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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Part 10

季尺墨和叶子矜面面相觑,随即二人的目光移到阮言羽脸上。

阮言羽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大起大伏的表情,他只是弯了弯嘴角,然后走到季尺墨身边,声音平稳地说:“我捎了两碗辣鸡面和一碗排骨面回来,当作夜宵,要吃么?”

季尺墨和叶子矜很有默契地同时点头。

阮言羽“扑哧”一声笑了,但还是面无表情地说:“你们两个在演哑剧啊?要演也要有点专业精神好不好啊!”

季尺墨:“……”我是业余演员不给咩!

叶子矜:“……”我学的是医学系,不是表演系啊……= =

阮言羽把手中的塑料袋轻放在茶几上,绕过季尺墨,坐倒叶子矜的身边。他伸手碰了碰叶子矜的额头后,轻轻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说:“怎么这么不小心,早知道你会感冒,我就不放你走了。”

叶子矜“呵呵呵”地直傻笑。阮言羽把他扶起来,掀开干拌面的塑料盒盖,一手端碗,一手握筷,想喂叶子矜。叶子矜却摇了摇头,说:“我自己来。”语毕,阮言羽把塑料碗和筷子递给他。

阮言羽温柔的目光落在叶子矜的身上,让他心里怪难受的。叶子矜坐立不安,始终害怕刚才那一番肺腑之言会被阮言羽一字不拉地听进去。叶子矜太了解阮言羽了,只要他越平静,爆发起来就越可怕。

季尺墨此刻摇身一变成为不起眼的路人甲,她端着碗坐在一边,沉默地吃面。

显然阮言羽不打算放过她。她正吃得起劲的时候,阮言羽忽然开口说话:“你知道么,我今天返回学校,导师给让我们解剖一具尸体。”

季尺墨攥着筷子的手猛地一抖,然后假装很镇定地继续吃。

“这次解剖的是一具无头女尸,”阮言羽夹起一块鸡肉,说,“就像没有头的鸡。”

季尺墨赶紧仔细地盯着自己碗里的鸡肉,生怕它会在自己眼皮底下,一个不小心就灵异地变成那具无头的……

同是学医而且曾经被阮言羽拉去旁听的叶子矜对此并无恶心感,只当作听故事一般对待。当然,此时他最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阮言羽什么时候会爆发。

“看到尸体的时候,还是血淋林的啊。就像这些汤水。”阮言羽若无其事地指着碗里沾着辣椒红的汤水。

“……”季尺墨正在努力咽下自己不断涌上喉咙的强烈的呕吐感。

阮言羽微微眯起眼睛,扫过季尺墨的面庞,满意地笑了笑,说:“臭得不得了啊。最重要的是,那上面不仅有苍蝇,还有爬满了蛆。”

季尺墨终于忍不住泪奔去厕所。

叶子矜这才反应过来。他看了看一脸无辜的阮言羽,张了张口,却把话压了下去。

阮言羽挑起眉,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明知故问:“怎么了?”

叶子矜犹豫了几秒后,决定摇头。

季尺墨随后冲了出来,喘气瞪着阮言羽。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在她享受美味的辣鸡面的时候,有意地说 一些恶心的话,实在太过分了!季尺墨握起拳头,还没说话,阮言羽就意味深长地来了一句:“君子成人之美,小人夺人所爱。”

季尺墨楞了一下,马上回一句:“兔子不吃窝边草,何况质量又不好,何必非在身边找。”

“我这只兔子就喜欢吃窝边草。”说完,阮言羽抛去一枚“你奈我如何”的挑衅眼神。

季尺墨耸了耸肩,他爱吃啥又不关她的事。

阮言羽见季尺墨沉默了,又发话:“咦,学姐生气了?”

“哈?”季尺墨在对方设下的看不见的刀光剑影中,依然谈笑自若,“姐又不是广场上算卦的,没法唠出小子你爱听的嗑。既然这样,不如不说话么。再说,生气?”季尺墨笑得花枝乱颤,“生气是拿你小子的错误来惩罚我自己,我何苦咧?”

叶子矜完全没有办法理解这两人的对话,只好一头雾水地继续吃夜宵。 = =

“学姐是不是因为最近没有桃花运,所以提前进入更年期?”

季尺墨气得牙痒痒,“我的桃花运啊,就像生理周期一样,一阵一阵的。”

“啧,这么说来,苏逸然学长戴的绿帽,也是一阵一阵的?”阮言羽再一次把苏逸然拉出来。

季尺墨愤怒了,这家伙看不过眼想搞针对的是自己,凭什么老是攻击毫不知情的局外人苏逸然。“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噗”的一声,叶子矜很应景地吐出一小粒骨头。

阮言羽丝毫不受影响,笑了笑,反问季尺墨:“你倒是吐一个给我看看?”

