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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灰发老者

“哼”那个护卫嫌恶地哼一声,眼中对这个穷酸小子满是不屑。

“你,你们,这就是青城派的风范,亏我还慕名而来”刀涯不由得气得一滞,本来满怀希望而来,却碰得一鼻子灰,心中满是恼怒。

“哈哈,你慕名而来?谁稀罕啊,没点本事就别放大话”护卫不理刀涯的怒视,摆了摆手,示意后者快滚。

“原来你们青城派如此势利,什么狗屁本事,还不是看人家的背景势力,见钱眼开”刀涯字节清晰地恨恨道。也不怪刀涯如此失态,本来他是把以后报仇的希望都押在这了,可是对方却不像百姓称赞的那般清高,竟光明正大地要钱,让刀涯吃了大大的闭门羹,刀涯不由得气极骂道。

“吖,小崽子放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今天不教训下你我就不叫黄力了”叫黄力的护卫见刀涯竟敢鄙视他们青城派,顿时来了火气,抡起大枪就朝刀涯扇来。

“啊”见对方的怒容,刀涯刚想对骂,但见对方却忽然一枪过来,只能立刻闪开,可猝不及防下还是被铁制枪头扫中腰间,身体横飞出去,在地上拖了十几米这才停住。

“咳”正挣扎着坐起身,接着便是一口鲜血咳出,刀涯脸色瞬间惨白不少。看了看右边身子残破的衣服和磨破的皮肉,刀涯又是轻吸了一口气,挣扎着站了起来,不理身体内外的疼痛,凶恨的盯着黄力。

他没想到堂堂青城派如此势利,而一个守门护卫便是如此凶狠,对他这个瘦弱的小子出手毫不留情,由下而上也可猜出这宗派的风气,刀涯失望不已:青城派,不过如此。

“哼,还不快滚,莫以为爷爷我会心软”黄力话虽如此说,可却并没有上前继续教训,他怕刀涯那瘦弱的身板挨不了他几枪,而如果搞出人命来,且对方只是个来拜师的少年,那他一定会被派内的刑法堂扒了皮的,不过对方没钱就休想过自己这关。

刀涯却犹如未闻,依旧死盯着黄力,眼里隐隐有杀气。他觉得对方就想当初的王猛一样可恶,仗着武力欺负他这等无力之人,而他只能任人揉捏,连自己的亲人都保护不了。想到这,心中对力量的渴望不由得又炽热了几分。

“呼,呼...”见刀涯的模样,黄力气得刚想迈步去教训这个嚣张的小子,但在看到对方瘦弱的身躯和想到刑法堂后,只好强忍下心中的怒火,无视刀涯,但口鼻喷出的呼气声还是在显示着他的怒气。

再盯了一会儿,刀涯只能收回视线。他知道他现在的弱小,无论是在王猛面前,还是在这个护卫面前,他只有怒视之力,所以他要学会隐忍,不然在变强大前只会被鲁莽的冲动害死,他还有跟重要的目标——为亲人报仇。

“哼”见刀涯服软,黄力嘴角泛起得意的笑容,微扬的鼻孔仿佛在向刀涯宣示着他的强大以及不屑。

但刀涯却并没有去瞧他,在看了另外一名冷漠的护卫幸灾乐祸的表情后拍了拍身上的土尘后,便收拾走人。

在下了那三千级阶梯后,刀涯又摸了摸腰间,感受着那不断传来的痛感。“哼”在心里闷哼一声,刀涯也不回头看那在山顶下屹立的青城派,面容坚毅,正准备继续下山。

“咻”一声破风声响起,旁边的草丛一阵“窸窣”,旋即一只漂亮的紫貂从草丛跃出。不过此时的紫貂右后腿有着一个咬痕,鲜血正不断留着,看样子应该是犬类动物所咬。

见到紫貂,刀涯不由得眼睛一亮,不是因为紫貂的漂亮,而是它那身价格昂贵的皮毛着实让诱人。不怪刀涯如此,他现在是身无分文,可独身在外处处都需要钱,连拜个师都要贿赂,而这只受伤的紫貂却能满足刀涯的需求,虽说他已不打算拜在青城派门下了,可难保下一个门派也如此,所以这才两眼放光。

