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尹奕翻过一座座山脉,迈过一条条河流,就像一场历练一样,尹奕让自己强壮起来。
这是他在极林山脉的第五个月,尹奕睡在一个树杈中间,阳光透过层层的树叶斑驳的洒在尹奕那渐渐褪去稚气的脸。醒来的尹奕伸了伸懒腰看着身上被划得丝丝缕缕的兽皮没有丝毫的在意,在这荒芜人烟的地方尹奕已经有将近半年没有看到除他以外的人了。
尹奕忽然翘起了嘴角,生活要继续,不管愿望也好,仇恨也好放在心里就好,没必要一直摆在脸上,应该做的就是不停地让自己强大起来有能力去实现这一切,这才是每个人该走的路。尹奕利索的从树上跳了下来,“该去洗个澡了。”片刻水花击打山石的声音就清晰起来,尹奕走过一片高薇草后侧着身子勉强穿过一个岩壁夹缝,眼前便是出现一条如同白练一般的瀑布顺着山石的陡势倾泻而下,在岩壁凸起的地方被撕裂着抛下,片片水花闪耀着五彩的光晕,无数的水滴晶莹的在短暂的飞扬后坠落而下在水潭激起圈圈涟漪,水流的磅礴与水潭的寂静组成了一个动与静极美的画面,幽花点缀,花香芬芳弥漫,又有彩蝶双双追逐盘旋飞舞,潭水清澈,透着潭水依然可以看到几条小鱼嬉戏在圆润的青石之间。
“呼~”一个身影从水里钻了出来,“再有十天的路程就到达了,终于要进入塔炼城了。”尹奕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水珠聚集着顺着身上的肌肉以一种流畅的线条滑落,在阳光的照射下让尹奕赤裸的上身隐隐有一层淡金色的光芒,而其背后那墨色的纹印让这一幕生出了一种奇异的美感。那抛洒出的点点滴滴浸润在泥土里,这里是尹奕偶然发现的一个幽谷,其中生长着各种奇卉,环境优美,是他一路走来最让人心神舒服的地方。本来有些疲惫的尹奕先在这水潭中清洗了一下身上的污垢,“可惜我只是个过客。”尹奕暗叹一声,正准备穿起衣服走的时候却是听到一阵笛声,旋律中带着一种让人不自觉的就有些伤感的东西,魔音一般的虏获了尹奕的心,身体不由得向着笛音的出处走去。
当视线终于逃脱出岩石的阻挡,尹奕整个人呆掉了,一个仿若蓝色玉石雕琢而出的身影占据了他的整个瞳孔。在他的脑海之中只出现一个词惊为天人,那是一种纯净到让人窒息的美,在这一刻天地失色。一个一袭的蓝纱裹身的少女单足点在水面,激起一圈圈的涟漪,三千青丝垂至腰间,那眼中的柔波如同融化了一切一般,樱口轻启,齿若编贝,抬起的双臂挽着一只玉笛奏响出那忧郁伤感的曲调,让尹奕有一种莫名的难过。
这一刻就像定格着,尹奕静静看着那女子。
一曲完毕,“公子看够了没有?”那女子的声音犹如那笛音一般温柔似水却又有些忧郁,虽带有一点斥责,但却是让人生不出一点不满的情绪。尹奕回过神来,“姑,姑娘,我并非有意冒犯,只是受这笛音的吸引,敢问此曲有名么?”少女看着眼前半身赤裸的少年眼中闪过一抹羞意,脸上多了一抹绯红,却是更添了一份美感。
“此曲有名,若惜流年。”话罢身影渐渐地消失就像被风吹散了一样。少女走的有些突然,尹奕心中升起一种失落感。“若惜流年,若惜流年…”口中喃喃了几声,尹奕才意识到自己该走了,只是那女子的身影却是在其脑海挥之不去,只是一次偶遇,却让他深深记住了。
也许这是一次开始,也许这也是一次结束,就好像故事一般翻过去就是下一页。尹奕忽然感觉自己在决定踏上修仙之路之后忽然多了很多奇怪的际遇,尹奕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但是他明白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回头。
半个月个过去,比尹奕预计的多走了五天的路程,并不是尹奕估计误差太大,而是尹奕在与那女子相遇后的第二天无意间发现了一个洞穴,让他有所耽误本来想去一探究竟的,却是在看到一头凶兽进去后再也没有出来后打消了这个念头。但尹奕还是在附近观察了几天,没有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才离去。
吸了口气,让尹奕着实高兴的是他终于到达了塔炼城的地界了,步伐不禁又快了几分。
在走了大约一刻后,尹奕隐隐看到一个人,心中有些激动了起来。当他看清时是一个老樵夫倒在地上,柴木洒落在旁边。尹奕跑了过去只是他的样子将这老人吓坏了,“你,你是什么东西?”手中撰着一个木棒挥舞着“滚开!滚开!”尹奕停住脚步,也幸的他在这半年里经常自言自语,否则连交流也变得困难了。“你,你被毒蛇咬伤了,得马上把毒弄出来。”老人定睛看向尹奕:“你是人?”尹奕看着老人脚踝上正流着血还有两个发紫的牙印。尹奕上前也不管老人愿不愿意将那毒血吸了出来,然后跑进树林带回一些草药将之嚼碎涂抹在老人的伤口。老人看着面前这个身着兽皮的少年,知道对方是在帮助自己心中的敌意便是没有了,只是好奇怎么出现这样一个孩子,若不是会说话老人还当是什么野人之类的。在做完大概的急救后老人的生命已经没什么危险了,只是需要好好休息几天。
老人开口问道:“孩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尹奕边包扎边回答道:“我来自九瀛城。”“不可能,九瀛城我听说过,那可是与我们这隔着隔着极林大山脉啊!”“嗯,确实很远我在这山脉中行走了半年。”老人看着尹奕的脸并不像是在说谎压下心里的震惊:“那怎么就你一个,你的父母呢?”尹奕扭过头,指着天空没有说话,老人活了几十年岂会不明白自然也就没有在问下去,心里道:“又是个可怜的娃,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在这山脉中生活了半年之久,那得吃多少的苦啊!”九瀛术士之争的事情被那些个宗门将消息封锁,九瀛本来就地处偏僻很少与外面交流,这老人也是听村里上一辈的人说过一次,他根本不会想到九瀛城已经不复存在了。如果不是那个玉坠,尹奕当时也会葬身,现在玉坠也没有了只留下一个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