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眼盯住面前近在咫尺的东西,在夕光的折射下,它没有显现任何一点夺目的光彩,再怎么看也不过是一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石头而已,诚如街边地摊上的货色。
如果这就是他们现在剩下的唯一线索与证明凶手身份的证据的话,他承认这样的证据的确是单薄的可怜。
等等,刚刚她说那个姓梅的只离开一下就折返回来,那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杀两个人又能马上逃走,若不是专业杀手的话,凶手的身份就非常值得考量了。连成禹若有所思地沉默着,一双手却没闲着,像哄婴儿般轻轻摇晃着怀中人儿。须臾,他看到林应莲停下了哭泣,拿手背抹脸。连成禹看着她红红的鼻头笑了,开口道:“不哭了?”
“你在笑我?”林应莲不高兴地瞄他一眼。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好可爱。”说话同时连成禹摸了摸她哭红的脸颊。
林应莲有些羞涩,故而转开脸不看他。
连成禹忽然又说道:“今天这事你先别跟家里人透露,免得给他们添烦恼。”
这时西边斜阳已落下半个身子,夜幕即将来临,他窥着天色,牵着她往回走,说:“晚了,我们回去吧。”
两人于是赶在日落之前策马回城,正好赶上官兵换班城门关闭之即,他用力一夹马腹,马儿如离弦的箭般从关了一半的大门中飞快穿过,顿时惊起的漫骂声不绝于耳。
又过了几日,林应莲依然足不出户,有关生意上的事都由管家阿福同管事们代理,她被限制暂时不准碰公事。这次她出事吓坏了全家大小,连姐姐那边都有耳闻,所以在全家人的反对下,她似被软禁了起来,过着米虫般无所事事的生活。
日头高照着,又到中午,轻缓的脚步声渐近,应该是丫鬟来送午膳。
林应莲放下手中的毛笔,拈起写满字的一大张宣纸,旋身走到窗边,迎着风轻轻吹着未干的墨迹。
脚步声进了前厅,林应莲静静听着外面人的动静,直到那人做完事往她这厢靠近。
来人看到她的举动,有些无措,问道:“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