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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符言山

——公到新野,琮遂降,备走夏口。公进军江陵,下令荆州吏民,与之更始。

突然宣布有个坏消息,大厅之上众人齐往孔明看去,屏息静听。

孔明道:“昨夜我放了一只信鸽给云长,今天一大早回来了。我在信中让他速速赶来夏口于主公汇合,本想今日晚间他便到了,谁知信鸽带回一封书,就在此处。”一面说着从袖中抽出信递给刘备。

刘备接过仔细看了一会儿,眉头紧锁道:“没想到曹操用兵厉害如此?”

张飞急道:“大哥,二哥说什么了?”

刘备道:“你也看看吧。”说着将信传给张飞。

张飞虽然为人粗犷,却不知为何,竟识得文章,更写得一手好字,读罢云长回信,大叫一声遗憾道:“那我今天见不到二哥了?”

诸葛亮道:“曹操此计狠毒,所谓化整为零,分而治之。切断江夏与夏口之间的通道,令我们与云长、公子不能首尾接应,再以重兵围夏口,我等便无处可逃了。”

猫九听孔明如此说,忐忑起来,不过心想师兄这么厉害,定有对应之策。

赵云突然道:“襄阳距离夏口少说也有六百里地,曹军怎么这么快就绕到前面去了?”

孔明点头道:“这一点我也觉得奇怪,所以早上接到飞鸽传书便去江夏道上查看。二百里外果然黑压压驻扎了一支曹操军队,约有五万人,安营扎寨,截断道路。”

众人一怔。

孔明续道:“想来昨天我们逃出新野时,曹操就已料定我们要安身在这这夏口城内,是以早早派兵疾行,先一步断了道路。”

刘备道:“这可如何是好,云长好不容易借到兵马却不能与我们会合,此刻士卒不到五十人,纵然夏口城墙牢固,但一座空城又怎能持久?”

形势危急,刘备也担心,但却不似先前那般消极,语气之中并无半点惧意,好像只是在冷静的面对问题,平静的想办法一样,猫九也暗自佩服。

孔明道:“眼下危急,就算云长拼杀闯过,也难免损兵折将,我们人手本来就少,不能再有无谓的损伤。”

猫九问道:“这可如何是好?”

孔明道:“襄阳距离江陵两千多里,曹操一面要整顿荆州军马,安抚襄阳,一面又要分兵据守江陵,十日之内夏口当无压城之险。这十天里我们必须做好准备守住曹操的第一波进攻。曹操一路由北下南,杀吕布,灭袁术,降刘琮,势如破竹,我们虽在博望坡烧了他一把火,也是不痛不痒,在这个时候,曹操定然目中无人,以为天下已是自己掌中之物,但所谓骄兵必败,利用好这一点,也许我们在夏口真能破他一次。”

张飞叫道:“可是这夏口城中半个人都没有,哪里征兵来打战?”

刘备道:“这也是奇怪的一点。要说曹操入荆州,夏口军民惧怕逃走,也该把食物财产一并带上,但此刻城中却无半分杂乱,除了人以外什么都好好的,令人费解。”

孔明略微思考一会儿不答却道:“翼德今早巡城可有什么发现?”

原来张飞早晨领了诸葛亮之命,带着十名弓步手巡逻城池。

张飞力壮威风,是以刘备城中治安缉盗的任务一向是交给他。

只见张飞大喝一口酒道:“这夏口城不大,也没什么稀奇的事物,只是南边有一家大馆子平日想必好吃热闹,城中那江也宽,斗大的鱼都游在里面……”

张飞只管说,众人也没听得有什么奇异的地方。

等他说完,孔明又问道:“子龙那边有什么消息?”

赵云冷冷道:“早上清点骑兵只剩一十二骑,两骑从南郡绕道往东吴去投书,两骑又向北去襄阳探听曹操动静,此时仍未回来,剩下八骑只在城中待备。我亦半步不离主公左右,只防有刺客再来。”

孔明点点头道:“如此说来,这事当真奇特。”

略微思考一会儿又道:“现下我们有四件事情要做。”

众人洗耳恭听。

孔明续道:“其一,子龙佩剑在主公左右护卫,这是关键一点,曹操善用阴谋,手下养得一批刺客盗贼须小心防范。”

赵云点一点头。

孔明又道:“其二,除了守城换岗,医疗,厨师以外,张飞带领剩余弓步手查巡城内,见有异常立即来报,并且防范有人混入城中。”

张飞也领命。

“其三,将剩余骑兵派出,一面沿回新野道路指引失散军士来夏口与主公汇合。”

“其四,猫九和我立即去查探城中居民行踪,定要在三日内,水落石出。”

猫九听闻也有自己任务,并且是跟着孔明,心中暗暗高兴,一面可以锻炼自己武功随时向孔明请教,一面有孔明在,心中安稳,也没什么可怕的。

四条策略,众人都表示同意,中午饭毕便各自而去。

猫九回屋稍事休息也同孔明出府来,孔明换回那套蓝紫色布袍,头戴纶巾,手拿羽扇,又成了军师打扮,猫九跟在孔明身后,一路向南,出了城门。

猫九路上问道:“师兄,我们这是去哪?”

