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强一觉醒来,外面狂风大作,暴风雨笼罩了这里的一切!满耳的噼啪雨声中,他看到窗外黑沉沉的,闪电就像银蛇一般在黑幕中奔走着,海浪发怒般的拍向海岸,飞机被巨大的海浪涌的就像一个玩具……
“起床了,张斌,关闭空调,节省能源,现在温度降下来了!”
“乌云遮月,我靠,现在时间是早上六点,这现在是早上还是晚上啊?”张斌其实也醒了,只是躺在那里不愿意起来。
“谁知道,得过且过呗!只是这么大的风雨,我们的厨房肯定是完蛋了,这顿饭估计是要泡汤了!”
“唉,这人体生物钟完全乱套了,我们是睡还是起来啊?”
“起来吧,我们挨得住饿,孩子们肯定不行,我们是机长,让乘客安全到达是我们的职责!”
“那你有什么办法?”
“总比躺着不起床好吧?”
高强在摇晃中起来开始洗漱,张斌依旧躺在座椅上,闭着眼睛道:“我还是多睡一下,这风大雨大的,起来了也是没什么吃的!”
货舱里的凌刚也醒了,此时军师已经睡下了,摄像机在电脑前玩着游戏……
“头,睡的怎么样?”
“舒服,神清气爽,外面怎么样?”
“风雨飘摇,电闪雷鸣天昏地暗,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晚上?”
凌刚将后尾舱门打开一线,大风吹了进来,只见乌云压顶海天茫茫,浪花一阵一阵的扑上沙滩,风起云涌波涛翻滚……
“这风真够大的,我睡了几个钟头?”
见到天气如此恶劣,凌刚只有再度把门关好,货舱里凌刚拿出自己的大包,拿出香烟道:“原本是给我岳父预备的,现在只有自己享用了,给!”
“你已经睡了十六个小时!”摄像机接过凌刚扔过来的香烟道:“骆驼,档次挺高啊!”
“送岳父的,档次低了拿得出手吗?我说肚子怎么这么饿呢?该吃早饭了吧?”
“你看岸边的树林,我们的茅棚早就被大风掀了,饿肚子吧!”
“飞机上也没个厨房,真是麻烦!”
凌刚抽完烟后,打开通向客舱的舱门,此时机舱里亮着灯,孩子们开始洗漱,此时乘务长站在那里道:“我们只有防止晕机的药,发烧的药没有啊!”
“这孩子烧的厉害,不治的话可能会有危险的!”
“怎么了?”
陈丹搂着妹妹看着凌刚道:“我妹妹在发烧,昨晚说了一夜的胡话,你们快想办法啊!”
“是吗?我看看!”
凌刚一听立刻将自己的额头贴在陈露的额头上,果然她在发烧,陈丹看着他道:“有办法吗?”
“有,等着!”
说完之后,凌刚立刻爬起来从行李架上拿出了自己的手提包,他翻出一个盒子拿出了药水和注射器,熟练的将药水装入注射器……
“把她的胳膊给我,我要皮下注射!”
“我怕……”
“这种注射器打针是不疼的!”
凌刚卷起她的袖子给注射了药水,将注射器里的空药瓶退出来之后,道:“很快就会退烧的,我给你弄个椰子喝喝,能补水!”
“你哪来的药品啊?”
“干我们这一行的什么都靠自己,就是生病也是自己治,没什么奇怪的,乘务长,早餐怎么办?”
“办法还不是人想出来的,活人哪能让尿憋死!”
两人来到乘务室,里面正传出噼里啪啦的剁砍之声,几个空姐挥舞着大刀在砍冰和石头一样的狼肉。
“没有柴火,怎么弄熟呢,我们难道要和日本人那样吃生的?”
“笨,我们还有微波炉嘛!只是没有大灶只有拿微波炉一点点的烘烤食物,真是急死人了!”
“好饭不怕晚,别着急,慢慢来!”
找到自己的背包,凌刚拿了两个大椰子果出来,然后站在垃圾桶前将椰子剥出来,刚好苏茜端着烤好的肉放在流理台上准备切,她最擅长的就是炒菜做饭,是专业培训出来的等级厨师。
“早!”
“早,来,给你一个,你辛苦了!”
“谢谢头,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苏茜喜滋滋的拿过椰子捧在手上,低着头用小嘴叼着吸管慢慢的吸着……
凌刚拿着椰子给了陈露,再摸她的额头时,她的烧已经退了。小丫头的精神也好了很多,陈丹对他道:“谢谢你救了我妹妹!”
“没事,你妹妹缺水,补点水,对身体是有好处的!”
“孩子们,今天我们吃烤肉,请大家梳洗之后来开饭好吗?”
这时候空姐们端着早餐出来,现在也没有什么可讲究的,想吃的就过来拿,烤好的肉夹到盘子里,陈丹端着肉来到自己的座位上,她看着陈露道:“妹妹,来吃点肉!”
“姐,我不想吃!”
“不行,这样你会饿死的!”
“姐,你不恨我了吗?”
“有什么恨的,就是朋友也会照顾你的!”
“其实,我妈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她给我们的零用钱是一样多的!”
“我不是恨你妈,是恨我爸爸!”
“咱爸爸对你是严厉一些,可是也是为了我们好!”