紫貂回头瞧了瞧,见到刀涯的模样似是明白后者的想法,警戒的目光盯了一会儿,正当刀涯准备扑上去时,紫貂便立刻一个弹跃,旋即奔走,片刻便只跑得剩下一抹紫色身影,然后消失不见。

见到紫貂迅疾的速度,刀涯愣了片刻,旋即惊醒,赶紧撒腿追去。强忍着身躯的疼痛,刀涯紧咬着牙加快双脚的摆动,当见到远处的那抹紫色身影,眼睛一亮,赶紧再次死加速度。眼看着距紫貂越来越近,不待刀涯暗喜,紫貂便有所警觉地回头,然后加快速度,片刻又是化为一抹细小的身影远去。刀涯见状,不敢放松,死命地追上去,牙齿早已咬得咯吱作响,双眼也睁得赤红,生怕紫貂不见。

在看到身后的人影又是紧紧吊着,紫貂忽的一个急停,旋即朝一旁浓密杂草窜进,杂草足有一米多高,紫貂一窜进便不见身影。刀涯一惊,赶紧跟上去,冲进杂草。一阵乱扒却不见紫貂,正当刀涯有点沮丧时,远处的紫色的身影终于出现,旋即一闪而过,后者又窜进草丛中,刀涯见状立刻跟上。

在一阵拼命追随后,刀涯却逐渐失去了紫貂的踪迹,起初跟一阵还能见到一眼,后来却是乱扒许久才能看到,到的现在却是一直没看见,而且现在也到了一处森林的边缘,刀涯这才发现自己迷了路。因为紫貂是东抹西拐,而刀涯也是追的兴起,没留意路径,现在已经跑进了杂草丛的深处,辨不清方向了。

看着身后茫茫的杂草,又望了望太阳逐渐下降的天空,刀涯有点无奈,只能朝树林中走去,看看有没什么人烟或出路,幸好包裹和拐杖还背着身上,这是刀涯在外的唯一凭仗了,若是没有了这装备,刀涯是绝对不敢傍晚了还在森林里晃悠的。

在走了差不多一小时后,太阳已经下去了大半,天空也逐渐阴暗,刀涯却悲哀的发现,他又迷路了。

“这什么鬼林中嘛”看着自己四周那些密布林立的参天巨树,刀涯无奈地在心中骂道。本来外围的树木还没那么多,也没那么高,可是越往里面走,树木就越来越多,也越高,刀涯心中也逐渐涌上一股不安。在看到一棵有些眼熟的巨树后,刀涯更是不安,加快脚步想早点走出森林,可是在赶了半柱香后又是见到那棵巨树后这才明白自己迷路了。

“这,这要怎么办啊,我这样子可不能在森林中过夜,要是跑出一只狼或是一只老虎那就死定了”刀涯挨着一个树木坐下,不安地喃喃道,双手焦急的搓着。

“对了,朝直线走,在每棵路过的树木上留下标记,见到有标记的树木就绕开”在目光一阵乱晃后,刀涯终于想起流民教给自己如何解决迷路的办法,不由得惊喜道。当下立刻照办,掏出怀中一直藏着的保命匕首,在路过的树木上都划一个口子,然后继续前进。不过在刀涯无论怎么避开有标记的树木后,还是回到了原地,这才发现方法行不通。当下又是无奈地坐到地上,思考良策,他可不想在这鬼地方过夜。

“怎么办,怎么办...啊,有了,就不信走不出这森林”苦想良久后,刀涯终于眼睛一亮,赶紧起身,把匕首藏进怀中,拄着拐杖,闭起眼睛朝一个方向走。

偌大的森林中,巨树密布,刀涯闭着双眼前进着,在向前探索的拐杖碰到物体时,便将之避开。按刀涯猜想,这树林一定是在迷惑人眼睛,让人错失方向感,这才让人一直在原地打转,所以他才闭眼前进,以免被迷惑。事实也正如刀涯所想,在偶尔睁开眼睛察看到的有标记的树木越来越少,直至最后许久都看不见时,刀涯这才庆幸自己走出了迷圈。不过在看见森林还是没有尽头和周围茂密的巨树后,刀涯心中不由得泛上苦涩。“继续走吧,就不行还走不出”在心中鼓劲了一番,刀涯这才继续前进...

