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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莱芜战役一次空前的胜利(2)

2月19日,华野各部队已秘密接近莱芜两侧,即将完成战役包围。国民党方面发现我1纵1师已在莱芜以西等了三天,同时发现我右路军在鲁村集结,有几个逃跑的俘虏兵回去告密,王耀武、李仙洲才判明我军真实意图。国民党的战史陈述:华东野战军“主力做战略转移,经由临沂、蒙阴、新泰、莱芜东西山区小径,昼伏夜行,秘密前进。我空军既无法搜索,地面情报亦不易侦知,一时竟不知匪军主力所在。及至判明其企图与行动时,我南进兵团已被分别包围于古马陵道中”。(转引自《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野战军战史》)

王耀武判断共军有集中兵力先消灭73军,再消灭46军的企图,乃采取紧急措施,命令已经到达颜庄的46军火速撤回莱芜与73军合力固守。同时命令73军的77师经博山南下归还建制。这样可以避免兵力分散,被各个击破。46军军长韩练成当晚就挥挥部队缩回莱芜,李仙洲向两位韩军长部署防守任务。

粟裕获悉敌情变化后,马上调整部署,命令1纵进攻莱芜李仙洲总部及73军,4纵进攻颜庄的46军,6纵进攻口镇的新36师,8纵主力和9纵一部在博山以南的和庄设伏消灭77师,10纵攻占锦阳关,切断国民党军的退路。战斗定于20日15时发起。

20日拂晓,8纵、9纵分别进入和庄地区隐蔽,而77师也同时由博山南下,中午到达和庄。

根据这一情况,我军必须提前发起战斗,否则敌军将越出我军包围圈,接近口镇。13时,我军提前两小时发起攻击,接近敌人,9纵25师冲在前面,歼敌两个连。由于出击距离较远,山地行动不便,未能在公路上将敌分割歼灭。敌军迅速收缩到和庄、不动两个村庄内,集结固守。

黄昏时,8纵、9纵25师抢占和庄、不动周围制高点,向敌人发起进攻。9纵用连续爆破突入村内,与敌军展开巷战。李仙洲接到77师的告急,命令韩浚派吐丝口镇的一个团去增援。韩浚认为黑夜不便行动,相信77师能坚持到天亮。

然而在我军的猛攻下,到21日拂晓,77师大部被我军歼灭。师长田君健率领残部向博山方向突围,在青石关被9纵26师和鲁中警备5团包围,田被击毙。

和庄战斗歼灭77师,为莱芜战役的胜利开了一个好头。

7、 围歼李仙洲集团的部署

华东野战军前委,在得到整编第46师于17日再占新泰的报告后,认为歼灭李仙洲集团的条件已经成熟,遂于2月18日下达围歼李仙洲集团的战字第四号命令:

第一、情况(略)

第二、根据上述情况,决定仍本既定之方针,集全力首歼北线之敌,而后或乘胜扩张战果,或南下聚歼由临沂北援之敌,则视当时情况决定。此战役之第一步计划求得全歼73军及顽李仙洲总部,第二步再解决伸进新泰之顽46军(整编第46军旧番号)为目的。

第三、各部具体部署及任务如下:

以1纵(欠独立师)、8、9纵全部11个团的兵力,担任歼灭莱芜之顽李总部及73军军部、15师、77师等部之任务,统一归许世友、王建安指挥。战斗分界线:1纵担任吐丝口经莱芜至颜庄沿公路线以西(线上不含)地区顽外围据点之攻击;8、9纵担任沿公路线(含)以东地区顽外围据点之攻击;外围顽敌肃清后,即以全力由东向西,由西向东合击莱芜城。

6纵队战斗开始时,以一个较强师取捷径直插和庄而占领之,并选要塞筑工事对博山之敌警戒,并担任阻击博山可能来援之顽12军及第8军部队。该纵其余部队(5个团)以迅速之动作歼灭吐丝口之顽新36师师部及一个团而占领之;此任务达成后,除以一个团控制该地外,纵队率其余部队即东移和庄地区,准备打击博山可能来援之敌。

