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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梦之始

她是谁?

我坐在教室的最后排看着走进教室的那个女生,心里想着,这么漂亮的女生还是头一次见到,肯定不是我们班的,该不会是走错教室了吧?

此时上课铃刚响过,该女生先于班主任一步踏进了教室的大门。她走进来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却引起了全班的轰动。女生漫步至讲台上,冲大家微微鞠了一躬,开口道:“大家好。”一瞬间,全班鸦雀无声,仿佛班主任降临了一般。只听女生继续说道:“我叫慕容飘雪,从今往后就和大家是同学了,我那个大家多多关照。”

我想,包括我在内的所有男生肯定已经深深地把慕容飘雪这个名字记住了。

相当凑巧的是,飘雪刚做完自我介绍,班主任就走进了教室,仿佛安排好了一样。她向班主任点了点头让到一旁,班主任则走到了讲台正中央,“同学们,想必大家现在已经认识这位新同学了吧。在接下来的高三一年中,她将与我们共同学习,希望大家相互之间能好好相处。”其实,我觉得最后一句很多余,男生们那精光闪烁的眼睛已经说明他们接下去会怎么做了。“与美女好好相处”这样的事还要教吗?

作为插班生,慕容飘雪很自然地被安排在了最后一排。虽说我也在最后一排,不过与她的位置还是有段距离,因此也就不抱有什么非分之想了。开课的前十分钟,说实在的我什么都听不进去,就算明知道自己没戏,也忍不住要意淫一下,把自己假想成是小说中的主角,然后等着鲜艳的玫瑰插到自己这坨牛粪上······但半节课后我又被理性所支配了,首先,这样的美女大多是已经有男朋友的,如果没有,那么一定会有许多男生去追,而像我这种没钱没后台也没相貌的三无系人类是一定没有希望的。

下课铃响,教室里变得异常热闹,当然是在讨论这位新生,还有不少男生一边谈论一边偷看着慕容飘雪,只是还没有一人主动上去和她搭讪。我在座位上假装专心地做作业,可眼角的余光却总是不听话地飞到她身上去·····忽然,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家的目光也同时随他而动。

我暗自猜测着她会去哪里,上厕所?找班主任?还是去找熟人?然而,结果出人意料,她尽然走到了我面前!看着她很随意地在我前面的空位上坐下,我感觉心跳的频率增加了不少。慕容飘雪先是面对面地望着我,晶亮的双目澄澈而深邃,好像夜空中闪动的星辰。我也傻傻地望着她,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十秒后,她忽然微微一笑,朱唇轻启:“你好,我叫慕容飘雪。”

她的笑容无疑是天底下最强的迷药,纵使我自认为心智坚定胜于常人,还是被她迷倒,一时间难以言语。

慕容飘雪伸出右手轻轻在我眼前挥了两下,继续抿嘴轻笑:“可以介绍下你自己吗?”

我在听到这句话的两秒后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叫凌风,欢迎你。”

她点点头,收起了笑容:“那么,从现在起我们就算是认识了,午饭时间你先别走,我有事要对你说。”

我的理性再度回归身体,一听到这话马上就产生了疑惑,我和她素未谋面,为什么她会突然来和我打交道?而且,她能有什么话要对我这个陌生人说?还要选在那种没人的午饭时间。但想归想,嘴上还是答应了下来,毕竟,疑惑并不能成为拒绝的理由。

慕容飘雪离开后,同学们就议论得更加激烈了,还有同学跑来问我和她聊了什么。我当然是只字不提,满脑子想的都是慕容飘雪那摄人心魄的美丽笑容。我甚至很天真地以为自己真走桃花运了。

很自然地,一个上午的课,我一点都没听进去。

上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打响后,同学们很自然地飞奔出教室,冲向食堂,仅半分钟而已,教室里就只剩下了我和慕容飘雪。

她如之前那样不紧不慢地起身走过来,不过并没有坐在我前面的座位上,而是很随意地斜靠在我的课桌上,双手撑着桌面,扭过那张精致的脸庞望着我。她的手指白皙而修长,包括整个手掌,没有一丝瑕疵。

