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辰磁站在路口,望着眼前的这座房子,它很美,美的简约却又奢华,可这些美只是被保存在了过客的眼睛里。对于辰磁来说,这是一个冰冷的笼子,它几乎要吞噬掉辰磁的每一个细胞,它差点让她断了呼吸。回忆在这里的一切,恐惧,痛苦,憎恨就如同躲藏在眼眶里的眼泪一样,被辰磁压在了心口。
辰磁不敢再多想,提着行李,悄悄地消失在黑夜里,消失在熟睡中的司马湫烁的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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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
傍晚时分,夕阳无私的将金辉洒向大地,洒向田野,天与地一片灿烂。乡镇巴士在狭窄的水泥路上缓缓驶着,道路两旁各耸立着一排木棉树,它们的枝叶与暖风合奏着动听的旋律。辰磁贪婪的享受着车窗外的美景,她觉得夕阳是大自然送给人们最美好的礼物,它神秘又迷人,美丽叫人惋惜。
离开家乡也有5年多了,这条回家的路变得平坦了,路旁的树高了许多,也健壮了许多。呼入鼻的淡淡的尘土味,撩起了辰磁不少美好陈年趣事。
暖风淘气的挑弄着辰磁浓密乌黑的长发,辰磁轻轻的将几根头发撩到耳后,头倚着手竟睡去了。
车缓缓的大致开了一小时,忽然的急刹车,轮胎爆破的刺耳尖锐的声音,把辰磁惊醒了。她轻揉了几下惺忪的大眼睛,拍了几下脸颊。车内的乘客三三两两埋怨着,辰磁好奇的问了下身边的乘客:“是不是爆胎了?”
“嗯,说是要得等两个小时,等下一辆来接班。”旁边的乘客埋怨着。
辰磁看了看周围,这里离公墓挺近,她觉得时间不算紧,便跟司机打了一声招呼,下了车。
辰磁快乐的吸吮着熟悉的空气,一阵暖风吹散了辰磁的长发,吹落了系在头发上的丝巾。她弯腰欲拾起父亲送给她的丝巾,而丝巾却被风吹向了空中,它向一只花蝴蝶在快乐的飞舞着,辰磁欲要伸手抓,丝巾却轻轻的飘向路前方缓缓驶来的豪华轿车内。豪华轿车在辰磁继续缓缓驶过,辰磁纳闷极了,她以为车主会停下来,把丝巾还给她。辰磁追向车子,使劲挥着手示意停车。
车子停了下来,司机不解的看着辰磁。
”我..我的..丝巾。”
司机把头转向后座,“少董。”
“这是我的。”辰磁看着后座的司机所称呼的少董,手指向丝巾。
少董淡淡的看了一眼辰磁,又看了一眼座位边的丝巾,向副驾驶座上的一位先生说:“严叔。”
那位被称呼为严叔的中年人,下了车,取出丝巾还给了辰磁,并轻轻鞠躬表示道歉。
望着又开去的轿车,辰磁心里窝着火,真是开轿车还不如骑自行车的有素质。她深吸了一口,又重重的呼了出去,觉得心里舒坦了些。
辰磁在山脚下买了束花,然后向山上父亲的墓碑走去。
“爸,我回来了。”辰磁蹲在父亲的墓碑前,放下刚在花店买的郁金香。她蹲在墓碑前,看着父亲的照片,虽然,他不是辰磁的亲父,但他无私的给了辰磁父爱,所以辰磁很敬爱他,对于她来说,他就是她的亲父,辰磁红了眼圈。她低头从包里拿出一叠的信,把写给父亲的信一封一封的读给他听。
辰磁平静的读着信,陈诉着她这5年在荷兰的点点滴滴。
时间过去有一个钟头,辰磁觉得该去赶车了。于是她把信放进了墓碑底下,那里面已经有厚厚的一叠了。站起来时,辰磁感到一阵晕眩,摇了摇头,很快又好了。辰磁这时发现,山顶站满了两排的人,她上来的时候,以为那是两排的树,辰磁没有再去想什么。清扫了下父亲的墓,跟父亲道别后,便下山去了。
