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生死
走到回廊的尽头,看到练功场一次又一次冲拳旋踢的丽莎娜,格雷有点想避开,转身离去那一刻,却被丽莎娜叫住:“格雷,决斗!”语气急促而似等多时“不要逃避。”
格雷无奈,原本只是想简单的做个道别,却没意料到会变得如此复杂,回过头,脱下外衣,穿上练功服,却看到蓄势待发的丽莎娜已然全身燃起火红的斗气,这种时候,任何多余的反映都会生出原本不必要的麻烦。格雷心念一转,全身浮现漆黑如墨的黑光,“全力一战,不留遗憾。”格雷如此对自己说。
丽莎娜右腿后撤半步,凌空一跃,身形像一只回翔的蝠鸟,下一刻,钩腿已然在格雷的后背落下,火红的斗气充满侵略性的力量压迫早已说明硬接绝对不智,格雷右足平移半步,然后身体蝴蝶般向左滑了半圈,堪堪避过丽莎娜一击,丽莎娜的力量落在地板上,碎裂的木片飞舞,暂时迷了格雷的视线,丽莎娜借机近身,一套八神女战技如暴风雨般袭向安若礁石的格雷,华丽的火红斗气随着一次又一次的膝踢和连拳演绎着妖精一般的靓丽和潇洒,舞蹈般美丽的斗技像一朵朵盛开的火焰蔷薇,这是丽莎娜的暴攻武技--------流月百兵式在隔开一道流光般的跳踢后,格雷终于占得一丝先机,身影忽然绕到丽莎娜背后,左手抓住丽莎娜,右脚一滑,便将丽莎娜掼摔出去,但丽莎娜只是双手在地面一托,一个兔跃就定住了身形,完整施展一套战技的消耗令丽莎娜呼吸有些急促,但丽莎娜的攻击却更毫无保留了,格雷感受着丽莎娜战技中的武道,要是让丽莎娜成功用出来,自己真的得在床上躺一个星期了。头疼之余双手斗气一盛,脚下一个箭步滑到丽莎娜身边,双手抓住丽莎娜的手腕,黑色的斗气瞬间捆缚住丽莎娜的身体,竟是制止对手力量流动的混乱之锁。
失败的滋味令丽莎娜很难受,不甘中仍然带有一丝莫名的情绪,自己终究还是输了么,上次就感到格雷没有尽全力,但真正输了一次的时候,为什么心却是这么痛,泪水从眼角滑落的那一刻就再也止不住,十七年来,自己只在母亲去世的那一年哭过,而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忍不住眼泪呢?
丽莎娜这一哭,弄的格雷手足无措,抓住丽莎娜肩膀的手放开也不是,继续抓着也不是,感到丽莎娜颤抖的的身形,格雷不禁懵了,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口拙舌笨的格雷信誓旦旦的说:“丽莎娜是我认识的最厉害的女孩子,从赫托连到鹤贝城,没有一个女孩子比丽莎娜更了不起了。”
丽莎娜却更伤心了:“终究也只是女孩子罢了,再厉害也只是女人罢了,不是么?”
一看丽莎娜这个样子,格雷真怕丽莎娜以后失去对剑师的追求,情急之下讲了一句令他后悔一生的话:“丽莎娜真的很出色,比我家赫托连魔女大王厉害十倍不止啊。”丽莎娜一愣,眼泪终于停住了,气呼呼的问道“赫托连魔女大王是谁?”“赫托连魔女大王,是我的二姐丽娜,在家里时经常被他欺负和教训的,每次来信都会讲我,我最怕她了。”格雷似乎记起了很多被丽娜追打的情景,脸上浮起一丝怀念。
丽莎娜扑哧一笑,心里浮出一丝连自己也奇怪的欣喜,是高兴他认同了自己的实力,还是高兴他把自己和他最亲近的人相比呢?这难道是他向自己表露心意么?丽莎娜把红着的脸别向一边,“格雷,闭上眼,然后把肩膀借我一下。”
“欸?”格雷虽然很奇怪丽莎娜的要求,但还是照做了,至少在丽莎娜抱住格雷的腰,倒入格雷怀里之前,格雷仍然可以保持一颗平常而疑惑的心,但下一刻丽莎娜就松开了手,将格雷推开后跑了出去,受到震惊的格雷一直无法保持平静,捂着真正开始头疼的脑袋晃了晃,“我在想什么呢,后天就要离开,现在的胡思乱想连自己都觉得厌恶。”拉上练功场的玄关,格雷将外衣系在腰间,“丽莎娜大姐头,一直帅气而漂亮的丽莎娜,不一直是自己想打败的么,可为什么赢了之后这样难受,”阴沉着脸的格雷,走在平整的白石路面上,心情特别糟糕。格雷带着自己的行李,坐上了返程的船,心在那一刻早已飞回了赫托连,海风迷的眼睛睁不开,回乡,我格雷,终于要回乡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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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你即将离开的夜晚,秋风,扬起海中的沉寂,在想你的这一夜,听着港边的波浪,忽然感觉,你在身边,穿过栅栏,在这眼前的大海,我踮起脚尖远眺,任何言语都不要,眼泪不住在流,时间一秒又一秒,心情如此煎熬,你的离去,我不伤心。