10纵及独立师(13旅)统一归宋时轮、肖望东指挥,战斗开始时以抢占锦阳关为首要任务。得手后选要点构筑工事对北警戒;其余主力即担任歼灭上有庄之顽新36师所属之一个团,并乘胜继续解决北岭子之敌,以策应我6纵对吐丝口之攻击。

4纵队以全力歼灭颜庄之敌193师并占领之。

7纵队于战斗开始时,除以有力一部占领颜庄之葫芦山等有利阵地钳制46军之北援外,其主力集结于双泉山东南地区为总预备队,准备于必要时向北参加歼击博山来援之敌,待2纵队到后其对46军之钳制任务由2纵队接替。

2纵队务于20日晚赶到蒙阴寨西北及东北地区,以一个师控制蒙阴寨以北,接替7纵对46军钳制任务,其纵队司令部率一个师即进至蒙阴寨西北地区,以一部控制九龙山,其主力集结九龙山以西地区,切实对顽46军侦察警戒,如该顽逃窜时,该纵应不失时机予以堵截,以便主力回师歼灭之。如46军未逃窜,则该纵应准备于第二步配合友军歼灭之。

四、战斗分界线

芦城、东盘龙、北毛庄(含)线以南属中路,以北属右路。北十字河、徐家峪(含)线以北属左路,以南属中路。

五、以上部署,各纵务于19日晚运动,距敌人三十里之地区隐蔽集结,对顽区封锁消息,做好一切攻击准备。但不应过于突出,以免暴露自己企图。决定20日(哿)晚10时发起战斗。运动开进之情况及当面顽敌之动态应逐日向本部报告。

六、本部指挥所战斗开始时移驻铁车附近,与中、右路保持有线电话联系,左路战斗开始时以无线电台联络,战斗开始后应经由右路司令部尽量与本部沟通有线电话联络为要。

命令下达后指挥部考虑到需要加强打援力量,遂令第6纵队全力攻击吐丝口,并配合第10纵队打击可能自明水来援之敌;调第9纵队控制博山以南,全力对付可能自博山来援之敌。就在李仙洲集团在莱芜、新泰地区往返调动之际,华东野战军己完成了战役展开,实现了对李仙洲集团的战役合围。

2月19日,王耀武发现解放军主力北移,特别是发现莱芜以西、以东均有部队集结,加上几个被俘国民党兵逃回告密,更加判明解放军进攻新泰、莱芜的意图。遂当机立断,再次调整部署:“19日,情况益趋紧张,为顾虑兵力过于分散被匪各个击破计,乃独断处置,立令整46师迅速集结颜庄,占领楼里、龙山及其东西之线,73军占领莱芜城及其以南山地,准备作战”,“本部因鉴于当面情况之危急,为便于作战指挥掌握计,改将112军(欠新36师)调至张店、明水一线担任铁道守备,而将96军之12师推进到文祖镇,协同新36师维护明水至吐丝口补给线,77师由张店经博山向吐丝口归制。”(王耀武:《关于临沂战役战斗详报》)

华东野战军总部,针对敌情变化,亦相应调整部署:着第4纵队及第8纵队一个师协同第1纵队,攻歼莱芜地区之第73军;第8纵队(欠1个师)调和庄协同第九纵队伏歼南下归建的第77师,其他部队任务不变。

