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奔驰的马车上,林应莲心神不定,难以判断自己单独来赴约这个决定到底是对是错。但是心中对父母死亡真相的渴望又迫切地驱使着她,使她无视掉一切的危险,依照信上所言,来到了这相约之地。
她撩起马车布帘,一眼望去,即望见一片绵延至天边的林子,也望到了坡上一处隐蔽的茅草丛里露出的马车一角。
“阿福哥,就停在这里。”她轻声说道,目测离那方马车距离大约有五十丈远。她跳下马车,年轻管家随即跟上来。
林应莲停住,回首对他道:“你留在这里,不用跟来。”
“那怎么行,小姐你一个人去万一有危险怎么办呢?”管家不同意。
“没事,就在前面梅林,很近的,有危险我叫一声,你就能听见。”林应莲也很坚持,制止了下属还想跟着的步伐,径自走向梅林深处。
顺着弯弯曲曲的小路,绕过这些野外不规则生长的梅树,她来到林子中央的一块小空地,空间不大,不过对三、四个人来说绰绰有余。对方只有两个人,看来早她很多到达。林应莲先注意到立着的那位女子,她的容貌秀丽,有大家闺秀的风采,再仔细一看,发现她小腹微凸,看得出来是有身孕了;即而她调转视线看向坐在女子身边特制木椅上的萎靡男子,他穿着不合时宜的厚衣物,脸色是不健康的蜡黄,正闭眸休息着。
即使这人病怏怏的脸与记忆中意气风发的年轻面孔难以对上号,林应莲还是马上知道这男子就是心中所想的那个人无疑。
她出声唤道:“梅大哥。”
男子无反应,身边的女子也不吵他,静静地守侯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动了动眼皮,眼神很是空茫,里面是一泓久病之人才有的死潭。好不容易他努力聚焦应莲这方,有气无力地问道:“是林家的小莲花吗?”叫的居然还是在她小时候的昵称。
她心中抽动一下,却还是面无表情地回道:“是我。”
“你成大姑娘了,长得和婶母很像啊。”他似在感叹,口气很是欣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