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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杀鸡儆猴

宋诚一家人和宋卫正在吃饭,小侄子也被接了过来,这小子又爬在宋卫身上,弄得宋诚夫妇哭笑不得。宋诚一看来信,腾就站了起来,连道:“好,好,终于能给弟兄们报仇了,走,兄弟,咱们去大衍药铺看看。”“大哥,吃完再去不迟,咱们现在是跟大衍镖局绑在一起了,他们损失了物,几家镖局损失了人,他们巴不得继续用这几个镖局的免费劳力。”宋诚虽说也认同宋卫的说法,怎奈关心则乱,仍是坐立不宁。宋卫叹了口气,明知大衍药铺利用几家镖局,可也没办法,胡乱扒了几口饭,就跟宋诚往大衍药铺赶去。

来到大衍药铺,其他几家镖局的镖头也都陆陆续续赶来,陈掌柜招呼大家坐下后,才跟大家说:“经过我们这段时间的打探,东西是被滇东蟒岭洞所劫,众家镖局所损失人手想必也是他们所杀,蟒岭洞有洞主一人,副洞主三人,长老八人,弟子大概四五百人,各位镖头有何建议,不妨提出来,大伙一起商量一下。”众家镖头一听,都到吸一口冷气,早想到打劫的不是一般的毛贼,没想到竟是大理境内的蟒岭洞。据说蟒岭洞善于驱使各种毒虫毒蛇,做事一向心狠手辣,所作所为为正派武林人士所不齿。只是蟒岭洞一向藏在深山中,平素很少与大理城的武林人士打交道,所以大家只是听过名头,了解很是有限。

在座各家镖局都是大理城最大的几家,规模大的有一百个多个镖师,最少的诚卫镖局镖师也有三四十人。经过上次的打劫事件,各家都损失了不少人手,现在各家的加在一起也才勉强四五百人。但各家镖局很明显不会倾尽全部人手去复仇,因此大家议论纷纷,所谈都不着边际,半天没有定论。

陈掌柜见大家议论半天没有定论,咳嗽一声,向大家道:“各位,蟒岭洞虽说人数众多,但所依靠着无非是地利地形。我们只要派出一些高手,抢回物品,杀人复仇,然后迅速后撤,想来他们不能把我们留下。就算他们以后知道是我们,来大理找我们复仇,只要我们联合起来,他们又怎能讨得便宜?何况大理城还有皇室段家和天龙寺一众高手在,他们又岂敢来大理撒野?”众家镖头都暗地撇撇嘴,心说我们做的镖局,不出大理城又怎么做的生意?陈掌柜见大家仍没定论,又道:“当然,如果此次能取回东西,原来我们谈定的价格依然可以执行,不过却要减半,大家以为如何?”这样一说,大家都有些心动。本来大家都损失了一些人手,又要抚恤各死亡镖师的家属,着实花了不少钱,如果能获得千百两银子,即使再损失几个人也是值得的。最后,大家商量已定,各镖局都回去准备人手,明天早上一起出发。

宋诚、宋卫兄弟回到镖局,宋诚也准备安排人手前去,宋卫赶紧拉住宋诚,说道:“大哥,咱家镖局不比其他几家,咱们镖局本来就小,又经这次的损失,人手已远远不够,何况你的伤还未完全好,大哥就在镖局主持大局,复仇的事交给小弟即可。”

宋诚急道:“那哪行,小弟你刚学艺回来,正好在家休息几天,大哥的伤已不碍事,待大哥去给兄弟们复仇。”

宋卫呵呵一笑,道:“大哥,这次可是我们诚卫镖局壮大的好机会,你要是去可就错过了。”

“哦?我们损失了这么多,怎么反倒是机会?”宋诚疑惑道。

宋卫解释道:“大哥,你是一心只想着复仇,关心则乱啊。这次咱们镖局受到损失,其他几家镖局也受到了损失,甚至损失更大。这次几家镖局想必会派一些高手出去,只要你在大理城坐镇,再有保镖的任务我们就能争取下来。你在这段时间多招揽人手,想必等我们复仇归来,大理城的镖局也到了重新洗牌之时。”

宋诚不明白洗牌啥意思,但也明白宋卫说的是对的。不由的踌躇道:“小弟,你的功夫比大哥厉害,这个我不担心,只是你经验不足,世事险恶,我实在放心不下。”

宋卫哈哈一笑:“大哥,打不过我跑就是,你可不知道,我最厉害的功夫就是逃命。”

“那小弟你带几人去?”

