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一个穿着破旧具足的青年武士手持长弓,从邻近村口的几栋草屋的屋檐下走了出来,四周也涌出了十几个手持各色农具的农民,“如果你们是想抢掠这个村子的话,你们还是先看看是你们的人多还是我的箭多吧。”刚被吓了一跳的原山贼们看到对方除了一个领头像样一点其他就只有小猫两三只,气得哇哇直叫,几个性急的就准备拿起竹枪向前冲去。“住手。”我赶忙喝止了这帮没头脑的家伙,眼尖的我早发现,那家伙左手抓的是三枚箭,看样子是准备三箭连发,会这么做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装B的傻瓜,另外一种就是真正的箭术大师,就凭他刚刚那一箭,毋庸置疑是后者了。我翻身下马推开人群,走到最前面,对着持弓武士说道:“我是前去响应田山大人号召讨伐三好的浪人,他们是我的部下,我们只是想在村里留宿一晚,并没有恶意。”“浪人,”青年武士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我身上的盔甲以及后面的黑星,没有任何一点放松警惕的样子,我挥挥手让后面的部下们散开,把推车和一堆瓶瓶罐罐给显露出来。
“你见过谁抢劫还带这么多琐碎的东西。”
青年武士听了这话思索一阵,点点头渐渐把弓向下垂去。
“说不定这些东西是你们从别的村子抢的!”农民中的一个白胡子老头突然大声喊道。
“哈哈,我们这个方向的路上过来,整整走了三天都没看到有其他村子,你上哪找一个出来给我看看。”我嗤笑道。
“这个···那个··”老头老脸一涨,嗫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青年武士见状便安心的松开箭矢,缓步上前,一个标准性的日式鞠躬,“刚才多有失礼,实在抱歉,在下武田信雅,也是前往响应田山大人号召的浪人,敢问兄台如何称呼?”“武田信雅?信繁公的次子?”一听这话,青年武士就涨红了脸,正色说道:“在下是安芸武田氏分支,并不是甲斐武田氏。”“抱歉,实在抱歉,”赶紧道歉,这种事情放在这个时代搞不好是会闹出人命的。听了我的道歉武田信雅的脸色逐渐缓和下去,苦笑着说道:“这也不怪你,武田太膳大夫兵威之盛,天下皆知,甲斐武田四海闻名,而我们安芸武田···”摇摇头不再说下去。
我安慰道:“武家之兴灭,犹如樱花一开一谢,只要身为种子的我们这些武士还坚守家名,总会有繁花再开的一日。”听了这句话,武田信雅反而神色更加黯然,匆匆与我虚应付几句就告辞离去。留下那个白胡子老头愁眉苦脸的应付着我们。
不得不说我身后这帮家伙凶神恶煞的样子的确很管用,凡是我们的要求,那个白胡子老头也就是这个村子的村长都很有效率的执行了,草屋,还有几瓮农家自酿的酒,最关键的是一个大大地澡桶,用抽签的方式选出几个今晚放哨的倒霉蛋后,让龟次郎好好盯着他们,就打发剩下的去好好享受在热水中温热的老酒。听着屋外的欢呼声,享受着久违的热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从澡桶底将毛巾捞出来,拧干盖在脸上,在久违的温暖中沉沉睡去。突然外面传来一阵争执声将我吵醒,举手将早已凉透的毛巾丢回水里,将吉次郎叫进来帮助我重新将铠甲穿上,走出屋外一看原来是村长和武田信雅在那边争执,细细一听,原来下午村民误把我们当做下山抢掠的山伏,因此雇佣了刚好经过村子的武田信雅,答应如果成功驱逐强盗的话,就给他30个饭团和2双草鞋作为报酬。而现在村长老头借口我们不是强盗而拒绝提供报酬,换做其他武士,如果有草民敢这样做早就拿他试刀了,而武田信雅却被那老头说的满脸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老头见到这样子讲得更加兴奋,声音也越来越大。见到这个样子,我实在是有点无奈啊,这还是我认知中的鬼子吗?无奈的按住刀鞘,大步上前,抓住村长的领口将他凌空举起,看着他在空中拼命挣扎,对这一旁想要张口劝阻的武田信雅说道:“我这是为他好,他这次是遇到你,没跟他计较,如果他以后变本加厉的话,早晚会给这个村子招来灾难。”然后一松手,任凭那老头从将近2米高摔下来,引得四周聚集起来的我的手下们一阵叫好。那老头身子骨倒还很硬朗,还能在地上打滚喊痛,等他好不容易安生下来,我冷冷的说道:“老老实实把答应好的报酬拿出来,不然我的太刀是不会说话的。”听到声音过来的村民急忙把老头拖了下去,过了一会就把饭团和草鞋送了过来,看分量还多了不少,把东西交给武田信雅后,这家伙又给我来了一个鞠躬,“真是多谢山名君了,但是这件事上面错确实在我,不怪村长,没做什么的我不应该要求报酬,但是我确实很需要这些食物。”原来因为物资不足,此次田山军势要求每个人都要自己携带一半的口粮,而武田信雅一个穷浪人,全身上下全部身家都拿来买这件具足了,上哪里去弄这么多粮食啊!只好低三下四向村长讨要报酬。结果他的低三下四反而惹来了村长的奚落,我不由的想如果武田信雅直接拔出刀跟他讲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了。不过这也说明了武田信雅是一个难得的在乱世中还坚持原则的武士,很符合我的现代道德观,让我不由得有起了一股亲切感。
“既然我们都是前去投奔田山大人的,不如明日,武田君就和我们一起上路吧,彼此也有个照应,武田君的弓术堪称达人,不知是师从哪个流派的···”一番交谈下来,凭借多年论坛灌水和Q群聊天的经验,我不仅成功的把这个弓术达人拐骗到手,还把他的老底也掏了出来,这家伙可不简单不仅学过家传刀法,还在京都在上泉信纲手下学过半年,后来又跑到六角家学到了佐佐木一族的弓术,现在他是在游历各国学习兵法。和他约定了明早一起练剑后,我们两人在同一张榻榻米上沉沉睡去。偷笑中,我为了留住这个人才可是把刘皇叔那套都给搬过来了。
第二天我就尝到苦头了,天还蒙蒙亮,我就被武田信雅给拉了起来,没洗脸,没刷牙就到村外练剑,原本我是抱着偷师的念头来的,因为虽然我现在拥有了一流的体魄,但是技巧方面除了仗着力气大胡砍一通外啥都不会,对于我这个好奇的学生,武田信雅虽然很惊讶但毫不藏私,将定膝刀势,朝天刀势,右撩提刀势,单提刀势都教给了我,对于这些以后关乎我小命的东西,我学的很认真,但是武田信雅的下一句话却把我震到了,要想练好刀法,每天至少要挥砍500次,但为自己以后的小命想想,还是先咬牙先忍下来。练了将近1个多时辰,终于把今天的任务给完成了。与武田信雅一起回到村子吃完早饭,招呼手下收拾完东西后,我们重新上路。根据武田信雅所说,只要沿着这条路走出这片山区就能看到汤浅诚了,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我们就可以看到田山家的引两纹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