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一切,绝煞魂感到有一股很苦的感觉,像是在嘴里,又像是在心里,望向掌柜说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掌柜依然是那种冷冷的语气,“你听说过全真教里有一个人叫作邱处机吗?”
“前辈就是全真七子之一的长春真人邱处机?”高勒奇不禁暗暗称奇。
“长春真人?”楚彦呆呆地望着邱处机,“他不是四十多年前就已经归真了吗?”
“大师兄,你……呵呵,你不也站在这里吗。”王儒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莫非长春真人也是被人招魂了不成?”楚彦醒悟过来,
“我全真一派,修位较深者虽然也逃不过天命之劫,但却能够金身不灭,魂存一脉。”邱处机冷冷地一笑说,“招魂?谁敢招我的魂!”
楚彦挠挠脑袋,不知该如何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既然敢说金身不灭,现在我就灭了你!”绝煞魂笑道。
“哼!”邱处机不屑地冷哼一声,“我一脉元神不灭,为的就是斩除你们这些妖孽,受死吧!”
邱处机一抬手,手中光芒乍现,绝煞魂惨叫一声,原先所站的地方只留下一缕淡淡的白雾。
杨勇睁大眼睛四下张望了一阵,“死了?”
“废话!”伯颜还对刚才杨勇莫名其妙地给自己一下耿耿于怀,没好气地说,“也不看看是不是对手!”
高勒奇咳了一声,颇为尴尬地说:“太尉,他逃了。”
“啊,逃了!”伯颜忍不住大叫起来,但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睛瞟向外面的邱处机,他对自己刚才那一说简直后悔得要死。
“好一个苦肉计,居然借我的劲力逃走,倒也不简单。”邱处机说完,自顾自地走进酒楼。
“真人莫非对这群妖物的企图早就有所察觉?”高勒奇试探着问。
“怎样,黄帝神力威力如何?”邱处机竟很是得理不饶人地问。
高勒奇师兄弟三人一时间面面相觑,场面煞是尴尬。
好在邱处机也并不继续追问,“三月之前,我觉察出有一股异常强大的力量出现在大都。”
方文略一思索,那应该就是送自己回到元代的力量。
“但奇怪的是,这股力量就在即将融入大都时,忽然一分为二,而且,更为强劲的那一支,直冲入皇城所在!”邱处机继续说。
方文不禁一愣,莫非竟有其他人和自己一起回到这里吗?随即一拍脑袋,那一定就是神道教!
邱处机很奇怪地看着方文,道:“你就是方文?那较弱的一支力量就是你?”
方文吃惊地望着邱处机,“你怎么知道?”
邱处机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接着问:“那么另一股力量应该就是你口中的神道教了?”
方文讶异地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邱处机缓缓颌首道,“我一直感觉自皇城之内有一股怪异的力量发出来,将皇城、云南、东瀛三处连在一起,其中必有古怪!”
“皇城和东瀛确实有联系,神道教就是意图帮助东瀛攻灭大元。可是,这与云南有什么关系呢?”方文不解地摇摇头。
“先生真是我太祖圣武皇帝生平最崇敬的长春真人?”众人正在不解,楼上忽然出来一声惊呼。
邱处机居然淡淡一笑,“你就是当今皇太子真金吧!”
真金从楼上快步走下来,看了邱处机很久,忽然跪在他面前,“还望真人拯救我大元!”
邱处机轻轻一抬手,直接将他送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若说拯救一国,不是我份内之事,但除魔卫道却是全真的宗旨,太子放心吧。”
“你们……当真不是在开玩笑吗?”阿茹娜似乎终于开始相信整件事情的真实性,呐呐地问。
王儒很奇怪地看了看阿茹娜,却没有说话。
莫日根走到阿茹娜身旁,轻声说:“不要打岔。”
阿茹娜很是生气地瞪了莫日根一眼,嘟起嘴站在一旁。
邱处机望向方文,问道:“你一定对神道教了解较多吧?”
“嗯,在我们那个时代……”说到这儿,方文偷眼望了望邱处机,他却丝毫没有差异的神情,“神道教是日本……也就是东瀛的一个神秘教派,他们一直妄图通过各种手段控制中国,称霸世界……”
除邱处机以外,其他人都是听得一头雾水,方文也顾不得解释,继续说:“几个月前,我们获悉他们计划利用改变历史的手段来控制千年之后的中国。据我所知,他们教中的护教四魂使和其他一些重要角色都会来到这里,刚才大家看到的绝煞魂就是四魂使之一,所以……”
“所以,你就从千年之后回到现在,这里。”邱处机似乎完全理解地说。
方文点了点头。
“神道教……皇城……东瀛……云南……”邱处机喃喃自语道。
“对了,在下正是奉皇上之命前往云南调兵的!”伯颜忽然说道。
“哦,如此说来……我们倒是应该去看看,去云南!”邱处机缓缓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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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浪直到现在还觉得头晕,就像刚刚坐着木筏冲了一次浪一样。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葱绿的草地上,这草地很大,大到似乎这世上除了这块草地之外什么也没有了。
孟浪只能看见着草地上的另一个人,不过他更希望他什么都看不到,因为这人是花诗!
花诗正专注地看着一朵小野花,她的脸上竟然有着满足的笑容。
“你醒了。”花诗并没有改变她的专注,只淡淡地说道。
和一个不是人的人在一起,而是花尸魂,也就是说是和死尸在一起,孟浪恨不得马上找一根木棍,把自己打晕!