“我一人即可,逃跑的时候方便。”宋卫嘿嘿笑道。

“不行,这样吧,你带王兴和刘方达去,他们在镖局初创的就跟着老爷子,二人走南闯北,经验丰富,武功也不错,对咱们家更是忠心耿耿,有他们照应我才能放心。”宋诚说着就叫人把二人叫了过来。

宋卫见二人都是四五十岁的样子,一个白脸,一个红脸。白脸的有三绺长须,好像个教书先生。红脸的一头散发,吊梢眉,左脸还有个刀疤,看着有些凶恶。宋卫对他们不熟悉,他们可熟悉宋卫,可以说是看着宋卫长大的,没少带着宋卫出去玩,上次宋卫就是央求他们才出去跑了一趟镖。二人来到宋诚兄弟跟前,抱拳施礼道:“见过大镖头,二镖头。”

宋诚赶紧拉住二人,“王大哥,刘大哥,这次就烦劳二位跑一趟,一路上还请两位大哥多多照顾小弟,回来必有重谢。”说着脸色一板,“如果小弟有什么闪失,可别怪当兄弟的不讲情面。”

王、刘二人赶忙道:“大镖头放心,有我二人性命在,决不让二当家损失一根汗毛!”

当下几人都下去准备,只等明天出发。

天一亮,宋卫就带着王兴和刘方达来到约定地点,不一会儿,众人都已到齐,大衍药铺有陈掌柜带队,各镖局也都是总镖头或副镖头带队,宋卫数了数,大约五十多人。陈掌柜的向宋卫招呼道:“宋二镖头,诚卫镖局有你去我就放心多了,此事一定能成。”宋卫呵呵一笑:“小弟年小力衰,路上还望各位多加照顾。”其中一位镖师道:“怎么?诚卫镖局只去三人吗?”另一人红衣人阴**:“听说诚卫镖局损失了不少人手,怕是没人可去,只能派小孩子走走过场了。”众人一听,或嘿嘿嘲笑,或冷眼旁观,或也跟着出言讥讽。那日宋卫跟陈掌柜大战一场不分胜负,知道的毕竟是少数,谁也没想到跟陈掌柜大战一场的就是眼前这少年,就算有少数几个知道,也是巴不得两家镖局起冲突,其他镖局好收渔翁之利。

宋卫身后那红脸的刘方达早已按耐不住,唰的抽出腰刀,骂道:“你奶奶的,诚卫镖局就去只去一人,也比你们去一帮蠢材强。”那红衣蹭就窜了出来,叫道:“刘方达,别人我不知道,就你那点本事也好意思叫别人蠢材?”刘方达挥刀就要上前,宋卫赶紧拽住,嘿嘿一笑道:“刘大哥,你都说他是蠢材了,怎么能用得着你上,交给小弟吧。”

那红衣汉子斜眼看了看宋卫:“小娃娃,这可不是去游山玩水,我劝你赶紧回去叫你大哥来,否则到时丢了小命不打紧,连累了大家,把你们镖局卖了也赔不起!”这时王兴已偷偷告诉宋卫,这红衣汉子是大理城最大的扬威镖局的副镖头,诚卫镖局曾跟扬威镖局抢过生意,两家一向不睦。

宋卫冷笑道:“我看某些蠢材才不该去啊,省得死在外地,尸首都没人领。”

那红衣汉子怒叫一声:“好小子,你能在爷爷手下走得了十招,爷爷就不管这档子事。”说着忽的一掌携劲风劈来。宋卫哈哈笑道:“哎,乖孙子,叫的真好听,留你一命。”说着身形不动,左手一格,挡住劈来的一掌,右掌直推,直击那人胸口,那人大叫一声“来得好”,另一手就迎了上去。宋卫右手一晃,诡异的穿过挡来的手掌,结结实实击在那人胸膛,只听砰的一声,连带着咔咔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那红衣汉子飞出一丈来远,摔倒在地。那红衣汉子嘴角流血,左手撑地,右手指着宋卫:“你,你…………”,起了几次也没起来,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羞怒交加,昏迷过去。

