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粗鲁还是淑女,与你何干!”
紫誊才懒得理会大坑货的怒气,看不惯她的粗鲁,大可以把她踹下车,她正好清静一下。
“你是在故意挑战我的耐性吗?”佐溟煜怒扫紫誊一眼。
紫誊只把目光瞥向窗外,留个后脑勺给他。他的话,她不想听,他的表情,她不想看,她只想离他远远的,永远都没有牵扯。
佐溟煜侧眸凝视紫誊的后脑勺良久,最终隐隐一叹,沉声问,“你去哪里?”
“我就在前面下!”
紫誊真地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尤其在大坑货的注视下,她恨不得跳车。
“你如果够大胆,我可以开了车门,让你跳下去。”
佐溟煜的声调诡异而渗人。
“什么?”
紫誊不敢置信地转头,大坑货尽然真地让她跳车?
“你不是不愿和我同坐一辆车吗?不是宁愿跳车也不愿意坐在我身边吗?我给你机会,有错嘛?”
佐溟煜一脸淡漠,全然不复在酒吧里的嬉皮和蛊惑。
“跳就跳!”
谁怕谁啊,大不了成残废,总好过在车里面煎熬!紫誊打算豁出去了。
“门开了,你跳吧!不过,我提醒你一下,我现在时速一百二,你不怕跌断腿,一辈子坐轮椅上,又或者跌成植物人,随便跳。我反正钱有的是,就算你要赖上我,我也出得起钱养你一辈子。”
佐溟煜双眼直视前方,凉薄地开口。
“你吓唬谁呢!”
嘴上说的硬,紫誊心里还是挺害怕的。不论是残废,在轮椅上度过余生,还是成为植物人,她都接受不了。已经放到车门边沿的右脚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跳,我就锁门了。时速太快,总开着车门,万一飞出纸片啊什么的,会被交警开罚单。”
佐溟煜的浓眉往上挑了挑,嘴角扬了起来。
臭坑货!养她一辈子的钱不怕花,却来担心罚单的那点子钱,装什么愣逼啊!
“一!二!三!时间到!”
车门再次锁上,抹杀了紫誊跳车的打算。
“喂,你都不给我时间准备,我怎么跳啊!”
紫誊气得哇哇大叫,死坑货,说让她跳就让她跳,说不能跳,三秒钟不到就锁门,不带这样耍人的!就算自杀,也得给人一个自我建设心里的时间啊!
“机会给过你了,是你自己不知道把握,怪谁!还有,别叫得好似你一定敢跳似的,你的腿都抖成什么样子了,你自己没察觉吗?我要是继续让门开着,风万一刮得大点儿,门开了,你不想跳,也得跳了!”
佐溟煜说话时的声调明明淡淡的,紫誊愣是从其中听到了鄙夷的意味。吗但,早知道会被大坑货鄙视,她死活都要跳一把。可是,刚才她的腿似乎真地抖得很厉害。原来,有时候想着很简单的事,真到做的时候却很难,比如跳车,急速之下,跳下去不死也成残废,不怕才怪。
对,就是因为车速太快了!死坑货!
“你给我停车,我要下车!”
紫誊侧身凑到佐溟煜身边,手握住了方向盘。
“你发什么疯!”
佐溟煜侧目扫了眼紫誊,满脸不悦。
“停车!我不要坐你的车!”
紫誊是铁了心,非要下车不可,双手紧拽着方向盘,他想把方向盘往左掰,她就往右转,他想往左,她偏偏往右,势必要和他对着干就对了。
“小心撞车!”
佐溟煜警告地剜了眼紫誊,紫誊却不为所动,梗着脖子瞪他。
紫誊现在是赤脚的不怕穿鞋的,她就不信,身价千亿的大坑货不怕,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和她玩儿。
“你赢了!不就是想下车嘛!我成全你!”
佐溟煜一脚闷在刹车上,急速飙着的跑车戛然而止,停在路边。不等紫誊回到副驾驶座,佐溟煜毫不怜惜地推她,直接将她推出到车外,并把她的小破包包扔了出去。
紫誊被推了个屁股蹲,要不是她的臀上肉多,她的骨盆都能跌碎了,这个死坑货!更可恶的是,她人还没坐起来,胸就被丢出来的包包砸中,痛得她一口气没喘上来,呛得直咳。
“你神经病啊!”
她是人,不是货品,高兴的时候死拽着她,不要的时候,胡乱推搡。紫誊爬起来就要去踹跑车的轮子。
佐溟煜却在这时发动车子,车轮飞速地转起来,嗖地一下飙了出去,紫誊一脚踹空,吃了满嘴的灰尘不说,还跌了个狗啃地。
啊,紫誊愤愤地在地上捶了好几下,为什么她每次的报复行动都不能成功呢!大坑货,她恨死他了!
紫誊在地上趴了足有十分钟才爬起来,捡起被砸了两次的包包,无奈一叹。
花了五千块新买的手机就这样毁于一旦,真是心痛死了。早知道会造成如此大的损失,她死活也不进那该死的酒吧了,帮忙甄珂潋的证据没找着,还被大坑货坑了一晚上,这次真是亏大了。
紫誊从地上站起来,摸了摸裤子兜,准备拦辆的士回家。掏来掏去一张纸钞都没掏出来。
“奇怪,我明明记得有带一百块出门啊,怎么会不见呢!”
紫誊把裤子和衣服口袋都翻出来了,还是没找到那张百元大钞。
“这下怎么办啊?”
身无分文,的士都打不了,而且此时此刻,紫誊才有精神打量周身的环境。
“妈妈呀,这里是哪里啊?”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也没有店铺,只有路灯忽闪忽闪,要多恐怖就多恐怖。
“死坑货,尽然把我扔在这里!”
紫誊真要欲哭无泪了,想要问路都没人。她站在路边的花坛上,眺望灯光密集的地方,找了一圈,总算看见了店铺的一角。
凌晨了,一个女孩子走在无人的街道上,孤孤单单,阴森恐怖,汗毛都竖起来了,生怕路边的草丛中突然蹿出来一个神经病。
“死坑货!大坑货,臭坑货,尽然把我扔在这里,恨死你!”
恐惧如潮袭来,紫誊唯有大声地咒骂佐溟煜才能让自己心里好受点儿,仿佛这样做,她就不再是一个人般。
“走出老远,都能听见你在咒骂我!”
身后突然传来大坑货低沉而充满蛊惑的声音。
紫誊回头一看,差点儿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