“呵呵。”孟浪干笑两声,“这里真是鸟……草香,山……那个明那个秀……”孟浪突然发觉,似乎所有的词语都和这个地方没有丝毫关系,就像这个地方与这个世界没有丝毫关系一样。
花诗微笑着,缓缓向孟浪走来,走到距离他十步的时候,悄然止步。
孟浪长长舒了一口气,一面从草地上坐直身子,一面趁机往后面又挪了一段距离。
花诗看起来很开心,“你觉得我好看吗?”
“好看!”孟浪说得很诚恳,他发誓现在就算是赵飞燕、杨玉环、西施统统出现自己面前,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在她们脸上一人一拳,来衬托花诗的美。
花诗大笑起来,笑得全身都在颤抖,这笑声中有一中说不出的嘲弄之意,又带着那么点怨恨。
“你在说谎,我最讨厌说谎的男人!”花诗继续笑着,但这句话还是让孟浪有种想哭的感觉。
“不是好看。”孟浪连忙改口说道,“是好难看,简直比貂蝉还难看!”
“你这小坏蛋。”花诗咯咯笑着,“天生就是满口谎话,若留你这世上,恐怕迟早要伤尽天下女子的心!”
孟浪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花诗这话是什么意思,一时间也不敢接口。
“所以!”花诗接着说道,“我看还是杀了你好些!”
孟浪连忙咽了口唾液,急道:“除了跟小花说过我爹是京城的大官,我娘在杭州有七个绸缎庄之外,我真的没骗过任何人!”
“你这话就算对一百个女孩子说,一百个女孩子也会受骗,根本就已经是全天下最大的谎言,看来你还是快点死会比较好一些!”花诗非常柔声的对着孟浪说,简直就好像是在跟情人撒娇一样。
孟浪本来就只是一个混混,一个混混很少会跟别人去讲什么道理,所以这时他反而被激起了本身那股**脾气。
“娘的,好也死,不好也死!不就是个死吗,你当小爷怕你吗!”孟浪霍地从草地上站起来,叉着腰大叫起来。
“哦,你好像看起来蛮不怕死的嘛!”花诗稍稍一愣,然后饶有意思地看着他。
“哼,反正横竖是个死,老子怎么样也得死得像个爷!”孟浪头一歪,很有那么点正义凛然的味道。
“是这样啊,我本打算再和你聊上一阵子,既然你那么急着想当爷……”
“不急,不急!”孟浪立刻摆正头,站直身子,一副乖到甚至愿意给花诗当牛做马的样子。
“那么好,你陪我聊天,若是你让我觉得无趣了,我就立刻杀了你!”花诗缓缓在草地上坐下,摆出一服妩媚的姿势说。
“死贱人,要是老子能够活着出去,我发誓在烧老乌龟的飘香楼之前,先找一帮道士把你灭了!”孟浪笑嘻嘻地想着。
“小坏蛋,你在打什么鬼主意啊?”花诗看见孟浪的眼珠不停地转来转去,脸上却是笑嘻嘻的样子,知道他一定心里有鬼,“是不是在想怎么对付我啊?”
“哪里!”孟浪心里一惊,但脸上依然是笑笑的样子,“其实,我是在想,我们到底聊点什么事情比较好呢?”
花诗轻轻抚摸着身旁的小野花,哀怨地叹了口气,道:“你最好赶紧想出一个点子来,我的耐性最近似乎越来越差了!”
“唉!”孟浪也叹了一口气,一脸惋惜的神色,“像姑娘这种国色天香的货……绝色,就算去做皇帝的妃嫔也是大大的委屈了,现在居然还要忍受如此的孤独寂寞,真是……真是……”
孟浪自幼就在镇上胡混,这种骗人的鬼话自然听得不少,只是往往听到一半就被人发现逃之夭夭,所以最后这个结词实在难住了他。
花诗开怀大笑起来,“你这个小鬼头,这么会说甜言蜜语,倒是可免你一死。”
孟浪不禁笑逐颜开。
“不过,还是要割了你的舌头,免得你欺骗无知女子!”花诗瞟了他一眼,柔柔地说。
孟浪苦着脸,道:“现在的女孩子都精得跟鬼……跟你一样,我骗得了谁啊!”
花诗又是一阵畅快淋漓的笑。
“你笑起来的样子简直美得让人心碎!”
孟浪听过很多男人都是如此取悦女孩子,而大多数的女孩子也会心甘情愿地接受这种欺骗,所以孟浪肯定花诗一定会更开心,很可能连自己的舌头也能保住!
花诗忽然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溢着一种惊异而怨恨的神色。
“你,到底是谁?”
孟浪茫然地望着花诗,他实在不清楚好端端的她怎么会突然问出这么样的一个问题来。
花诗看见孟浪的眼珠不停地左右转动着,心里更是恼怒,双臂一张,葱绿的草地瞬间散发出一股透骨的寒意。
孟浪开始发觉事情有些不妙,连忙向后退了几步,“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快说,你究竟是谁?”花诗冰冷的目光像是直刺入孟浪的肌肤里,孟浪不禁全身一抖。
“我是孟浪,石涌镇的孟浪啊!”孟浪一边说,一边指着石涌镇的方向,似乎这样做更有利花诗想起来。
“胡说!”花诗暴怒地吼道,“如果你只是孟浪,又怎会知道那句话?”
“哪句话?”孟浪无奈地苦笑着,“我刚才说了很多话,不知道你指的是哪句啊?”
“最后那句。”花诗努力地压制住心里的愤怒,恨恨地说道。
“那句话有什么问题吗?”孟浪不解地望着花思,“很多男人都这样来赞美女孩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