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子迅和文文大病一场之后,二人的关系好的跟蜜似的,知道他们的是兄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情侣呢。每天上学放学拉着手,她饿的时候他给她买食物,他玩的时候她给他拿衣服,你说我笑好幸福,迅爸迅妈喜羡慕,文文爸爸多忌妒。所以当文文要跟子迅睡在一起的时候,文爸爸哭笑不得,而迅爸迅妈喜上眉梢。看他们年级还小,就让他俩睡在一起了。
同样由于生病的原因,他们在这个星期天没有去市里玩。这让小文文撅了好几天嘴,直到文爸爸说下个星期天去,才让他宝贝女儿的笑容回到了脸上。子迅听到这个消息后,抱着文文跳了起来,兴奋的好几晚没睡好觉。每次文文看到子迅睡着的时候还依然在笑,她都很高兴,把他的手拉在怀里,也笑着睡着了。
殊不知子迅这位小大大,正在梦里和冰糖葫芦相会呢。哪里是为了去玩而高兴,他就是奔着冰糖葫芦去的!虽然还是初秋,但天已有了凉意,冰糖葫芦也都断断续续的出来了。迅妈妈是语文老师,迅爸爸整天一有空就看书,所以都知道糖对小孩子的牙不好,也不利于他的成长。于是就严格限制他吃冰糖葫芦的数量,一个月只准吃十串,一个冬天不能超过三十串。这对于子迅而言比关禁闭还难,所以冰糖葫芦出来的时候,他是痛苦并快乐着。而现在可以跟文爸爸去,可以买一车子的冰糖葫芦,然后偷偷的放到他家里,每天和文文上午一串下午一串,晚上睡觉的时候再吃一串,哈哈……由此可见,子迅还是很狡猾的。
而此时却又是难熬的时候,明明是星期天却不能去玩,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贝贝和飞雨坐在张伯的船上,在门前的小河高兴地抓鱼。文文还好,本身性格就是文静乖巧,对她而言坐在屋里听迅妈妈讲课也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子迅天生热情如火,急而躁,让他星期天安安静静的坐在家里听妈妈念无上天书,而且又不能不听,不然今年的冰糖葫芦就一个也吃不到了,估计他现在想撞墙的心都有。
不过想归想,他依然坐得端端正正,认真地听妈妈讲缺席的二天课,不明白的地方还会举手来问。作业是地,成绩是天,如果考试成绩不好的话,也是没有冰糖葫芦的,所以子迅为了它,真的付出很多很多啊……
“你们缺的课我都讲完了,有没有不明白的地方,现在可以问。”迅妈妈把书合上递给了文文,慈爱着说。
子迅一听来劲了,地狱的煎熬终于结束,于是就站起来,高兴地说:“没有了,妈妈。刚才有不明白的地方我都举手问了,现在没有什么问题。文文妹妹如果碰到不清楚的问题,我会讲给她听的。”
“嗯,很好,你先坐下。文文同学,你都会了吗?”迅妈妈站在他俩对面,跟在学校上课时一样,问成绩好的也会问成绩差的同学,对学生都是一样的教授知识和照顾。
文文刚想说她还有一个问题不明白的时候,就看到子迅用手碰了碰她的腿,然后又摇了摇。虽然她还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但和子迅天天在一起,每天还睡在一起,时间虽然不长,但她也能猜出大概意思。于是站起来,摇摇头说:“没有了,阿姨。”
“那我们可以去玩了吧,妈妈?”子迅满含希望地问。
“好吧,不过只能玩一会,你们的作业还有很多,到时别忘了做。”迅妈妈也是一个很开明的老师,所以就同意了。
她的话音刚落,子迅就拉着文文的手,跑出了门外,还丢回了一句话,“我知道啦,妈妈。劳逸结合,我玩好了再回来。”趁他妈妈还没有说之前,子迅他俩一溜烟地跑到了河边。
初秋的天气多数是晴朗天爽的,今天星期六也不会例外。河面上波光粼粼,微风轻轻吹动,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岸边一簇一簇的芦苇像一群随风而动的舞者,婀娜多姿,倒映在水中,惹来了许多鱼虾。
但子迅来可不是来看风景的,他沿着河走了一段路,没有看到张伯的船,就转身向张伯家走去,边走边对文文说:“我们这条小河的鱼有很多,鲤鱼、鲶鱼、鲫鱼,青鱼,草鱼……什么鱼都有,还有很多连张伯也不认识。每个月张伯就会划他的小船在这条河上逮几次鱼,如果正好是星期天的话,张伯还会让我们坐他的船,和他一起在水中撒网,一起抓鱼,所以我们全村的小伙伴们都很喜欢他。不过他每次都会让我们上去二个,然后就不肯再加人了。那些没有坐上的人,就跟在岸上跑,看到抓到大的鱼,大家都会一齐叫,十分好玩。我坐了两次,可惜今天坐不成了。”
文文静静地听着,听到精彩处还会发出山间清泉般的笑声,看他的眼神满是快乐。
子迅听到文文笑得很开心,说得越来越有劲,时不时的还挥下手,描述当时好玩的情景。说到上个月逮到了一个大鲤鱼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张伯家外面的路上。还未踏入张伯的院子,里面就传来了飞雨的惊呼声。估计又发现什么好玩的鱼了,于是子迅边跑边喊:“飞雨,又看到了什么?”
