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鹏说道:“殿下不必担心,太后早已做好安排,令臣找了两个身染重疾与殿下体形相似的男子做为替身,做了殿下已葬身火海的假像,并向水国国公修书一封,恳请国公收留两位殿下,水国国公水澜沧为太后亲外甥,自当鼎力相助.由此通往水国的关卡有二,臣也已经打通了关系,驻将不会横加阻拦,只要我们快马加鞭,不出五日即可到达,水国富庶,两位殿下自此便可隐姓埋名,安居乐业。”展亦廷接话道:“只要过了前面的金门关,我们便可脱离京城范围。”
丹阳挑帘向外观望,只见不远处驻立一座高大城墙,此时城门紧闭,城下一群士兵手执兵器,一字排开,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看来计划不如变化,”丹阳说道,看到此番情景,展鹏说道:“此地驻将关平是老夫的旧识,待我过去交涉一二,两位殿下切不可露面,”接着向亦廷交待了几句,令马夫将车停在离城百米之外,命手下众人原地等候,只身缓步走了过去。关平远远就看见展鹏,疾步迎了上去:“不知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展鹏拱手道:“关将军不必多礼,老臣出城办差,见城门紧闭,却是为何啊?”
“皇城内出了翻天覆地的大事,将军竟有兴致出城游弋!”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展鹏抬眼一看,一个身着官袍肥肠满脑的人带着一帮衙门侍卫迈着四方步走了过来,两撇八字胡随着此人四平八稳的步调上下直颤悠,关将军介绍道:“此乃金门太守刘俊刘大人,”展鹏略一颔首,“刘大人此话怎讲?”
“哦?将军竟不知道,昨夜皇子寝宫突燃大火,太后及两位皇子皆葬身火海,国公已查明此为歹人纵火所为,以令全城通缉抓拿嫌犯,”展鹏故作义愤填膺状:“竟有此事!是何贼人如此歹毒,太守大人可有查明?老臣出城所办之事为太后所托,想必可以查到些蛛丝马迹,我这就出城去查个清楚,定要为太后及两位殿下报仇雪恨!请关将军快开城门。”
“切慢”刘太守摊开肥掌向旁一挡,冷笑着看向展鹏:“将军哪也去不了,你便是皇城纵火案的头号嫌犯,”说着踮脚远望,“马车内座的想必是同伙吧?”随即向后一甩头,示意众侍卫上前搜查,“大胆!”展鹏大喝一声,指着刘太守的鼻子道:“你一个区区太守竟敢以下犯上,岂有此理!”刘太守道:“国公手谕在此,在下也是奉命行事,大将军有什么冤屈待见到国公后竟可申诉。”说着带着手下一干人等冲向马车。
展鹏的手下已将马车四周护住,亮出兵器与衙役对峙。正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车帘一抖,丹阳纵身跳了下来,笑吟吟的看向刘太守,“本殿下这不好好的吗,太守大人可是前来将我捉拿归案的?”众人皆是大吃一惊,刘太守则是脸上阴睛不定,眼珠提溜乱转,上前施礼道:“殿下安然无恙此乃国之大幸,但太后之事还要请殿下回去与国公有个交待。”“只怕我会有去无回吧,”“殿下不要为难在下。。。”刘太守正说着猛一抬头发现丹阳竟不见了踪影,接着脖颈处突然一凉,惊见一只罩着灵战甲的手正扣着自己的脖子,锋利的铠甲护指戳着喉结的冰冷感觉直窜脑门,不由的脸上横肉一阵阵的抽搐起来,丹阳的声音从身后冷冷传来:“元贞清的手谕上是如何说的?”“殿下何出此言。。。”刘太守还想装痴充愣,丹阳手上使力,刘太守顿时觉的一阵气短,脸色变的涨红,“国公密令我等一旦发现两位殿下行踪必诛杀之,不留活口,提头来献者必有重赏,”丹阳仰天大笑,随即朗声说道:“诸位可听明白了,元贞清才是害死太后的罪魁祸首,太后怜惜我与兄长自劝身处樊笼,不得自由,才会制造失火假象令我等脱逃,远离纷争从此过平凡生活,此贼竟然还要将我等斩尽杀绝,而太后不忍看到江河破败如此,遂引火**,以尽忠义,如此种种皆拜元贞清所赐,我与此贼之仇,不共戴天!凡帝国之将士,皆是热血男儿,从军即为保家卫国,怎能眼睁睁的看着此贼兽行妄为,再不图抗争,国命危矣!”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不住的小声议论,此时展亦廷也已走下马车,俯在丹阳耳边小声说道:“有太守在手上,我们以此为要胁,迫其打开城门速速离开,时间宝贵殿下不可恋战啊,”丹阳咬牙说道:“不杀尽此贼党羽走狗,难平我心中之恨!”,说着咔嚓一声,刘太守喉骨尽碎,软绵绵的扑倒在地,“元贞清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取我项上人头,各位要领赏的尽管上来,”丹阳拔剑幽幽的说道。众衙役被骇的连连后退。
这时,站在一旁的关平一声令下,手下士卒上前将众衙役团团围住,随即施礼进言道:“元贞清已飞鸽传书各地郡守,令其留驻关卡督查驻将抓拿纵火凶手,听殿下一席话才知竟是针对殿下的恶行,想必追兵随后就到,请速速离城而去,此行凶险,还请殿下及将军多加小心。”说着将手一挥,城门咯吱吱一声缓缓被打开。
丹阳道:“我等如此离去,元贞清岂会放过将军?”“殿下肩负兴国大任,亦寄托帝国将士的希望,我等留在此地还能将追兵拖个一时半刻,以保殿下顺利脱逃,以尽为国之忠义。”众将士皆跪拜齐声说:“请殿下速速离城!”丹阳道:“倘若真有重振河山的一天,功劳并不在我,定在于有此等忠肝义胆之将士!”说着深施一礼,将心一横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出城之后,展鹏仍是不住的回望,连连叹息道:“关将军恐怕凶多吉少啊,但愿后会有期,”丹尘因身体不适,一直处于昏睡之中,听闻此言强打精神,撑身坐起,将事情经过询问了一番,随即沉吟半晌,突然开口道:“我们不去水国,改道雁国,”众人皆是一惊,亦廷想道丹尘与雁小姐的一层关系,进言道:“此乃性命攸关时刻,还请殿下暂且放下儿女情长之事,”丹阳摆摆手道:“展兄误会了,兄长是怕我等会祸及水国,水国虽然富足,但论武力较之宏国却相去甚远,宏国向来野心很大,可能会据此挑起国战,只怕宏国铁蹄踏过之处又是一片生灵涂炭。”
展鹏接着分析道:“雁国虽然贫瘠,却能将帝国大军拒于迎君关之外,可见武力之强悍。”张太傅反对道:“雁国已脱离帝国二十年,怎会收留我等?”“我们现在正受宏国胁逼,有与雁国谈合作的条件,试试也无妨,我支持兄长的意见。”丹阳第一个表示赞同。丹尘喃喃自语道:“一切只有行人事,凭天命了,”见两位殿下意见一致,众人也无话可说,令马夫拨转马头,一路向北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