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过魔镜吗?”祖父在临终前问我这样古怪的话。我的回答当然是没有,他很安心的微笑着。但是他在即将离去的时候留下的一句话让我在今后的几年被恐惧和好奇折磨着。他说留给你的这个房子上的阁楼不论怎样,不要打开。而单单这句话并不能让我这样一个男人害怕成这样。祖父的房间就在阁楼的下方,而在祖父抓着我的手突然滑落的一刹那,阁楼里传来了笑声和撞击门的声音,之后是每日的脚步声在阁楼里传出。直到我的恐惧和好奇在几年间暴涨到了极限,我打开了门,而这之后我意思到一切都晚了。
天使的眼泪,恶魔的角,龙的骨头,毒蛇的舌头,少女的爱,神的祝福,孕育者。从小跟从师傅的我不知道师傅要做什么,只知道帮他收集他要的材料。自己是师傅捡来的,但这也是师傅说的,我在知道师傅所创造的是什么时彻底怀疑了这个说法。
天生骨骼灵慧并充满神之气息的人,眼里藏着生命的尽头,可以终结世界,可以挽救世界。百年难有的人。金发红眼,皮肤白皙,唇若血玉。可令恶魔恐惧,神之感动。其实我很感激师傅把我藏在这里。因为我的生命就是战争的导火索,是人类欲望获得的阶梯。而师傅一直是衰老的,他从没有和我说过多的话,应该说他基本不说话。可是在我把这些东西一件件拿回来时,他每接过一件都在嘴里不停的嘟哝着。我却什么也听不懂。
“师傅,孕育者我怎么找到”我在拿回少女的爱时我的痛苦不知多大的压在我身上,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哦?是啊,这是最后一样了,另一样你是找不到的,而我,我知道在哪里哦!人类将会是什么样的丑态来供我取乐呢?呵呵呵……”师傅没有看我,只是低着头抱着拿回来的少女的爱进了他从不让我进的密室。而在哪里我好像每个夜里都能听见声音,是什么呢?我总是恍惚间在天亮来临时忘记。
一切的故事就从这天开始了,我拎着刚买的粮食回到我们破旧的木屋,打开门里面有些潮湿的不好闻的味道,说实话我习惯了这个恶心的味道,没有办法,每天吸的空气就是这个味道。桌子上是这个古怪的老头,我的收养人留下的一张纸条。纸上是师傅歪歪扭扭的字,他说他带着镜子离开了,不要我去找他。我想他又有什么古怪的让人害怕的想法了。我笑了笑没想什么,我知道我等他几天他就会像以前一样回到屋子对我说“你个没良心的也不来找你的抚养人”。抚养人?我的头嗡的一声,我看向了那个密室的门,那种不好的预感又回到身体里。“师傅,师傅……孕育人……。”
在这之后我没离开过木屋,我在这里等着师傅,对于住处的恐惧已经不在了。我感觉得到那个密室里的东西不在了。我坐在火炉旁,外面的风吹响着冬日的到来。咚咚咚的敲门声,然后是更冷的寒意。我迷糊的去打开门,面对着这开门后只有风声的门外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又是希望能有人来看望的幻觉。可是那个在风中摇摆得透着邪气的纸片突然的出现,门上打开时明明什么都没有的。上面是师傅说话的习惯用语,是师傅。当然,肯定是他,除了他没有第二人知道这里了。这也只是我那时的认为。
我在恐慌中冲忙的离开这里,再我跑出这个森林时,整个森林在浓雾的笼罩中什么都看不到。我不断的撞倒爬起,爬起又撞倒……不知道在奔着哪个方向,不知道跑了多久。纸上的再见两个字彻底推到了我的勇气。我知道那个制照出来的是一场灾难。而我必须远远离开这里,我只希望可以好好活下去。在那以后一切都结束了。
“嘿,小杂种。”尖得刺耳的女人的声音。落伤低着头什么也没说。落伤11岁。9岁的时候父亲去世,原本没有母亲的他跟着继母过日子。继母是个爱慕虚荣喜欢听好听话的刻薄女人。这是他现在的认识。第一次见面的落伤,心里的继母是个又美又温柔的人。和父亲结婚后的第三天,落伤脸上红红的大手印就是继母的,原因是落伤踩到了继母的裙子。
