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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玫瑰·送(第二幕上)

外山顶——夜

队员们坐在石凳上,仰望星空。石凳由数块大小相似的石头排列而成,其后旗帜一直飘动。

天竣

好久没看到这么明亮的星空了。

刘建杰

是啊。无论在城市还在农村,每次心血来潮地想看看夜空,总被上空的烟尘打散兴趣。

黄成源

是你的运气不给力的缘故。

刘建杰

或许吧。不过能与大家一起来看真的太好了!

六人相互倚靠在一起,久久地注视夜空…

内帐篷——夜

雷声震天,紧接着便是连续的暴雨声,以及雨滴砸落在帐篷的声音。孩子们熟睡着,毫无察觉。

片刻之后,水从门边慢慢流入,碰到文华头部,然后顺流到他耳边。

吕文华随意地擦拭了一下,尔后水继续流到了他的脸部、脖子。他猛然醒来,打开灯,惊讶地看到水正不断涌入。

吕文华(喊)

不好了!进水了!

大家被惊醒,都愣住了。

刘建杰(喊)

赶快出去推墙排水!

文华第一个提着灯冲出帐篷外。其他人有的拿上工具,也有直接冲出去的。

外帐篷周围——夜

雷雨交加,周围漆黑一片。微弱的灯光下,积水渐涨。队员们淌着水走向墙边,或用铁铲或用脚踢。终于,墙体坍落出几个口子。积水涌泄而出。但每个人都淋湿了。

刘建杰

总算结束了,大家可以回去调整下。明天我们还得赶路。

队员们纷纷进入帐篷。

内帐篷——夜

队员们用毛巾擦拭着自己。晓盼在湿处铺上了防潮垫。他们换上干衣服后马上躺下睡了。

外山峰——日

一个雨后的黎明,天空红熏熏的。远处的山林被雨水洗涤得格外清新。

刘建杰拔出旗帜,收放到背包中。晓盼将叠好的帐篷塞入包中。刘建杰看了看地图的标记,随后率领队员们陆续下山。山顶上只留下塌墙与脚印。

外泥路——日

脚步踩下去,便留下一个深印。队员们的身上沾满了泥浆。

黄成源

见鬼!在这走的感觉就像走湿地。

刘建杰

别再埋怨了。我们可是来探险的。

他们一路艰难前行,来到了一巨石前。巨石混杂在乱石中。其前方有个五六米宽的积水长坑隔断去路。

刘建杰

这雨也真够呛的。连巨石都被冲得这么远。

黄成源

呵呵,看来我们得游过去了。

建杰仔细研究地图。天竣往四边寻看。其他人相互商讨着。

刘建杰

看来只能换路线。这样的话,就不能经过那块空地了。

黄成源

命都难保,管花干嘛!

天竣走到一棵大树脚下,目测了一番。

天竣

先等等。我们可以借住树上的藤条跳过去。

黄成源

那你来好了。

天竣欲爬上树,吕文华快步上前将其拉住。

吕文华

不,天竣。这太危险了!我来吧。

天竣(摇头)

不用了。既然是我提出回采那株玫瑰的,那就应我来。

天竣迅速上树,抓住藤条,猛地一跳,刚落在边缘处。

天竣

我的弹跳能力很差。你们应该都没问题的。

他笑着向大家挥挥手,于是,其他人纷纷上树,成功跳过。

外山崖——日

队员们走到崖边,脚下是条汹涌的河流,河上不时漂来树木,甚至还带走沿岸的壁石。水声震耳欲聋。

刘建杰

这里的山路被暴涨的河水冲断了。不过还好附近有座吊桥。

刘建杰比划着地图示意队员,随后带领他们折返过去。

外桥边——日

断桥依然在空中晃动,桥下河水滔滔。

吕文华对着河流,做了个基督的祈祷。其他人站在周围,眼眶红润。

外河岸——日

河水冲刷着天竣的双脚。他仰躺在河滩上,衣服破损不堪,沾满血迹。约六七秒后,他渐渐睁开双眼,勉强用手撑起。他一步一步蹒跚地走到河边,蹲下身来,用河水洗脸。然后,站起身来环望四周,只见密林与这河流。河约五六米宽,偶尔会有鱼跃出水面。