船只在海上飘了一个月,当看到前方熟悉的灯塔,然后眼前的一切越来越熟悉,格雷原本兴奋的心情变得雀跃,月牙海湾,轮型的海岸,白色的沙滩,“赫托连,我终于回来了,我格雷·蒂巴托尼·那法力安终于回来了,这一天,我等了两年。”格雷脱了鞋,在海边跑了起来。
赫托连很小,小到你在镇子这一头大喊,在另一头的人都能听到,有一个少女,每日在家浇花喂鱼的时候都会想那个记忆里的少年,那个抱住自己说永远在一起的少年,虽然声音变粗了一些,但她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声音,少女手中的漏勺掉入花坛,迅速转身向港口跑起来,米色的草帽掉落地上,却溅起无法计算的思念,少女飞奔的身影像一只喜悦的蝴蝶,为什么让我等了两年。
在海湾前,少女呼唤着格雷的名字,格雷则像海鸥一样回应着希娅,当两人相拥之时,所有的思念都变成了甘甜,格雷在哭,希娅在笑,两个人知道,以后再也分不开了。
当着伯母的面,自己牵着希娅的手,然后和她说把希娅交给我,得到伯母同意后的格雷饶了月牙海湾足足跑了十圈,狂嚎到嗓子哑掉才收敛,格雷回头,看到希娅在朝他扒眼角,便倒立着走回希娅身边,这时,小东西从礁石上爬下,看到格雷和一个不认识的人类抱在一起,气呼呼的飘到格雷的肩头用爪子挠他。
“这是什么?”希娅很好奇眼前这个猴身鹰嘴的可爱小兽,“他是我在鹤贝城收养的一只宠物,叫小东西。”
“来,见见希娅。”格雷把小兽靠近希娅,但看着眼前对自己咧嘴瞪眼的小东西,希娅非常无奈,似乎它不愿意和格雷以外的人接触,在几次尝试无果后,希娅只能暂时忍住把它抱进怀里的冲动。
赫托连多了一家新开的店,店老板是格雷,而未来的老板娘则是希娅,在两家家人的祝福下,下个月就要举行格雷和希娅的婚礼,所有的等待即将换来永远,两个年轻人,在店门口手拉手,似乎就要经营起属于两个人的未来。
“格雷,这是不是梦。”希娅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幸福。
“是个梦,但我们,永远也不会醒来。”格雷握住希娅的手,似乎在告诉希娅美好的明天。
平静的海湾,安谧的港口,在如此祥和的赫托连,一个长得和普通娜迦不一样的鱼人,在满月之夜,游到岸上,浑身的鳞片在月光下显得像紫水晶一样美,原本懵懂而纯净的眼睛里,此时的却是暴虐,此时的她带鱼鳍的手上,拿着一把白色的骨刀,向寂静的赫托连划出一刀,白色的巨大刀影从海湾延伸到赫托连的尽头,一道恐怖的壕沟将小镇一分为二,天空中闪起一道接一道的雷电,狂风拔起粗如磨盘的树木,铺天盖地的毁灭之力卷向这座唯美的小城,房屋像积木一样一座接一座崩塌,女人和孩子的哭泣声,男人的怒吼声都被随之而至的风暴淹没。普天盖地的风雨中,格雷在一堆瓦砾中发了疯一样寻找着希娅,全身乌黑的斗气在燃烧,原本早应该用尽的斗气一直在烧,格雷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牙齿咬住发白而颤抖的的嘴唇,一块块石头断木被扔到一边,格雷仿佛不知疲倦地在希娅家那个位置扒拉着。终于,看到戴着海蓝石订婚戒的,失去生命气息的手,格雷将希娅从瓦砾中小心翼翼地搬出,抱住她在风暴中咆哮,任海水冲击着早已湿透了的身体。
感受到空气中残留着的海妖气息,格雷将暴怒的双眼投入茫茫大海,此生此世,一定要找到这股气息的主人,亲手送他去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