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之道,道化万物,弱者自保全身,强者化身自然,借万物之灵,窥天地奥妙,一花一叶,一草一木,皆为吾身,万道即在心,心之动,天华万道,方圆呈现。”一片茂密地原始峡谷中,古木顶天,荆棘遍布,溪水流转,虫鸟鸣叫,尽是自然的气息。
大师父缓缓说道,一袭白色长衣,朦胧飘渺,淡容素貌,就像是自然的一部分,旁边一个瘦弱矮小地男孩,仔细地听着,唯恐漏听了一个字。
现在已经是寒冬了,苏服裹着厚厚地衣服,没有修为的人是无法经受寒冬地冷气,但大师父依旧是那身轻薄的白色素衣。
大师父拾起一片枯黄地落叶,握在手心,不一会儿,枯叶竟然变为了娇嫩的绿色,重新焕发了生命,大师父的手,像是一棵茂盛地树,供养着这片树叶。
大师父指着这片树叶道:“我即为树。”然后手指夹着树叶,将树叶扔向前面的一大片荆棘,树叶飞出五丈多远,所过之处,坚硬的荆棘四分五裂,尽数断裂,很难想象,一片弱小的树叶,竟能将原始森林中坚硬地荆棘削断,苏服看的眼睛都绿了,什么时候自己才有想大师父这样的本领啊,大师父微笑着道;“此为吾兵。”
说完便迈起脚,向着回去的路走去,三位老者留给苏服的,永远是无尽地问号,说话只说一半,苏服又琢磨不透,傻愣了一会,也立马跟上大师父,开始向上爬。
回去的路亦是野枝交错,那些荆棘比苏服还要高,但是大师父所过之处,野枝挺直,荆棘弯身,给大长老让出一条道,苏服每一次都被这种现象震撼,三位师父到底是些怎么样的人啊。
但是等到大师父一过去,那些野枝与荆棘又恢复了原状,像是对着苏服张牙舞爪,苏服费劲全部力气,才勉强挤了过去,心中想万物真的这么有灵吗,因为第一次大师父带着苏服来到这树林中,苏服为了过路,用一把刀将所有的荆棘都斩断了,大师父曾告诫他万物有灵,伤它毁它,必招报复。
可是苏服没有听,他不相信那些荆棘也有‘灵’,执意将那些荆棘斩了,当第二次苏服来到时,荆棘更为坚硬,苏服用尽力气也没有用,然后每一次过去都是遍体鳞伤,苏服终于知道了大师父所教的,但苏服记在了心中,有朝一日,定会回来报复。
大师父回过头,看着苏服,此时苏服正夹在两根大大地荆棘之中,肩膀上的衣服被划烂了,鲜血都留出来了,苏服忍住疼痛,可是依旧被夹在中间,动弹不得,大师父一挥手,全部荆棘弯身,苏服恶狠狠地看着这些可恶地东西,用力的踩了几脚,对此,大长老摇了摇头。
和大长老回到湖边,二师父已经在湖边船上,让苏服过来,然后一起划到了湖中间,“心如止水,静沐天然,一波一浪,一云一风,一水一气,即是吾身。”二长老伸出一只手,不一会,湖中好多好多的鱼儿游到湖面,跳跃起来摩擦二师父的手。
这一切似乎都那么自然,二师父没有强行控制鱼儿,鱼儿落下,溅起一片水花,把苏服的衣服都打湿了,但是湖水打在二师父身上,又流到了湖中,没有一点湿润,像是雨水打在荷叶上,根本就不沾身。
苏服探出一只手,“哗啦。。”所有的鱼儿受到了惊吓一般,立马跑开了尾巴甩动,将苏服脸上溅的全是水,苏服用手抹去那些水,气不打一处来,抓起手中的船桨,就向着湖面上扔去。二师父看着,严肃不语。
在草屋后面,难得有一片比较平缓地地方,就在山脚下,都种植了鱼草,十分茂盛,当三位长老不再时,苏服便跑到那片草地上懒洋洋的躺着睡觉,很是舒坦,可是时常会有一些东西落下。
有时伸个懒腰,打哈欠时,一只鱼塞住了苏服的嘴巴,不大不小,刚好塞进苏服的嘴巴里,苏服从嘴里拿出鱼,嘴里一阵腥味,站起身来,却没有一个人。有时睡的正香,感觉鼻子好痒,连着打了两个喷嚏,醒来还是没有一个人,更甚者,苏服在睡觉,感觉有个人就在身边,朦朦胧胧中听到一个声音:“小犊子,小羔子,嘿嘿。”然后苏服在一阵疼痛中醒来,捂住脸,有人甩了他一个大嘴巴,苏服眼里都冒出火来了,可是依旧没有一个人,只是朦胧中那个声音好像是那个猥琐四师父。
终于有一天,猥琐四师父说要传授苏服道行,苏服看着那猥琐的笑,心中寒意无限,四师傅将苏服带到鱼草地上,让苏服去找一只兔子。
于是苏服开始在草地上寻找那只兔子,刚找了一会,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一看,是一个结,走着走着,发现了了一个坑,有一些草掩盖着,不过没有完全盖住,苏服呵呵一笑,幸好发现了,可是苏服刚跃过那个坑,又陷到了另一个坑里,把苏服半个身子都滑了进去,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那只兔子,兔子在吃草,苏服小心翼翼的走到兔子近前,感觉时机到了,用力向前一扑,兔子跑开了,又是一个坑将苏服的头都埋了进去,嘴里都是泥巴,苏服将头抬起,吐出所有的泥巴。
