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梨花、流光蹁跹。
一轮又一轮的攻势。
齐楚在躲,也在前进。
明明已经那么近就可以接近到他第一个想要攻击的目标了,可是对方腾挪之间又拉开那么远的距离。、
齐楚不傻但是问题是以一敌三。
他很清楚的知道假如继续这样下去,他就会被零零散散的攻击消耗得没有战斗的力量然后被对手一击致命。
放风筝的流派、
战斗的方式、
处理的细节、
对手无可挑剔无从下手的攻防,而自己这边陆陆续续受到的伤,此消彼长之下,场间的形式也许只需要再过一会便会明朗起来,而这样的明朗对于齐楚来说,也不过就是死而已。
黑色的血液从他身上的伤口流出来,因为滚烫沸腾,所以未曾凝固只是在遇到落雪之后变作一道道纵流的黑色水流在脊背身上将毛发冲开,然后又迅速的凝成细碎纤薄的雪片粘连在身上。
各种各样的光芒在这铺雪的世界里跳跃纵横,土黄色的身形化作一道流光在这些光芒之中跃迁,好像缓慢下去的身体又陡然加速,眼花缭乱攻守防备在一轮轮的上演。
是好看而且惊心动魄的
可是这样的需要承担的后果是自己失去人身,这样战斗下去的结果,齐楚不愿意背。
所以在李德喜的飞剑裹挟飞雪风声前来,陈明忠的紫色木种环绕身侧,李名的爆冰符在身前绽开的时候,齐楚选择了默默的抗下。
因为是引诱,所以假意的哀嚎与暴怒的嘶吼,齐楚做的很到位。
先手的是李名的爆冰符,它率先在齐楚控制的念兽身周凝结起一层厚实的坚冰,将它凝固在其中,而后陈明忠的草种环绕之下又是无边的紫黑色的树藤缭绕在侧,李德喜的飞剑倒是显得若有若无,连草种凝结的藤幕都没有穿破就被他自己收了回去。
李名很谨慎的挥手示意,又是两道禁锢的技能从陈明忠以及李德喜手里加封上去。
阵法还在燃烧,零零碎碎的落雷依旧在闪烁着光芒。
而一直处在将要昏迷却未昏迷过去的齐楚,竟然困难的睁开了眼睛。
身上的已经凝固的血口,已经冻得感受不到疼痛了,念兽有意的将战场远离开齐楚,也没有更重的伤势。
就是动都不能动,虚弱得连把眼睛睁开都耗费了所有的力量一般、
李名左手拿着金光闪烁剑气凌厉的飞剑,右手是如同晚霞沉光一般色彩的佛像一尊,然后三个人互成犄角缓慢的向着战场中央那块嶙峋的冰块前进。
距离在一点点的拉近。
心里都是有着忐忑的,觉得这么简单就制服了,当然也不算简单了。灵力的消耗,法器的损耗,灵符的使用,进攻的角度之类等等进行了很多统筹计划诛心计算。
最后的时候这样一连串的攻击下面依旧维持着迅猛的敏捷的念兽此刻在已经凝固的冰块和草种之间连怒吼都衰弱了。
于是靠近想要用捆仙索将他绑起来送回宗门。
毕竟死活的念兽对于门派的作用不一样连着到时候会发下来的奖励也是不一样的,这中间存在的巨大差异对于李名来说,这一点忧虑和凶险他还是愿意承担下来的。
况且他真正的用来降服念兽的释门宝贝也还没有用,就算到时候这是一个陷阱也并没有那么可怕、
虽然是确认了念兽存在神智这件事情,但是假如说这只念兽真的有那样的故布疑阵的能力最后还有绝地翻盘的能力,李名认栽。
五十步已经足够拉网收鱼了。
场面是压抑的。
那边的血光被落下来的雪冻成冰面,折射出淡红色的光芒,天地之间沉默得只有缓慢前进的脚步声和雪花落地的
轻响。
捆仙索的光芒已经再亮起,而穿透性的术法也已经捏好了法决,蓄势就发。
异变突起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
我们从高空往下看吧。