“哈,你们的课上完了吗?”飞雨看到他们很开心,就高兴地问。
“上完了,”子迅看到张伯坐在小凳子上,正在把鱼网上的鱼弄下来,于是就说,“张伯,你好。”
“小迅啊,身体好些了吗?”张伯和蔼地说,
“好些了。”
他看到在子迅身旁还站着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没见过,于是就出声问道:“噫,这谁家的丫头,长得真俊?”
没等子迅回答,贝贝就出声了,说:“她是小迅的妹妹,叫文文。”
“妹妹,我怎么没听说,小迅,你家里不是只有你一个吗,什么时候多出个妹妹?”张伯也有点迷惑了。
“张伯,你好,我是文文,是小迅哥哥的邻居,前几天刚搬来的。”文文细心地解释道。
“噢,我就说嘛,小迅家只有他一个孩子,怎么他有妹妹,我不知道呢,”他指了指旁边的小木椅,说,“文文,你坐那,那干净。你别跟他们哄,他们都是些野毛孩子,最喜调皮捣蛋,不让人喜欢,呵呵……”
子迅刚把一条成人手指长的鲢鱼从鱼网上取下来,听见了张伯的话,就对文文说:“文文,你想玩得话,可以过来玩,张伯开玩笑的。”
“文文要想玩,可以去玩的,我说笑的话,你别当真。”张伯笑呵呵地说。
文文看看鱼盆里的鱼,又看看干净的手,最后终于耐不住小孩子爱玩的天性,搬起小木椅来到了子迅身旁,和他一起从鱼网上取鱼。有时还会碰到透明的龙虾,文文拿在小手里,左捏捏右捏捏,感觉好玩的不得了。一边玩着鱼虾,一边不时地问子迅这是什么那是什么。有时问到子迅也不知道的鱼时,小院子里就会爆发一场口水大战,烂漫的笑声也将随之传到了屋外,回荡在清清的河水上面。
有所得,也有所失。这是永恒不变得真理,走到哪里都适用。当子迅和文文站在迅妈妈面前时,子迅明显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温度在直线上升,果然,在沉默了一分钟后,迅妈妈发飙了,愤愤地说:“你看你把衣服弄成什么样子,你照着镜子看看,你还像不像人了,你闻闻你身上是什么味道!自已玩也就算了,你还让文文妹妹玩,看看你妹妹现在有没有一点女孩样子了!真是气死我了,衣服脱下来,去洗澡!”
子迅脱衣服的时候,偷偷的向文文做了一个鬼脸,看到他妈妈望了过来,急忙把脸扭过去,装作什么也没有做,认真地脱着衣服。
迅妈妈哼了一声,懒得理他。看他们把衣服脱光了,就让他俩进大澡盆,一边洗着,一边训斥着。子迅和文文吓得都不敢出声,不然,迅妈妈是不会介意再给他一个大爆粟。
迅妈妈的火气来得也快,去得也快,吃晚饭的时候,她已经对子迅有说有笑,这让文文看得目瞪口呆。子迅解释说,这是间歇性火山爆发。
文文于是就问:“什么是间歇性火山?”
子迅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这句话是我老爸在我妈妈不在的时候跟我说的,可能那火山也是某个人妈妈的名字吧。”
文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低头写着作业,没有再做声。
作业写到夜里10点还没写完,子迅说明天再写。下楼蹬蹬的倒了两杯水,一杯放在文文面前,一杯放在他自己面前,呼呼地吹着热气。两个人就趴在书桌上,透过窗户看着天上的星星。
子迅望着天上数不清的星星,喃喃地说:“也不知道星星上住的有没有人?”
“有的吧,我听说月亮上就有一个叫嫦娥的姐姐,星星上住的也应该有人吧。”文文也望着天上数不清的星星,静静地说。
“那他们怎么从这个星星到那个星星,飞过去吗,可是从来没见过他们飞啊。”
“天太高了,我们看不见,我就知道嫦娥姐姐是骑兔子的。”文文肯定地说。
“兔子?没听说过,我还以为她开像你爸爸那样的汽车呢。”
“汽车?那不可能吧,要是天上星星住的人都开汽车,那还不吓死啦。”
子迅想了想,觉得也不太可能,就说:“也是啊,要是天上的星星们开得也像拉货汽车一样的车,不要几天,天都会变黑了,到时候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啦。人们看不到对方,只能用手摸对方的脸,就像这样。”
他闭上眼假装看不见,然后伸出手去摸文文的脸。文文也觉得好玩,就捏着嗓子,配合他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嗯——,这是小鼻子,滑滑的,不是飞雨;呜——,这是小嘴巴,软软的,不是贝贝;哦——,这是大眼睛,一闪一闪的,肯定是我文文妹妹,”说完,猛地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文文,得意洋洋地说,“哇,真是文文妹妹,你看我猜得准吧!”
