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宁说那天我帮她搬被子理应请我吃饭,但是因那天我有事没有来得及请,现在想补回来,约定晚上七点上岛咖啡见。我欣喜若狂,正愁无事可做时间难以消遣,五点钟我就洗澡六点准备出门。韩尚诚说,我被微光子学冲昏了头脑,孙宁有醉翁之意,搬被子是借口,另有所谋是真实目的,叫我小心提防。我嘲笑韩尚诚被叔本华搞乱了逻辑,思考问题本末倒置而不是他经典的逆向思维,哪有男人需要对美女提防,我又不是国家安全局工作人员,孙宁也不是特工。
坐在“上岛咖啡”,到七点,我由满面春风变成灰心丧气,因为孙宁还没有出现,我打电话也没有人接。我乐观地想也许她还在赶来的路上而没有听到电话响声,继续坐着等。服务员来了两次问我要不要点餐,我不好意思地说在等一个朋友。后来那服务员来了很多次,不是问我要不要点餐,而是不断地给我加水。这里的水很好喝,估计是拿新鲜的柠檬泡的。服务员加满水后,我都不自觉地拿起杯子,握在手里,既然都握到手里了,我认为我理所当然地要喝掉,走来走去的服务员敏捷地注意到我杯子的水,及时地补满,每次倒水都冲我微微笑,我心不在焉的,出于礼貌,我都回以微笑。在我心情糟糕的时候,保持应有的礼貌是必要的。也许有人说这很虚伪,我不在乎。
我再打了个电话,依然没人接听。那天孙宁终于是没有出现,我也不知道因为喝过多的水而去了多少次厕所。大概到晚上十一点吧,
或者十二点,记不清楚了,反正很晚,倒水的服务员脸上浮着疲倦。我觉得有些歉意,坐了五个小时,或者是六个小时,都没有点餐。奇怪的是我竟然也没觉得饿。出于歉意,我还是在快要离开的时候点了一份鸭下扒和一份孜然牛肉,都只吃了一块。走的时候服务员说问要不要打包。我说不要了。
我心神不定地回到宿舍,王高中已经睡着,即使明天是周末,是国庆长假,他十一点睡觉七点起床的作息时间也是雷打不动,像一个设定好时间的闹钟。陈广龙在床上玩着手机。韩尚诚暂停手中的游戏,我想他已经看出了事情的些许端倪,要不他的表情没有那么诧异。我努力故作开心,准备应付他的质问。怎料他说我满面春风,我对此感激不尽,他明显说着非心里话。我下午的高调让整个材料学的同学都知道孙宁找我。韩尚诚察言观色,早知道我碰了一鼻子灰,可男人最重要的是面子,有时候也虚伪地需要适当的安慰。
晚上我开机睡觉,期待孙宁跟我说她手机出问题或者有非常着急的事情来不及告诉我。但手机整夜都没有响,我迷迷糊糊地度过了那个夜晚,醒来时已经是9月25号上午十一点。吃午饭时,王高中建议:“我们今晚一起出去喝酒庆祝一下吧?”
我们三人莫名其妙,他解释说:“咱们宿舍号是925,今天是9月25号,是我们舍日。”
大家都认为王高中这个想法充满智慧,一致同意他的建议。
韩尚诚补充说:“我们四个有缘千里来相会,不如把舍日定为兄弟日,以后每年9月25号我们四个人都聚聚。”
我当然没有意见,虽然情绪还受到昨晚孙宁失约的影响,但是错过了月亮不该再错过星星。陈广龙说:“既然是兄弟,那就不应该少了女人。黄红蓝,你认识那么多女生,你叫孙宁他们出来呗。”
韩尚诚担心地看着我,我明白他的用心良苦,也理解陈广龙的意图,我感激地看了下韩尚诚说:“没问题!到时候费尔妮应该也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