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狗儿说事

胡师爷是周永泰身边的幕僚，酒楼的事情就是从他口里说出了来的，周家和何家本没有夙仇，他们家也是在伏虎起的家，可在三霸头里没有周家的位置，这是因为早年的时候，周家的祖上和何家的祖上，都是做木工，而且同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徒弟，手里的手艺自然是各有千秋，却因为生活争的面红耳赤，两家的恩怨就是从那时候结下来的。

后来两家都做了其他的行当，可在改行的时间里依旧会争，时间长了哪怕是连两家自己都说不清楚入过多少行，吵过多少次，总之演变成今日，何家开了酒楼，大周最大的酒是他家开的，可是开酒楼离不开柴米油烟；这下有需求就有市场，从此周家也就跟着入了行，但做的不是酒楼生意，恰是开酒楼需要的行业，两家彼此有往来，互有需要，大的争斗在也没有，可小的不断增加，其实这一次只不过是两家争斗的缩影，可由小可窥一斑，大斗比的是实力，两败俱伤的事情两家都不想做；现在比不了以前，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可小争斗却比的是经验，智慧，哪怕是失败了对与一个商业世家来说只不过是清风一屡，伤不了元气谁也不会轻易的倒下。

这天周明定叫来自己的兄弟，想要商量一个寻找孩子下落的具体办法，中间提起与何家的恩怨，胡师爷就进言，就说你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给何家重创，他说的煞有介事，早就把先辈经验忘掉的周明定那想这么多，也不顾弟弟的劝阻，决然的想要给何家好看。就采纳了他的意见。去酒楼不是胡师爷想的，确实他自己想去，觉得有便宜可沾也把宴请放在酒楼，因为京城里面真的来人了，不多不少正好十五个人，这是一个国家对二品大员的重视，估计着周明定病好了，心情也好了，就要给调回来，消息已经到了，圣旨还在路上，不过也差不多了。

可这边三人正说着，那边酒楼的人就回来了，来人是个二十岁的小伙子，长的很壮实，光看那样子就知道经常在田地里干活，黝黑的皮肤，厚实的身材，让人看了就羡慕不已，这人不是周家的庄户，不过却在周家打短工，春种的时候，给周家做了事情，才顾得上自己家的，可回家里家里人已经把地收拾的差不多，他有个能干的媳妇吃苦耐劳。

这人见来后一一向周家这兄弟两问了好。惟独见了师爷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时候还是家主的弟弟介绍了着才知道，是他身边的人，也见了礼，可却在心里摇起了头，光看这人就不喜欢，在看做的那些事情，就知道他的人不好，人说不上多厌恶，只是不喜欢他出的那些注意，几次想劝家主可家主很固执不听说，就把气撒在这人身上，但是他却没有过多的表示，只在心里想着说什么也要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家主，就算他不听主观上也能有个判断。

想到这里就和家主要了杯水，润润嗓子，就讲起了在酒楼的事情，原来这人就是被何如骂的狗血的人叫狗儿；等到他说和何如对骂的时候，大家就不由得笑了起来，可等狗儿在描述那何如的骂功时周老爷也不高兴了，伸手打住忙说：“竟说些没用的，你可看见那何如弄来了吃的没有？”

听了问狗儿忙停下来，转了话题当即说道：“刚开始没有，大家还没有吃饱，何家就做不出吃的来，大家嚷嚷着要动手把酒楼砸了”

