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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色莲花蝶

极东的岛屿上,有着一个得到未来的国家。

什么是未来呢?定义上讲:未来是相对于现在我们所处的这个时刻而言的未来时间,它是一个时刻,也可以是一个时间段。不过,未来是不确定的。得到未来,所有的事物就不再以概率发生,而是在人为的、精准的操纵下改变时,事件就由偶然成为了必然——这就是现在的东之国,征服了时间的最后乐土。

新的体系造成的新的轮回,得到的未来的代价就是被牺牲的过去——过去的无价值的事物:历史,文化,宗教、信仰……只属于过去的东西,都被理所当然的被消化掉、拆毁掉、遗忘掉。当然,文化什么的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已经谁也解释不清楚了,毕竟是已经销毁了的东西。

销毁掉不用的,不是人类的天性吗?毕竟,未来就在我们的手中啊。

我们之所以前进着、奋斗着,不是为了更美好的明天么,既然得到了明天,无论是哀悼过去也好,怀念过去也罢,都成为了无意义的行为了。

只要按着既定的规则去做,更美好的明天就一定会到来,这就是抛弃时间,永久的指向卯之刻的东之国。

这就是我所在的国度,充满希望的乐土。

————————————————————————————

不过,脚下的乐土显然快要完蛋了。

无数的刀光从眼前闪过,只要“唰”的一下,就将高楼、道路什么的切成大块的几何体,激起一大片粉尘,街道上为什么诡异的一个人都没有,我已经没空想了,我只是看着那个未知的物体一步步接近。

为什么要叫它未知呢?

因为看不到它的过去,没有过去的事物是如何诞生的呢?将来又如何结束?这都无法计算出来,这就是fancy-clock给出的答案。

顺带一提,fancy-clock就是操纵这个国家未来的神器,是将一切看透然后加以分析的巨型究极计算机。

过去的人类所期待的超级计算机是什么样子的呢?大到云层的变化、星球的辐射,小到南美洲的一只蝴蝶都载入为数据,计算出一切的一切,逃离所有灾难,避开一切厄运,以此名为“超级”。

但是什么又是“究极”呢?

那就是计算把最复杂的东西——人,生物学、社会学、心理学……纠结着所有的学科只为了计算出、模拟出人类。然后建立新的法典、创造新的社会、描述新的典范、成就新的人类,这样的计算力为“无限”的计算机可谓是“究极”——这就是Fancy-Clock。

所以,是Fancy-Clock真正意义上的治理着这个国家,而人们只要按照它给定的答案,就一定可以获得美好、无尽的未来。

所以,没有它无法观测的。

所以,没有它无法计算的。

而现在,有着一个无法让Fancy-Clock计算的物体,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即使它是一个少女……有着少女外形的物体,穿着特立独行的服装在这里疯狂的破坏着世界,我也只能认为她是不存在于这个世上的,如果无法观测的话,那么它就一定是我的幻觉。再接着问下去的话,说不定Fancy-Clock会给出“你已经太过劳累,请入院休息”这样的答复也说不定。

这一定都是……幻觉。

少女……少女类似物,参考“少女”的模型来看的话,名为身体的部位看起来是用很严实的红白二色的衣裙包裹,衣袖却与衣服分开而露出了白嫩的肩头,血红色的太极刺青刻于左臂,宛如妖惑的曼沙朱华,其脑后扎着红色的蝴蝶结,乌黑的秀发随意的在身后摇摆,再加上点缀着白瓷般面庞的如樱的唇,可称得上绝世美女。而那鲜血般的双瞳,不带一丝人间的气息,原来幻觉可以详细到这种地步啊。

详细到……整个街区都化为了废墟呢。

少女一步步地走了过来,我却没有办法行动,我在想着更重要的事情。

或许Fancy-Clock判断不出来是正常的,我眼中的少女说不定真的是无价值的也说不定。

存在或是白色的正数或是黑色的负数,宛若黑白一样判别了万物,这就是我眼中的世界,这种异于常人的眼睛,应该算是我的能力了吧,不过没有什么特别意义就是,这个国家掌握着未来,价值什么的早就看的一清二楚。

跑题了,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看的到万物的价值,而且万物无论正负,都是名为“有”的存在。这双与生俱来眼睛若不放在现在这个时代,应该能称得上“宝物”二字,古代的人们若有这样的眼睛,价值观就会变得一样——世界就会少许多纷争吧。

不,也许其他人眼中事物的价值是不一样的,那么即使没有这样的能力也无所谓了。

不过,这个少女,却是“零”。

看不到,明明可以抽象出万物价值的双眼,却什么都没有从少女身上发掘出来。

即使是幻觉,我也颇感意外。

为了查明到底是为什么会这样,我必须离她更近一些,所以我等待着她走到我身前。

这样想着的我,早就忘了思考为什么会被少女追杀等细枝末节的东西了,显然少女是冲着我来的,当然,这也是幻觉。

夕阳透过层层废墟的间隙,射入我的眼中,被染的通红的天空,就像火焰灼烧过而余温未散一样,低空飘洒着的灰色粉尘,将视野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从大楼的表面穿插出来的钢筋,就像是怪异的骨折一样取代了原本的包豪斯们,混凝土凝结的地面咧开难看的笑容,延伸向远方,插在地上的路标也跟着东倒西歪——这已经不是东京市被划了一道疤痕的程度了,而是像脸上被狠狠地打到鼻梁下巴什么的统统碎掉一样,而世界任凭着这些建筑物哀号着崩溃,除我以外更看不到任何活着的生物,真是是更令人绝望的死寂。眼前的丽人就这样被赤色包围着,赤色的少女和赤色的世界,当然,这也是幻觉。

零之少女低着头,站在那些建筑物的残骸上面,娇小的身躯与后面的红日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她举起手中的武器,似乎是一把刀的样子,阳光使我有些看不清楚,然后她飞身从那堆残骸上落下,那武器狠狠地朝我劈了过来。

这样也好,如果这样的话,恶梦也会结束了吧,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大学生,怎么会遇到如此崩坏的日常呢?我这样想着,闭上了双眼。

——————————————————————

哎呀,就这么结束了啊,我的梦境,没什么更有意思的事么?