“我恨他是因为他喜新厌旧,不是为别的!”
“我爸爸被车撞死了,我也想念他,以前我们一家三口人过的虽然不是很富裕,可是也很幸福……”
微波炉的烧烤功能可以自动完成对生肉的加工,烤的吱吱冒油的肉块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苏茜切了一盘肉塞给了凌刚。
“还是给孩子们先吃吧?”
“孩子们没有你的肚子大,如果说共产主义无法实现,那就是被你吃垮的!”
“唉,我也不想长这一身肉,自从胖成这样以后,我连个妞都泡不上,这样的心情你是不会理解的!”
凌刚端着盆烤肉坐在那里吃着,黄蜂梳洗之后容光焕发的做到他的面前道:“你想泡谁啊?”
“泡茶,茶可以解油腻和荤腥!”
“少和我装蒜,泡钉子?你就别和下一辈的男同胞抢资源了,对了,昨晚睡的怎么样?”
“一觉睡到自然醒,很久没有这种美好的感觉了!”
“你个没心没肺的,就知道吃喝睡!”
黄蜂撒娇似的站起来端起盘子去到了黑寡妇那边,摄像机端着肉坐在凌刚面前道:“醋坛子打翻了?”
“别瞎说,我是个家庭至上的人!”
“男人偶尔风流一下,也是逢场作戏嘛!不必太认真,是吧?”
“我不是表演系的,吃吧你!”
飞机的搁浅处是个海湾,浊浪排空的架势加上大雨不断,凌刚探查地面情况泡汤,好在有储存的食物倒也不慌。在货舱里,青竹蛇和军师亲昵着,打情骂俏的;摄像机坐在那里抽着烟,一言不发;凌刚坐在监控台前看着显示器上的画面,也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这时候,黄蜂端着咖啡进来道:“头,高强在找你呢!”
“哦,我这就去!”
高强和张斌坐在驾驶室里,凌刚上来后张斌让位子给他坐,他自己坐在灭火器的箱子上,凌刚道:“有什么要说的?”
“我们是不是要有个在这里长期住下去的打算?”
“落地生根?”
“嗯,我看短时期内,我们根本没有办法离开这里,虽然我也想早点回去,但是我认为面对现实要现实的多,我和张斌商量一下,我们认为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建立一个定居点要好一些,至少我们不能一下雨就被困在这里,飞机上的场地太少了,孩子们已经受不了了!”
“嗯,空间太小了,活动受到限制就会变得压抑,这个主意不错,我们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营扎寨!”
客舱里的气氛很沉闷,这些离家太久的孩子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教练们自己都哭的死去活来的,哪有什么心情去管孩子们?
“哭吧,哭也是一种感情的宣泄,发泄完了也就好了!”高强面对这哭声一片的场景无奈的道。
“我都想哭了,要是这个航班的机组乘务员没被调换,我和我老婆在一起,别说在这里,就是去了地狱我也不会想哭的!”
“乘务员都被调换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们出发前临时决定的,谁知道上面这是他娘的发什么神经?”
凌刚拍了拍张斌的肩头道:“男儿有泪不轻弹!”
“什么不轻弹,无情未必真豪杰嘛,我们来这里都三四天了,回家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了!”
凌刚默默无语的来到货舱,他靠在门边拿出烟抽了起来,青竹蛇道:“女人就是浮萍,没有根基,只要跟着自己喜欢的男人在一起,她就可以四海为家!”
“如果有机会离开这里,我把你和军师留下,你愿意吗?”
“凭什么留下我们?”
“个体离不开群体,这就是社会形成的最根本原因,大量的农民工子女进城安家落户,这样就哄抬了房价,不说了,有什么发现没有?”
“半个小时前有几只野猪在林子里找吃的,除了这个就没有了!”
“没有最好,那表明目前还是安全的!”
“听说你这次回家是为了挽救婚姻才突然中止行动的?”
“谁说的?”
“黄蜂,这也是她为什么突然发情的原因!”
“谣传,我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预感什么?”
“请君入瓮!”
青竹蛇表示不解,在一旁的军师道:“这是个典故,唐朝的武则天,她为了维持自己的统治,采用严刑峻法,消除异己。因此,她手下的一些酷吏,绞尽脑汁制造酷刑逼供。有一次,周兴被人密告伙同丘神勣谋反。武则天便派来俊臣去审理这宗案件,来俊臣和周兴平时关系不错,感到很棘手。他苦思冥想,生出一计。一天,来俊臣故意请来周兴,两人饮酒聊天。来俊臣装出满脸愁容,对周兴说:唉!最近审问犯人老是没有结果,请教老兄,不知可有什么新绝招?周兴一向对刑具很有研究,便很得意地说:我最近才发明一种新方法,不怕犯人不招。用一个大瓮,四周堆满烧红的炭火,再把犯人放进去。再顽固不化的人,也受不了这个滋味。来俊臣听了,便吩咐手下人抬来一个大瓮,照着刚才周兴所说的方法,用炭火把大瓮烧得通红。来俊臣突然站起来,把脸一沉,对周兴说:有人告你谋反,太后命我来审问你,如果你不老老实实供认的话,那我只好请你进这个大瓮了!周兴听了惊恐失色,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只好俯首认罪。”
“这个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青竹蛇道。
“没有什么关系!”凌刚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