文文不服气了,说:“哼,你本来就知道我嘛,你耍赖。这回轮到我了。”
子迅看到文文眼睛闭得紧紧的,两只手四处乱摸着,就把文文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的脸上。细声细语地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文文掐了掐他的脸颊,捏了捏鼻子,还拉了二下他的头发,把子迅疼得嗷嗷叫,最后终于肯定地说:“大狼狗!”
话音一落地,子迅就吓得晕倒在床上。唯有文文还在哈哈地笑着,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开心的不得了。
窗外的树仿佛也觉得好笑,哗啦啦的直响。伴随着风铃般的笑声,一起响在夜空里,唱给那些还没睡的动物植物听。
子迅一等到作业写完,就跑到隔壁文爸爸家去了。人还没走到,子迅就喊:“文叔叔,那本书我看完了,换一本。”
文爸爸正坐在门前看书,听到了声音,抬起头,看到穿着天蓝色衬衫的小迅和穿着粉红色小褂的女儿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阳光照射在他们身后,使他们看起来好像一对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呸呸,怎么能这样想,我女儿才八岁呢,自己也只有三十岁,怎么想起女婿了。哼,这个臭小子,等会要好好收拾他。
“爸爸,你不高兴我回来吗?”文文撅着小嘴说。
“没有啊,你回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呢?”文爸爸急忙解释道。
“那你寒着一张脸干什么?”文文奇怪地问。
文爸爸听了她的话,迅速地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说:“没有啊,你看我这不是很开心嘛。”
子迅从屋里搬了两张椅子,给文文坐一个,他坐在文文旁边。说:“叔叔,我听爸爸说,如果想开跑车地话,最主要的条件是有钱,是不是?”
文爸爸很惊奇他说得话,但也没有否认,说:“确实是这样的,一辆跑车本身就是很贵的,如果还要让它上赛场,那更是很花钱了。但钱是小事,也不是成为车手地决定条件,所以就不用去理会它。如果你真的想要实现你的目标,那么你必须完善自己,不断的提高自己,挑战自己,才能站在最高处。”
“完善自己,提高自己,挑战自己?这是什么,我不明白。”子迅毕竟还是八岁大的孩子,虽然从父母那里得到了很多超前的知识,但此时显然不够用。
“呵呵,没关系,这些你现在没必要听懂,以后你自然而然就会明白的。赛车手,特别是那些F1和地下黑市里的赛车手,他们是世界上最最出色的驾驶员。他们当中每一个都有着坚若磐石的信念,一往无前的勇气,灵活有力的身手,更有一颗不断挑战的心!”文爸爸越说越激动,仿佛又回到了战场,几辆车并排而立,跑车轰隆的咆哮声时不时震痛耳膜,沸腾着身上的血。只听一声GO,油门瞬间踩下,飞速向前跑着,那时只感觉全世界都停了,什么也没有了,只有自己的车,和自己紧紧的结合在一起,飞似地跑,跑向心中的目标!
子迅越听越迷糊,不知道文爸爸在说些什么,可他还是认真地听着记着,没有一丝不耐烦。子迅看他说完了,开口说:“那我现在怎么做呢?”
文爸爸笑了笑,说:“本想过几天跟你说说我的想法,没想到你这小家伙这么猴急。不过早知道早好,对你以后长大是很有好处的。你现在还小,还不能开车,所以理论的知识现在还不能跟你说,即使说了你也不明白。”
“那我应该做什么呢?”子迅有点着急,就急着问。
“别急,你听我慢慢说。每一个赛车手都有一副强壮的身体,所以你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去想去准备,只要把身体锻炼好了,你就有成为赛车手的资格。你今年只有八岁,所以从今以后,你就要锻炼身体的柔韧性和反应速度。具体怎么做,我这有一本书,你拿回去好好看一下,不明白的地方可以来问我。照上面的方法做就行了,要求也不是很高,一天做一个小时就可以,但今天做了不能明天不做,它贵在坚持。”文爸爸说得很慢,力求子迅能够听懂。
子迅想了又想,过了好一会,才一字一顿地说:“文叔叔,你是说我现在要锻炼身体,并且每天都要做,不能间断。是不是像小孩子开始不会走路而学爬,锻炼身体以后,然后在开始学走路呢?”
文爸爸一听愣了一下,这什么跟什么啊,不过也相差不远了。于是就说:“也差不多,身体越好,开的车越快,就越有机会拿到冠军。”
子迅总算明白了,笑着说:“这样啊,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锻炼?”
“可以啊,越早越好,锻炼地越多越好,这样可以最大化的开启身体的潜能,到时世界上任何的一部车都可以任有你驰骋!”
“哇,那我就现在开始就锻炼。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想问叔叔,如果我想当车神,这些够不够?”
文爸爸微笑着拍了拍他的头,说:“就知道你小子的心很大,你等一会。”说完,就起身进屋去了。
“文文,你爸……”子迅刚说出一个爸字,就没有再出声了。无奈地看着文文趴在他的腿上睡着了,小鼻子一张一翕的,煞是可爱。他没有惊醒她,让她继续地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