说到此处，周老爷和胡师爷脸上同时闪过一抹喜色，这时候周老爷的弟弟好象是想到了什么，却显得有点不高兴，可看着两人的表情还上无奈的笑了出来。心里想到：“这帮匪民，真是着急了什么事情也能做的出来”其实在这件事情中他也是反对那个计划的，这是家事和官级大小没有关系，周明定又比他年长，一般是能在家里说的上话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要是周明定真的是做错了自然有家规处罚，可是却是因为自己的阻挠而耽误了事情，那到时候自己反而也要受到牵连。如果他不说到时候最重的也就是一个监管不够的处罚，可家族里没有这个处罚，大家都是成人做事情都有自己的依据，谁用的着谁去管，在说谁又能管谁，要不是有族规，就是惹急了杀一个有血缘关系的族人又有什么关系。更别说有这种仇恨，不是夙仇可比夙仇还难以解决，谁敢轻易的搀和进来，成功了还好，要是失败了这责任不是谁也能承担的了。所以这时候说不上话反而是好的。

可是说到这里，他还是要用到他的身份，家里的事情不能管，管不了涉及自己利益的事情是不能在放弃的，可也是必须要说的，也不管两人的表情就说道：“狗儿，虽然是为了本家做事情，但也不能忽视朝廷的律法，要是平时可不能这样莽撞，聚众闹事可是要杀头的，家族可以引导你但是不能把事情做到不可收拾，要是那样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狗儿没说什么，这样的事情他怎么会不知道，见三人没有什么意见就接着说起来，“可是这时候却突然出现一个女孩儿，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只见她把一托盘东西放到那何如的手里，说了几句话，就到了众人面前，，，”就将胭脂如何把众人安抚，如何劝说大家的事情向三人汇报着，之后怎么受的伤，见了何人，以至于最后怎样被送走，说的清清楚楚。只是当他说完的时候三人已经说不出话来，而且狗儿说着也就不紧张了，扫了眼三人就继续说道：“小姑娘受了伤后，何如就叫她二掌柜，看来还真有这事情，不过自从回来就像换了个人，尤其是最后他竟让酒楼的伙计拿十万两银票给一个叫苏公子的人，这苏公子我没见过，可如此一想，就明白了，这苏公子当真是不简单，定是给何如出了计策，若非如此，那油条能卖到十两一根？现在看来人家卖给何如的不是油条，关键的是这绝处逢生的计策，想来想去觉得这事情不简单就回来了”

“你说他回来，之前去了那里了吗？”周明定突然问到。

“之前那小姑娘不是受伤了吗？就是何如送回去的，好象那苏公子和她关系很好，”狗儿也紧张的回答。

“那你可知道那姑娘的摸样，还有那公子和她关系好，你是怎么知道，难道你也去了那酒楼？”

周老爷几乎是站了起来，边上的两人有点吓到了，难道这公子真有这样的本事，或是说他从这几句简单的话里听出什么，或是知道些什么事情。

狗儿也是不知所措，见老爷好象很着急的样子，就把事情又解释了一回，说道：“姑娘十三四岁欢快可实，让人见了就从心里面喜欢，眼睛鼻子出落的也很耐看，比成年中美貌的女子还要好看，所以我就多看了几眼，还真的记得她的样子，她被送回去的时候，我是悄悄去的，虽然我没进去里面，可是他们在外面还呆了一段时间，我是那时见的，不过却是从那苏公子的表情上看出来，那时候苏公子很着急，着急的快要哭出来，我才想这苏公子是和她认识，关系不好也不会这样，一个丫头而已，所以我想着这两人的关系就很不一般。”

“啊，，我知道了，大哥那姑娘不就是，，，”周老爷的弟弟这时候却突然说到，师爷和狗儿不担被吓到还差点跳了起来，就听这周永泰说道：“那日大哥你回来不是说遇到一件事情吗？你说你被一个江湖卖艺的小伙计算计了但是你不怪他，当时候我还奇怪了就问大哥这是为什么？大哥你可想起来你当时是怎么和我说的？”

