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锐用灵泉入微术在一块巨大的车板上刻画着阵图。
车板宽近四米,长六米开外,为一整块木板所制,木色暗淡深沉。车板两侧从边缘凿出了小的四个长方形,用以安装车轮。车板下是金属的车轴、减震板、,等等构件,车轴和车轮看起来也是滚珠结构的,似乎应该是盛锐生存世界的工业产品。只是半透明的嫩绿色的轮胎;已经贴近车板的车轴和几乎完全处于车板上方的车轮;还有可以把车轮减震放回正常位置的折叠结构;再加上真正全银色的金属;又不应该是正常范畴内的工业产品。
“攻无刀剑之锋、锤石之重;守无盾甲之坚、韧竹之灵;上不能浮空入云;下不能缩地遁土;行莫说疾风神行,便是奔马也有不如。如此之器却用银髓霜铜无数,靖儿所为何物?”
“孩儿顽劣,请大人息怒。孩儿觉得大人的云床阵法精奇,遂仿制于此物之上。”
听到盛锐说到云床,戚父的表情一僵。
“云床是我为你娘亲所炼的器。为了普通人可以操控,特别绘制的阵法。因为要依靠法器自身驱动,自给,功用就难免大打折扣。不过炼器五重境,你已经到了月华剑了,如果这车可以成器,你就可以出师了。毕竟这车较之避暑金瓯阵法更加复杂,同为阵叠三重,且道理相近。”
说着戚父走进了内室,只余下盛锐一个人在室内。
这间外室近百平米,其中一面墙上摆放着近百形状各异的工具,大小各异,一看就是用于雕刻修型的工具。另一面墙则是无数密格。这是属于盛锐的炼器车间,当然没有熔炼金属炉火;温润兽骨、虫甲、筋皮等等的千骨池;干燥、侵润、炮制植物的阴风阁楼与无阳池。这些东西需要在器阁才有。
精炼原始材料需要长久的时间,大量的人力劳动;高额的原材料、易耗品投入;复杂且严格保密的秘方、细节与步骤;巨额的基础设施;高度的安全保障等等。上面的一切决定了这些东西一定在器阁,而且盛锐不可能有现场观摩的经历。毕竟戚靖被雷劈的很是怪异。不过盛锐还是对精炼原材料有一定的了解,毕竟盛锐可以看戚靖父亲的一切笔记,而且在教导戚靖炼器时也会经常提到。
戚父提到的炼器五重境,盛锐没有太大的兴趣,虽然说炼器五重境是衡量普通一个炼器人水平标准,全通五境才能成为炼器师,但是戚靖的目标并不是成为一个炼器师,戚靖要的是能够用炼成的器换取足够的资源,能够为自己打造趁手的法器。所以在别人眼中有没有全通五境不重要。不过炼器五重境云芳水月金:云缕袍、昙花万载瓶、避水方巾、月华剑、祛暑金瓯。每一件法器都代表一个方向的难度,且难度递增。
这四年来,盛锐修行上几乎没有什么进境。不过炼器上,多年的数学功底给予了巨大的帮助,特别是微积分与解析几何让自己在计算法阵节点的速度令人咋舌,虽然自己感知法术--微毫两弦经和洞烛幽微术水平很是一般,但是自己刻画阵图的速度几乎不让戚父,节点众多难于感知的多重叠阵优势更加明显。
阵叠三重的祛暑金瓯,其实盛锐早就可以炼制。炼器五重境中虽然难度递增,但是每一重代表的方向却是不同:云缕袍难点在于修正变化器物的器型为定型;昙花万载瓶在于极其复杂法阵掌握;避水方巾在于感知器材疏密不同以修正阵法以及节点;月华剑在于灵动金属的成器与金系法术塑型;祛暑金瓯在于叠阵。虽然祛暑金瓯是盛锐在炼器五重境中唯一没有炼制的法器,但是叠阵却是盛锐的强项,没有炼制的原因也是盛锐不希望自己太过出类。但是这辆大车却没办法不准备,一个准备环游世界的人,当然要有部放心的车,至少盛锐是这么想的。
为了将来旅途中少受罪,少遇危险,旅途开始前就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月初升。盛锐拿着张纸边看边向竹声斋走去,纸上密密麻麻的堆满了符号与图形。突然,一阵轻轻的叩门声轻轻的响起。
“这么晚了谁回来呢?一般找戚父的不会这么晚啊?”心里想着,而脚下的步伐却没有停下,依旧不疾不徐的向着竹声斋走着。
“少爷!”听到有人叫,盛锐看到一身嫩黄的桃红远远的向自己跑来。虽然衣服已经不在是红色了,但是性格的风风火火却不会因为衣服而变化。
“少爷,少爷,丹房的江淹仙长来访。”本来一件不是很匆忙的事情,从桃红的表现看似乎火烧眉毛了一般。
“卉迟姐姐,可知江师兄所为何事?”
“啊!没问……”虽然常理犯错误的人应该有些歉意,而桃红显然不在此列。
“我觉得这么晚来,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吧。”
“这么晚来,是应该有原因的。”盛锐不由得想,“自己这四年几乎不出戚园,相对交好的人也只有江淹一人。不过江淹四年来也从来没有来过戚园,而且由于修行的原因,在没有约定的情况下,云梦山几乎不会有人夜间拜访他人。江淹这次来访一定是有原因的,自己能成为原因的想来也就只有炼器术了。这么急忙的来寻自己,想来很是急迫,且所炼制器械应该阵发繁复,所炼制法器未有人曾炼制过,而炼制成功却有没有突出功用,肯给予的报酬也有限。所以已出师艺成炼器者不肯接受,未出师的则没有能力炼制。”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竹声斋那片竹林,想当然的盛锐向着竹声斋走去。
“少爷,这边!”
桃红的话让盛锐一愣。天色如此,江淹怎么会在春留居。
“*,那个女人!”难以名状的情绪让盛锐不由得嘟囔了一句。虽然知道,自己和她基本不会走到一起。但是自己老婆如此大胆的站上墙头,谁也不会舒服,哪怕是名义上的。
愤怒中步幅不由的改变,人也进了春留居。
“靖师弟炼器好生勤奋啊!”
“让师兄见笑了,一件小器把弄的时候忘了时间。让师兄久候了。”嘴上应酬着,人向立在门边的白衣人揖了一揖。而眼神却从白衣边穿过,落到了一桌子的佳肴之上。
江淹如同没发现盛锐眼神一般,自然地望着盛锐。不过言语的内容却说明他注意到了,甚至他可能已经在盛锐来之前就已经猜出了现在的情况。
“下午我让血竭来了,似乎是兮娘身边的丫鬟应下的。”血竭是江淹身边服侍的童子。
“我在静思园时不允打扰,想来血竭是那时来的。”
“我想也是。”说着似笑非笑的望了望盛锐,英俊的脸上顿时光彩倍增,只是被望的人心中的郁闷能向谁说。
“江淹师兄,我做了些家乡的点心,师兄尝尝。”说话间,里面的门打开,走出一女子,唇若涂朱,肤如白玉,身着一件水蓝色齐胸襦裙,很是动人。只是中衣略小,襦裙略下,让盛锐一下就想到了那著名的电影《满城尽带黄金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