然而惊喜——非要说的话,确实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少女的价值改变了——

改变了,“零”变成了“有”,

“有”,赤红色的“有”,在我的视网膜上成像,然后随着电流交给了我的大脑。

正如我之前所说,我眼中的价值有正有负,黑白鲜明。

所以——

“为什么会有红色的价值啊!”我认真地吐了个槽。

然后,所见皆是赤红。

———————————————————————

红色的天空,红色的夕阳,红色的支离破碎的大地,红色的少女,红色的我。

我终于意识到:梦还没有结束。

我终于意识到:脚下躺着的是我的尸体。

看看胸口的出血量,肯定是没救了。能用其他视角的观察自己的尸体,真是稀有的体验呐。

为了查明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我得——

“嘭!”

脑袋挨了一拳,不过不是很疼,相当小巧的手呢,我这样想到,回过头去,果然那个少女还在那里,红色的眼睛气势汹汹地盯着我,一手还握着血迹未干的凶器,滴滴答答的粘稠的血液,不过在这全是红色的世界里不怎么引人注目就是了。

天空确实还是红色的,看来我醒来的很快,到处都渗透着不祥的末世的气息,焦灼的大地和燃烧的天空,宛如狂气在散发一样,真是的,简直像夜中燃烧的本能寺一样,你是织田信长么,居然还笑得这么无辜?

信长站在我的对面,缓缓地将刀收入怀中,突然笑了——

像老友一样的,怀念着些什么一样的笑了。

“霖之助,怎么,还没睡够么?”

——————————————————————

脑袋已经乱成了一团,不过首先可以得出的结论是——我已经死了,凶手就是眼前这个冲我笑得家伙,还连带着殃及了这一大片楼区。

第二——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她想把我当成某个混蛋砍死。

第三——少女可以看得见我这种明明不在身体上的状态,还可以和我说话甚至接触。

为了查明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我——

“嘭!”又是一拳,而且明显比刚才用力多了。

你在不满什么啊你这个类人生物!要有不满的人那也应该是我吧,你以为还是江户时代么刚才我可是活生生的被试刀了啊!给我道歉啊混蛋!

“抱歉……你认错人了,我叫神净晴明哦。”

可恶,为什么掰成了我在道歉啊,而且这连抱怨都算不上吧!我可是受害者啊!尸体都流出血泪了啊啊!!!

“哼哼,名字本来就没有意义,”少女犹自笑着,不过表情明显冷了下来,“等你清醒了以后再说吧,现在你的那张脸真让人火大。”她嘲讽般的打量了一下我的脸,然后转身向着西方走去了。

喂!我可是受害人啊,就这样放着不管者的大丈夫?我内心狠狠地吐槽着,但没敢说出来,毕竟已经死了一次,不知道她还能做出些什么。

不过似乎她听到了我的心声,突然停下了脚步。“不过,为了让你尽快想起来,还是附赠一些礼品好了,”

她屹立于废墟之上,站在落日当中,让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记住了,笨蛋!”

高高举起的刀,这回看清了,是一柄、约三尺长的木刀,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就是——”

少女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眼神中闪烁着快意的光芒,将手中的木刀用尽双手的力量贯穿地面。

“我的幻想!!!”

木刀卷起了一股狂风,沙石扑面而来,使我不由得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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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再睁开眼时,少女早已不知所踪了。

我的尸体也不见了。

废墟、夕阳、红色的天空也都不见了。

眼见的一切,根本没有任何变化,高楼耸立,车水马龙,路灯点亮的昏黄的夜景,那么现在是……晚上。行人们匆匆和我擦肩而过,他们可能是最后一批下班的人了,饶是这样,道路依然很拥挤,这就是东京市,而我站在东京市的一条斑马线上……看着那开始闪烁的绿灯。

然后红灯亮了,我一个人站在道路的中间,回味着这无头无尾的梦,本来这是没有必要的,但我想要这样去做……回味过去是没有必要的,做了这一违背Fancy-Clock的行为,说不定我的未来会很不幸也说不定呐。

于是头一次没有照Fancy-Clock说的做,于是周围的汽车疯狂的鸣着笛声,像乱吠的丧家犬一般,恐怕是因为Fancy-Clock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们应该怎么做吧。

——————————————————————————

这不是梦么?

错,这样的超现实的事情,不可能发生在现实当中,这一切都是我受到刺激后的错误感觉。

这是梦么?

错,梦不会无缘无故的产生,说到底,不过是深层的心理活动,对于那身着奇异服装的少女我根本没有想象出的能力。

那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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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字数不够了,只好这样来凑了。

啊啊,没想到我也有今天啊,为了凑字数,当年我很不理解为什么,原来提交文稿要3k啊。

审阅什么的严厉么,这样搞该不会过不了吧。

我是小白我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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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了一遍,以后会改一章以前的再更一章,造成误会的话真的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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