“不错，当时我是这么和你说，那是因为我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小女孩，我很喜欢他，本来真打算回去收拾他的，可那小女孩子实在太天真太可爱了，况且我这人有个习惯只要是遇到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就会把脑里的东西忘掉，当时候我就把那些事情忘掉了，我回来的时候正赶上你来和我说朝廷来人的事情，就告诉了你，奇怪我还和你说我的钱不知道怎么就没了”周永泰想笑几句可却笑不出来，他怕他一笑老大又想不起来，就忍住了，其实他一点笑意也没有，周老爷一边说着一边想着，那怀疑的眼神似乎在想着当时的情形，口里却问道：“永泰，你是说今日帮助酒楼送油条的女孩，和那天问我那里来的遇到的孩子是一个人，那要是这样的话，就说明这事情不是巧合。都是和那公子有关系？”

“是的，但也不是或许哪天两人想引起你的主意可是没有成功，后来家族要对付何如，才给的他机会，那么如果真是大哥想的那样，那这苏公子真不简单，帮了何家，得了好处，还把自己推到了大哥的面前”周永泰就是这个意思，见大哥说到了关键，就顺着思路说下去，简单直接切中要害的说，他管不了许多，在找家族有可能失败的原因的时候，哪怕是为了自己，不为了自己也要站到家族的身边就算是家族的人事情做错了。见大哥不说，就又说了下去：“哪怕到时候两家都失败了，或是任何有一家失败了，他也没有什么损失，因为他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可能那时候不只是周家，何家，哪怕是永昌的孙家，乃至镇上所有世家和商人，还有永泰的张家，所有和钱有联系的关系都会被吸引到，如此这样想的话，那苏公子果然不一样，也实在太可怕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连世家也敢利诱，真不知道他的胆子是那里来的，难道就不怕失败吗？然而这才是他最厉害的地方，完全是赌博式的投资，让人完全摸不清底细，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出手，可一旦出手了成功了就会掀起滔天的巨浪，把所有的人和事物都淹没。”

就在他诉说的时候，另外的三人脑海里马上就出现了这样的画面，就好象真的有巨浪滔天而来，人们还来不及回应就被淹没了，而三个人就好象在那大浪里费劲力气苦苦挣扎。可是三个人中最先反应回来的就是狗儿，因为他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三人中就他没有被苏公子伟大的事迹诱惑，可以想但现在还不是想苏公子的事情，不过他希望想的是另外两个人，他们想的越深刻，自己接下来说的事情就越可能，或是说这件事情带来的后果就会越简单。哪怕是他们在想事情没有听到自己说什么，可是事后会有人在说，至少他说过了就不在会有什么遗憾。

这样想着还真的跪了下来，等所有人的目光被吸引过来的时候，狗儿鼓足了心中的勇气说道：“大人，狗儿只想说那何家能弄来食物，必然还有后手，既然那苏公子真有能耐，不妨我们也去问问；或是及早找到四少爷，这件事情及早解决，何家缓气的时间就越慢，越对我们有利，何家能出十万两，我们也能出，十万两不行，二十万两，三十万两，那小子见钱眼开，定帮咱们。或许他不帮咱们可定也不会帮何家。最起码我们要是真的败了也不会受到何家接二连三的算计，可我们此为看看，那小子真的是不是如这件事情表现的那样，不是的话那我们还考虑他做什么，事情没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尤其是两家的比拼在开始的时候，我们就要想到以后，可我担心的是那小子真的和咱们想的一样，人家真的有那本事，帮了何家；我们出百万两，或许用不了，这件事情就明朗了，事情最后会向着误会走，别人会想到我们两家不是因为算计，而是正常的巧合，这个巧合就是公子离家出走，我们在找的时候人手要吃饭，那何家拿不出来，咱退一步就是了，那样对咱也没什么损失，大家也觉得咱周家仁义，不会为了这小事情斤斤计较，可是反过来呢，老爷你想想，别人还会觉得是误会吗？不是，是咱们在欺负周家，周家最后不管是怎么样了，哪怕是最后败下来，那理人家也占着，哪怕何家不想和咱家打下去，也能随时抽出来，难道人家到时候做不出来东西，老爷也能拿着刀子逼人家去做吗？可是老爷您想过没有，到最后不管是我们怎么样，朝廷上和老爷一起的人又会怎么想，周家承受得了江湖的损失，还能承受得了庙堂的损失吗？”