四师父就在自己身旁,哈哈大笑,苏服嘟着嘴,心中发狠道:“此仇不报非苏服。”
四师父道:“人生无常,遇事便多加小心,小心谨慎,不然随时便会被绊倒,不要只看到眼前明显的危险,其实还有更大地陷阱等着你,快到达目标时,不要好功心切,得意忘形,到头来只会一场空,所有的努力都白费。”
苏服有一点好的,便是四位师父说过的话,不管在什么时候,苏服都会牢记在心,仔细聆听,不管苏服懂还是不懂,但是此时苏服只想着四师父的捉弄,哪有心去想那些话,躬身道:“是,死师父。”苏服故意将‘四’说的很轻,就变成了。。。
四师父听得苏服叫他叫的有点别扭,说以后叫我帅爷师父就好了,苏服心中“切”了一声,还是强装笑脸道:“这怎么行,大师父说要这么叫的。”四师父一听到大师父,也勉强笑了一声,显然对于大师父,他是十分害怕的。
终于到了初春了,寒冷明显减少了许多,湖边小草探出了嫩绿的尖,如婴儿一般,又过了些日子,阳光也变得热烈起来,清风吹来,带来一阵清淡的花香味。
苏服坐在岸边,暖洋洋的闭着眼,三师父扛着一根锄头,手中提着一袋稻谷种子走了过来,对着苏服道:“小子,春天到了,带去撒种子去了。”
苏服疑惑,但还是跟着三师父走去,翻过一座大山,苏服累的口喘吁吁,大汗淋漓,三师父却还是呼吸均匀,没有一丝地汗珠,眼前是一块稻谷田,此时田中有了一些水,三师父挽起裤脚和袖子,便下到田中去,用锄头翻地。
苏服坐在天边,看着三长老,不明白三师父为什么带他来这里,他们哪个不是惊天动地的人物,为什么还要自己种田,等到三长老把地都翻过来了,又开始用手把地抹平。
这一切,完全是人工完成的,苏服不明白三师父为什么有如此大地耐力,硬是将一块地都抹平了,然后把稻谷撒在光滑的田里。
等到稻谷都撒下去了,已经快天黑了,三师父看着,高兴地看着自己的成绩,高兴地笑了起来。然后扛起锄头,开始回去。
一天翻越了两次大山,苏服早已经精疲力尽了,躺在床上,动都不想动了,但是思考着三师父为什么要带着他去种稻谷。
接下来的日子,苏服便是跟着三师父每天翻越两次大山,到种的田里去,稻谷种子开始发芽,成长,三师父便每天守候在稻田旁边,看着稻谷成长。
等到稻秧成长到一定时候,三师父便把稻秧全部拔出来,然后又分散开来种到田里去,苏服没有种过田,也一起帮着三师父把稻秧插到田里去。
春去秋来,苏服和三师父在田边,过了一个夏天,夏天的太阳很是炎热,把苏服烤的全身黑漆漆地,随便动一下,便是汗水不断,苏服也想过放弃,每天翻越大山便要苏服全身的力气。
稻谷一天天成熟,结出的稻谷由黄色便成了金黄色,终于,三师父拿起两把镰刀,和苏服一起去收割稻谷了,此时的太阳依旧很炎热,好像要把人蒸干,苏服晒得浑身是汗,弯下身子去不一会,背都酸了,可是自己只割了一点点。
反看三师父,一点一点,丝毫感觉不到累,一步一个脚印,苏服也坚毅的弯下酸痛的后背,只是不一会儿便要起来,看着那长长的稻谷,灰心丧气的说声:“还没到啊。”
等到割了一半了,三师父便停下手来,苏服看到,欣喜,放下镰刀便跑到田边坐了起来,此时已经是响午了,是最为炎热的是汗,但是三师父拿起割下来的稻根,向着扁担打去,扁担下是带过来的箩筐,把稻谷都打下来了,三长老丢掉稻根,又拿起另一把开始打。
苏服无奈,休息了一会,开始帮着三师父一起打,炎热的太阳,让苏服终生都不敢忘记,天黑了,就把打好的稻谷挑回去,苏服挑着那一担稻谷,心思万千,又是翻越那座大山,稻谷压在苏服瘦弱地肩膀上,很是疼痛,苏服更不敢忘记这种艰辛那一年,他才八岁。
第二天,当最后一把稻谷都打出来了,三师父伸直腰,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苏服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辛苦终于快结束了,忙碌了快一年,终于要结束了。
此时的苏服,全身如黑炭一般,清瘦的脸庞更加坚毅,脾气不会那么暴躁了,心也更加朴实了。
路上,三师父问苏服学到了什么,苏服不解,种田还能学到什么,摇头。
三师父看着苏服,近一年,他能看到苏服的改变,三师父语重心长的道:“每一件事情的开始都是困难的,种田即是悟道,能让你感悟生命的成长,能锻炼你的心智,毅力,普通人的生活便是如此,虽然不能修炼,可是他们的心比任何修炼者都要坚定,更懂得忍让,骄横必然覆灭一切,知道为什么许多修炼者进步很难吗,因为他们不懂得修心。”
一席话,让苏服恍然大悟,三师父辛辛苦苦带自己来种田,便是要让自己以后不要骄蛮,不要强横,良苦用心,苏服放下担子,跪向三师父磕了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