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非要和笑面虎较劲,只是除了这样能尽快找到顾玮伦外,她别无办法。
笑面虎那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在那好言好语地劝了一会见都没有用,只好让人去找顾二爷了,一直到华灯初上,找的人回来了,说顾二爷倒是找到了,就是不肯来,不但不来,还让他想办法把她弄走。
被简忆听到了,她说:“你也不用想办法弄走我,只要告诉他,就说我快要哭了,我要哭起来后果他知道,你只要把这句话带到,他爱来不来。”
简忆这没吓唬他们,说着眼圈还真的就红了,笑面虎马上就差遣那人说:“听到了没有,原话复述给二爷,一个字也不能漏掉!”
笑面虎是真怕这位顾二爷不来呀,上次这丫头被苏晨河那几个人扣留了一会,他这个经理的位置差点不保,经理的位置还是小事,问题是得罪了这位爷,他在Z城还能不能待下去都成问题。这次她要真在这儿哭一场,还指不定给他扣个什么样罪名来。
不过笑面虎也犯嘀咕,心想这小丫头的话到底管不管用呀,顾二爷那是个什么样人物呀,能为这小丫头的一句话就来了?可没过多长时间,这顾玮伦还真来了。
笑面虎心想,这位爷上次见苏晨河,他们十几个人,这位爷还是拉了苏晨河一顿揍,硬是没有一个人敢拦着,那个气势呀,原以为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敢情只怕这个小丫头的眼泪呀,他可算是见识了,还是不是就叫英雄难过美人关!
顾玮伦一进来,就冲着简忆诞着脸笑,说:“这是唱的哪一出,好好的,咱不能在家里见,非跑这儿来……”
简忆眼圈马上就红了,眼泪含在眼睛里就快要落了下来。
他一看,忙蹲下来拉着简忆的手往自己脸上打,说:“我错了,说错话了,你说在哪儿见咱就在哪儿见,天上都行……”
笑面虎憋不住笑了出来,说:“这爷都来了,妹妹应该高兴才是……”
被顾玮伦喝斥了一声:“还不让人给找个清静点的包间去!”
进了包间,简忆说:“要酒呀,我想喝酒。”
“别闹了,你那点酒量,有什么不痛快的,我不在这儿吗,直接说出来吧。”
“你不要,我要。”简忆拉开门就喊:“来个人……”
被顾玮伦拉了回来,说:“好!我要,但有个前提,浅尝即止……”
话没说完,被简忆抓起桌子上的水杯泼了一脸的水,她说:“你还懂得浅尝即止,和墨小言就不能浅尝即止吗!”
顾玮伦抽着桌上的纸巾擦脸,说:“都已经这样了,你就让我痛痛快快的吧。”
“我不在乎,你和墨小言发生过什么我都不在乎,你和她断了,不要和她结婚……”
她以前对他说过千万不要让我哭,否则我就哭死给你看。他说指定不会,你要哭死了,我还有什么活头呀。
简忆就觉得,他能记得她当时说过的话,就是对她没有忘情;他能赶来,就是没有她他活不下去,就是和墨小言只是儿戏,她以为只要她说原谅,他就一定能回头。
可是没料到的是她话都没说完,墨小言就进来了,推开门,还慌慌张张地,张嘴就问:“玮伦,你……”然后她看到了简忆,又停住了,没有让自己再说下去。
简忆看看墨小言,又看顾玮伦,两个人都是一副云淡风轻心照不宣的模样,她忽的一下就明白了,顾玮伦明知道她在等他,还约了墨小言来,这是摆明了让她死了这条心呀。
她就不能再说什么了,再说就好像是她简忆脸皮有多厚、有多死乞白赖地缠着他非要拆散他们似的。她转身往外走,经过墨小言的时候,真想一个耳刮子抡过去,但终是没有,那是和她曾经分享过童年,少年,直至青春时光里所有快乐和忧伤的人,她再恨,也是下不去手。
还好她没有打下去,她这一耳光如果打下去她好过了,墨小言也好过了,为什么呀,因为墨小言心里有愧呀,顾玮伦毕竟是简忆的男朋友,虽然她是在他们分手以后才挤进来的,但她瞒着简忆喜欢了顾玮伦那么多年,愧疚还是有的。
她问顾玮伦:“不去追?不怕她出什么事?”