他转而回忆起文华对他呼喊的场景,俄而又继续向前走了一段,竟发现有片沼泽。

天竣(自言自语)

记得建杰说过,湿地前方是片沼泽地的……看来只能凭运气了。

天竣绕开沼泽地进入一片森林。

外密林——日

天竣蹒跚前行,不时被树枝划到。伤口一直在淌血。忽然脚下传来声响。他往下看,竟是个人头骨。他惶恐地往后几步,不料身后又传来几声嚎叫。他转头回望,一匹狼隐约从草木中探出身来。接着,四周边走出狼来。

天竣慢慢后退,狼向他逐步逼近。天竣顺手拾起一树枝,一边威胁式地指向各匹狼,一边与之僵持着后退。

忽然正前方的一匹狼猛扑过来,死咬住枝条。其他狼纷纷从各边扑来。他一脚踹开一只小狼,旋即跑向一棵大树。狼紧追而至。

天竣猛地跳起抓住树干往上爬,可一匹狼咬住了他的鞋子。他另一只脚拼命往狼头上一踹。狼应声落地,只咬下了一鞋子。

天竣待在一粗树枝上,只见下方七匹狼正绕树而转。双方僵持了一会儿后,狼开始齐声嚎叫,响彻山林。

外溪边——日

林中的大批鸟飞了出来。溪水潺潺。溪中有几块石头突起。刘建杰一行人轻踩着这些石头过溪。

吕文华遥望天空远去的飞鸟。

吕文华(默念)

竣,愿主保佑你。

外密林——日

狼停止嚎叫。此时,远处走来一只体型巨大的狼。它的身后还跟着几匹小狼。其中一匹缠着绷带。天竣一眼认了出来。他不断向那狼挥手示意。终于,小狼觉察到,于是跑到树下欢叫几声。其他狼退散开来。最大的那匹狼跟到小狼边,亲切地用头触碰。小狼朝天竣又叫几声。天竣点点头,狼亦是。

于是,天竣慢慢爬下来。一匹狼叼来了他的鞋子。

他微笑着抚摸小狼的头,小狼舔舔他的手。

此时,一大群蝴蝶从天竣头顶飞过。他观察了会儿它们的飞向,尔后起身离开。

天竣(挥手)

谢谢你救了我,小狼,希望能再遇到你!

天竣追循着蝴蝶的飞向走去。群狼齐嚎,响彻山林。

外草丛——日

蝴蝶果然停留在空中,随后草丛中飞出一大群蝴蝶。它们竟一起飞离了那块区域。天竣一脸困惑,但眼前的草丛明显刚被人踩过。天竣顺着这些印迹走去,发现一条巨蛇盘缠绕在那株玫瑰上。

蛇身金黑相间,足有成人手臂之粗,还“咝咝”地吐着信子。

天竣的心跳(VO)

扑通——扑通——

天竣密切注视着它,慢慢靠近,然后用顺带的木棒掘了一块土。蛇毫无反应。于是,他继续掘土…

一个半径约半米的坑挖好了,上有杂草掩盖,侧边堆着一些土。

他屏住呼吸,猛地用木棒戳蛇。毒蛇立即咬住木棒,他迅即将木棒连蛇托入坑中,用土掩埋,再用脚稍微踩实。

他很快跑到玫瑰边,徒手将其连根带泥挖出,而身后的土被蛇搅动不停。于是他怀抱玫瑰迅速撤离。蛇从土堆里探出脑袋,吐了吐信子。

天竣闻着玫瑰不断快走出这片草野。

外出发的入口——夜

这里停放着许多消防车、警车、家用车。车灯照亮了入口。一群消防队员打着探照灯纷纷进入。

消防指挥员(喊)

快!快!快!

崔雨昕倚在天健怀中抽泣。天健抚摸着她的头,不禁落泪。

崔雨昕(哭)

我的小竣。真不该同意他去探险的。

天健

别那么说了,孩子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

警员们手持笔记正向建杰等人咨询。

警官

事发地点在哪?