“什么事?”我率先问道。

她说:“你要死了······”说这句话时,无论是面容还是语气都异常平静,以至于我有那么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而当我反应过来后,我有些好笑地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慕容飘雪转过头去不再看我,幽幽地说:“我不多说,反正说什么你也不信,我只希望你可以按我说的去注意一些事,等你发现什么东西后再来找我,到时我再告诉你一切。”

听她这么一说,我好奇心顿起,虽然还是不相信“我会死”这样的鬼话,但按她说的去做做也未尝不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你说吧,我倒要看看会有什么惊人的发现。”

慕容飘雪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微微叹了口气:“很简单,你在校园里走动时留心观察,可以记一下哪个时间在哪个位置有什么人,然后第二天再去看,你会发现同一时间在同一地点还是那同几个人做着相同的事,就像是在重复第一天的内容一样。不过我建议你去食堂观察会更好,你会很‘惊喜’地发现每天同一时间同一张桌子上会是同几个人在吃着同样的饭菜,甚至连开始吃和吃完的时间都是一致的。”

我被慕容飘雪给说得愣住了,从她的语气上听不出是在说笑,好像是真的一样。

“没这么玄吧?”我将信将疑地问道。

慕容飘雪瞥了我一眼离开了我的课桌,留下一句:“是不是真的试试不就知道了。记住,你观察的人必须是和你没有任何接触的!”

看着她渐渐离开教室然后消失在视野中,我顿时有了种莫名的不安。

通过三天的观察,我感觉自己要崩溃了,慕容飘雪说的竟然是对的!

我记得很清楚,比如第一天我注意到有个女生在路上走时险些摔倒,第二天竟然真的又看到了这一幕,同时同地同人,甚至连她的动作都一模一样,更让我惊讶的是在食堂吃饭时坐得离我并不远的一男生手不小心被划破了,伤口还很明显。可第二天我竟然看到他的手上连条疤都没有,然后再眼睁睁地看着他再一次把手划破!

三天后的今天,我终于忍不住去找慕容飘雪,这真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我的心中满是惶恐。

“怎么样?好玩吗?”慕容飘雪有些神秘地笑了笑,像是已经知道了一切。

我摇摇头有些急切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这,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啊!”

她说:“这在现实生活中或许不可能发生,但是在这里,就没什么不可能的了。”

“这里?”我越听越糊涂,“什么这里啊?难道这里不是现实生活?”

慕容飘雪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当然不是,这是梦中世界。”

“什么?”我有些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开什么玩笑啊,我怎么可能连梦与现实都分不清?”说着还拍了自己几下,大脑立即产生了疼痛的感觉。“这种真实感又怎么会是梦?”

“如果是现实,那你怎么解释你之前所见到的?”慕容飘雪依旧镇定自若地说道,“只不过这不是普通的梦罢了。这是一个特殊的梦中幻境,对你而言就像是现实,你会有一切该有的感觉,只是······”她顿了一下,眼神变得很严肃,“你出不去了!”

“什么意思?”我从她的话中隐隐听出了什么,心中的不安与恐惧越发的强烈。

“你出不了这梦中幻境,现实中的你也就一直醒不过来,那你也就成了一个活死人了。这就是我之前为什么说你死定了的原因。”

本来这种话我是绝对不信的,但介于先前的亲眼所见,我又不得不信。顿时我有了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仿佛就要窒息了一般,虽然我曾一时冲动有过自杀的念头,可真的到了要死的时候,心中却怕得要命。慕容飘雪看着我没有再说一句话,仿佛很欣赏我此时的表情。

忽然,我发现了关键的一点:“你是什么人?”