“这到底是哪啊?”在又走了一柱香后却依旧没看到尽头,刀涯在心中无奈喊道。到现在还是没走出森林,也搞不清所处方位,让得他心中越来越焦急。看着四周看似随意分布,却又隐隐让人觉得排列的有些诡异的巨树,刀涯心中不安更甚。那深青色的巨树仿佛一张张狰狞的笑脸,围着刀涯大笑着,虽然只是自己的乱想,不过还是让得刀涯身上不禁泛上一层疙瘩。

“轰...隆隆...”正当刀涯因为胡思乱想而开始出现幻觉时,一阵低沉的轰隆声从远处遥遥传来,惊醒了有点迷乱的他。

“这是?”声响虽小,可刀涯还是确切地听到了,当下疑惑猜道,忽然脸上大喜,赶紧趴到地上,耳朵紧贴着地面仔细倾听。

“好像,好像是树木的倒塌声”倾听片刻,刀涯这才惊喜道。“一定有人,不然树木怎么会自己倒塌”再又听一会儿地面上传来仿佛滚雷般的低沉声响后,刀涯猜测道。当下赶紧抓起包裹和拐杖朝声响处疾奔而去,欣喜得仿佛身体的伤痛都不存在了般。

虽然声响听起来好像不是很远,不过刀涯还是在跑了近一株香的时间这才看见远处那相继倒塌的巨树,当下赶紧跑过去。跑的近了,刀涯看到好像有一道身影在倒塌的巨树间弹跃,速度快捷。刀涯在惊咦一声后,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幻觉,立刻好奇地跑过去,但是跑过去看到的景象,却让刀涯瞬间呆滞。

只见一道人影在巨树间不断弹跃,每过一处,巨树便从中断裂而后倒塌,轰隆声不断响起,现场倒塌的树木少说也有上百棵。在又是一阵巨树倒塌后,身影这才停下,轻飘飘地落在地面,刀涯赶忙凝神望去。

只见一位淡灰色长袍的老者晃悠着落到了地面上,却没有发出一点的声响。老者一头灰白色的长发,随意地散乱着,配合着那张看似苍老却有莫名光泽的脸庞,看起来显得格外出尘。老者右手握住一柄粗糙的木刀,低着头想着些什么,嘴中喃喃道。

刀涯张的老大的嘴巴没闭上。谁能想到这个看似苍老的老者拿着一把一看便是胡乱做出来的木刀便将那上百棵参天巨树给斩断,而且好像还是很轻松般。

“小心”一棵被砍断的巨树在一阵摇晃后终于倒塌,却是砸向了那老者,呆愣的刀涯这才一惊,立刻呼喝道。

老者却犹如未闻,依旧沉思着。刀涯不由得焦急,望着那带着呼啸的破风声狠狠砸下的巨树,刀涯知道自己已经赶不到那了,而且就算赶到了也做不了什么,按巨树这威势绝对能砸掉一座小屋。刀涯只能急切地看着,眼中满是不忍,不过想象中的人肉飞溅场景却并没有发生。

老者依旧保持着那模样,待得巨树将要临体时,空闲着的左手才迅速朝上一巴掌挥出。

“嘭”一声巨响,巨树便被老者轰成两截,断裂口几寸内的树木都是化为一堆木屑徐徐飘下,两截树木朝远处迅速飞射去,许久后才落下,带起一阵阵树木断裂声。

老者依旧在沉思,但刀涯却被惊呆了,张大的嘴巴不由得又扯大了几分。

“这,这...”呆愣了许久,刀涯这才喃喃道,不过脑中还是一片空白,仿佛丧生思考能力般。在继续愣了片刻后,刀涯忽然惊醒,右手仿佛下意识般就朝自己脸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啊...”一道凄厉的惨叫声顿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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