刘建杰

一座老旧的吊桥。

建杰拿出地图把标示的位置指给警官看。

刘建杰

当时天竣快要过桥。由于暴雨与桥的问题,桥身猛然断裂,他不幸落入湍急的河流中,随后不知去向。

其他队员纷纷点头。

警官

嗯,清楚了。谢谢你们的配合。

刘建杰走在天健夫妇面前,低头默哀。

刘建杰

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

天健

这不怪你们,别太自责了。

此时离路口不远处竟出现动静。警犬冲那儿不停地吠,警员们将灯光聚焦到那儿。草堆中显露出一株玫瑰,接着探出天竣的笑脸。大家都惊呆了。

崔雨昕马上冲上前去将他紧紧抱住,眼泪不住得淌下。

天竣

妈妈,我回来了!

崔雨昕

竣。你知道我和你爸有多担心你么?甚至我们开始后悔……

天竣擦拭掉母亲的泪水。

天竣

对不起,让你们操心了。千万别再后悔了。我不是安全回来了吗?

崔雨昕

嗯!回来就好,宝贝。

天竣将玫瑰递给母亲。

天竣

这是我们此次探险的成果,你可要替我们好好照顾它。

崔雨昕(点头)

嗯!一定会的!一定!

其他队员簇拥到他身边,一起细语交谈起来。

外后花园——日

那株玫瑰长在靠窗的位置,被各色郁金香围绕。

崔雨昕边浇花边开始歌唱。

崔雨昕(哼唱)

I’vebeenlivingwithashadowoverhead.

I’’vebeenwithacloudabovemybed…

天健从后门悄悄走到她身边。

I’vebeenlonelyforsolong.

Trappedinthepast…

崔雨昕突然打住,天健随即接唱。

天健(唱)

Ijustcan’tseemtomoveon…

天健走到他面前,深情地望着她。

I’vebeenhidingallmyhopeanddeamsaway

.JustincaseIeverneedthemsomeday.

I’vebeensettingasidetime.

Toclearalittlesparetimeinthecormersofmymind.

两人(合唱)

AllIwanttodoisfindawaybackintolove

.Icanmakeitthroughwithoutabackintolove.

OhOhOh…

崔雨昕(唱)

I’vebeenwatchingbutthestarsrefusetoshine

.I’vebeensearchingbutIjustdon’tseethesigns.Iknowthatisoutthere.

Thereisgottobesomethingforanysoulsomewhere.

天健(唱)

I’vebeenlookingforsomeonetoshedsomelight.

.Notsomebodyjusttogetmethroughthenight

.Icouldusesomedirection.AndIamopentoyoursuggestions.

天竣领着队员们从后门进入,听到父母在唱歌,不禁轻笑起来。

天健与崔雨昕(合唱)

AllIwanttodoisfindawaybackintolove.

Icanmakeitthroughwithoutabackintolove.

AndifIopenmyheartagain

.IguessIamhopingyouwillbethereformeintotheend.OhOhOh…

六人鼓掌称赞,歌声戛然而止。

周瑞

好好听哦~

黄成源

还没见过哪家父母唱得这么给力!

崔雨昕(笑)

谢谢啦。哦~对了,我来领你们验收下我的成果。

她将大伙儿领到那株玫瑰前。玫瑰绽放,散发清香,引来蜂蝶围绕。各方面无可挑剔。大家一起驻足观赏良久。

崔雨昕

来,我领你们参观别的花木。

孩子们点点头,天健向她微笑示意。在她的带领下,转遍了整个花园,最后坐在中心花坛的椅子上,合唱那首《Waybackintolove》…

外天竣家门口——日

一个晴朗的午后。一辆银色的奥迪A5驶入墙门。一个身着藏青色西装,头戴黑色礼帽的男子走出轿车,身后跟着个金发幼女,笑吟吟的,可缺了几颗牙,好不可爱。

天健

Oh!史蒂夫。Welcome!