孔明道:“城中寻不得半点居民踪迹,这夏口南方有一座山,我们且去山上查看,我总是感觉这边阴气比较重,当有鬼怪居住,也许与这件事情有关。”

猫九答应一声,心中却害怕起来,原来世上真有鬼怪,不要太恐怖才好。

两人一前一后出城没多时便到了那夏口南山,山并不大却很高,山路盘旋而上更像一个巨塔,山上怪石嶙峋,山下草木不生。

山前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道:“符言”二字,想是此山的名字。

猫九问孔明道:“这符言山是何来历怎么看上去挺吓人的?”

孔明笑道:“堂堂男子汉怎么还怕鬼,鬼亦是世间之物,性属阴,要想练成阴阳心法最好借此机会了解他们。我也不是神,世间山川何其多,我总不能一一认识,对吧?”

猫九道:“原来如此,我跟紧师兄便是。”但脚却发抖起来。

孔明也不管猫九,只一步一步缓缓爬上山去。

山道狭窄有蜿蜒崎岖,绕山身而上,山路上却有一台一台小石阶,定是人工修成,想这夏口城人常常要上此山来,做什么却不知道。

行了有半个时辰,孔明依然青衣飘飘,不慢不快,稳稳登步。猫九却上气不接下气了,扶住路旁小树,弯了腰休息。孔明却不管他仍旧按照原来速度往上走,猫九急道:“师兄,休息一会儿吧,我实在爬不动了。”

孔明回过头来一笑,孔明脸尖,笑起来却和狐狸神似,突然眼神诡异道:“你叫我什么?”

猫九道:“我叫你师兄呀!”

孔明哈哈大笑道:“你的师兄是那个人么?”说着往山腰石道上一指,猫九看去脊背上顿时一麻,脑中一惊。

却只看见山腰上一人缓缓而行,背后跟着一个粗麻素衣男子背后背一把狭长白剑,正是孔明和自己刚才山上时摸样。

猫九转过头来又看着自己前方孔明,长大嘴巴说不出一句话。

孔明却只是笑道:“傻小子,被吓到了吧。”

猫九半天没有声音,突然向前奔向孔明,叫道:“师兄必要戏弄我,太可怕了!”

孔明道:“哈哈,这点雕虫小计,也想出来骗人,太天真了。”

猫九不懂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孔明道:“幻术!”

猫九道:“什么是幻术?”

孔明道:“此刻没时间解释清楚,你只要知道,有时候有的人可以让你的眼睛欺骗你就行了。刚才你看到那两个人,正是我们之前的幻象。”

“可是着幻术又有什么作用?”

“你刚才不是被吓呆了吗?”

猫九尴尬道:“那倒是,不过那是因为我之前并不知道,如果再看到,便不会惊奇了,况且好端端的有人要吓我们做什么?”

孔明冷冷道:“也许有人不想我们继续往上走。”

猫九道:“会是什么人?”

“不知道,不过我感觉应该和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有关。”

“那我们还继续往上去吗?”

“为什么不呢,正好是你接触鬼道的好机会。”

说着大笑又迈步向山上走去。

猫九心中暗自抱怨,却再也不敢停下脚步,紧紧跟着孔明。

两人又爬一会儿,这山间竟起了白雾,雾气越来越重,最后终于伸手不见五指,猫九只好听着孔明的脚步声前行。

突然猫九向前一步却空无一物,踩空了,猫九就要坠入山中,却被一只手轻轻拉住,一只纤长白净的手,一看就是个书生的手,勾住猫九脚踝,只见孔明穿过雾气露出脸来一笑道:“该转弯了!”

猫九吓出一声冷汗,仍是跟在孔明后面,继续往上爬,越爬越高,那雾气却稀薄了许多,后来竟完全消褪。猫九回头一看,只见一片白雾,想必那本是一朵云彩,刚才两人竟已穿透了云层,到达云巅,但是这山却还不见顶,难道竟要通天么?比起自己长大那山真是高的太多了。

孔明停下脚步舒一口气道:“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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