“……”语塞不到半分钟后,季尺墨甩下一句,“学弟,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她是看着叶子矜说的。

阮言羽的脸色在这一瞬间崩溃了。他黑着脸,看着季尺墨的眉飞色舞地回房睡觉。阮言羽低头看着茫然的叶子矜,陡然弯下腰捧起他的脸。叶子矜意识到他接下来想干什么,立刻婉拒他:“那个……我正在吃东西……”

阮言羽的手一僵。随后抽回手,笑了笑,自言自语地说:“那倒也是。我有点困了,我去洗澡了。”

“哦,对了,今晚你睡我的床,我睡沙发。”

“……”叶子矜没有看到阮言羽失望的神色。阮言羽稍稍牵动嘴角,苦笑着说:“好。”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算什么呢……四年了,他和叶子矜的亲密动作,再多不过,除了揽住他的肩头,就是上回仅有一次的,嘴唇上的蜻蜓点水罢了。

本来明天才走的阮言羽,临时接到通知到,下午就得坐飞机出发。待他收拾好行李后,叶子矜死活拉着季尺墨一块儿去送行。阮言羽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随着他。

四十分钟后,三人打车来到机场。下了车后,阮言羽放下手边的行李,张开双臂抱了抱叶子矜,下巴顶着他的额头,轻声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如果我最后选择在麦城安定下来,我会在那里等你的。”怀里的叶子矜怔了一怔,缄默不语。

阮言羽无声地笑了笑,自顾自地接着说:“你自己要小心一点,别仗着自己学过一节武术就以为无敌天下啊,傻瓜。真的很难放心,你总是这么笨奔的,又呆呆的。”叹了一口气后,又说,“如果和你分手了我都不知道还怎么去爱上别人。”

叶子矜又是一惊。他这下相信阮言羽昨晚一定把他跟季尺墨学姐说的话全部听进去了……幸好阮言羽昨晚没有当场发飙。曾经有人当众中伤叶子矜,当晚此人被校外一群混混打得不省人事。后来阮言羽私下里告诉叶子矜,那群混混的头他认识……每次想到这件事情,叶子矜对阮言羽的感觉就更加难说了。

叶子矜有点担忧地看了看站在一旁无所事事的季尺墨。万一季尺墨学姐……他抬起头,对上阮言羽深沉的眼眸。虽然阮言羽现在笑得像春风一样,但是……依着自己对他的了解,叶子矜在心里直摇头。

阮言羽摸了摸叶子矜的头,说:“我走了,到了麦城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叶子矜点了点头,眼睛红红的。到底还是舍不得啊,毕竟,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除了哥哥,除了季尺墨,真心对他好的,就剩下阮言羽了。

在叶子矜点头的时候,阮言羽的脸庞在他的眼睛里放大。就快压下来的那一刹那,叶子矜无意识地别过脸。

阮言羽的笑容彻底瓦解了。他放开手,拖着行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等他走远后,季尺墨跳了过来,一巴掌拍了过去,数落叶子矜:“你这个笨笨啊,你为什么拒绝得这么明显啊,这不明摆着告诉阮言羽,你要跟他分手了咩?”

“啊?会吗……”他明明只是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尤其是当着季尺墨学姐的面子,被阮言羽强吻啊,那种感觉很别扭啊……

季尺墨知道叶子矜又没理解过来,叹了叹气,说:“我们走吧,走一段路去车站坐车。”

叶子矜点了点头,跟上季尺墨的步伐。

飞机场周围的绕环路最近在修路。路过一小段坑洼地的时候,叶子矜轻巧地跳了过去,然后转身,自然而然地伸手给季尺墨。

季尺墨呆了几秒,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

叶子矜的手尴尬地在半空中停留几秒,隐约觉得有些不妥后,迅速地缩回手,一脸羞涩地干站着。

“…… = =”等季尺墨回过神来,叶子矜已经自觉地退后几步了。季尺墨认命地又叹了一口气,忽略形象地大步跨过去。走过去后,季尺墨拍了拍叶子矜的肩膀,示意他继续往前走。

转了一个大圈后,季尺墨和叶子矜赶上了9路车。上了车后,季尺墨朝着右手边靠窗的位置走去。车上没有什么人,偌大的车厢,只有零零碎碎的几个人。叶子矜投完币后,走到季尺墨身边坐下。

过了几分钟,大清早被吵醒睡眠严重不足的季尺墨连连打了几个哈欠后,说了一句“借我靠靠”,也不管叶子矜答应与否,直接靠在叶子矜肩上阖眼睡觉。叶子矜直起上身,一动也不敢动,怕稍微的一个小动作,就会弄醒季尺墨。

季尺墨在朦朦胧胧中,有阴影落在眼角上方。她奇怪地微睁眼,看见叶子矜把手举了起来,给自己挡住透过窗户照进来的阳光。他一直就那样高举着,并且他的手始终不敢碰到她。

季尺墨抿着嘴笑了笑,这个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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