天健上前与史蒂夫拥抱在一起。崔雨昕走过去抱起那小女孩,亲吻她的额头。

史蒂夫

艾米,叫她阿姨。

艾米

阿~姨~

崔雨昕(抚摸她的头)

唉!真乖~进屋坐坐吧~

内客厅——日

天健与史蒂夫同坐于红木椅上。雨昕恭敬地为其斟茶。前方的茶几已摆有数杯茶。艾米在四处随意走动。

史蒂夫

你们家的那个出色小伙呢?

天健

他人不在,跟一帮孩子出去了,待会儿回来。

崔雨昕抱着艾米逗她玩乐…

史蒂夫

听说你们家有个花园。Verygood的那种。

崔雨昕

呵呵,不介意的话,先放下茶,我带你们去转转。

天健

花园就是她弄的。

史蒂夫

Oh,Oh…当然要看。

外后花园——日

崔雨昕领着他们漫步于花园。艾米在周边乱窜,好奇地看看这而摸摸那的。

艾米

哇!It’ssonice!

艾米凑近一朵郁金香嗅闻,大人们都笑着看她。

天健

我内人最爱种植花草。有时还搞研究,作育种试验。因而这里的花品种特别多,有的还独一无二!

史蒂夫(向雨昕竖拇指)

Oh!太厉害了!

崔雨昕

非常感谢。若你想建花园,我可以帮你。

史蒂夫

嗯,我早就有建花园的计划了。

艾米跑到了那株玫瑰前,其他人边走边谈。

玫瑰周边蝴蝶曼舞。她欣喜地看着,忍不住伸出手来去抓。没抓到,倒反碰落两片花瓣。

崔雨昕

唉~艾米哪去了?

他们四处张望,发现她正围着那玫瑰追蝴蝶。雨昕旋即跑了过来。只见地上零落些几片花瓣。残缺的玫瑰孤零零地停在空中,少去了蝶群的围绕。

内卧室——夜

天竣看着手心里的玫瑰,眼眶红湿。他的父母默默地站在其旁。

崔雨昕

竣…对不起…

天竣沉默。

崔雨昕

史蒂夫先生对此也非常抱歉。他打算赔你一百株。

天竣

…这株玫瑰是我们探险得来的,独一无二!赔偿已无任何意义…这不怪你们…

天健

竣…

天竣

爸,妈,就让我静一静吧。

父母静静地走出房间,轻轻.关上门。天竣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望着那株玫瑰,潸然泪下。

今夜无明月……

内卧室——日

晨光照到熟睡的天竣。他趴在书桌,手掩花瓣。清风徐来,吹出一片,飘到窗外。约五六秒后,传来急促的上楼声,他惊醒过来,朝窗外张望那株玫瑰,视野模糊,身后是急促的敲门声。门外,崔雨昕气喘吁吁。

他慵懒地走过去开门。母亲兴奋地一把将他抱住。

天竣(愣)

妈…怎么回事?

雨昕亲了下他的脸,笑盈盈的。天竣倍感疑惑。

崔雨昕

小竣。今早去看那株玫瑰时,竟发现那残缺部分又长出些。我养花这么多年还头次看到!

天竣

真的!?

雨昕频频点头。他一把拉住母亲的手,急匆匆地下楼。

外后花园——日

一群蝴蝶围绕着那株玫瑰飞舞,新长出的部分亮着晶莹的露珠。母子二人快步上前,贴近花朵,新奇地观看。

崔雨昕

难以置信,一朵残花竟在一夜之间重新长出新瓣!

天竣轻触花瓣,水珠顺着指尖滑落。

外后花园——日

一个安静的早晨。晴空万里。园内群蝶翩舞,百花盛开。

天竣与母亲一起在为花浇水。

那株玫瑰已完好如初。清风徐来,摇曳生姿。

外后花园——夜

明月当空,夜色温柔。

天竣提着水壶匆匆出门,径往那株玫瑰走去。

来到花前,他凑上前去嗅闻,尔后提起水壶浇水。此时,几滴溅落于花瓣的水珠忽然反射月光,刺射到他眼睛。

天竣猛然合眼。

……

天竣睁开双眼。黑夜换成了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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