辰磁哪里知道,姻缘际会,让爱情悄悄的走到了她身边。
山顶上,司徒湫烁静静的凝视着母亲的照片,眼里充满了哀伤。他对母亲的记忆只有6年。那天,母亲在他面前倒下的那一瞬间,世界变成了黑色,他感觉身体变得好轻好轻,向羽毛一样。6岁的司徒湫烁,躺在比他大出好几倍的床上,浑身颤抖着。母亲离开的半年里,湫烁一直蜷缩在房间里,除了每天送餐的严叔,他谁都不愿意见。直到房子有了新的女主人。司徒湫烁冷冷得看着这个陌生女人,他父亲生气的训斥着:”没有礼貌,叫妈妈。”而湫烁依然冷冷的看着她。
陌生女人见司徒林真的生气了,便主动跟湫烁打热乎:“小湫烁,真是个小帅哥。以后啊,有好多女孩子追。”
湫烁感到厌恶极了,他觉得眼前的陌生女人是虚伪的狐狸,母亲是她害死的,她是主犯,父亲是共犯。
陌生女人见湫烁仍然冷冰冰的,便想伸手抚摸下他的脸。湫烁向后退了一步,冷漠的转身回了房间。严叔跟随着,他怜爱的看着小湫烁的背影,小湫烁变了。
“严叔,你们先下去。”司徒湫烁对身后的严叔说道。
“是,少董”严叔往山下走去,两排的随从也跟着下来。
司徒湫烁的母亲非常喜欢郁金香,所以他就命人在墓周围种满了郁金香。现在正是郁金香绽放的季节,虽说是在墓地,但这里的确因为遍地的郁金香显得格外美。
司徒湫烁站在母亲坟前许久后,下了山。
“少董,回去的路被一辆巴士和卡车堵塞了。严叔已经去镇上为您安排酒店了。”
“嗯,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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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磁到家的时候,已经7点多了,妈妈和弟弟妹妹饿了就先吃了。母亲暖了汤和剩菜,就上楼去帮我铺床了。
“姐,礼物!”弟弟跟妹妹欢喜的对辰磁说。弟弟叫袁骏,妹妹叫袁辰馨。
“两个小鬼,不先关心下姐姐,倒是很惦记你们的礼物哦。”
“姐,你不知道,你现在可漂亮了。”妹妹嘴甜,辰磁满意的点点头。
“姐,我帮你重新设计了您的衣柜,几乎perfect。”弟弟的更实在,辰磁满意的点点头。
“礼物在我行李箱里,那件针织衫是给妈的,辰馨拿给妈。”
“好!”两个活宝嘻嘻哈哈的跑上了楼,辰磁莞尔一笑,继续吃着饭。
辰磁吃完饭,洗了碗后,回到自己房间。辰磁静静的坐在不是很宽敞的床上,一种熟悉的感觉,让她的心像冬天的阳光一样温暖,舒服。呆坐了一会辰磁掏出手机,她想把自己回来的消息告诉她在这里的唯一的朋友。辰磁想了想,放下手,她想还是直接活生生的出现在张子涛眼前,比较能感受到惊喜。想毕,辰磁梳洗了一下,换了套衣服,跟妈妈说了一声便出门了。
辰磁走在街上,内心压着酸楚,母亲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辰磁深呼了口气,摇摇头不再去多想。
或许是因为了解的原因,辰磁径自往子涛的影楼去了。可是影楼里的员工们告诉她,子涛去酒店了。辰磁又朝酒店的方向走去,她边走边纳闷着,虽然子涛是伯纳酒店的总经理,但那是张伯伯硬压在他肩上的,影楼才是他钟爱的,这个时候他应该会呆在他的影楼,享受只属于他的彩色世界。
辰磁到了酒店大堂,她走到前台询问:“您好,我想找你们总经理。?”
