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刘掌柜也起身相迎,把自己方才的位子让给他,自己屈居下位。
林应莲颇有微词:“下着雨呢,您老人家何必辛苦走这趟。”
老管家不以为然,高兴地直笑:“我听下人说这老伙计来了,就待不住了一定要来瞧瞧。”他转头又向刘掌柜打趣:“你这个大掌柜的,这许久不来府里,可是把老哥忘得一干二净了。”
“不敢不敢,老弟我正预备去看您呢,不想您就来了。”刘掌柜急急解释。最早跟着老主人的一班老伙计就只剩下他们俩,一想起自己也将离开,只觉不胜唏嘘,感慨万分:“唉……只怕今日这面,就是我俩这辈子最后一面了。”
老管家微笑的脸一滞,迟疑问道:“怎么?发生什么事了?”
刘管家还沉浸在离别哀伤的情绪中不能自拔,不大情愿回答。
林应莲一旁冷眼观看,知他一定不愿同多年老友亲口说离开一事,于是代他回答:“其实今日刘掌柜是特地来向我请辞的,他即将随儿子回家乡养老去了。”
此话一出,老管家也呆住,一时间仿佛听见离歌一阕,两位老人相对无语,只剩无尽的离愁环肆。
安静的室内气氛被冻结,分明是五月天,一阵雨过后,气温却仿佛也降到初春的感觉。
林应莲与二夫人都被两位老人的真情流露打动,想开口劝慰,张张嘴却感觉此时无声胜有声。
最后,还是老管家率先打破沉默,他自言自语着:“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你也是时候该退下来休息了。”
没一会儿,刘掌柜起身告辞,林应莲同柳氏都相送至厅门,两位老伙计双手紧握,切切嘱咐,依依不舍。
看着刘掌柜老迈的身影渐行渐远,林应莲忍不住长叹了口气,忽然觉得鼻头很酸,一股热气上涌,她忙要掏那条随身带着的绣帕。
“当……”一道清脆的玉石撞击声响彻空旷的大厅,不好,林应莲飞快往地上看去,见当日那快玉佩还好好的,顿时心下一松。从那日得到这块重要的玉佩后,她日日将此物随身携带着,就连睡觉也要压在枕头下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