除了陈掌柜一行人,各镖局众人都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宋卫,又看了看那红衣汉子,再揉揉眼睛。一击!而且是硬碰硬,毫无花哨的一击!众人都咝咝的倒吸冷气,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了真么厉害的功夫,而且看来还手下留情了,年岁还这么小,那以后……众人都不敢往下想了。就连宋卫身后的王兴和刘方达也是吃惊不已,他们知道宋卫去无量剑派学了一年武功,可没想到宋卫能猛到可以一击伤人的地步,心里把宋诚这个埋怨,心说这活到底是谁保护谁啊,我们这不成了累赘了嘛。

宋卫心说不露出点功夫,恐怕一路上都要听他们冷嘲热讽,这么多人总不能一个个打过,只能杀鸡儆猴了。

陈掌柜见大家都傻愣愣的站着,只能咳嗽一声:“扬威镖局留下一人送这位镖头回去,时辰不早了,我们出发吧。”

众人这才轰了一声,有几个人赶紧跑了过去,照顾那红衣镖头,其他人三五成群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并不断的向宋卫打量。陈掌柜施施然走到宋卫面前:“宋二镖头一出手,这路上可就清静多了。”宋卫瞥了瞥他:“陈掌柜是故意看笑话的吧。”陈掌柜哈哈一笑,悄声说道:“我是看笑话,可不是看宋二镖头的笑话,是看那些无知又自大之人的笑话。”说着话锋一转,又提高了声音道:“不过宋二镖头,那天跟我打不会也没出全力吧?你也太看不起老哥了!”宋卫赶忙道:“哪里,哪里,那天小弟勉强支撑,幸亏陈掌柜手下留情。”陈掌柜哈哈大笑:“嗯,你这样说我舒服多了。”宋卫心说在这等着我那,这老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时其他几家镖头也过来跟宋卫打招呼,心说有这小子在,过几年这大理城的最大镖局要换名字也说不定。

闲言少叙,众人快马加鞭,这一日就到了滇东蟒岭洞地界。陈掌柜的叫住众人道:“各位,前方就是蟒岭洞的势力范围了,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前方有个城镇,我们进去都乔装打扮一番,尽量不要引起蟒岭洞人的注意。大家三五成群,互相照应,待靠近蟒岭洞时再统一行动。”众人轰然称是。

到了城镇口,道边有一棵大树,上面挂一破木板,上书东岭镇三个大字。小镇不大,行人倒是不少,想来是这附近的重要落脚点。王兴打扮成一道士,显得仙风道骨,气质不凡,宋卫就打扮成小道童,刘方达外貌看着有点凶恶,干脆打扮成屠夫。

众人又前行了一日,来到一片密林,陈掌柜打声呼哨,众人都慢慢聚拢在一起。陈掌柜低声向众人道:“诸位,过了密林,前方有个山谷,蟒岭洞就在山谷之中。大家都吃点干粮,休息一下,我们夜里行动。诸位进去可杀可抢,但听到呼哨声后要赶紧后撤,否则让包围了可就出不来了。诸位如有谁能找到那几盒珍贵草药,我们大衍药铺愿和该镖局开展长期合作。大家出来后就各自回大理,咱们大理再见,大家切记切记。”大家虽不知道那几盒草药是什么,但一定价值不菲,要不也不会搞这么大阵仗,但考虑到以后的长期合作,还是后者利大,也都答应下来。

宋卫悄悄对王兴和刘方达道:“两位大哥,听到唿哨你们赶紧后撤,不要管我,咱们大理城再会合。”“那怎么行?”刘方达一摆脑袋道:“我们知道我们实力不行,但我们是来保护二镖头的,不见二镖头出来我们死也不会走的。”王兴也点头称是。宋卫一见说不动这二人,只得作罢。

子时十分,陈掌柜招呼大家一声,众人轻手轻脚朝蟒岭洞掩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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