“请问小姐您贵姓,您有预约吗?”前台小姐很漂亮,也很友好。
“没有,你就告诉他,袁辰磁找。”
“是这样的,我们经理现在会客,您留下您的姓名和号码,经理忙后,我帮您转达。”
“哦,那我在大厅里等吧。”
辰磁在大厅里无聊的翻阅着杂志,过了许久也没见子涛出现。辰磁起身去了洗手间,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又坐了那么久的车子,她有些倦意所以恍了下神,在去大堂的走道拐角处时,她重重的撞在了某人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辰磁急忙道歉。
“我头发是不是缠到你扣子上了,先生对不起,您能不能帮我解一下。”这时辰磁发现自己的头发似乎缠在了什么上面,拉不下来。也看不清这位穿西服的男人的脸。
司徒湫烁神情显露出些许的不耐烦,他用了些力气撤了几下头发,可头发仍旧死死的缠着扣子。
“严叔。”
“是,少董。”辰磁觉得耳熟,但也没多想。
严叔也用了些力去拉扯头发,依旧徒劳。司徒湫烁确实烦了,大力一扯,伴随而来的是辰磁的惨叫声。
辰磁轻揉着头皮,抬头看了一眼这个有点眼熟的男人,然后又把目光转向司徒湫烁手上的丝巾,司徒湫烁撕破了辰磁的丝巾,这是他父亲送给她的成年礼物。她呆愣的又望向眼前的这位男子,眼狂充满了泪水,模糊的视线里,未见司徒湫烁的一丝歉意。
“小姐,很抱歉,我马上准备一条丝巾还您。”严叔感到抱歉。
“不需要。”辰磁生气极了,怒视着司徒湫烁。伸手拿回破丝巾。就算破了,那也是父亲送给她的礼物。
“我要他道歉。”辰磁的好脾气和好心情跟丝巾一样彻底被撕破了,从刚才弄疼她,到撕坏她的丝巾,他一直都是一幅扑克脸,辰磁最不喜欢没礼貌的人。
“严叔,给她钱。”司徒湫烁认为,这种人就是为了钱,精神损失费,物质损失费,花样百出。湫烁连蔑视的时间也不愿意多花一秒。
严叔将钱递向辰磁,辰磁更气了,是不是有钱人都以为花钱就能解决事情,钱确实是万能,但是也得花对地方,碰上袁辰磁就是个错误。司徒湫烁接过严叔手上的钱,将钱重重的放在辰磁的左手上,而钱全部散在了地上。司徒湫烁怎会知道,辰磁的左手连一张轻薄的纸也拿不起。
“啪!”辰磁狠狠的给了湫烁一记耳光,他在侮辱她。司徒湫烁虽不是故意,却真实的触碰到了辰磁的伤痛。
大厅忽然安静了下来,几个服务员早就去通报经理了。这回大堂经理也来了,严叔则挥手示意让他叫围观的客人离开。
司徒湫烁用拇指被打的发麻的脸,愤怒的狠狠抓起辰磁的手。
“就算你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我也感觉不到痛。”辰磁也怒不可遏的瞪着他。
湫烁疑惑的看着她,他从她眼里看不到疼痛。他放下辰磁的手。湫烁竟感到了一丝的歉意,虽然他并不知道心里这种感觉是否叫做抱歉。
“辰磁。”子涛急忙从电梯里走出来,刚才酒店员工告诉他刚来的贵宾与客人发生争执,他就立即下来处理。
“子涛。”辰磁看见好久不见的子涛,她的火焰也渐渐平息了。
大堂经理跟张子涛简略的陈述了刚发生是事情。辰磁从子涛的眼神中感觉到了为难,她想那个没礼貌的男人应该是他贵宾吧。
辰磁招招手示意子涛过来,她压着嗓子在子涛耳边轻声说:“看在你的面子上,虽然委屈了我,但,算了。我不为难他了。”
子涛轻轻拍了几下辰磁的轻脑袋,随即走向严叔,跟他说了几句后,司徒湫烁转身回了总统套房,严叔跟在少董身后,他有些惊讶少董竟没有追究。
“袁小姐,感谢您这么给子涛面子,走,哥请你吃大餐去。”子涛搂着辰磁的肩膀,往酒店西餐厅走去。
“你拉倒我头发了,痛。”
“我还以为你头没事呢。”
“我刚只顾着生气了。”
“那你趁现在有空,顾着痛一下。”<ahref=http://www.*****.co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