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说赵马山先生绝对是这个世界有史以来最为强悍的校长了,他之所以被称为变态,绝对不是仅仅因为他喜欢裸奔,喜欢搞怪。更重要的是,他几乎是一个全能变态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教导主任才能制得住他,但是后来她死了,所以校长就成妖了,不是普通的妖,他也是人。
所以现在的他,是一只人妖。
我是一个三句话不离本行的人,说校长是妖的这件事情只是说笑罢了,但是有时候也不是完全说笑,我们的校长赵马山,比很多的妖都要恐怖得多,在看冥学园中中一直有这样的一个传言:如果你不讨厌校长,那你就是一只魔;如果你看了校长后没有在三秒钟之内狂吐不止,那么你就是神。
我曾经也尝试过直视赵马山校长,结果……事实证明,我既不是神,也不是魔。
能够如此明目张胆的去抓那种嚣张校长的人,一定是勇敢的人。但是,现在车上的人都很不勇敢,包括我在内的一共五个男生都怕得不行,反倒是那两个女人神情镇定,也毫不慌张,颇有一番谁言女子不如男的气概。
当然,我的那个未婚妻,一直以来是没有见过我们的校长的,所以她才会有如此的勇气,但是我们几个男生都不想死,一伙要去送死,一伙又不想死,基本是没经过商量的,我们几个男生就在心中有了一个伟大的抱负。
“把她们两个丢下车,咱们自己往回逃。”
我从那个茅山道的男生眼中看到了这个信息,但是出于本性的善良,我对他摆了摆手,因为我知道,这么干不行。
事先没有介绍,大家只知道叶秋叶是我的未婚妻,但是却不会知道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这个人秉性凶残,是一个嗜血如命的女魔头,曾经独自一人深入东北老林空手劈死东北虎,又曾经在西伯利亚掐死数只黑熊,并在回来的时候简单料理了一下当地为患多年,连政府军队都无法搞定的西伯利亚野狼。
这些都是真的,因为这是爷爷他亲口告诉我的。爷爷是一个和蔼诚实的老头,从来都没有过夸大其词的行为,他所说的话,只有轻描淡写、刻意隐瞒的可能,但是决不会有夸大的可能。我知道自己的脖子有多粗多细,所以一直都没敢去找这位姐姐的晦气。
“你们算是那颗葱?连我都打不过的人你们能打过?”我对于这一点是很有自信的,因为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天才,在灵异除魔方面的天才,一般人搞不定的事我都可以搞定,但是这件事我搞不定,因为我知道自己的分量。
但他们终归还是动手了,在一阵打斗之后,叶秋叶说就先把这些人放到马路中央,等到回来的时候再把他们带回去,我简单看了一下他们的伤势,就同意了。
车上少了四个人的位置,就立马显得宽绰了许多,我拿出上车前带着的罗盘,不一会儿就感觉到了罗盘剧烈的晃动——你听到的没有错,是感觉到,而不是看到,这时的罗盘比风车转得还快,剧烈的晃动可以用手感觉得到。
“这一带莫不是有什么厉害的妖魔?罗盘怎么会抖动成这个样子?”我心中暗自惊异,坐在我一旁的叶秋叶见状,也是皱起了眉头:“怪事,当真是怪事。孟仲仁,你这个罗盘好使吗?是不是你为了阻碍我们继续前进而在下面放了块磁铁?”
我摇摇头,刚要回答时却已经被人打断:“赵马山是一个变态到极点的生命,完全超脱于你们这些小屁孩儿的认知,不要以为有什么可以找到鬼的罗盘就以为可以洞察世事了,赵马山的存在可以打破你们错误的认知。”
说话的是前面的教导主任,从那四个男生拼死一搏开始,一直到他们被打成重伤后丢下车,她都一直没有发表任何议论,可能对于她来说,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赵马山。
我一直怀疑他们两个会不会有一腿,因为据说他们是这个样子一直打斗了三十多年,记得当时教导主任死的时候,赵马山校长还第一次哭了出来,虽然看起来很恶心,但是也很让人感动,趁着这个机会,我就向教导主任问出了这个问题,但她却没有理我。
“不过还别说,确实是一直觉得有点怪。”叶秋叶也拿出了她的罗盘,上面的磁针也是呈现出了那种异常的摆动:“这一次总觉得有点邪,路上没人经过也就罢了,但是为什么这一次的灵器都会有些暴躁?”
我皱皱眉,掏出自己的匕首看了一下,那上面果然是呈现出了从未有过的深青色,那是这把匕首恐惧的表现,可是到底会是什么东西能让它恐惧到这个样子?这个世上,难道还有什么,是连佛家法器都会害怕的吗?
“从现在开始都不要说话,也不要乱动,开天目,听到背后有诡异的动静时不要回头,不要声张,只要自己不动,一切妖魔鬼怪都不敢动。”
叶秋叶冷笑了一声,迅速地说道:“未免太过小心了吧,这是你家教你的保命本事吗?连和那鬼斗都没有斗过,就已经开始想着怎么活命了吗?孟仲仁,就凭你这种孬种也能当我的丈夫吗?别白日做梦了。”
我火气直撞胸口,立即回敬道:“我不想当你的丈夫,我是孬种就好了,您就去当您自己的英雄去吧,以后每年今天的时候我会按时给你上香的,您就趁现在赶快加一把劲,加一把油,趁早把那只什么七大叔八大舅的收拾了吧。”
“不用你说,我会收拾他的。”
我火气更盛,但是面对着这个不讲理的女人,却也是毫无办法,一直听爷爷说过,叶家的人个个脾气暴躁如牛,虽说是早就领教过这位大小姐的脾气,但是今日再见到她的这个样子,却也还真是对爷爷的话佩服到顶。
这种脾气有一种坏处,那就是做事时往往不计后果,结果会把所有的事搞糟,连自己的命也搭上。叶家向来人丁兴旺,但是到最后能够传宗接代的就只有一脉,也正是因为他们的这种蛮性所导致的,不是叫鬼怪直接给收尸了,就是被机关暗算,父亲年轻时曾经和叶秋叶的叔父一起去藏区捉鬼,结果叶秋叶的叔父就死在了那里。
自从那以后,就是因为那件事,叶家竟然和我们家结上了梁子!按理来说这桩婚事本来是该退掉的,但是碍于叶秋叶的爷爷和我太爷爷(当时还活着)从中阻挠,这事情就是一直拖着不动,结果到现在就坑到了我。爷爷说叶家的人与我们家是世代相好,造成今天的这个局面必须想办法挽回,就叫我要隐忍,要凡事退让,甚至在退到不能再退的时候,也要退让,直到这件事情真相大白的一天为止。
他是相信我父亲是无辜的,也是相信我父亲的吞吞吐吐别有隐情。
我这样一路上想着,思绪真与那乱麻相似,就在我理清了这一切之际,本来还在行驶之中的车,忽然莫名其妙的缓缓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