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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废话连篇

压抑的气氛笼罩在密闭的地窖之中。沃尔特的眼神里面透露出他此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大脑,卡瑞蒙翻看书籍的表情也越来越严肃。他们不知道任何关于海若克的消息,他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知不知道这片大陆的南部庄园发生的事情,知不知道他转化的埃拉赛尔如今企图接管整个南部的吸血鬼统治。

他很有可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或许他早就在离开的那一刻就决定断绝和这里所有的联系。他对他的埃拉赛尔同样充满着失望,他们原不是志同道合,能够默契的存活下去的好的伴侣。海若克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他一直低调的游走四方,在暗夜里见到他的人都来不及记录下点点滴滴只言片语。

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埃拉赛尔明白其中的一些缘由了,但卡瑞蒙和沃尔特是不可能回去和埃拉赛尔喝杯咖啡畅谈关于海若克的事情,那样就显得更加可笑了。

一本红色书皮的本子被卡瑞蒙拿了起来,这是属于他父亲的日记。他的日记只有一本,尽管他有那么多的夜晚可以用来记载。卡瑞蒙一心希望可以在父亲收集起来的书籍当中找到关于海若克的任何一点踪影,毕竟他们曾经相识并畅谈了一个晚上。

果然在其中一页的日记当中,他的父亲不得不对此谈论一番:我很遗憾在他要离开的时候认识他,尽管如此我们还拥有一个晚上用来问好再道别。海若克和我有很相似的地方,比如说,我们同样是越活越糊涂的人,没有一件事情真正搞得明白。

就这样短短的两句话?

卡瑞蒙急忙翻开了另外一页,但那又是相隔了又一个几十年的记载。他应该怎么办……一封破旧又被粘贴完好的书信从那本红色书皮的日记里面掉落出来,被安诺小心翼翼的拣起。卡瑞蒙没有看到,他继续痛苦的沉思,直到安诺温暖的手攀上了他结实的手臂:“瑞蒙?你掉了一封信。”

“…………”

“是海若克的。”安诺反转着信封说道。

卡瑞蒙惊喜的抬起了双眸迫不及待的接了过来,真的是海若克:“是海若克!”

沃尔特也惊醒过来,晃晃悠悠的向卡瑞蒙走过去:“快打开看看。”

卡瑞蒙早就取出了里面的信纸,满满的写了两大张,这个发现一下子点燃了他的意志力但他很快发现这里面简直就是废话连篇。

“写着什么?”沃尔特迫不及待的问道。

卡瑞蒙已经匆匆扫过了第一张信纸:“他在发牢骚。”

“写了一封信向你的父亲发牢骚!”沃尔特吼道“他,他可真是一个有趣极了的人!”

卡瑞蒙停留在最后一行迟迟不肯移开视线,一边对沃尔特说道:“他谈论了关于永生的看法,谈论了关于黑夜令人悲伤的景色,他谈论到他正要去该去的地方,他相信他能够活过来的。不过——”

“不过什么?!”沃尔特将安诺移了移位置,试图凑近一些分享书信里头的内容。

卡瑞蒙念了出来:“我遇见了桑德,等你,朋友。”

“…………桑德是谁?”

“桑德!”安诺惊呼了出来,觉得头疼欲裂“我记得的,我应该记得的!”

卡瑞蒙从桌子上跳了下来,握住了安诺的肩膀:“安诺?”

沃尔特愣在一边,不断的摇着头抓起了卡瑞蒙:“她不可能再想起什么了,她是一个血奴。安诺!停止你的回忆!”

安诺跌坐在了地上,仿佛刚刚浮出水面濒临了死亡的人一般。

卡瑞蒙连忙蹲了下去将她揽在怀里,想要接纳她无尽的恐惧:“行了,我们就去寻找安诺的故居。那里很可能能够找寻到桑德的消息,很可能桑德清楚海若克到底在哪里。”

卡瑞蒙看向了沃尔特,可是沃尔特尴尬的笑了笑:“我什么也不知道。”

“不——安诺是你带来的!”

“我是从别人手里抢来的!抢着玩的!”沃尔特咆哮道,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等等,让我好好想想——行了——去中部那块富饶的地域吧,不断与现代接轨的城市,叛逆的青年人满大街走来走去。”

“你确定大概在那里?”卡瑞蒙认真的询问道,他们只要出去以后就没有太多时间了“安诺来自那里?”

“嗯——”沃尔特连换了好几个音调来掩饰他的尴尬“我也不确定。但至少在那里埃拉赛尔不敢大摇大摆的叫一群白痴吸血鬼跟在他的后面!”

沃尔特用独具魅力的表情抛了一个眼神给卡瑞蒙和安诺,但两者都没有打算回应他。

***********************************

就让她在故乡死去吧,如果那里真的是她离开的地方。她曾在那里迎接过日光?

街边顽皮的孩子扑向了母亲的怀抱,不断吵闹着要这要那。无非糖果,布娃娃或者最新款的玩具车。

安诺好奇的打量着他们,恨不得也扑过去掺和一脚。

穿着高跟鞋的年轻女郎,甩着大大的挎包穿过拥挤的人群,下课了,但她们只是刚刚要赶去一个狂欢的圣地去抵抗黑夜诞生的特有的怪异孤独。邋遢又帅气的男子靠在灰白的墙上抽烟,随着黄昏的来临,井然有序的白天开始调整节奏,迷迷糊糊,混乱不堪的拥进月光洗礼的圣殿。

安诺的到来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有些擦身而过的男子大胆的向她眨了眨眼睛。但如果他们能够眼睛尖一点的话,发现她身后跟着的虎视眈眈的卡瑞蒙和玩世不恭的沃尔特,也许他们知道应该收敛一点。

“你说桑德会不会是安诺的亲戚之类的?”沃尔特加快了脚步,赶上了卡瑞蒙。

卡瑞蒙看着开心享用手里那个鸡肉蔬菜堡的安诺回答道:“很有可能,或者至少应该是认识的人。可是我们几乎来不及找出安诺的亲人,或许可以问问一些住宅区附近的老人,她们总是喜欢并乐于回忆一些往事的。”

“新生的吸血鬼,埃拉赛尔的某些小罗罗,我指的是会泄露我们行踪去通风报信领赏的人。”卡瑞蒙继续说道,将水递给了安诺,报以一个灿烂的微笑“他们还无法适应黄昏或者清晨的日光,我们最好在这两个极短的时间段里头出来寻找未知的答案。安诺吃饱了,我们拐进这个看似破旧却很有味道的住宅区里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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