顾玮伦像是很累,闭了眼仰面靠在了沙发上,神情很疲惫,有气无力地说:“我叫了简恺,也给外面的人说了,简恺不来不放人。”
墨小言想自己这是多此一问了,别人的事这位爷不上心,可这是简忆,爷心里恐怕数来数去也就只有这么一个最重要的人了。
想想挺为他心疼的,明明是自己爱的人,却又怎么都不能说出来,简家这是摆明了欺负人呀。
她悄无声息地过去坐到他身边,为他揉太阳穴,说:“很难受吧,如果挺不过去,就告诉宝贝实话吧。”
“不行!”顾玮伦立马坐了起来,眼睛里精光一闪,抓住她的手说:“小言,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无论如何不能让宝贝知道这件事情!不管什么时候!”
要说这位爷心里只有简忆她是知道的,可他平日里对她说话那也从来没有如此凶过,抓住她的手也没个轻重。墨小言吓了一跳,到末了也只能点了点头,说:“好,我指定不说。”
她心里清楚的很,这位爷如此忍着,就是宁愿自己受苦受罪,宁愿自己哪怕都活不下去了,也不想自己心里的那个人有丝毫的困扰。
顾玮伦往回靠,越发地疲惫,但也没有忘记身边这位,闭了一会眼,估计缓过心绪来了,就说:“小言,可能以后都要委屈你了,等我们两个办完婚礼,两家老人都随心了,我想搬到乡下去住,在那儿找一房子,清清静静地过日子,你如果愿意的话,就跟着我,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墨小言说:“我愿意呢,能陪着你,去哪里我都愿意。”
她说的是真心话,她和简忆关系那么好那么亲密的原因,一半是为了这位爷,对这位爷早存仰慕之心,但心里知道呀,爷是个什么样的男子,这一辈子也许只有简忆这种聪明伶俐,又调皮可爱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他。
其实简忆也不是说长得有多倾国倾城,相反的,她长了一张娃娃脸,但浑身上下都透着灵动之气,有时候疯疯癫癫糊里糊涂的不像个丫头,但关键时刻聪明着呢,就像是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一般,哄得人打心眼里喜欢,饶是哥哥墨宁那样端正的人也是看了她一眼就记到心里去了。
因此简忆和顾玮伦来往着的时候,她也没多嫉妒过,就想他们两个能够幸幸福福快快乐乐的,倒不是她多伟大,而是真是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位爷,可没料到的是也没过多长时间这两个人被硬生生地拆散了,而且拆散他们的还是她。
那件事如若换在任何一个时候,这位爷都不会说的,只是那****刚好经过他的工作室,上去找他的时候,他喝多了,当醉话说了出来。
她当时也慌了,爷喝醉了把她当简忆抱着就睡过去了,简忆来的时候,墨小言也知道,可是没有去追,真不是存心的,就是她一向经不起事,那么大的一个秘密压在她心头,她只顾想着这个了,没想到简忆会不会误会。
后来简恺就来了,估摸着是碰到简忆了,上来就和顾玮伦打起来了,她就想这是误会了呀,想解释的,可这次是顾玮伦拉着不让。
这件事发生没多久,顾玮伦就走了,没说去哪儿,她那个找呀,都找遍了,也不知道从他那个朋友嘴里听说是去了瑞士,这就眼巴巴地追了过去,后来才知道那人说的是瑞典。
顾玮伦也不是对墨小言的心思一点都不知道,再怎么说墨小言随他爬山涉水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又时不时做候鸟一样两个地方的飞。他潦倒不堪的时候,他病得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都是墨小言在守着他,他怎能不知道。
就是感情这种事,谁也没有办法,自己那个妹妹已经先入为主了,别人都成了将就。
他把手掌覆在了墨小言的手上,墨小言心头一热,头直接靠他怀里去了。
就这么呆了一会,顾玮伦突然就又坐了起来,说:“对不起,小言,我还是得回去一趟。”
墨小言知道,他这是不放心简忆呀,这世上如果还有一件事能让这位爷如此提心吊胆费心费神,那指定和简忆是脱不了关系的事。
他往外走,又回头对她说:“叫你朋友来这儿玩吧,我交代一下外面,全免单。”
墨小言还是点头,爱情里面,先动心的那个人总是被动地,谁让她墨小言甘心情愿地陪着他呢。
顾玮伦刚一出门,迎面和一个人差点碰上,谁呀,简恺,顾玮伦当时就脸色一变,问简恺:“宝贝呢?”
“不是你说在这儿?让我来接的……”
简恺的话没说完,两个人心里同时喊不好,简忆这是出了事。
顾玮伦先往门口跑了,抓住一保安就问:“见我妹妹出来了没有?”
保安还是下午那个,不过他这次长记性了,因为打听过了,还为自己下午那点事提心吊胆着呢,这会还不好好回答,说:“没有呀,我一直在这儿呆着呢,爷的妹妹我认得,没见她从这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