8、 莱芜守敌被歼大部

20日晚,华东野战军发起全线攻击。第1纵队一举攻占莱芜西郊、北郊的矿山、小洼等要点,并在21、22日连续打退了优势国民党军在飞机掩护下的猛烈反击,这就为后续各纵队赶赴战场赢得了时间。野战军首长赞誉该部:“在整个战役中起了决定作用”,立了“第一功”。(粟裕在华东野战军高干会议上对莱芜战役的总结讲话,1947年3月8日)与此同时,第10纵队攻占莱芜西北的锦阳关;第9纵队控制了莱芜东北的和庄、青石关地区;第6纵队在攻击莱北交通咽喉吐丝口时,遭到了守军第12军新编第36师的顽强抵抗。经3昼夜激战,虽然占领了该镇大部地区,但残敌仍负隅顽抗。于是,以主力继续围攻该师残部,以1个师在镇南构成对莱芜之敌北撤的阻击阵地。至此,莱芜地区国民党军的北撤道路被完全切断。

华东野战军原拟对驻莱芜的第73军与驻颜庄的整编第46师采取分割包围、各个歼灭。但是,未及完成部署,整编第46师即于22日撤入莱芜城。于是,华东野战军再次调整部署:以第1、第7纵队和正由南线北开的第2纵队组成西突击兵团,以第4、第8纵队组成东突击兵团。如李仙洲集团固守莱芜,则于23日晚对其发起总攻;如该部向北突围,则将其夹击聚歼于莱芜以北地区。

龟缩莱芜城内的国民党军,在华东野战军重兵包围下十分恐慌。李仙洲几次召集高级将领研究对策,有的主张固守待援,有的主张冒险突围。在突围的时间与方式上,也各持己见,莫衷一是。最后,第2绥区司令官王耀武考虑到李仙洲集团据守孤城,易于被歼。突围北撤,既能接应、救援吐丝口守军,又有利于巩固胶济线与淄博矿区以至济南的防务,遂对李仙洲下达了突围命令。

23日晨,李仙洲集团集结城北,以第73军为左纵队,整编第46师为右纵队,准备并行突围。但在临出发前,整编第46师师长韩练成“失踪”,更增加了突围指挥的混乱。

原来,韩练成早在抗日战争期间就与共产党建立了联系。莱芜战役开始前,华东野战军即派敌工干部去该部工作。按照野战军首长的意图,韩练成在整个战役期间,对李仙洲采取了敷衍、拖延的消极态度。在突围的关键时刻,韩在解放军敌工人员引导下,托故躲入城内,放弃指挥。

当莱芜国民党军开始突围时,华东野战军采取了“围三阙一”的战法,诱使国民党军放胆北进。待其后尾脱离城北矿山最后一个据点,立即以第4纵队一部占领莱芜城,断敌退路。李仙洲集团所以采取2个军4个师齐头并进的队形,原指望缩短纵深,加强突击力量,以一鼓作气迅速突出重围。但是,人多路少,人员、马匹、辎重、车辆拥挤在狭窄的道路上,根本无法保持正常的行军队形,反而影响了兵力、火力的展开。

10时许,其先头部队进抵芹村、高家洼一线,即遭华东野战军第6纵队的迎头阻击。隐伏在两侧山区的东西两突击兵团同时进行向心突击,迅速将敌军割裂成数段。国民党空军副总司令王叔铭亲自带队,指挥数十架飞机组成的庞大机群掩护突围。但在敌我交错的混战状态,也无能为力。

战至17时,李仙洲集团大部被歼于莱芜、吐丝口间东西约三四公里,南北仅一二公里的狭窄地域内。第73军军长韩浚率千余人钻隙突围至吐丝口,会同据守该镇的新编第36师残部向博山方向逃窜,也被解放军预先部署的阻击部队第9纵队歼灭于青石关地区。

王耀武在得悉李仙洲集团被歼后,为确保济南、潍县、青岛诸要点,迅速收拢胶济沿线各部队。华东野战军就势收复胶济铁路西段及其两侧的县城13座,控制铁路200余公里。这样,就使鲁中、胶东、渤海各解放区重新连成一片,巩固了华东的后方基地。

9、 军长韩练成突然失踪

在我军严密包围下,龟缩莱芜城内的李仙洲守逃两难,束手无策。是固守待援,还是向北突围,争论不休,李仙洲也举棋不定。王耀武明知已中我军之计,但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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