“你个小流氓!”一声刺耳的尖叫,然后是狠狠的一巴掌。落伤的小脸上是火辣辣的,他想追上要和父亲出门的继母,然后和她说可不可以带上他一起去。落伤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水珠,他看向父亲,父亲瞪了他一眼。拉着骂骂咧咧的继母走出这院子。继母的美改变了这个家,改变了父亲的人生,改变了落伤的命运。
婚后的第二个月,父亲外出经商时,继母总是和那些个落伤不认识的男人混在一起。她们会回到家里,而落伤就被锁到屋外囤放稻草和木材的小棚子里,可屋内的声音,他总是隐约能听到。落伤恨着,很恨,她背叛父亲,她玷污了父亲和母亲一起建的房子。后来父亲死后,继母更是放肆了。
“你个白眼狼,你不要脸的小流氓,不知好歹。我养你是为了什么?我要是再让我听到一句你说我的不好,我就打死你。给我滚出去砍柴去,还以为你是什么小少爷呢!你就是的杂种。”继母一脚把落伤踢出门去,关上门用手按着胸口,满脸的伤感走上楼。“哦,亲爱的,你看那个小白眼狼,气我了。养着他,我爱打他就打他,爱骂他就骂他,他还以为他自己是什么东西呢。气死我了。”“宝贝啊,他会不会知道了他父亲是怎么死的啊。”“怎么会,你可是为了我呢,现在我们可以在一起啦!你还在乎那个啊。”屋外的落伤流着眼泪坐在门口。
“落伤,你恨吗?”一个身穿黑色礼服,银白色头发,的男人在落伤身旁坐下。暗红色的眼睛里映着落伤警惕的形态。“你是谁?”落伤握着斧头的手在颤抖着。“扑哧”这个男人笑出了声来。“你干吗笑我!我会打死你的!”落伤站起来,颤抖着拿起来斧头,白嫩,细小的胳膊在风中随着摇晃。黑衣男人的表情略有兴趣,这个表情,美得让落伤不知所措,一瞬间的慌乱,男人一脚踢落了他的斧头。落伤在斧头的带动下像后倒去,后面是劈好的木头,落伤闭上眼,他觉得这一下什么都结束了。可是却在倒下前停住了。落伤感觉好凉,好舒服,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是死了吗?落伤在心里想着“我的恨啊,真的很恨很恨。好不甘心。我要报仇报仇。张开眼,面前是那美得让人陶醉的脸。那双深红色的眼睛像血滴入停留在了那里,却不恐怖。落伤看得发呆。
黑衣男人的微笑甜美冷艳,一个男人,可以美到让人陶醉。“你是女的?”男人怀中的落伤小声问着。“你喜欢我是女的吗?喜欢这样的女人吧。”那温柔的表情,这样的声音,让落伤的心跳加速,不由的把脸撇向一边。看到了这房子,他才知道自己还活着。猛的脱离开了那男人的怀抱。“你不是恨吗?我可以帮你的。你要怎么复仇呢?”“你会帮我?你凭什么帮我?”“凭你喜欢上了我。”男人微笑的脸突然严肃,没有笑意,他在等待着猎物送到口中。落伤低着头,沉默着。
暗的抵押,光的翻转,生命的选择。黑之契约,以汝之命,为吾之名,为吾所食。与我定下三个愿望的契约,在完成之前我将听从于你。
落伤,11岁的男孩子,出生不久母亲因病去世。父亲被妻子的情人所算计而死,落伤一直不知道,但继母的生活态度和对于自己的虐待怀恨在心。在村子里被别人取笑。生命像是河水中的落叶,不知何时就腐烂殆尽了。
男人握起来落伤是小手,在手指上咬了下去,落伤疼的紧咬着嘴唇,但是没有出任何声音。血滴在男人手中的镜子上。像干裂成龟纹的土地一样的镜面,被滋润的愈合在一起,发出火红的光芒。男人把落伤流血的手指放在口中,落伤的手指很快愈合了,男人回味的添净嘴唇残留的血。很享受的看着双眼在憎恨中变得失去光彩的落伤。
“你所恨的人你要他们付出代价吗?”男人抚摸着他的头发,棕色的发丝在男人的手指间流动着。“是,我要他们消失。”落伤看向房子。
天亮后,落伤刚刚起来,正要打开门出去。落伤就住在房子旁搭的这个木棚里。还未来得及出去,就有几个男人冲了进来。“是他!肯定是他!”“抓他去见法官,要他偿命。”落伤迷茫的被拖出木棚时,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