一望无际的大山谷里,被大雪覆盖的山谷里,漫天的雪花依旧在纷纷扬扬的洒下来,一大片无垠的白色里面在距离山谷崖壁那一侧厚重的积雪被击穿,裸露出大地原本的色彩,横冲直撞四溅横流的能量将此间大地都碎裂开巨大的伤口,到处是纵横的缺口,而依旧还在流转光芒的落雷阵火光依旧在各个阵眼之间起伏,而雷光也依循着火光流动的规律依旧落在地面划出巨大的创口。
没有被波及到的地方,一个虚弱的少年眯着眼睛,身边是有红色血液凝结在其间的碎冰块。
在战场中央一块被紫色藤蔓包裹着的嶙峋冰块,三个人正在谨慎缓慢的接近,手里拿着发着灵光的法器面色严肃。
一点点拉近的距离。
而后在某一个瞬间,突然炸开的冰块在半空之中飞转回旋,已经定型的藤木网也崩碎开,洒出来鲜红色的汁液。在这之后突然暴涨开身形的念兽面目狰狞的出现,巨大的身形,接近于两人的身高,裸露出来的黑色皮肤上好像依附着一张张面目狰狞的脸,浮动跳跃着在背脊上做着各种奇怪的嘴脸。
愤怒响彻的吼叫好像要把风雪撕开,之后陡然的出手,屈腿弹跳身形一闪即逝的出现在陈明忠面前,也在这个陈明忠还没来得及反应的短暂时间里,握住了陈明忠的脖颈,没有欣赏浮现在对手脸上的惊诧怪异的表情,手上用力之下,清脆的咔嚓骨裂声,脖子已经被拧断、
而在念兽以风卷残云的势头直接杀死陈明忠,李名手里的释门法宝终于不再掩饰隐手、
以李名为圆心五十步之内法宝的光渐次的铺满,然后在这个范围里面,佛音梵唱纷舞繁花,人世种种苦难与大自在外相不时涌现,面目端庄法相庄严的微笑佛陀口里诵念佛号。
此刻心智最为不坚韧的面临着昏迷的齐楚只觉得人世之间再无所留恋。
磨难如此多不如早早皈依、
可是另一个他口中的怒吼将他从沉醉之中震醒、
让人牙痒的尖锐笑声从念兽口中传出,对邪魔外道向来有着极强的压制效果的这件释门法宝对于此间的念兽来说效用是不大的,毕竟念兽之中作为主导的是一个有思想有想法在红旗飘扬教育之下生活了几十年的人,是邪魔外道么?
呵呵、
在敏捷上面有着优势的念兽没有受到克制性法器的影响又先手结果掉一人,场间情势已经逆转了。
零零散散的法宝的光芒依旧在炸裂崩碎,念兽的嚎叫也远远近近的传进耳朵里,撕裂开的风声啊,急促的说话声,无能为力无以为继之后丢弃颜面的求饶,渴求生命的衰弱无力,好像都离得很远了、
一连串的骨裂声,咔擦,擦咔,boom.
两边的神识种子连接得还不够彻底啊。
也会难免的有突然断掉的时候。
比如说濒临昏迷。
后来风雨平息,身边只有念兽粗重的呼吸声了。
齐楚终于是放心的昏迷过去、
横陈的三具尸体,被蹂躏成肉球,骨血都模糊。
到处都是战斗过后的狼藉,白雪累积依旧是绝大部分的纯色背景、
念兽笨拙的用两只大熊掌将齐楚的衣服扒拉下来,用手捧了一大捧一大捧的雪在齐楚身上搓。
然后拥抱在一起。
“话说等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自己这个样子抱着这么丑的另外一个我会不会有点生气啊?”
“你大爷啊,赶紧救命啊。
“哦。”
“我两是一个人不?”
“是啊、”
“我觉得吧,我还是不怎么适合呆在这里,我要回去。”
“也是,搞得跟精分一样。”
“以后有机会就回来吧宝贝。”
“卧槽,你个神经病,自己跟自己恶心、”
“好辣,我们回去。”
“回去咯。”
风雪白头,衣衫褴褛的少年脸上有很虚弱的笑容身边是撒开小短腿玩命踉跄的黄毛小兽,步履蹒跚。
往来时路归、
身后是深一脚浅一脚的印子还有可爱的小朵梅花一路蔓延。
(学校文学社那边卸任了可能是最后一次在那边参与那样的活动了,唱了首人质。
是瞄准心脏开一枪么歌词?
和我家黑黑有了点小矛盾前天晚上是一晚上的酒昨晚也是到现在了。到底还是码出来更新了嗯不错。明天做志愿者去教小学生我要睡了诸位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