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与努力,往往能让他们看到多远,而心性,才能决定他们能走多远。
此时的蜻蜓湖畔,寂静无声,看着余厌坚定的眼神,剑丘内心已然掀起滔天巨浪。好一个剑尖所指,一览无余!身为踏天境剑修强者的他,看似潇洒无二,实则在剑竹任第十三代剑运子之后,宗门内的腌臜之事越来越多,已然看破的他,只能保证着自己不随波逐流,不知何时,自己剑尖上的道理,却失去了以往那般锋利。余厌的赤子之心,此刻正是打动了他,吾辈剑修,三寸之间,尽是道理!
收回思绪的剑丘,看着余厌,缓缓说道,“修,致虚极,守静笃;而行,逆舟上,至彼方。修行以炼气为基础,炼周身之气以筑基,筑基遨于央池,敛体内之气以结丹,结丹伏于临岸。临岸而跃龙门,直指踏天!剑运宗以《窥道经》炼气,而后炼本命之剑化形。”说完这些,剑丘手掌一挥,一页黄皮纸出现在他手中,而后黄皮纸上浮现出金色文字,缓缓印向余厌脑中。做完这些,剑丘接着说道,“将气炼出之前,不得踏出此亭半步。”说完便转身离去。
此时余厌脑中浮现出黄皮纸上的金色字迹。“大乘之道,窥一而视边角,再窥而视片面,窥之反复以悟而至大成......”“炼周身之气聚于幽府,沉于丹田,通经脉而至全身。”一个时辰后,余厌看完,便开始尝试着炼气。刚刚开始的他将气引入体内之时,便是遇到了些许阻碍,想要去抓住,却仿佛始终从指缝中溜走。几番过后,他思量着经文上面所说的“道之法,随心,随性”,之后,他便不再去强求,该抓为引。半柱香后,一缕被炼化过的真气缓缓流入余厌心房。至此,余厌便正式踏入修真世界!
余厌将心中这缕真气缓缓沉入腹部丹田之后,就在他准备通过经脉转至全身之时,骤变突起!丹田阴交、气海、石门、关元四穴犹如有着紧闭的石门一般,将余厌的那缕真气死死封锁在他丹田之中,无法通过丝毫!在余厌想将其冲开之时,却受到了极大的反噬,一口鲜血喷出,人摇摇欲坠。此时,在蜻蜓湖对岸的剑丘感受到了这边的异样,飞身而至,抬起余厌手腕,伸出食指与中指一探,不由面色大变!余厌经脉,寸寸封死!
好你个剑运子!
顾不得剑丘多想,他一手贴至余厌胸口,一股吸力从他手中发起,牵引着余厌丹田的那缕真气逆流而上,回溯到幽府,而后被剑丘吸出,余厌此时依旧萎靡不振,但脸色比之前稍好。他苦涩的抬起头,“师父,我......”欲言又止的他,低下了头,黯淡的目光怎么也挥之不去。
在余厌发生变故之前,剑丘就那样看着他,一个半时辰,炼气成功者,足以担当天才二字,无论心性还是天赋,那时的他,满是欣慰。如果没有之后的变故,剑丘想着,余厌必当从这届的剑子当中脱颖而出!他当时还想着剑运子总算是做了一件对得起自己的事情,想要弥补一下自己,弥补当年。他黯淡一笑,看来还是自己想多了。
剑丘从空间戒中取出一片竹简,灌入一缕真气,不多时,一个人影缓缓浮现出来。
“剑丘兄,五年了,你这是第二次传音与我,想来又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吧?”那个人影鹤发童颜,一身仙风道骨之气,煞是脱俗。
“秦焕兄,我新收的一名弟子,经脉寸寸锁闭,你有何破解之法?”剑丘满脸严肃,对着那虚影说道。五年未联系的两人两人没有丝毫寒暄,就那样对着话。了解剑丘的他,不由也严肃起来,“是天生锁闭,还是寸寸断裂?”秦焕问道。
“我探及他经脉各处,未有一处通畅,不似断裂之相。”剑丘回到。待秦焕思量一会后,“将其带到我杏医门来吧。”说完,他的身影便如青烟一般散去。
收起竹简,剑丘唤来飞剑,将余厌托至剑身,接着踏上剑尖,破空而去!
剑运宗大殿......
还沉寂在自己一石二鸟之计的剑运子,被一名蒙着面的年轻人打断。
“宗主,剑丘带着余厌已出山门,看方向,应是去往杏医门。”
“知道了,你继续留意。”剑运子狡黠一笑:剑丘啊剑丘,这个年轻人,有担当,有勇气,我不信你不喜欢,可是,被囚神钉封住的人,尽管是秦焕,我倒看他到底有何办法!逐也逐不得,教也教不了,你骑剑也在剑运宗作威作福多年了,这次就准备好下来吧。
“老祖令,传至七峰,剑子试炼两个月后提前举行,以应对北域即将改变的格局!”剑运子对着蒙面的年轻人说道。
待他离去后,剑运子眯着双眼,两个月时间,就算秦焕有惊天的手段能拔出囚神钉,他两个月时间也无法修到临岸,逐出宗门的命运依然还是等着他。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剑运子思量片刻后,起身去往了蒙剑峰方向.....
杏医门,北域最负盛名的医宗,宗门由医入道,施医之人,下至凡人,上至踏天。也是北域各派唯一不敢开罪之门。此地鸟语花香,草药遍地。
不多时,剑丘刚至,余厌就看到与竹简拿到虚影一样的老子等候在杏医山门处。两人眼神交换后,秦焕便带着两人直至杏医门大殿内。余厌盘坐于一方蒲团至上,秦焕为他把脉。只见他眼色越来越凝重。
片刻过后,他收回手指,看着剑丘,传音道:“剑丘兄,你这名弟子从何而来?”剑丘将事情原委告知秦焕后,心头再次浮现出声“此子体内有一种阴毒之物,周身一百零八处穴位皆数封死。有这种手段之人,必是踏天之上。这趟浑水,看来是剑运子故意为之。”
剑丘眼色漠然,似乎毫不在意那些勾心斗角,问道“可有破解之法?”了解剑丘的秦焕苦笑道“我知道劝不了你,可这种阴毒之物,有着我从未见过之坚固,无法通过药物去令它松动,只能施针一试。”
半天过后,剑丘带着余厌回到宗门。本是潇洒的面庞,依旧掩饰不了他那满是失望的脸色。在施针无效后,秦焕对他说了一句“解铃还须系铃人”后,便不再多说。看着余厌,他心有不忍,欲言又止的他刚想说什么,只听到余厌郑重地做了一个师礼,“师父为徒儿所做弟子已了然于心,弟子有负师父所望,有愧.....”没待余厌说完,只见剑丘一摆手说,郑重说道“余厌,你这几日不许停下修炼,炼气有走幽府与丹田亦能强身健体。为师出去远行几日,会让你二师兄敦促于你,不可懈怠。你若放弃,就不配为我骑剑峰弟子!”说道最后,剑丘语重心长的看向余厌,转身踏剑,化为一道长虹离去。
醍醐灌顶!余厌看着远去的师父,郑重弯腰一拜。
在下余厌,师从剑丘门下,承师教诲,来与你说说这身前三尺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