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七章九姊妹别家从师
只说叶玉菲那仙姿玉貌的众位姐姐们,今次接触神往已久的修道持法,自然个个高兴,拉了孔婉儿要到花园子里摆宴庆祝。众人一进了庭园,已有人在等她们,原是叶夫人深知自家丫头们的心性,早就照料好了一切,坐等她们。
将那小菜并着茶水齐齐上全,屏退了一旁服侍的丫鬟婆子,叶夫人让众人随意落座,独拉了孔婉儿坐身边,时不时夹菜填茶,倒是让叶玉菲这个五师姐心下暖暖。到后来四姐叶玉君说乘着人都齐全,不若行个酒令,助个兴儿,余下众人叫好,皆因她起的注意,众人就推举她作了令官。不过由于她偏爱诗词,通令以赋诗填词,当下里好几个姐姐妹妹却是不认同,直嚷着花行令,只得答应,负者要表演个节目。
四姐从旁离了席座,左手摘得一朵牡丹,来到叶夫人身旁口中念道:“有花有宴有朋友!”却是从她娘亲开了头儿。
叶夫人自是接过四丫头手中花朵随即说道:“两手十指一颗心。”复将花朵传给边旁孔婉儿。
孔婉儿以前不曾玩过这花样,稍有停顿,也说道:“南辰北斗化七星。”不过还算及时,没被令官判罚。
旁边挨着的却是八姐叶玉卿,这丫头如今模样和叶玉菲不差丝毫,皓齿明眸,不看服饰难做分别,让孔婉儿看的最是惊奇。她笑着说道:“三杯两盏顺花走。”那牡丹花儿已塞给了她六姐。
叶玉琦忙自拿起说道:“花香酒满高叉手。”差点着了八妹的道,传了花就要挠叶玉卿的痒痒,顿时二人黏作一团。
三姐叶玉美见妹妹们都是轻巧,自不肯落了面子:“花容月貌似我心。”将花递给兀自打愣的九妹。
叶玉菲接了花,不知如何作答,私下里拉了拉大姐叶玉轩,希望能援之以手,只是大姐只顾劝说打闹着的两位妹妹,只当没看见九妹的小动作,众人也起哄,令官四姐当然不肯放过她,将叶玉菲拉席离座,兀自说了起来:“自起自酌还自饮,戴花持罚舞长袖。”一边说着一边已是将那大大的牡丹花戴在了叶玉菲的发髻。
叶玉菲哪里会舞什么长袖啊,自是千万个不答应,众位姐姐们当然不会饶过她,叶夫人也是笑看着她,没有替她解围的意思,最后无奈她只好把髙溪蓝水宗学来的剑法耍了一遍,到让大姐看的眼神灼灼。
正是“花时同醉破春愁,醉折花枝当酒筹”。
不多说叶玉菲又遭遇了多少次“劫难”,众人俱是好好热闹了一番后才撤去了宴席。几位姐姐玩得有些困乏,回闺房休息,叶玉菲便往她娘亲房中走去。正待敲门,叶夫人已经开了门,叶玉菲见了她娘亲,席间的笑容不复那时光景,往她娘亲怀中扑去。
叶夫人扶着叶玉菲,招呼一旁的孔婉儿进去。几人落座,叶夫人拉着叶玉菲的小手说道:“丫头,可是又要走,不能多呆些时日吗?”她也是明白,修行之人定然不能在俗世中呆的持久。
叶玉菲不想娘亲过于伤感,正找机会转移目光,先前还未发现,旁落里有一架织布机,上面绷着织而未成的布,横头上还搁着一件小褂袄,便说道:“娘亲,你还亲自动那布机呀?”叶夫人道:“平常里没事情烦,自你随你师父的那几年,你爹爹怕我想你伤神,不知从那里找来这个物什。想来你在那山郊野岭的没个照顾,娘就织几匹想给你做个袄儿,却是年年织,年年不见你回来。如今你回来,那件也是照着八丫头身段,你们两个身形一样,正合了”。叶玉菲过去将锦袄拿起,针脚依稀可辨认,回头看了看叶夫人,虽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半句话儿来。
如今众位姐姐一心要修行学道,自然要去高溪蓝水山,呆在世俗定然不许,这话儿也必然要和二老说的,到了晚间,叶玉菲又去见她娘亲。
此时烛火通明,她爹爹和娘亲俱在,叶夫人拉过叶玉菲依着身边坐下,待她把一番道理讲了,叶道华只说早已料到。只是身旁一下子女儿们都离开,也是暗暗不舍。
没奈何,叶玉菲等人又呆了些光景,与众位姐姐好生陪陪娘亲和爹爹,此遭离去,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
是日,月明如昼,众人打算就此赶路。
还是那定州长乐门外,两边厢人诉那离别之苦。月光下,叶玉菲与众位姐姐合着叶夫人,一群人呜呜咽咽,赶路的不曾起步,那送行的人也不肯放手。叶夫人自是柔肠寸断,九个丫头梨花带雨,这一幅场面直叫那玉惨花愁。
十步九回头,再难舍难分,终究还是告了别。
这次由于叶玉菲几位姐姐,她们不可能御剑飞行,往蓝水宗打出的飞剑传书,回信说羽无双闭关中,那载人的法宝已无指望,大师姐只说让她们舟车行动,权当历练。见山翻山,遇水渡水,一行十人,俱是袅袅娜娜,虽然有孔婉儿和叶玉菲两人修为都是不错,困免遇上麻烦,所以也只找安静的路走。
行了数日,叶玉菲见众位姐姐还是忧伤未去,正巧遇上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也就没急着赶路,歇了脚步游山玩水。古树参天,怪石嵯峨,颇多的奇景令几位姑娘大开眼界,她们在定州只能呆在府中,平日里哪能见到如此美景。山高水秀,层峦叠蟑,溪水清洁,游鱼可数,倒是让她们忘却了连日来的困乏。
众人正玩乐嬉戏,忽听一声鹤鸣。孔婉儿对着旁边打坐的叶玉菲说道:“这让我想起咱们蓝水宗的那些个灵鹤来,此时若是有了它们,赶起路来不知能好过现在多少呢。”说罢抬头望天,只见天晴无云,哪里还有仙鹤踪影。
此去蓝水宗不知多远呢,众人也就没怎么耽搁工夫,只玩耍了一会儿就催着赶路,走了许多里路,天色已晚。就在暮色苍茫之际,恰好遇到一所山里人家。叶玉菲的几位姐姐至今修为尚需休息恢复体力,接连的赶路,让她们身体稍有不适,就上前叩门投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