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看清平头是怎样被打飞的。
所有人都只看到,平头扫出的铁棍,在即将扫中逆默之时,突然发出“扑”地一声闷响,然后那根铁棍便如离弦之箭一般,脱离平头的手,急速向高空飞去。
并在铁棍飞出之后,平头也跟着飞出。
平头那不算肥胖但极为健壮的身子,突然如虾米一般弓了起来,然后又如出膛炮弹一样飞出去,轰在他身后十几米远的墙上,墙体被轰,“轰”然倒下一块,平头的身子却未停,又飞出五、六米远,才“卟嗵”一声落地,落地后如一瘫烂泥般贴在地面,再也不见有一丝动静。
见平头被打飞,在场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地。虽然他们平时都是些常打架之人,打过人,也挨过打,但他们还从来没见过今天这种打人与被打的情景。
他们愣愣地看着那站在那里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打人者,丝丝寒气开始从心底升起。
可此时却突听高个喊道:“大家一起上,做了他!”
大家一起上的意思,就是群殴。群殴,是一种以多对少的打法。而以多对少,往往也是一种获胜的打法。
所以那些发愣的人在听到这句话后,心中勇气倍增,很快压下了心底的那丝寒意。毕竟他们在人数上,占有绝对优势。随后在一片狂吼声中,他们舞动着手中的东西,向逆默扑去。
逆默打飞了平头,心中便有些悔意。毕竟他跟自己无怨无仇,这样出手是否有些太重?
可他悔意刚生,众人疯狂的打杀声就传了过来,听到这打杀声,他的怒气又生,悔意则随之消失。
怒气生,内丹内又有一股灵力泄出,这次他没有任何动作,灵力无法随动作外泄,便瞬间布满在他身体周围,在身体周围形成了一个能量防护罩。
他的防护罩形成,众人的刀、棍之类,也已击到。随之如擂鼓一般的“砰砰”之声便不绝与耳。接着就见一些刀、棍之类的东西,四散着向四周乱射飞出。并在这刀、棍飞出之际,惨叫声也响成了一片,十几个人惨叫着,在地上乱滚。
防护罩本是不会伤人的,就像一堵死死的墙一样。但你若要拿拳头去砸这堵墙,而你的拳头偏偏又没有墙硬,那么你的拳头就只能受伤。
十几个人的惨叫并没有阻止其余人攻击的脚步。恰恰相反,这惨叫声反而更激起了他们心中的那份残忍。许多人突然变成了如嗅到血腥味的野兽,踏着地上那些惨叫之人的身体,疯狂地向逆默扑来。
逆默看到这些人的疯狂,心中更怒,脚尖一点,灵力斜推,身子便如清风般斜斜掠出三米,闪出众人的包围,随后双掌运起一成灵力,凌空向前拍去。
双掌拍出,随着一道无形波浪水纹般散开。方圆十米内的空气像被压缩了般地顿时一紧,跟着又猛然外放。在这一缩一放之间,一股四面八方全是风向,又四面八方全不是风向的巨大风压骤然形成。
笼罩在这股风压下的众人,距离逆默较近的,顿时悄无声息地瘫软在了地上。而距离逆默较远的,则立即飞了起来,飞出七、八米远,又落回地面。落地后一口鲜血喷出,就安静地躺在了那里。
逆默虽只用了一成灵力出手,但以他的修为来说,别说这些没有一天修为的普通凡人经受不起。便是已有一二百年修为的修为界人,能否经得住都是一个未知。
毕竟他修习的乃是天地间最为纯正的阴阳之力,再加上小龙类那已有一千多年修为的内丹,其修为之深,自可达天下散仙之列,只是他心境不够,还无法得道。
看着在双掌之下倒了一地的人,逆默愣愣地站了一会儿,微叹了囗气,用手抚了抚被髙个抓皱了的衣服,然后脚下灵力暗摧,身子便如一颗流星般消失在远方的黑暗之中。
在逆默消失了约半个小时后,那倒了一地的人中,突然站起一个人,一个脖子上吊着条白色绷带的人。
这人刚刚站起,却突然又双腿一曲,“卟嗵”一声跪了下来。跪下的他抬头望着天上的星光,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说了一阵,他突然猛地站起,跟着双腿一蹬,以他凭生最快的速度,不辨方向地向前飞奔而去。并在飞奔中,不断传出他疯狂而又竭力地大笑声。
从**年的五月十三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付老大。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疯了。无论是死了还是疯了,付老大已毫无疑问的从此消失了。
五月十五日早,无华城微雨有风。
城东南的一条主干道上,一辆载满了货物的卡车,正急速行驶。现在天刚亮,路上车辆正少,正是赶路的好时间。
当这辆卡车驶进一段路旁长有茂密树林的路段时,突见一道人影,惊鸿般从车上掠起,然后以人类不可思议的速度,带着一股疾风,闪进了道旁的树林中。
由于掠起者的速度过快,除了掠起者自己,没有人发现卡车上有人掠起。卡车司机当然也没有发现,所以他照旧开着他的车前行。
卡车远去得已看不见影踪,从树林中才缓缓走出一个青年人。青年人走出树林,来到路上,看了一眼卡车离去的方向,便迈步向前走去。
这青年人正是逆默,五月十三日晚,他在打倒了那高个所带领的四十多人后,就决定要回家了。
现在既然有高个这帮人来要这十万元,就说不定以后还会有其他人来。十万元毕竟不是小数目,冒险拼一拼也是值得的。
就算以后没有其他人来,那不胜其烦的电话骚扰,和每天都要躲避的度哥,也早已使他生出了离开的心。现在已有了十万元做路费,再也不是以前那身无分文的小子,要走为什么还不走。
在路边找了一家饭馆,吃饱了饭,又问清了去无华城的具体方向,他便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