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傻!”雪流年忽然间感到一阵自惭形秽。见面后,一直都不问她当年在晋国皇宫都经历什么事情,大概是怕她伤心难过吧!
连景然忽然扶着她的双肩,认真的问道:“你告诉我,我是值得你信任和依赖的吗?”
“是,一直都是!”她很庆幸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一直都有连景然默默地陪在她的身边,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
“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燕京出事,即使你不出现,我也会去帮助它,我知道燕京对你意味着什么……”燕京能够在最后关头,逼迫倾城出现,却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
雪流年讶异的看着他,“你真的愿意帮我!”
“恩。”连景然的心里一阵苦涩,她的心里经历过太多的伤害,所以才会来到相府三番两次的试探他,但是她不知道的是,他一直都在她身后默默的守护着她,只要她愿意,他完全可以期许她一个不一样的未来。
门外响起了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进来!”连景然搂着倾城没有松手,话音刚落就看见一个少女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
少女进来看到房间里多了一个男人,甚至还被相爷亲昵的搂在怀里,吓了一跳,但在看到那名男子的脸庞时,明显的愣在了原地,然后很快的眼睛里面有雾气升起。
雪流年抬头看了看连景然,只见他微微一笑,含有一种无言的魅力。
“绿荷!”雪流年轻柔的唤道。
“夫人!”再也忍不住的,绿荷抿着唇瓣压抑的哭了出来,晶莹剔透的泪珠缓缓砸落在脸庞里,溅起小小的水花。
“夫人真的是你吗?”她将水盆放下,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眼前站的的确是夫人,只不过身着一袭男装罢了。想着眼泪就又落了下来,她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夫人了。当年夫人从相府忽然间消失不见,事后相爷一个人回府,她也隐隐约约听到相爷不知为何休了夫人。
相爷会休了夫人,打死她都不相信,相爷对夫人宠爱都来不及,唯恐捧在手心里会委屈了她,怎么会?但是那时候宫廷政变,府里的人隐隐约约知道了相爷为什么要休了夫人!
那时候时局不明,整个丞相府处于暴动之中,里面的人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相爷故意写休书,大概就是怕政乱会祸及到夫人。
相爷用情之深,奈何后来便听闻夫人在晋国皇宫被火烧死,一时间成了名震各国的“鬼后”!府里的人当时都被阴云笼罩,都没有想到风华绝代的夫人会丧生在大火里。
她以为这辈子都没有希望见到夫人了,却没有想到夫人竟然还活着。
“恩。”雪流年看着眼前激动直哭的少女,无措的看了眼连景然。
连景然柔声一笑,再看向绿荷时,又恢复了以往的淡漠,“夫人的身份不宜声张,在外面切勿泄露出去!”
“是,奴婢明白!”绿荷赶紧记下。对啊!夫人现在在外人眼中已经是个死人,确实不宜声张出去。
“你服侍夫人梳洗,一会儿记得到正厅用餐!”连景然吩咐道。
“是。”
连景然转向倾城,柔声道:“我在正厅等你!”
“恩。”雪流年柔声应道。
连景然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见相爷离开,绿荷这才放松心情,对着雪流年又哭又笑,激动不已。
两人说了些话,梳洗完毕,这才去了正厅。
正厅里,连景然坐在主位上,看到进门的雪流年,眼前一亮,身形一闪已经亲自过去带她入席。与刚才的冷漠完全是判若两人。
看的江南和袁修目瞪口呆。这连丞相对他们城主还真是……那个!
雪流年看到江南和袁修还站在一旁,淡声道:“你们也过来坐下吧!”
两人偷偷看了眼平静无波的连景然,心里一颤。开玩笑,别说他们已经吃过饭了,就是没有吃过,也不敢坐下。
月国丞相连景然表面看起来温和淡漠,但是一手操控整个月国,甚至当今皇上都不过是他的傀儡,就可见他的本事有多大!
“城主,我们已经吃过了!对不对?大胡子!”江南说着还碰了碰身旁的袁修。
“恩。”袁修的脸色很臭,但面前坐着的毕竟是一国丞相,真要一起吃饭,那还不噎死!
雪流年见两人如此,也不便说些什么,都这种时候了,他们大概已经吃过了。一顿饭下来,连景然几乎什么都没有吃,只是一个劲儿的往雪流年碗里送菜,堆得就跟那小山似地。
看的袁修江南两人又是一阵唏嘘不已。
好不容易饭吃完了,连景然似乎丝毫不在意众人的目光,亲自拿起手绢擦去雪流年唇边的油渍。
江南脸都红了,眼光下意识的看了眼守在屋里的人,却发现清晨带他们过来,那个叫连丰的冰块,脸上竟然没有丝毫的表情。
还有连总管也是,眼睛里面甚至还有泪花浮现,再看向刚才跟在城主身后进来的丫头,目睹这一切,脸颊微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天啊!这丞相府的人主子怪就算了,怎么下人们见到主子这番有悖伦常的行径,居然没有一个感到震惊的!
江南又开始胡思乱想了!难道月国第一美男连景然,只喜欢男人,要不然他们怎么好像都已经习惯了一样。
袁修的嘴角又开始抽搐起来。
雪流年一边任由连景然擦拭着,一边看向各怀心思的两人,若有所思,但却伸手拉住了连景然的动作,看向他的眼神里,有了柔软的波光。
连景然微微一笑,知道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无言的点了点头。
雪流年心里一暖,再看向袁修和江南,眼神已经坚定下来。
是时候告诉他们一切了。既然跟着她,就不能够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要不然对他们很不公平!
于是,在这样一个上午,一段关于燕国长公主燕倾城的故事由此展开……
晋国已经接近午时,御书房内积累了不少军政大事,这些天因为有很多朝事商议,下朝时间往往都比平时晚了一个时辰。
下朝时间一到,那些朝臣们聚集在议事房,围着杨番你一言我一言的商量着,个个眉头紧蹙,一会摇摇头不甚明了,一会摇头低叹唏嘘不已。
一个朝臣摸着胡子道:“杨大人,咱们和燕京的仗拖拖拉拉的硬是打了两年之久,如果说以前有个沙国在燕京背后支撑,但是前段时间沙国不是撤军了吗?怎么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区区一个燕京,我们至今还没有将它拿下!”
杨番喝了口茶,一时间没有说话。
刘大人说道:“沙国退军后,燕京竟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最后关头忽然撤军拔营,一夜之间迅速的驻扎在潇涵关!并集合所有人的力量,连夜修建了一座坚硬的石墙。潇涵关气候恶劣,里面更是杂草不生,白天温度极高,可是到了晚上却是会下着鹅毛大雪,按理说没人愿意到那里送死,可是燕京竟然化危机为转机,本来我们大军在徐将军的带领下,已经将潇涵关围了个水泄不通,但是白天作战的话,连战马都觉得无力饥渴难耐,更何况是挥矛上战场厮杀的兵士,而且到了晚上,气温寒冷,燕京修筑的石墙外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冰雪,光滑可鉴,根本就爬不上去,怎敢轻易攻城!”徐将军也听从皇上下的命令,撤军潇涵关十里以外,听从命令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