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一天的过,苏苏还是在厨房,不过是帮助厨子做下手,每天切切菜倒也自在。
又是一年一度的展颜母亲的忌日。
展颜起了一个大早,身穿白色长衣,头发全盘扎了一个髻,飘飘的就出门了。
和往常几年一样,展颜先去母亲最喜欢去的寺庙,然后是去买点小酒下酒小菜,坐在母亲跳河的地方坐一个下午,和母亲说说话。
记忆里还记得母亲的模样。总喜欢穿白色的衣服。
喜欢抱着自己在怀里轻声地讲着故事。有时候是自己与父亲的故事,有时候是父亲的故事。
喜欢在厨房鼓捣许久,只是为了给辛苦一天的相公做一桌热腾腾的菜。
总是在父亲大声斥责自己的时候护着自己。
会为了家人在寺庙里祈祷很久。
总之是一个平凡却让人怀念的人,也是母亲。
展颜徒步爬上一座山,到达半山腰。
一座建立在半山腰的寺庙,大门前有一个小和尚在扫着落叶。黄色的古色古香的建筑,却是母亲最喜欢的地方。
小和尚看见展颜,双手合拢道‘贾施主到了,请进。’
不是烧香的旺季,所以寺庙里的人有点少,不过倒也图个安静。
到了烧香的地方,展颜点起三支香,双手放在胸前,安静地祈祷,对母亲说‘母亲,你的儿子来祭拜你了。’
把香插在一座金佛的脚下,展颜跪拜在它的脚下开始诉说自己这一年的情况。
自己的咳嗽越来越严重,有时候站起来还晕的慌。父亲娶了小妾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还是不想让自己难堪,所以一直没有让自己叫她一声。
‘母亲,你在那里还好吗?过的好吗?是不是也在想念着我和父亲。’展颜在心里默念。
耳边有脚步声,很轻。
展颜抬起头对上一个笑眯眯的眼睛。寺庙的住持身穿一声红色袈裟,光头,脸上有一点肥肉却更显得和蔼。
住持对展颜点点头然后直接说,‘施主真是一片孝心,您的母亲在那里定为你骄傲。’停顿了一下又说,‘施主红光焕发,却是家里有喜事?’
‘喜事?没有啊,从父亲纳小妾现也快一年了。’展颜抬头一脸诚恳‘没有。’
住持一脸疑惑,想了想,‘却是施主一脸的桃花,如若老衲没有猜错,施主近日会遇上自己的桃花。’
‘桃花?’展颜又是一脸的郁闷。
别了住持,展颜来到自己常去的客栈,招呼了一下小二带了几壶上好的女儿红,便辗转来到‘望心湖’。
湖面是一惯的平静,偶尔有小鱼游过,惊起水面的波澜。几棵垂柳倒挂让人的心放的很宽。
正是大中午地天气,天气火辣。
展颜挑了湖边柳树下坐下,开始喝酒。一双凤眼出现难得的忧郁。
一喝多了便开始咳嗽,胃里一阵排山倒海的翻滚。展颜摸着自己的肚子眉头紧皱。
等展颜回到家的时候,夕阳已经开始落下。不觉想到:小店青帘疏雨后,遥村红树夕阳间。
等他摇摇晃晃进入贾府时,里面立即有丫鬟惊呼‘少爷回来了,一帮人从四处出来,急忙扶住展颜。
苏苏正在厨房切菜,看着大厨熟练地翻炒锅子,大火窜出半米高,苏苏大呼‘好。’厨师憨厚地摸摸自己的头,一脸的不好意思。
大宅子一下子沸腾地,爱凑热闹的苏苏也探头出去。
摇晃地展颜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一步步往自己房间走去。一袭的白衣竟让苏苏有种刺眼的感觉,墨色的青丝,显得飘逸。可是他的眼神明明是那么无神,有种让人同情的妩媚。
快抬步走进台阶的时候,他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身子颤个不停。小丫鬟急急拍打他的后背。
一直到吃饭,苏苏都没有看见少爷的影子。自己作为一个丫头子自是不敢多嘴。
等少爷和小妾秦流吃完饭,优雅地擦擦自己嘴巴的时候,老爷才慢慢开口了‘苏苏是吧,你等会去做点醒酒的茶水,再做点小点心送去展颜的房间吧,他今天心情不好,说的话你也别在意了。’
说完便与小妾两个人手牵手,衣服摆摆地离开了。
苏苏一脸的不乐意了:凭什么丫,凭什么就是我啊,贾府那么多的人,哪个不是巴不得做这件事丫,少爷那么潇洒英俊的,在现代还是一个有钱的钻石王老五,凭什么就是我丫。
然后转念一想这话怎么那么像怨妇丫,一拍自己的脑袋还是乖乖往厨房走去。
还是一碗热腾腾的面条,苏苏实在是尽力了,她也想做点好吃的,可是那孩子那么挑食有的吃就不错了。
一大远的就听到展颜在那咳啊咳的,苏苏真担心他的心肝脾肺的会不会给咳出来。轻轻地推门进去,他正用一手撑住自己的身子,费力地想拿水喝。
苏苏一把放下自己的面条,跑到桌子前面倒了满满一杯的水递给他。
展颜头也没抬,一骨碌仰头就往嘴里面倒水。急了的后果就是他呛着了。‘咳,咳咳。’一张俊俏的脸蛋被呛的通红。
苏苏急了,一大步来到他身边拍拍他的后背,动作缓慢从上往下。
他还真是瘦哪,自己可以很清楚的摸到后背那根脊髓。苏苏邪恶得想,老爷是不是饿着他了,不给他饭吃?一个男人怎么可以那么瘦弱。
慢慢展颜的呼吸平缓下来,他看了眼苏苏一句话没说。
他应该是醉了吧,脸庞有种少见的红润,身子飘来一股的酒香,就像上好的女儿红的醇香。
他安静地不说话,苏苏离开,端来那碗面条,放在他面前用少见的温柔语气说,‘你没吃饭先将就吃了吧。’哪知展颜突然手一摆,陶瓷的碗‘噗通’落地。打碎了一地碎片。顺便也惹怒了苏苏,‘NND,我好心煮面条给你,你居然不吃,不吃就不吃吧,你怎么可以打碎他!简直不可原谅。
手一抬刚想教训他,哪知刚抬起就被展颜一把拉过,抱在怀里。没有平时的那种对谁都笑的感觉,反而有股倔强。
苏苏顿时脸红了。
距离近了,苏苏略微侧首,就触碰到展颜的脸蛋。这样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她挣扎想逃出来却被他抱的更紧了。
他呢喃着:母亲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小颜好吗?’语气百年难见的弱,苏苏最见不得别人对自己用软的了,骂自己倒还好,一撒娇自己腿都软了。
于是她的手轻轻抚上展颜的后背,充分发挥母爱的苏苏,‘我不走,我在这里陪你,一直在。’
淡淡的继续红晕仿佛一抹妖娆桃色,格外动人,那开启的樱唇线条单薄,如玉的唇角带了一抹弧度。
展颜听到一个不属于自己母亲的声音,潜意识想抬眼看看究竟是谁,脑子却像一团纠结在一起的线,完全没有头绪还疼得厉害。不过那个抚摸倒是像极了妈妈。
苏苏被他那么一喊,突然也无比的怀念起自己的奶奶,不知道奶奶过的好不好。
两个人个抱着自己的想念,竟然都沉沉睡去。睡梦里的展颜像找到了支柱还搂紧了怀里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