的蝶化队不管，来这儿干什么？”洛川追问着。
“来当教员！”李彬回答。
“什么？！”洛川颇为惊讶，“她队长当的好好的，来当教员？”
“我不也是队长吗？”李彬说，“都是临时的，队里有副手呢。再说了，她带了我需要的东西，课程结束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什么东西？”洛川问。
李彬伸手拉开车门坐进去说：“保密！”说完笑着关上车门，一溜烟的跑了。
看着李彬的车越行越远，洛川叹息道：“队长和学员的身份差距咋就那么大呢？我又没降衔儿，还是一毛二嘛！”洛川瞥了眼肩章说。
三、
重新回到训练场的34名学员，加餐的诱惑显然没有使他们开胃，个个还是脸色发黄，嘴唇发干，不时有人拍拍脑袋，抚抚肠胃，看来离心机真是可比魔鬼，这种身体的不适持续的时间还真不短。
李彬皱着眉头大声说道：“看你们一个个熊样儿！点心！一盘儿点心！林枫！”
“到！”
“难受吗？”
“报告教官，一切正常！”
“哎，对了！看人家！杜威！”
“到！”
“你呢？”
“报告教官！……有点儿……”
“你还挺实在啊？”李彬走过去看了杜威一眼，转头对着一旁的刘艺说，“士兵，你呢？”
“报告教官，我……我也说不上来，我一会儿难受吧，一会儿又好点儿，胃一会儿翻腾吧，一会儿又饿，我想吐吧，又吐不出来，不吐吧，我又恶心，我……”
“闭嘴！”李彬大声的打断了刘艺的话。
“是！教官！”
“我怎么碰上你这么个兵！”李彬用手指使劲儿的戳着刘艺的脑门说，“你这里头究竟装的什么啊？”
“报告教官！是脑子！”
“哈哈哈哈……”队列里一阵哄笑。
“笑屁啊！”李彬喊道，“我知道里边是脑子！但，是人的还是猪的就不好说了！”
李彬转过身说道：“我很想揍你们，但是，你们的幸运女神来了。”
一辆军车从远处驶来，34双狼一样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那辆军车。幸运女神？那一定是个女的！对于几个月来被关在训练场地的兵来说，这无疑是个振奋的消息。
军车停在了队列前面，从车里下来一位干练的女中校，微卷长发，制服的特征表明她是一名空军，及膝的短裙下有着一双修长白皙的双腿。
“我的春天来了……”高鹏低声说。
“少惦记着了，就这岁数。”王启昌道，“肯定不是你的肉包子，打不到你头上。”
“拐着弯骂我是狗是吧？”高鹏说，“那就看咱怎么让她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来了就跑不了了！”
“同志们好！”女中校款款走来，先敬军礼。
“首长好！”
“我叫罗倩，是飞行中队蝶化队的队长，代号：蝶化。从今天起，我是你们的教官！”
“教官好！”
“听子夜说，你们很不好教……”罗倩看着队列说，“不用害怕，上我的课很简单，只要服从命令就可以。是不是很好奇我来干什么？你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挑战了非人的训练，可谓是过五关斩六将，一路熬到今天，而我，是你们的最后一关！”
罗倩顿了一下接着说：“简单来说，我是应总部邀请，来给你们做体检的，总部要求飞鸟成员不仅有过硬的军事素质，还要有过硬的身体素质，高强度的训练后，体质合格的留下，不合格的走人！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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