“简直胡说，老爷什么身份，那姓苏的什么身份？竟让老爷去求他，这不符合规矩”胡师爷这时候站起来了，伸手一指气愤的说到。

“师爷你说的没有错，可这就要看站在什么角度，如果真站在老爷的角度去想这件事情的话，我觉得就是听听也没有什么关系？难道老爷能听一个俯衙师爷的话，就不能听别人的意思，这是什么道理”狗儿的思路相当的清晰，用了一个浅显的比喻说出了自己想法尤其是当这个比喻让人不好说的时候；况且他不但要说明白事情，还要反击师爷，停了停就给了一个师爷思考的时间。可但师爷想明白的时候，狗儿又说道：“可要是站在家族的角度上的时候我们就要去尊重人家，至少人家比何家厉害，想到了何家想不到的事情，可也间接的说名人家比周家也厉害，至少周家出的难题，人家只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就想到了办法。

而现在我们就是要站在家族利益这个事情上去看待，只要是关系到家族利益的事情，不管是对方是什么样的地位什么样的身份，都应该去主动积极的去争取学习，哪怕是我们的敌人，只要比我们强大，就应该去学习人家身上所展现的优点，来弥补自身的不足，而现在这件事情也很明确了，人家或许就没打算帮何家，一切都是巧合，但有机会在保护自己的情况下给对手重创，那我们为什么不利用，又为什么要因为人家的地位身份不如自己而对人家产生敌意排斥。所以我希望老爷三思，不管是我们失败了还是胜利了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想引起老爷的注意，我们都应该把他牢牢的控制在自己的手中，或许他有一天真的成功了有作为那最后得益的还是咱们周家，换句话说哪怕在这件事情中周家失利了也没关系，因为我们得到了可以让家族一百次胜利的人才，那相比较现在的得失有什么关系，我想他现在想引起咱的注意是想找个可靠的大山，长空家没有家族生意在这上面的经验几乎是零，刺洲的马家主要做的是马匹的生意，这是官方禁忌按照正常的思维谁也不会轻易去动的，可以养马但是想要和马家争一时之长短，那结果也是可想而知，现在只有咱们周家和张家，这也不难想到，他是要从商”

“真是天方夜谈，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回虫你怎么知道他是想从商而不是政呢？”狗儿完全占据了主动根本不在乎师爷的讥讽，不慌不忙的说道：“师爷有所不知，这伏虎镇的来历要是知道的话也就不会说这样的话。因为是人都知道伏虎镇是商业重镇，朝廷是有规定的任何来这里的人只允许说商，想谈政治自可拜长空家的门子，只消花些钱财不难谋一官半职。在说这伏虎镇是什么地方一般人来不了的，四大家在这里就占了两家，中原南方的富足安定大多和四大家族有关系，外族的骑兵精良，可马家同样也能养出与外族一样的马匹，我周家儿郎骁勇善战也是错的吗？”狗儿回了个不屑的眼神，对对四大家族的事情他也只知一二，讲到这里赶紧将话题转移：“所以说他是来从商的，相对与南方的富饶北放不及一二，可东家的真正心思是想让这里和南方一样繁荣起来，随着近些年来大量南方的商人涌来，这里开始有点样子，赌博有风险同样有机遇，如果他想要经商，那北方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选择，光是朝廷颁发的那些对与北方建设和发展的优惠就足够说明问题，但这只是其一”

“那其二呢？”这时候周永泰山问了一句，只见他手里正拿着一支笔抬头询问，不等众人问原因自己就说道：“狗儿你说的太好了，就赌博有风险和机遇这句就把我装住了，我要写下来好好研究研究，快说其二是什么？”