慕容飘雪道:“你的救命稻草。”

“怎么救?”我的心中还是存有一些疑惑,“还有你必须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

慕容飘雪看着已经恢复平静的我,微微显出一些惊讶:“你倒是冷静得挺快的嘛。我说了,我就叫慕容飘雪,我们的责任就是解救像你这样的人。至于我们的身份就先不告诉你了,反正干的算不上好事,但也不是坏事。而救你的方法嘛,你慢慢听我说。”

“之前说了,这是一个被制造出来的梦中幻境,所以救你出去的唯一方法就是找到制造者并杀了它。”

“什么?你是说让我去杀人?”我惊讶道。

慕容飘雪露出几分不满的神色道:“首先,别人讲话的时候请不要随意打断。第二,这是梦中幻境,这些人全都是制造出来的假货,就算杀了也无所谓。第三,我有说那个制造者是人吗?”

我一想觉得她说的倒也没错,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你继续。”

“这个制造者,我们称它为梦妖。具体是什么东西你就不用管了,总之不是人就对了。想要出去就必须杀了它。”慕容飘雪看了我一眼确认我没啥疑问后道,“现在我要你做的就是把它引出来,由我负责杀它。”

“你让我当诱饵?”我有点不安地问道。

“废话,它又不会自己出现!”慕容飘雪白了我一眼,样子倒是非常可爱,“而且我可以很荣幸地告诉你,从我进入这梦境起,我就也被困在这里了,除非解决掉那只梦妖,否则我也出不去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卖了你,认真地去引他出来吧。”

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和这样的美女困在一起一辈子倒也不错······

当然,嘴上说的是另一番话:“怎么引?还有,这事有危险吗?”

慕容飘雪点点头道:“有啊,一不小心就会死掉。不过你放心······”她见我听完后显出惊恐的表情,立即又补充了一句,“有我呢,我不会让你死的。一旦你死了,这个梦境就会破碎,到时候我也活不成了。所以我会尽全力保护你的。”

虽然她说得很有信心,但我还是觉得心里发寒,不禁暗自问了一句:“她不会是在耍我的吧?万一靠不住怎么办······”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慕容飘雪不满道。

我马上笑了笑,掩盖掉先前的表情说道:“这么一来我就放心了,你快说引它出来的方法吧。”

“其实很简单,这个梦中的人与物都处于一个循环之中,只要你打破这个循环就可以了。也就是说,那些人在什么时候本应该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的,你让他做不成就行了。但前提是你不能和那人有任何直接或间接的接触。”

“为什么?麻烦你说清楚点,免得我出错。”

“与你有过接触的人会自动脱离那个循环,那也就无法起到破坏循环的作用了。”

“那我到底该怎么做啊?我叫个认识的人去干涉下行不?”

“不行,那个属于间接接触,而且我说过,要你亲自破坏才有效。不过你放心,本小姐向来是比较周到的,已经帮你想好办法了。每晚12点整,循环就到了一个结束和开始的分界点,我要你在那个时候动手。具体操作嘛,只要你摸到哪个不认识的人的寝室门口,搞出巨大的声响吵醒里面的人就可以了。记住,动手的时间只能在12整的前十秒和后十秒这二十秒内,还有,你一旦发现异常情况就立即跑,到时候我在寝室楼旁的羽毛球场等你。”

“你确定会没事吗?”我越听越紧张,感觉冷汗都下来了。

她点点头道:“只要你胆子别太小,应该没事的。”

这一次熬夜还真是非常辛苦,尤其是我还得躺在床上装出一副正在睡觉的样子,好几次都差点睡过去了。

乱七八糟地又想了一大堆后我再次看表,离12点还差十分钟。总算是快到点了

我利索地起床,穿好衣裤,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然后蹑手蹑脚地摸出了寝室。我之前想过了,这个单元住的都是高三段的男生,每个办多多少少都有我认识的人,所以不能在这里动手,我打算跑到三单元去,那里住的是高一新生。我轻声从五楼摸到一楼,好像做贼一样,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心中有那么几分害怕,又有几分兴奋。我在一单元门口站定,确认了一下口袋中的哨子还是完好的,然后迎着冷风走向了三单元。

可就在我到三单元门口时,我的眼前忽然闪出一道人影,竟然是从一楼套间中走出来的值周老师!我的脑子“当”的一下傻掉了,这狗日的值周老师怎么都快12点了还来查寝。就在我愣神那会儿,他已经发现了我,立马把手中电筒打开照到我身上:“什么人?”

