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残旧的木门,阿澈回到家中,把刚买的一些食物放至桌上,走进里屋。
屋里有一张小床,小床边放着各种清新的野花。床上躺着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皎好的面容如水一般平静,只是脸色略显苍白,青丝散乱地垂在枕边,看了让人有种难以言愈的心痛。女人听见澈回来的脚步,勉强地支撑起半边身子,略显无力地说道:“你回来了。”
“是的,妈妈,我回来了,”阿澈走至床边坐下,让母亲再次躺下,同时将被子盖好。
“你不用起来的,对了,晚饭等下就准备好,你稍等下。”
说完阿澈微笑着走出房间。
女人看着阿澈离去的背影,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自嘲地摇了摇头,轻声地自言自语道:
“澈,现在我的存在已是你活着的羁绊,原本属于你的,其实应该是更广阔的世界……”
……
也许是好友的离去,在准备晚餐的阿澈忽然间想起了自己来到这的过往,一旁收拾的同时,往日的回忆渐渐浮上心头……
……
在一个美丽的庄园内,种满了各式美丽的鲜花,一个五六岁的小孩胡乱地拔动着竖琴的琴弦,跑调地声音吓跑了正来觅食的小鸟,小孩有些垂头丧气地跑至一位女人怀里撒娇道:“妈妈,这竖琴真难学,还是妈妈的古琴好听,爸爸怎么会这么古怪的东西。”
女人微微着勾了勾小孩的瑶鼻,装做微怒地有些教训地语气说道:“你爸爸弹地时候很好听的,其实这个我也不是很会,还有,这可是你偏要学的。”
“哼,爸爸什么时候来接我们?他不会不要我们了吧?”小孩淘气地说道。
女人关切地抚了抚小孩的头,回答道:“快了,你不着急,他会来的……”
这时走出一个身形有些魁梧的大汉,宽大的袍子依然掩盖不住他那遒劲的身姿,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铁血的风采。
“小少爷,做为一个男人,你要学会试着拿起武器,整天做这些女孩家弄的东西,以后长大了怎么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大汉背靠墙壁站在一边有些聊侃地说道。
“傻大个,要你管,”小孩有些鄙夷地说道,“我看你除了平时吃饭能吃很多外也没见你多大本事。”说完小孩伸出手做了一个鬼脸在大汉抓狂前离开母亲的怀抱向远外跑开……
……
“夫人,边防战事吃紧,用不了多久这边也会一起被攻陷,很多人都走了,我们收拾下快点离开。”
“可是我答应过他要在这一直等他的。”女人有些失神焦急地回答道。
“顾不得了,要是这被攻陷,以对方军队的作风,我们结果只会比现在更惨,少爷一定会理解的。我们速度收拾一下,除了最重要的东西和食物什么都不要带了,等下就带上小少爷离开。”
“那……好吧……”女人不得不下决定准备离开。
望着不断逃离的人们,那个长得一头黑发的小孩突然感到心里莫名慌乱,害怕地躲进女人的怀中,灵动的小眼睛无助地望向窗外……
……
逃难的人群中,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马蹄,一队骑兵赶来,手起枪落,当头的几个难民不是被锋利的长枪刺穿就是被战马冲撞蹄践踏而死,人群开始慌乱,保护母子的大汉调开马车,从另个方向逃离。只是一支小队还是发现了逃跑的马车并迅速开始追赶。
“夫人,拉好马车,不要往后看,带小少爷去安全的地方,我来拖住这小队骑兵,”当马车来到一个较为窄小的路口,大汉持起巨剑果断地跳下。望着马车内小孩回头张望的身影,大汉笑着挥了挥手……
远方,一个魁梧的身影迎面砍翻了当先冲来的几个骑兵,而后,更多的骑兵渐渐将那身影湮没……
……
“妈妈,我好饿……”
“妈妈,我好冷……”
“妈妈,我怕……”
几日的奔波,原来赶路的马已经累死在荒原上,女人只能带着自己的孩子步行赶路。可是如此艰苦又随时要忍受饥渴的路程又哪是一个小孩子能受得了的,小孩终于病倒了,在这种没有什么药草和各种道具的路途,逃难的人们受了伤病往往便意味着死亡。望着小孩苍白的小脸及无助的眼神,虚弱地啜泣地说着“我怕”的声音,女人终是忍受不住,眼泪从脸颊划落,如水晶一般晶莹,落在小孩脸上……她紧紧抱住……
……
有一天,小孩做了个梦,梦见许多莹绿色的仿似小精灵的东西进入自己体内,感觉身体相当地轻松……第二天起来,他发现自己的病突然间好了很多,有些活蹦乱跳地和母亲诉说,却没有发现,他母亲那张一夜间仿似更加苍白的脸……
……
终于来到一个安全的小镇,女人用仅有的一点钱租了一间破旧的小屋,终于又有地方住了,不用再四处奔波,小孩子高兴极了……
……
为了生活,女人干起了曾经拿手的织线活,为别人做些成衣制做和缝补做为家用补贴,因为人长漂亮,手艺又很好,颇受附近人的喜爱,大家都常让她订做。也了生活,他常做到很晚……
而每次,她都会把孩子哄进床,然后帮他盖上被子,便开始彻夜的工作。时常因为工作劳累的缘故睡在织衣坊边,小孩偷偷起来看着母亲劳累的身影有些发酸,曾想帮母亲一起分担却老被拒绝,白天很多时候母亲还得教自己识字看书,自己比较爱看大陆的战争和史诗故事,也曾向往成为一名将军指挥千军~~~不过再怎么也逃不过现实,当母亲累了躺在坊边的时候,小孩偷偷过去拿起针线练了起来,刺到手指流出血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
城防卫队队长的孩子病了,城里的医师都束手无策,城防队长四处求医。看着城防队长焦急的身影,女人说让她试试。
城卫队长家里,一张干净大方的小床上躺着一个面色有些淤紫的棕发小孩,女人看了看面相,拿起小孩的右手抓住脉搏,向队长要一些银针并开了一个药方,城卫队长虽没见识过这类医治手段,不过焦急的他再顾不上太多,匆匆离开门便去置办这类东西了。
床上的小孩有些虚弱地问道:“医生,我会死么?”
女人微笑地摇了摇头。
随同女人一起过来的黑发小孩看着床上的人,不禁回想起自己的逃亡路途中发生的种种,轻轻握住棕发小孩的手坚定地说道:“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有段时间我也曾像你一样害怕,不过我撑过去了,我没有死,我相信你也会好起来的,相信我,我妈妈很厉害的。”
或许被黑发小孩的语气感染,床上的棕发小孩难得地笑了笑,只是现在的面色略显有些难看:
“嗯……”
第二日,床上的棕发小孩子脸上的淤紫果然褪去,虽然还有些虚弱,不过能勉强下床了。城防队长喜极而泣抱住自己孩子,棕发小孩看了看一旁的黑发小孩,感激的说道:
“谢谢你,你叫什么。”
“我叫澈,大家一般都叫我阿澈。”
“你好,我叫西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