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密道中走到山外的李察看着白虎山上的一个个关卡不禁感叹起来,孙师长真是小心至极啊。接下来只要闯过那最后的五十里之外的防线就可以安然逃脱了,李察望着漫天的繁星心中思量着计策。天快要蒙蒙亮的时候,稀稀落落的,李察看到了不少的官兵。也亏着李察的身形小不然非被发现不成,躲在草丛里的李察倒不着急,矿底的营救工作怎么也要一天,在这期间之内国民党官兵不会认为有人会在这个过程当中逃窜的,毕竟这帮老百姓一直很听话。李察倒不介意直接闯过去,但是那高高的哨塔的确烦人,万一被发现了他总不能跟这帮士兵肉搏吧。他要找点东西弄出点动静来吸引该死的哨塔的注意力。
正如他的一贯伎俩,远处的一个烂草堆着起了大火,火借着风势迅速的向官兵的营帐蔓延过来。哨塔上两个士兵傻了吧唧的跑下来,自己的主要任务丝毫都不记得了。趁着混乱,李察大摇大摆的从一个偏僻的小林子旁边穿过了封锁线。
几天之后,国军司令部办公室,“几个人跑了?”孙师长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这位副官。
“八……八个……”这位负责白虎山事物的副官可是孙师长最信任的亲信,此刻却哆哆嗦嗦的回起话来。
孙师长看着眼前的人,从脸上很强硬的挤出一个笑容来。然后就听到办公室里传出来一声枪响,站在外面执勤的警卫吓呆了,之后房间里走出了脸上沾满鲜血的孙师长。他冲两边的警卫讲:我要你们去找八个人,找不到的话你们的下场就跟里面的这个人一样。孙师长面无表情的一番话把所有人都吓怕了。
这几天,呆在家里闲的不行的王四租了一辆驴车就驶向农村了。成功的被警卫部招去挖金的王四看到来拉他们的是一辆全副武装的军用车时,他就借口肚子痛上厕所溜掉了。王四是爱钱,是有便宜就想赚,但是王四有一个很多人都有的优点??胆小。王四可能是经常去农村进菜的缘故,对于农村的那片土地有着极其狂热的喜爱。在一个老农家里,王四边嚼着农家菜,边听老农说着一些奇闻异事。
“要说,我刚说的都不算什么,最吓人的是附近小鳖村的五百号人一夜之间全都死于自相残杀。可怕呀,丈夫杀老婆,老婆杀孩子。唉……”老头故作很诡异的说着,皮笑肉不笑的叹息着,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惋惜还是假的。
王四瞅着老头的表情不对劲,隐隐约约的王四倒真感觉到老头的眼神有点不像人。看着那狡黠的眼神,王四匆匆告辞了。老头倒没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他只是觉得小鳖村的人都死了,那小鳖村的地他们就有瓜分的份了。送走王四之后,觉得正午头很困倦的老头儿就睡了一个午觉,醒来的他发现自己的老婆子血肉模糊的躺在他的身边,不省人事。他隐隐觉得什么不对劲,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他只能承认这样的一个现实??他杀人了。
王四火急火燎的的往家赶,刚刚的那个老头眼神太恐怖了,怎么看怎么不对劲。王四就这样边想边往家赶,心里感觉特别不舒服,老觉得今天碰邪了。
这边的李察呆在二龙镇不多久,孙师长的兵就迅速的展开了全镇的大搜捕。对于李察这种人,白虎山的兵力都看不住他,眼前的这几个士兵他也不看到眼里,只是按部就班的完成着自己的事情,丝毫不受影响的样子。
孙师长这边尽管着急,但心中还是抱有一丝侥幸的。只要这些人不乱说,他的处境就暂时安全,于是那天的火气开始被自己的自我安慰逐渐的平息下来。
孙师长的家里,几个佳丽看到刚从愤怒中缓过神来的他,原本古板着脸的她们又笑的无比妩媚起来。正当几个人玩着那容易让人意犹未尽的脱衣游戏时,门突然被踹开了。孙师长失态的面对着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副官:“找死么,给老子滚出去。”
但那副官纹丝不动,孙师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心想完了,该来的还是来了。几个士兵押送着孙师长上了车,看着车子行驶时车窗外急速掠过的风景,他叹息了一口气,苦笑起来。
也就是几天之前,一位老农民拿着一整袋质地优质的金矿石找到了省里的领导。尽管有警卫的阻拦,但大领导一听是关于金子的事立马就来了兴趣,端茶倒水的接待了这位老农。老农也不客气,仗着没有文化可以无法无天就撂下一句话:白虎山有金子。
一个省里的考察队进入到白虎山的区域探测金矿,竟发现早已有人捷足先登了。很自然的一条线查下来,查到了这位腐败的二龙镇地头蛇身上。而省里的决断也很干脆,革职查办,没收财产。于是一夜之间,省厅里的存款多了十几倍,望着一堆一堆的金块,省委的那些家伙乐的开了花。那天晚上,孙师长哭的很伤心,而也就是同一时间,省委的一些官员跟军长参谋长喝了整整一夜的庆功酒。
孙某人是彻底恨透了那个揭发他的人,但是有气又无处发,只能干憋着。呆在牢房里的孙师长第二天被省长亲自审问:“你知道,你的那些金子基本上都充公了,每个部门都分得不少,这个我要感谢你。”
望着省长脸上的不爽表情,孙师长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感谢他的模样:“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我现在是一个犯人。”
“我啊,是想问,你又没有在别的地方藏什么金子之类的东西…….”
孙师长算是明白了,这位省长是为了金子而来的啊。
“你知道,你若真有藏给自己的金子可是不小的罪啊。”省长狡黠的一笑,脸上表达的内容让孙师长觉得特别恶心。要真把那笔钱交出来他可真就一无分文了。
最后,谈不通的省长见识了对方的固执,干脆对他动起刑来。孙师长哪受过这样的罪啊,他可不是坚贞不屈的共产党,几个回合下来,他就都招了。临走时,省长笑着对他说:“这就对了么,当初要是听话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了。奥,还有,你要是把我审讯你的事情透漏出去,你估计明天就成死刑犯了。”再抛给孙师长最后的一个笑容之后省长就消失在了昏黑的牢狱尽头。
事情还没有完,副省长副军长副参谋长在这天都先后接见了他。一样的严刑拷打,一样的严刑逼供,孙师长把埋金子的每个地点就这样一点一点的透漏光了。审问他的人还在持续增多,狱长警长犯人的老大,他绝对是那一年这个监狱的最佳人气奖获得者。
几个月后,被榨干了的孙师长出狱了,望着久久不见的蓝天白云,积压在心中许久的愤怒一下子迸发出来,他就那样冲着天空怒号着,路人一个个像看怪兽一样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