我见情况不妙转身就跑,那值周老师立即追了上来。

可我刚跑了几步,立即想起我此行的目的,马上就又决定不能就这么跑了。我看了一下手表,还剩两分钟,我骂了一声:“我靠!”就又转身往三单元跑了回去,那老师见我又迎面往回跑,立马摆开架势准备抓住我。我也不闪躲,拼尽全力就直接往他身上撞了过去。还别说,这招还真管用,立刻把他给撞翻在了地上。我二话不说,冲进了三单元,但身后却又传来了那个值周老师的脚步声。我跑到一楼左边的套间,发现一号寝室门开着,心想这样更好。正当我掏出哨子时那个值周老师已经到了套间门口。我再看表,还有十秒就能吹了,但此刻却已无路可逃。于是我一步步后退,心里默数着时间,打算时间一到就立即吹哨。

那老师见我退到了墙角,露出一副很得意的样子道:“有种你再跑啊!”

我没理他,心中时间数到,我立马把哨子放到了嘴里。可就在我吸气那会儿,值周老师猛地扑了上来,硬是打掉了我的哨子,一边试图按住我一边骂道:“你还想吵醒别的同学?你真他妈不是个东西,怎么会有你这种学生!”

与他那猫抓住耗子般的得意不同的是,我满心焦急,汗水拼命地往外冒,时间快来不及了啊!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我一边挣扎一边使劲想办法。忽然我看到寝室外的洗衣台下的一堆脸盆,其中还有两只是金属制的。于是我拼尽全力往那里踹了一脚,把脸盆全都踹翻在地上。在这样的一个时间,在极度宁静的校园里,金属脸盆砸在瓷砖地板上所发出的声响绝对是惊天动地的。下一刻,那老师的动作停止了。我连忙推开他挣扎着站起来,同时环顾四周看看有没什么变化。

突然,我感到周围的空气好像变得扭曲起来,仿佛浓稠的液体无规则地流动着。那敞开的寝室门中,数个学生模样的人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个个双臂下垂,目露红光,喉咙中还发出低低的嘶吼声。我大惊之下拔腿就跑,可刚跑出寝室楼就看到两边寝室中不断有学生跳下来。有的直接摔得无法动弹,有的则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向我走来,这场景怎么看都像是在上演丧尸电影一样。

“我的妈呀,”我心中暗骂一句,拼了命地往外跑。途中有不少学生伸手来拽我,有的甚至还直接挡在我面前。但我凭着强烈的求生欲望还是冲出了寝室区,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了羽毛球场。

“你还挺快的嘛。”早已在羽毛球场门口等候的慕容飘雪冲我挥了挥手说道。

“救命啊!”我看到她像是见到了上帝一般,满心欢喜,就差没扑上去抱着她了。

“我不就是来救你的嘛,站开点。”慕容飘雪挥了挥手示意我闪开,同时卷起了左手衣袖。我惊奇地发现她的左前臂上竟错落有致地刻着一些符文。

只见她迅速地伸出右手在左臂符文处一摸一拽,竟然从中拔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钢剑!她迎着那些追我而来的学生冲了上去,右手连动,甩出片片金色剑影,但凡靠近的学生都会瞬间化为一缕烟尘。不过眨眼功夫,学生就少了大半。

突然,所有剩下的学生以及所有的建筑都化成了一缕缕的烟雾汇聚到一起形成了一团紫色的雾状的东西。

慕容飘雪不慌不忙地瞥了一眼那团东西,“终于出来了啊。”

话音落下时她手中的钢剑已经冲着那团东西甩了出去,直接命中。那团烟雾扭动了几下,开始迅速地向内收缩,一下子就没了踪影。

我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不禁问道:“搞定了?”

她一边将袖子翻下来一边道:“恩,搞定了,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

她刚说完这话,我就突然失去了知觉。当我再度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在医院里,天刚蒙蒙亮。我拍了拍自己的脸环顾四周,自言自语了一句:“刚才的是梦还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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