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国库券的兑换中,成为百万富翁事情是八九年代的人们渴望追求财富的坐标,人们不厌其烦讨论这个话题。”钱证喝了口茶说。
“那时百万富翁是什么概念?就如现在的亿万富翁一样,是人们听到这个数字有一种瞠目结舌的表情,”丁亦然张着嘴,舌头微微露出来,双眼怒目圆睁,做着样子。李爱见丁亦然这副表情,笑得前仰后合。
“是目瞪口呆的表情。国库券是八九年代国家发行的一种定期有固定利息额的债券。当时,老百姓很少有个人主动去购买的。”钱证说。
“因为老百姓是最现实的,钱拿在手里是硬道理。刚开始不相信券之类的东西。”丁亦然说。
“这就是发达与落后的区别所在。发达的西方,债券满天飞,我们国家老百姓不信这个。后来,我们发达地区的人接受这点,买楼花之类的。也搞得鸡飞狗跳的,一团糟!”钱证说。
“开始认购国库券那会儿,单位里说是个人自愿认购,但没有人买。单位领导是办法多,最后在职工的工资中扣吧,”李爱说。
“一视同仁吧,群众有意见,意见是什么呢?扣的几拾圆钱,拿到手上的是几张券,是几张纸,心里不踏实,所以有意见。最后,要求团员、党员的必须认购,解决问题了。”钱证说出当时国库券认购中的情况。
“可是,就在大多数人认为这是个烫手的山芋时候,这里却涵着大的取得财富的机会,就看你有没有特殊的眼光,有了,抓住了,你在财富方面就上一个新台阶。这其中叫老万的人,他抓住了机会。”钱证轻咳了一声,他很少吸香烟,不可能是吸香烟造成的,这可能是当老师时粉笔灰呛嗓子留下的后遗症。
“这个老万是后来,成为百万富翁的那位?”李爱问。
“是的,他抓住了一次机会,就成了。”钱证说。
“这就如,在浴室中洗澡一样,有人一看到里面洗的人很多,等一下吧,另外一个人,他进去洗了,为什么这个人进去洗了?最后进去的人洗好先出来了。在外面等着的人的还在等,为什么?”丁亦然自己问自己。
“是因为,很多人正在洗的时候,就说明马上有很多的人出去的存在,所不要等现在进去,机会立即就来。在坐等的人,机会总是排在最后。”
“丁亦然,你这个比方一点出格,你让人想到了白花花的肉体,”李爱说。丁亦然笑了笑:“不会意思,我忘了你是女同胞。”李爱瞪了他一眼。
“其实,是这种情况,看你如何思考,思考好了要迅速出击。想和做中间衔接要无缝连接。老万就是做到了,所以他成功了,”钱证谈着。
“国库券像是璞玉,就是从外表看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其实是含金量很高的玉。”丁亦然看着李爱说。
“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玉?”李爱问。
“是这样的。含金量相当的高是说玉的品质高。当时,大多数人意识不到这点。手里的国库券都急于换成现金。民间兑的情况是:等值和低于面值的两种,结果人们大多数是低价兑现。这时候,老万看到了商机。”钱证叙说着。
“这是个看事物的角度问题。像阿拉伯数字‘6’,从上往下看是‘9’,而站在下方向上这角度看是阿拉伯数字的‘6’,如果这是两人看的问题,争论起来没完没了的。”丁亦然看着李爱说。
钱证笑了笑说:“在某种情况下看问题的角度决定你的成败。老万看到国库券的商机,他从朋友那里东凑西拼地借了一些资金,用于收购国库券,利用差价来赚钱。”
“这需要眼光。”丁亦然说。
“还要有使其筋骨疲倦的事,如一个学生学习成绩好,那这位同学晚上,可能学的很晚,比一般同学用功。”李爱用征询的目光看着丁亦然。
“老万当然没有我们小丁幸运。老万在AH、JX等地把国库券用低价格收上来,在沪兑现,顺差巨大。”钱证省略了过程。
李爱感兴趣地问道:“按低于原价收,老百姓也愿!”
“愿意,当时,工资很低,还有这券占着资金,大多数有券的人,眼巴巴地盼望早点把手里的国库券兑换成现金,他们等价兑现不了,退而求其次,低于面值兑换。”钱证点了一根烟,吸着。
“我听家人说,为了早变现,家中的国库券,都是低价买了。”
“小李说的情况,是普通现象的代表。当时人们没有投资意识,把手里的券大部分都低于面值的价格买给了老万,老万背着包乘着火车从AH、JX把收来国库券运到SH。”
钱证继续说着:“那时交通出行很不方便。例如:从AH芜湖到SH的火车一天只有一班过路车,从上午九点钟到晚上六七点才到SH西站,票价七元五角。老万就是这样奔跑在两地,做着收购国库券的事。他经常说:‘亲爱的国库券’,他把国库券当成爱人了。”
“这样的苦,别人很难承受的了。两地跑不说,精神上还受到折磨。”丁亦然说。
“我不认为他受到什么折磨,因为这种投资几乎不存在什么风险。”李爱不赞同地说。
“这种被后来称之为倒买倒卖的方式,在我们古代早就有了。像沈万三,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丁亦然没有说完,李爱就提问:“明朝开国时和朱元樟比造南京城墙谁造得快的那个脑子进水了富商吧?”
“是这个人。”丁亦然给了她答案。
“其实,这是我们最初先富起来的经典案例,这也契合了范蠡的经商之道。虽然这个案例有些瑕疵,但瑕不掩瑜,还是能说明一些问题的。”钱证把烟头放到烟灰缸里。
“钱老,你不是说丁亦然比老万幸运吗?是怎么回事?”李爱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